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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踏雪寻梅来+番外 作者:栈茶(晋江2014-08-27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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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如何帮你?”
  宫流语仿佛见到了希望,眼中闪过异彩,道:“我师父当年与段青衣在某些事情上有些意见纠纷,后来也酿成了大错。这些年她一直活在悔恨里,夜夜梦里都不得安稳。前段日子将天羽宫交给我之后本想出去散散心,如今却死在异乡。”
  这些话也是有几分保留的,任嘉允听了出来,便打断了她的话,道:“流语姑娘说得可是九年前的事情?若是的话,还请姑娘将所知道的悉数告知在下。”
  九年前的事情?庄红梅原本没怎么上心,一听此话便格外的留神,炯炯的盼着宫流语说出九年前的事情来。然宫流语却有几分犹疑,那事情乃是谢婉心中的一个结,从不愿与别人提起,若是今次说出来,也不知师父在天之灵能不能得以安慰。
  “若是姑娘不愿告知于我,我自然是不能勉强的。不过,尊师能不能得以昭雪就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了。”
  如此一来,宫流语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未久,她似下了决心,十分果断,又看了看周遭,道:“任公子可记得当年有人说绮玥上刻有武功秘籍?其实不过是一些情话,那玉佩是段青衣的亡妻刻来企图引起并挽回段青衣心意的玉佩。我师父那时与段夫人十分交好,知道了此事便将此事传了出去,谁知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最后竟变成了绮玥是刻有武功秘籍的玉佩。这才有了后来的夺玉惨案。”
  “这些年来,我师父日日夜夜被此事折磨,时常与我说那些因为绮玥死了的人来找她,勉强将天羽宫撑到我及笈便将本门事宜慢慢的交接到我的手中。近段日子遇上绮玥重出武林,我师父更是日日苦恼于此事,便与我说要去金长老那里共同商议。可去了大半月,一直都不曾回宫,如今更是惨遭毒手。”
  自宫流语说出夺玉二字,庄红梅的脸色便不大好。任嘉允似早就料到一般,伸手将她娇小的柔荑握在宽大的掌心里,递予她温暖。而他则是慢吞吞的问了句:“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也是略知一二,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有个问题想问姑娘。为何尊师会去找金长老商量,而不是别的人?”
  宫流语一时没了言语,颇有些尴尬。任嘉允正疑惑,又听她道:“我师父与金长老是故交,已相识了二十多年。”
  这一提点,任嘉允便明了了此事。他笑了笑,倒不是笑话金越和谢婉,而是笑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复又敛了神色,道:“照你方才所说,段青衣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可惜了,没有证据。”
  “照你二人所说,段青衣为何不连金越也一同杀了,留着不也是个麻烦。”
  此话说得倒是在理,任嘉允偏首看着面前的佳人,只觉得越看越心喜,“那依你看,谢婉是谁杀死的?”
  二人言语之间眉目旖旎,宫流语撇开了眼,笑了起来,道:“不过一个多月未见,任公子与红梅姑娘就已柳暗花明,不知何时能喝到二人的喜酒?倒时可别忘了天羽宫,我们天羽宫一定带上厚礼前去祝贺。”
  清冷的眉眼稍有缓和,染上浅浅的暖意,“多谢姑娘。”
  一来二去的,众人竟都忘了先前讨论的话题。直到了午时初,阳光的灼热遮得三人消受不住,这次纷纷回了房间。宫流语也与二人道了别,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提脚跨过门槛的那一瞬,任嘉允蓦地停下了步子,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如何,可有听到一些对你有用的消息?”
  那厢的人微怔,默不作声。任嘉允也不说破,只又道了句:“若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能理得通,我也可帮你顺一顺。或者想知道得更多些,也可当面来问我。”
  这口气听着云淡风轻,却隐隐藏了几分讥讽。
  陌振南愣了几愣,思量几分,从房中走了出来。待他到了红梅的闺房中,任嘉允与红梅二人已在桌边坐下,且斟好了三杯温茶,“跟踪我不少时日,可有什么进展?”
  被问之人摇了摇头,顿时笑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此事,想来在青城也是你故意让我的人知道你带回了一个人来。你素来机敏,倒是我高估了自己。”
  “也不尽然。”任嘉允也是笑了笑,却是风月旖旎。
  正当此时,门口有一道身影挡住了阳光,她看着房中的几个人,软软的唤了声,“振南。”那人回首看着她,又看了看任嘉允,这才叫她一同进来坐下。
  任嘉允忽有几分恍神,不动声色的将楼轻月重新审视一番,一抹异样自心间升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庄红梅着手为她也添了一杯新茶,楼轻月伸出芊芊素手接过来,道了声谢谢。微抿一口,她道:“方才见你们都进了来便有些好奇,就在外头听了听,可总觉得不大好,便想进来听得磊落些。”
  话音方落便是一声嗤笑,楼轻月只觉尴尬不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庄红梅撇着眼,淡淡的扫过她,“楼姑娘想听些什么?”
  “前一阵子有几位元老人物接二连三的惨遭毒手,今次又有谢婉被杀,依你之见,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问话的并非楼轻月,而是陌振南,任嘉允摇首,道:“邢姜、李华勇与乔先恩三人是我杀的。”
  此言说得不紧不慢,颇有一种“我杀死了他们,你二人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的气度,将陌振南与楼轻月二人震慑的目瞪口呆,“嘉允,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任嘉允恍若未闻,浅辄一口冷茶,温吞道:“可有别的要问?”
  陌振南迅速收回心思,将这些日子的事情回忆了一番,又联系到之前他与宫流语的对话,问道:“后来消失了的乔先仁前辈与近日被杀死的谢婉,与段青衣有关?”
  “不如我再告诉你,阙天阁一夜之间成为坟冢也与段青衣有关。”
  “可有证据?”
  “证据?”任嘉允瞧着他浅笑,微垂眼睑,敛着眼底的一丝丝情绪,道:“这个倒没有。换句话说,这些只是我的推测。”
  楼轻月与段青衣虽没有正面交锋过,然上一次在这所后院里无意中与段青衣对上眼神,那眼神十分温和,还有几分亲切与温暖。有这种情愫在眼里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楼轻月不太相信任嘉允的话,但也没有说出此事。
  杯盏里的茶已经见底,陌振南拿过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新茶,道:“嘉允,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这一次又为何会参与其中?”
  任嘉允依旧敛着眸子,一手放在衣袍之上,指尖在腰间的玉佩上摩挲着,漫不经心。又忽然笑出了声,抿一口薄茶,道:“你可知红梅为何跟着我?”
  这一说,那二人又是一阵怔忪,只听他道:“她是我在尸荒里救出来的唯一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卅二章

  
  庄红梅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一语既出,犹如黑暗中忽然生出的一道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惊得他二人不知所措。
  在这之前,陌振南想过许多种可能,比如任嘉允只是闲得无聊,所以才插手此事。更甚者,他双双早亡的父母与绮玥有关的可能性都被他想过,却未料得是因为当年唯一的生还者,而此人还是庄红梅。
  这日的傍晚时分,代替日落西沉的是电闪雷鸣。一整日万里无云,到了此时都化作乌云密布,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际,势要将天空劈作两半。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来,响彻云霄。
  各家各户都关好了门窗,以防雨珠落进房中,受了凉。庄红梅却是倚着门框,看着外头铺天盖地落下来的雨帘,就连有雨点随风打在她的身上也毫无知觉,仍旧一动不动倚在那里沉默不言的看着。
  任嘉允正在屋里头温酒,知她因方才提起南安镇的事情心里难过,便随了她去。只是此时虽是夏季,到底还是晚凉,又逢这样一场暴雨,他便拿了一件外衫披在她的身上,“酒快温好了,早些进来吧。”
  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仍旧安如泰山。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千里外的某处有一群人带着一些话在人群中散播开来,流传的速度之迅速堪比那一道道闪电惊雷。
  六月初二那日,任嘉允曰之“苏楚楚的生辰去的人极多,说不定会在宴席上有新的收获”,将陌振南与楼轻月二人一同带了过去。庄红梅虽是猜不透任嘉允心中是怎样的打算,却也不曾问出来。到时,自有分晓。
  待一行四人到了苏府,时候已经不早。苏府自然是满堂宾客、热闹非凡的。苏铭见任嘉允过来,又带了别的人,不免有些好奇,面子上却是笑容可掬,“任公子,有失远迎,不知这两位怎么称呼啊。”
  “在下陌振南,这位是师妹轻月,我二人冒昧前来,还请盟主见谅。”陌振南摆出一套客套之言,将手中的礼盒递了过去,“得知今日是苏姑娘的生辰,特备薄礼庆之,聊表祝贺之意。”
  “多谢多谢!来着皆是客,苏某欢迎还来不及。”再看向任嘉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锦盒,递予他的手中,也说了一番庆贺之词。苏铭大喜,随后叫人带这四人入座。
  入座的位置还算可以,略略注意些便能将所有人的言行尽收眼底,任嘉允颇为满意。桌子上另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在以武会友中大放异彩的陆佳南,一个是近几日方到临江的宫流语。陆佳南可说是个话痨,见他们坐定便开始说长问短的,好不聒噪。
  不多时,又来了两人入座,乃是段宁和蓝沐风。陆佳南见到蓝沐风似乎更加喜悦,倒是忽略了他不太自然的神色,他道:“蓝兄弟,多日不见,与心爱之人可有什么进展?”
  说话时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庄红梅,蓝沐风惊闻,颇觉有些尴尬。原本拧结的眉目稍稍舒展了些,讪笑道:“陆兄说笑了。”
  “哪里说笑。”陆佳南斟了一杯酒,仰首灌入腹中,一阵温热在体内窜波,抬首又要取笑他。一旁的宫流语碰了一下他的胳臂肘,道:“你还是多喝些酒,少说些话吧。”
  “宫主说的哪里话,难不成问一问沐风兄弟的姻缘也不成!”
  “这哪有不成的道理。”段宁呵呵笑起来,声音犹如莺歌,清脆悦耳,“前些日子我爹还打算给沐风哥哥向红梅姑娘提亲,谁知竟被退了回来。我思来想去总是想不通,我沐风哥哥可是个极好的人,长得俊俏,也算得上世间无双了。人也体贴温和,若是能嫁予他,将来必是享福的命了。”
  陆佳南听在耳朵里,嘴上连连附和,丝毫未注意席间的气氛已变得有些困窘。蓝沐风在底下不断的扯着段宁,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双星星般闪光的眼睛眨了眨,又道:“后来我才知道,这红梅姑娘与她的师父任嘉允早已暗渡成仓,怕是喜事将近了吧。”
  “胡说。”这回陆佳南倒是斥了回去,道:“任公子是红梅姑娘的师父,他二人怎会做出这种事情,你莫要给红梅姑娘泼脏水。”
  段宁也不恼,只道:“这桌子上的几人应是都知道的,你若是不信,不如问问他们。”
  听话的陆佳南也没打算问别人,只朝庄红梅望过去,却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便是这样,他仍旧没想通透,又一杯酒入腹,余光扫过红梅身边的任嘉允。那人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状态,脸上写着“她说的不错,你就是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陆佳南顿觉这杯烈酒长了刺,伤了他的嗓子,让他一下子没控制住,猛地咳嗽起来。任嘉允笑了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却只是为身边的人倒上一杯热茶,没什么话。
  正在众人尴尬的档口,丫鬟小厮们手托托盘,将几盘菜肴都摆上了桌面。随着一阵响亮的炮竹声,天空变得五彩缤纷。众人不约而同的观赏着,又是阵阵惊叹。待爆竹声接近尾声,众人才回神看向主席苏铭的位置,在他下首坐着的就是苏楚楚。
  苏铭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杯酒,声若洪钟,道:“今日是小女楚楚二十岁的生辰宴,感谢诸多武林朋友不辞劳苦,远道而来。苏某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一旁的苏楚楚也跟着直起身,举着杯子先干为敬。随着他二人的动作,其余人皆是齐刷刷的端起杯子,一仰而尽。少有几个人只是端着杯子浅辄一二,稍作意思。
  一来二去,待所有的礼仪尽到,已有三四杯酒下肚。任嘉允一边优哉游哉的吃酒,一边为庄红梅布菜,那眼神还瞅着那些向苏铭与苏楚楚敬酒的人,时而再扫一扫旁的人,好不忙碌。
  此刻的陌振南也颇为忙碌,时而注视着段青衣,时而观察着金越,时而与轻月说说话。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各桌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就是那陆佳南,也已喝得分不清东西西北了。嘈杂中他二人隐约听见有人道:“前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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