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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南北朝:三国归隋的统一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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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上,没有预先做好充足的安排。他的法定继承人,也就是与北魏冯翊公主所生的嫡长子宇文觉才只有十五岁,完全没有任何政治与军事经验(在培养继承人上宇文泰显然不如高欢,高欢一当上丞相就着力培养长子高澄。笼络近臣、私通父妾,十五岁的高澄已经是“劣迹累累”了,十五岁的宇文觉还是一片空白)。宇文觉在西魏恭帝三年(公元556年)的三月获得世子的地位,四月才拜为大将军,而到了十月,宇文泰就因为外出视察染疾,死在了泾州的云阳(今陕西泾阳西北),连回长安都来不及,年轻的宇文觉当然更来不及树立自己的势力和威望。
为了防止大权旁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一个姓宇文的,又有一定斗争经验的人,来掌握大权。宇文护顺理成章地成了最佳的人选。
依照宇文泰的“遗志”,宇文护的第一要务是全力巩固宇文氏的势力。我们以前一再强调,北周的立国基础是八柱国体系,或者说六柱国体系。宇文护打着宇文家的牌子,对付一般的二、三流人物,勉强还撑得住场面。对于六柱国一级的大佬们,宇文护就有点招呼不动了。他们大多在年龄和辈份上比宇文护更长,而且在地位上也是多年的王公,宇文泰在时对他们都要礼让三分,更别提小字辈的宇文护了。
忧心忡忡的宇文护思来想去,决定去暗访六柱国之一的于谨。于谨脑子灵光,当下给宇文护谋划说:“我于谨一直蒙受老丞相(指宇文泰)的特殊眷顾,情同骨肉一般。今天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一定会拼了老命替你争。明天在众人面前,你千万不能推辞。”
第二天众柱国聚集一堂,开会讨论权力归属。于谨严词厉色地说:“当年帝室倾危,人人想夺天下。老丞相志在匡扶国家,带着我们冲锋陷阵,不知打了多少仗,才实现了国家的复兴。如今上天降祸,老丞相归天了,留下了我们这班人。嗣子虽然年幼,但中山公作为侄子,如同儿子一样亲;何况他又受了老丞相的顾命之托,军国大事,理应由他全权处理。”
于谨这番发言把全场都震住了,一时“众皆悚动”。宇文护马上接话:“此乃我宇文氏家事,就算我资质愚钝,岂敢有所推辞。”(可真是当仁不让……)
于谨一看宇文护配合得挺好,就更加谦恭地对宇文护说:“明公若能出来主持大事,我于谨和大家便有了依靠了。”说完起身就拜。于谨是跟宇文泰平辈的,他这么带头一拜,其他柱国迫于压力,也只好跟着相拜,宇文护理直气壮地接手了军国大权。
宇文护一上台,鉴于宇文觉的年纪轻、实力弱,便要早正其位,以定人心。他派人向魏恭帝提出禅让的要求,元钦死后西魏皇室早已名存实亡,现在没什么好商量的,只能借坡下驴了。
于是,宇文觉废掉了魏恭帝,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因为宇文泰一向推崇周礼,新的国号就叫“周”,史称北周或宇文周。宇文觉承接西魏末年的传统,不称皇帝,而称天王,天王之下,最高的爵位是公。宇文护被拜为大司马,封晋国公。魏恭帝被“封”为宋国公,不出两个月,就被宇文护下令杀害了。
北周王朝与中国历史上大多数王朝有一个很大的差别,那就是它的开国君主,竟然是个傀儡,握有实权的,是宇文护。
耐人寻味的是,这位傀儡天王似乎还不认为自己真的是傀儡。这说明了一点,当时朝中的格局,并不是简单的一人独大、权臣当道。
于谨扶宇文护“上马”,一方面是看清了形势,如果不确立宇文护的地位,权力必定会分散下去,对于关陇军事集团是极其不利的。另一方面,也与他同宇文家的姻戚关系密不可分(宇文泰之女嫁给了于谨的儿子于翼)。所以他不惜以元勋的身份,向一个晚辈表示顺服,并带动其他人这样做,为的是巩固宇文家的威望,确保自己的最大政治利益。
于谨这样想问题,是因为他的智商足够高,情商也绝对足够高,政治立场也明白。于谨能够很快把个人地位与集团利益算得清清楚楚;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即使算得明白,由于实际背景不同,也不得不做另外的打算。宇文觉登基一个月之后,北周就发生了赵贵、独孤信谋反事件。
关于这件事,《周书》本纪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楚国公赵贵谋反,伏诛。太保独孤信有罪免。”
讳莫如深。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二、关陇恩怨
新生的北周政权的统治集团内部,远不是柱国大会上表现出的一片和谐,而是有着巨大的内部矛盾和派别斗争。宇文护为了维护既得利益,命令柱国以下的所有军事征发行动,都要经由他的批准。六大柱国当中,排名第一的李虎已故,排名第二的李弼重病在床,于谨又非常识相地做了宇文护的铁杆后卫,论资历排下来,此时对宇文护最有想法的,就是赵贵和独孤信了。
赵贵当时是楚国公,独孤信是卫国公。两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是真正的开国元勋,宇文护收取兵权,他们并不服。
然而两人的行动并不一致。赵贵自宇文护摄政以来就愤愤不平,他私下里找独孤信商量,要杀宇文护。可是独孤信呢,不满归不满,却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态度显得很暧昧。赵贵的谋杀计划将要付诸实施的时候,独孤信又加以阻止。结果事情不知怎地就被开府仪同三司宇文盛知道了,宇文盛到宇文护那里把两个人都给告了。宇文护当机立断,在赵贵入朝的时候把他拿下,并逮捕参与的党羽,一律处死。独孤信起初被免死,但是没过多久,为防不测,宇文护还是赐他自尽了。
整个事件,挑头的是赵贵,有所行动的也是赵贵,他事败身死,尚且情有可原;独孤信从一开始就对谋杀计划不同意,甚至在关键时刻起了反作用,他的死似乎有些冤枉。其实,这些都是事件发展的必然结果。赵贵和独孤信之所以在行动上的态度迥然相异,并招致最后的失败,原因就在于两人的背景与根本利益,有着很大的区别。
先说赵贵。我们知道,宇文泰是依靠贺拔岳旧部的支持起家的,而赵贵正是力排众议、主张迎纳宇文泰的关键人物(参见《绝代双骄》)。宇文护掌权后的措施,让他有强烈的被欺骗和出卖的感觉,利益上受到损害的不只是他个人,更是以他为代表的贺拔岳旧部。
宇文泰一直是很重视处理好与贺拔岳旧部的关系的,六柱国体系,贺拔岳旧部独占其三。陇西大族李虎更被安置在六柱国之首的位置上,要知道当初李虎是主张请贺拔胜接管的代表人物,并不待见宇文泰。
在贺拔岳手下的这批将领看来,在关中这块地方,他们是主,而宇文泰是客。宇文泰即便做了领头大哥,也得在各方面受他们这些原先的主人的牵制,想要“反客为主”,是万万不可以的。所以宇文泰想要真正称霸关中,就得“明修栈道”,对贺拔岳旧部加以利用,同时“暗度陈仓”,注重培养自己的势力。邙山之战后他广招关中地方豪强,便是一例;而在他的一手栽培和提拔下,以宇文护为代表的子侄辈和以王盟、尉迟迥、阎庆等人为代表的姻亲,在十年间迅速占据府兵制下的各个军事领导地位,逐渐使得天平逆转,宇文家族由劣势集团变为优势集团。
宇文泰善搞平衡,威望又高,赵贵等人心虽不满,尚且不敢在面子上闹得太难看。宇文泰一旦过世,两派的冲突自然在所难免。宇文护操作得当,加上运气也不错(有人告密),取得了冲突的胜利。相比之下,赵贵不但不能像于谨那样明智地腾挪,而且不能认清内部形势,错误地选择了与独孤信合作。独孤信和赵贵表面上虽有相似之处,却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独孤信最初既不是宇文泰的部下,也不是贺拔岳的部下。他只身追随孝武帝入关,其后一度投奔荆州的贺拔胜。荆州被高欢截断了与西魏的联系后,他又与贺拔胜等人避入南梁多年,但最终出于对魏国的忠诚,几经辗转回到了长安(此事感动梁武帝,独孤信的北归也得到了梁国的大力相助)。独孤信、贺拔胜与宇文泰并肩作战,很大程度上是盼望能够匡扶魏室,这跟宇文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二者在原则问题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实现调和。
然而独孤信又与贺拔岳旧部不同,宇文泰相对于赵贵等人是客,相对于独孤信则是主,何况独孤信的力量有限,威胁不大。即便观点上有差异,宇文泰还是大胆放心地重用独孤信,不久,独孤信便在沙苑立下战功。
沙苑大捷后,独孤信率军东进洛阳,一时间河南等地的豪强纷纷归附,独孤信的势力迅速壮大。这批人的价值取向与独孤信是一致的,就是要齐心协力,中兴魏室,如若不加以控制,宇文泰就将面临内部分裂的危险。
宇文泰的政治眼光何等敏锐,稍见苗头便及时采取应对手段。他用封官加爵的方式拉拢河南豪强,接着把独孤信调到陇西地区,严防独孤信拥兵自重。独孤信的远大抱负在以宇文泰为核心的军事系统下,是很难施展的,矛盾的种子就此埋下了。
这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外敌东魏也看得一清二楚。慕容绍宗在讨伐侯景和梁军的檄文中曾提及:“独孤如愿(如愿是独孤信的鲜卑名,也即他的字)拥众秦中,治兵劫胁。黑獭北备西拟,内营腹心,救首救尾,疲于奔命。”“北备西拟,内营腹心”,说的是宇文泰既要防着北方的柔然入侵,又得防备西面独孤信的反叛,把独孤信与柔然并列,虽有夸大的成分,却也十分形象地反映出了西魏的内部问题。
贺拔胜本人在临终前,曾有遗书留给宇文泰说:“希望明公先把内部矛盾协调整好,然后再顺时而动,收复天下。”贺拔胜野心不大,又没得到真正的兵权,两人虽然也有矛盾,终究相安无事。可是两派的矛盾并不随着贺拔胜的去世而消解,贺拔胜软中带硬地提醒宇文泰,天下没有统一之前,政权内部是绝不能出现裂痕的。
这一点,宇文泰是认可的,在大部分时候,也是努力执行了的。独孤信位列六柱国的第三位,便是宇文泰的安抚手段之一。此外,宇文泰又为庶长子宇文毓纳独孤信长女为正室,两家结成了亲家。但名爵上的封号和姻缘上的联合,并不能改变政治上的实质分歧。只要独孤信不放弃对魏室的忠诚,宇文泰也不放弃取代魏室的野心,那么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真正解决他们的矛盾。事实上,宇文泰对独孤信的戒心从未松懈,侯景之乱中宇文泰的用兵重心投向东面和南面,即便此时,他也没有忘记在西面留一手,他任命侄子宇文导为陇右大都督,名义上镇守秦州,暗中紧盯独孤信的动向。宇文导死后,其子宇文亮“子承父业”,仍旧驻守秦州,不许独孤信向东移动一步。
到了最后的时刻,宇文泰终于不得不跟独孤信把话挑明。
西魏恭帝三年(公元556年),宇文泰召集包括独孤信在内的高级军事将领开会,商讨立继承人的事情。宇文泰对众人说道:“孤打算立嫡子做继承人,但是恐怕大司马(独孤信)会生疑心啊。”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寂静,独孤信也默而不答,没有立即表态。
宇文泰一共有十三个儿子,成年已封爵的有六个,其中次子宇文震早死,实际只有五个儿子可能成为继承人。这五个儿子中,长子宁都公宇文毓二十三岁,德才兼备,但为侧室姚氏所生,是庶出,三子略阳公宇文觉是正室冯翊公主所生的独子,嫡子的地位不可动摇。问题是,鲜卑的传统自北魏建国以来,一向讲究立长立贤,而非立嫡;于情于理,宇文毓都要更合适一些。可一旦立了宇文毓,就难保独孤信不进入权力核心层,独孤信即便不对宇文氏不利,也绝不会允许宇文氏谋取拓跋魏国,这是宇文泰所不容忍的。
正当场面十分尴尬之际,尚书左仆射李远忽然跳了出来,大叫道:“自古立子以嫡不以长,略阳公身为嫡子,立为世子有何可疑?若是顾忌独孤信,请让我先斩了他!”说完,“刷”的一声拔刀而起,直奔独孤信。两旁的将领一时惊悚震动,不知所措。
宇文泰赶紧起身,出手制止李远,劝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动刀戈么?”
独孤信见状,也不敢再保持沉默了,上前解释说:“的确应立略阳公为世子,我毫无异议。”李远方才收起刀,退回一旁。众将纷纷表示李远所言极是,立宇文觉为继承人的事情就此确定下来。
事后,李远找独孤信道歉,说:“只因事关重大,才有冒犯之举,还望独孤公恕罪。”
独孤信心中气恼至极,却只好淡淡附和道:“今日全赖李公,才得以定下大事!”
可见,宇文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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