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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杨家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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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萧太后当众对孟良道:“你有功于国,朕要封赏!你是要官、还是要银子?”孟良道:“训伏区区一匹野马乃举手之劳,何须太后重赏!小人有一愿望:有生之年遍游天下,现在,东大海、南夷越、西大漠都已游过,唯这北部辽东之地、白山、黑水尚没有机会游玩,太后如能在小人训好此马以后,允许小人自由游历一番,更强似封官、赏银子多矣!”太后道:“你既然志在朝野青山绿水,也是雅士!朕特赐尔金牌一面,可在辽东地面随意游止。只是,这几日要精心训马,不得有误!为了进出方便,暂封你为‘训马使’!在训马期间,允尔见官大一级可也!”
以后几天里,孟良每天早出晚归,在校场、军营训马。城内外官民都知他是‘训马使’。又过得几天,孟良上奏太后道:“此马已训的能让人骑用,但要训成能冲锋陷阵、随意驾驭的战马,还须去城外山地、树林、河傍进行野战训练,才能适用!不知太后允否?”太后道:“允你到野外自由择地训练!亦不必每日回来,累时可到当地官府食宿”。孟良奉旨,大摇大摆骑‘驼龙驹’出了幽州北门,向红羊洞山区驰去。
此马果然神骏异常,近三百里路程只跑了两个多时辰。到达红羊洞山口时,天时已是不早,远看果然有不少人马防守,孟良故意在山口卫兵能看到的地方,来回奔驰几趟,天蓖蝗徊β硗烦逑蛏娇凇1叱灞吆埃骸氨β硎芫唬√に廊瞬怀ッ剑】於憧獑K!”在山口哨兵的惊呼声中,已风驰电逝般驰过山口警卫区,进入墓区。原来,所谓‘红羊洞’只不过是一块山中盆地的名字,并不是真的山洞。孟良见远处山脚下,苍松劲柏中,千坟累累,就引马驰去。沿路转了一圈,看到这数百亩大的地方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墓碑、供桌、石人、石马,不由吸了口凉气,暗道:“姥姥的!这里甭说有人看守,就是没人看也找不到杨令公的坟在哪里!”这时已有不少卫兵向他走来,就放慢马速,运气把自己憋出一身汗,回到山口跳下马,把缰绳拴在树杆上,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装出很累的样子。这时一名千夫长走过来,问道:“敢问大人可是新封的训马使?”孟良哼了一声道:“累死我啦!停一会再答你!”休息了一刻时辰,孟良懒洋洋坐起道:“像这样的神驹!你一生见过几回?还用问吗?”那军官道:“大人,末将是红羊洞守军都督,御林军千夫长耶律庄,敢问大人来此有何公干?”孟良道:“本使奉萧太后旨意,野外训马,不想宝马突然受惊狂奔,信马由缰误入山口,现在它的狂劲已过,需要休息,他娘的!看来今晚只能住你的营中啦!不知贵营食宿方便否?”耶律庄先是一愣,马上大声喊道:“方便!方便!哈哈!来人呐,小心将龙驹牵进马厩,好生喂养!马上准备汤水,请贵使大人沐浴更衣,然后用饭!”
痛痛快快地洗过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孟良在耶律庄的陪同下进帐篷用酒饭。酒过三巡、菜上五道,两人一个是,有意巴结‘见官大一级’的训马使;一个是用心探事,故意拉近乎;自然是越喝情越浓,越谈越亲近,彼此称兄道弟在所难免。孟良道:“兄弟,哥真不明白,这么一大片荒坟,有什么必要派这么多人如临大敌似的守着!你这么年轻有为,干这事有点屈才呀!”“嗨!老兄有所不知,且不说那些高碑大墓里埋的都是王公、贵族需要看守,就连东山根歪脖树下那个小碑小墓里埋的骨植,就必须看好!”“那小墓里埋的是谁?如此重要!”耶律庄低声道:“大宋朝的杨家将你知道吧!那里埋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杨无敌、杨继业的骨殖,萧太后说过:看好骨殖就是大功一件!早晚要提拔兄弟的官职哩!”孟良道:“这哥就不明白了!太后既然不想让人把杨继业的骨殖弄走,就不应该给他竖碑!如果没有标记,这千坟累累、万墓云集,偷盗者如何能找到他的坟头?岂不是画蛇添足!”耶律庄喝了一大口酒得意洋洋地道:“竖碑乃是诱敌,其实墓内埋的是一副老山羊骨头,周围是陷井,只要有人接近,必被机关所扣。就算破了机关,得到的也不过是副羊骨头!哈哈!你说高不高!”“嗨!我算明白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杨令公骨殖,只不过是骗宋将罢了!来!来!喝酒!喝酒!不谈这些无聊之事!”又过了一会,耶律庄已有八分酒意,忍不住对孟良道:“老兄啊!实话告诉你,杨无敌的骨殖不但有!而且嘛、、、就放在兄弟床头柜里,待会、、、待会我取出让你瞧瞧!”“不就是一副死人骨头吗,有什么好瞧的!别扫了咱兄弟酒兴!来为兄弟官运亨通,干!”孟良干了碗中酒,心中有了主意,故意伸了一下懒腰道:“老弟呀!哥、、、今天喝得、、、高了,头、、、有点沉,你能不能、、、能、、不、、能偏劳去、、、去马厩替哥看一下,随便、、、添、、、一把精料。”说罢,提起放在一边的包袱解开包袱皮,打开里边的匣子,抓出一把黑豆放在碗里,又倒进一点白酒,顺手递给耶律庄道:“晚上黑灯瞎火的,哥道也不熟,就劳驾兄弟啦!这个畜生可是太后的心肝宝贝!出点事你我的吃饭家伙就保不住了。喂过料快点回来,咱接着喝!”耶律庄道:“哥说的是我马上就回来!”
耶律庄一离开,孟良马上用小工具打开床头柜,里边果然有一只小羊皮匣,打开一看果然是骨植,就把骨植全部倒进自己的马料匣内,顺手拿一块砖放进羊皮匣,又飞快地照原样锁好,坐着哼小曲等耶律庄回来。耶律庄回来后,二人继续边喝酒,边高谈阔论。过了半个时辰,看马的番兵慌慌张张来报:“二位大人,宝马不知何故,突然乱蹦乱跳,很不安生!”“不好!”孟良吃惊地站起道:“马可能又犯性了!得马上放缰跑一阵,不然会出事!这个畜生连酒也不让老孟喝痛快!真他妈的烦人!”边说边将身边的料匣子包好,系在身上,对耶律庄一举手道:“庄老弟呀!看来今晚在你这儿是住不成啦!责任在身,只好改日再玩!谢兄弟胜情招待,老哥得连夜溜马去,告辞!”耶律庄道:“我送老哥出去”。
孟良骑着宝马,绕过幽州直奔三关。天黎明时到达琉璃河桥头,拿出腰牌对守军道:“奉太后旨意,旷野训马!”守军验过腰牌,恭恭敬敬放行过桥。原来,孟良深知马性,在黑豆中放了发燥药,为马上离开红羊洞找理由。马吃了会暴燥不安,好像得了急病,其实只要急奔一阵,一出汗就没事了。
琉璃河在当时是北辽与大宋之间的边防界河。守卫桥头的将领是韩昌的侄儿韩山奇,这小子虽然是名武将,做事却特细心,善于察言观色,是个天生的探事人员材料,韩昌得知杨延昭驻防三关以后,为防查宋国奸细越境,特派他带几千人在桥头驻防。这一段时间宋辽停战,边境无事,这小子就带一个‘百人队’去南部山区打猎玩,孟良过桥时他还没有回来,值勤小番没有细问,就见牌放行了。也是孟良时运不济,过桥后他如果继续顺着大路去三关,也就没事了,偏偏孟良怕守桥番兵起疑,过了桥就拨转马头,顺河岸走向南面山区;,想绕道回三关。南行不到二里,看到前面突然出现大队官兵拦住了去路。原来是韩山奇打猎回营,韩山奇远看有人黎明过境,心中有疑,令随行小番堵住去路,他要盘查此人。孟良因树林挡住了视线,发现有人拦路时已来不及躲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韩山奇验过腰牌无误,对孟良道:“太后允许贵使各地随意训马,是指大辽国境内,琉璃河以东已出国境,为了贵使的安全,请回到河西训马吧!”孟良道:“本使如不回去呢?”韩山奇道:“强出国境,视同叛国!本将军会用武力拘拿你回国!”孟良已知今日绝难善罢甘休,就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回去就回去!等本使喝口酒就走!”顺手从马包内拿出铁葫芦拧开口喝了一口,然后把葫芦嘴对着韩山奇道:“这个葫芦内装的可是太后陛下赐给本使的御酒!哈哈!相逢就是缘,将军也喝口尝尝鲜吧!”猛将底部暗钮连拍数下,只见一溜火球飞向番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智取金宝刀”
第二十五回 智取金宝刀
孟良初用火葫芦,不知此物的厉害。竟向韩山奇连发四弹,三弹击中人体,一弹射中马身。受惊得战马驼着满身是火、双手捂脸惨叫的韩山奇、在辽兵队伍中横冲直撞,踏伤了不少步兵。当百夫长班都儿在乱军中拼命拦住战马、救下被烧得全身焦黑、面目全非、气息奄奄的韩山奇时,孟良早已趁乱跑的不知去向了。
却说孟良趁乱打马急奔几个时辰,兴冲冲回到三关,恰值杨元帅升帐点卯已毕,诸将见孟良私自外出二十余天才回来,皆为他捏着一把汗,以为他必要受到军法严惩。杨延昭见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孟良突然闯进军帐,既不惊,也不恼,道:“孟将军这几日所谋何事?能为本帅解说一二吗?”孟良道:“末将今日回来正是要给大帅汇报!”于是,将盗骨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末了双手高举装着杨令公骨殖的匣子,道:“请六哥接过伯父大人的灵骨!”杨延昭离开帅位;将匣子接过交与杨金豆捧着,转身面对孟良跪下道:“兄弟舍生犯险盗骨,泽及泉下老父,实乃杨家不世恩公!请受杨景一拜!”惊得孟良赶忙跪下还礼,不知如何是好。岳胜、杨兴将杨延昭掺起道:“令公杨老爷子是吾等盟父。孟兄弟取回老人家骨殖也是义不容辞之举,六哥行如此大礼,岂不令弟辈自羞!”延诏道:“大恩不言谢!愚兄即拜本进京,替孟兄弟请功!”
第二日,杨兴、孟良拿着杨延诏的奏章、家书,背着老令公的骨殖,骑马进京。
宋真宗看过杨延诏的奏章,对八王道:“三关杨爱卿新收勇将孟良从辽邦盗回杨令公的骨殖,及驼龙宝驹来献,此功该如何褒赏?”八王道:“给孟良记大功一次,另从御马监选良马一匹赐孟良骑用,以显皇恩浩荡。令公骨殖由礼部用皇封包裹送杨府国葬。”真宗准奏。
孟良与杨兴给朝廷递过奏章,即赴杨府送家书。佘太君读六郎家书,心里又悲又喜。悲的是:老爷为国尽忠,遗尸辽邦,如今总算找回遗骨,其它几个孩子则是尸骨未存,仅建个衣冠坟而已!喜的是:六儿在三关新收拜弟若干,个个英雄赤胆,将来必能助诏儿守关建勋。随传令敲响云牌,令全家人齐集客庭。亲领诸夫人及孙子杨宗保一齐拜谢孟良,孟坚辞不受众人之礼,后在杨洪、杨安的强捺下,受了小宗保三个头。太君一面令人搭建灵堂,一面设家宴招待孟良、杨兴。酒宴上,太君对众人道:“老爷为国捐躯苏武庙,遗体竟被韩昌运往辽邦腹地红羊洞,多亏孟贤侄历尽千辛万苦盗回,此恩此德,吾杨家老少具应没齿牢记!可惜的是,老爷的祖传兵刃,金宝刀不知被韩昌藏于何处,恐怕是再难回吾杨府矣!”孟良道:“好叫盟娘得知,前时在苏武庙愚侄曾听王道长言及:此刀现在幽州兵器库存放,当时,愚侄并不知此刀是前古神兵利器,盟娘既如是说,待愚侄再去幽州一趟,没法取回也就是了。”佘太君忙道:“兵刃再好,也是身外之物,且杨门第三代子女并无惯用之人,老身刚才不过是触景伤情、感叹而已!并非意在必得,贤侄决不可将有用之身,为物冒险!此事再休提起!”
第二日,真宗旨令新科状元、御妹夫兼礼部尚书柴玉恭送杨令公遗骨回天波府举行国葬。葬过父后,八姐杨延祺私对九妹杨延瑛道:“我们八个兄长,现只有六哥一人健在,以至老父的遗骨竟由朋友帮忙盗回。前时母亲口说宝刀乃身外之物,其实心中十分想念,只不过不愿别人为吾家的事涉险而已!你我虽是女儿身,武艺也不弱于他人,难道就不能替六哥分忧?是故,姐欲易装去幽州,设法取回金刀以随老娘心愿。妹妹宜替吾守秘,代吾堂前行孝,不使老娘忧心才是!。”九妹赞同。
夜来,杨延琪换上男装,带上兵刃,百宝袋,又将母亲的迷香偷拿些许,偷开后角门骑马奔河东而去。她不走三关者怕乃兄阻拦也,况从代州雁门关入辽更易潜入。路行十余日,已进入辽国境内天马山区。为防关卡盘查不敢走官道大路,欲入山寻小路潜行,哪知入山游转半天竞迷了路。看看红日西沉,不由焦急起来。想那杨八姐从小随父兄练武,勇则勇矣,然必竟是女儿之身,一人在莽莽野林荒山独行,耳听怪鸟惨鸣,兽吼狼嚎,眼看天光渐暗,又找不到出路,要说心中不怕,那是瞎吹牛!她正欲在马鞍上站起,攀树远望,忽听山风中隐隐传来风铃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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