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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箫妃之乱君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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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洛……”宁王站在身后低低地叫着她,见她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王爷现在不回去吗?”

  他一脸疑惑地快步走到她身边,竟见她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悠悠说道:“今儿个好累,还是快些回府吧。”说完便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宁王见她面上带着倦意,便不再多说,满腹狐疑地挽着她回去了。

  春日里总是让人心生倦意,吟箫一回府便沉沉地睡去,直到太阳西沉才渐渐醒来,宁王在蕴芳居内心神不宁地转悠了半天,一听说她醒了便迫不急待地进了暖阁,一进门就见她倚在床头正满脸闲适地翻着一本书。

  “子洛……”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心中一时却翻不出半句话来,只好坐在床边饱含深情地看着她,面上透着一丝紧张。

  “嗯,王爷有什么事吗?”应了一声放下书看着他,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偷笑,却故作平静地看着他。

  “今儿个早上的事情……你……”他吞吞吐吐地说着,一时却抓不住重点,因为紧张手心里微微有些出汗。

  “今早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有心逗他,便明知故问道,心底里早已笑开了花。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就是你在宫内花园看到的事情啊?”宁王见她莫明其妙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神里满是疑问只好提醒她道。

  吟箫听了略一低头想了片刻,还是一头雾水地对他摇摇头表示记不起来了。

  宁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更为紧张了,忙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焦急地问道:“了洛,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吟箫伸手将他放在额上的手拉下,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笑罢复又看向他面色诚恳地说道:“王爷不要说了,子洛心里明白。”其实当他低低唤她“子洛”的时候,心里便已坦然了,她才是他一直钟情的女子。

  宁王听了微微一怔,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又听她柔声但郑重地说道:“宫内耳目众多,王爷可要小心了,免得被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到时候纵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听罢只觉得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竟见她抓起他的右手,青葱一样的玉指在他手里写了一个“信”字,弄得他手心发痒,而心里却泛起阵阵暖流。抬眼对上她溢着涓涓爱意的眼眸,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子洛,本王定要对得起你这个‘信’字。”不等她回答又深深地吻上她小巧柔软的嘴唇。室内床头高几上的一盆垂丝海棠(也名解语花)绽放着粉白相间的花瓣,绰约多姿,妩媚动人,衬得满室春色盎然。

  这些天宁王一直在着手调查当年关家的大火案情,他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其中的记录也是详细缜密,找不出丝毫破绽。多亏有皇上相助,他提到了当年礼部尚书关楚歌告老还乡的事情,这其中倒真是另有隐情,而且皇上最近查办了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为其中多数是刘显的门生,其中有位叫田宏生的,多年前只不过是江南一个县的小吏,却不知为何得到了刘显的提拔成了朝中吏部员外郎。这件多年前被认定的一场意外的案子终于从他身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关家的那场大火的确是刘显指示他去办的,这其中的缘由他竟也说不清楚,并非只为了夺得那一对绝世玉箫。因为刘显在朝中根基很深,要扳倒他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况且远在边疆的英王前段时间派人送来密函,竟提到间显与外族勾结,一时却没有实据,怕朝中有所动荡便派了身边的将军郇少棠回京保驾。正巧皇上有除掉刘显的计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让他留在了京都待命。

  已经知道真相的宁王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心中又为关家感到惋惜与不平,再想到吟箫从小便失去家人孤苦伶仃、寄人篱下更是涌出十二分的心疼与怜惜。接着又想到前段时间吟箫的半路遭劫以及府内发生的投毒事件,还有当时他与吟箫闹翻刘府派人送信来谎称她与歹人勾结意在夺取玉箫的事情,看来这府里面定是有内奸。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渐渐明白过来,这事情必定跟刘显有关。一路快马加鞭,不一会便到了府中,将马交给小厮,并没有向往常那样直奔蕴芳居,而是叫上管家李东平沉着个脸往凝香斋去了。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3)审刁奴闻喜生嫌隙

  凝香斋内,茗香瘫跪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一样,而他的丫头金兰却是一脸平静地跪直着身子一言不发。宁王怒气冲冲地看着她们两个,突然转过头对着李东平狠狠地说道:“叫人来把这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拉出去狠狁地打。”

  李东平正在迟疑不决,却见金兰扶着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茗香大声哀求道:“还请王爷恕罪,奴婢全都招供,一切全是奴婢的主意,与茗主子无关。”

  “哼,你倒是忠心护主,本王还以为你这个狗奴才是哑巴,没想到还能吐出人话来。”宁王看都不看她冷哼了一句,忽然听他大喝一声:“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他这一声极为阴冷,吓得金兰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才慌忙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

  宁王听了她的一番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在宫中的刘妃竟是此事的始作俑者,看来倒是他平常小瞧了她,没想到她那貌美如花的面容下竟生着一副蛇蝎心肠,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等阴狠的刁奴留作何用,把她给我拉出去杖毙。”

  话刚出口便见茗香膝行至宁王身边双手拽着他的袍角哭道:“还请王爷看在妾身的份上饶了金兰吧。”

  “本五先发落了她再来处置你,他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吗?”宁王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抬脚轻轻将她踹到了一边。

  这时已进来几个家丁要将金兰拖出去,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力气挣开他们,扑到宁王面前哭喊道:“还请王爷大发慈悲饶了茗主吧,茗主子已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再怎么说她肚子里也是王爷的骨血啊!”

  宁王听了竟一时怔住了,半天才挥了挥手,那两个家丁便死扯烂拽地将她拉了出去。他低头看了看扑倒在地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沉声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茗香听他问道,这才挣扎站跪起身子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向他点点头,随后便用手捂着小腹低低说道:“可怜的孩子,是娘无能,娘对不起你啊!”

  宁王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却游离不定,他想起了那日接到吟箫的决绝信,他喝得烂醉如泥,却不想她竟然……想到这里他心头又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眼睛极阴冷地扫视着她道:“本王就先饶你不死,不过死罪 可名免,活罪难逃,从今天起你也不要在王府住了,就到郊外别苑那里的‘茅庐’好好地给我呆着去吧!”宁王所说的‘茅庐’便是别苑附近林子里设的一所简陋的木屋,偶尔他上山找猎来不及回到别苑便歇在那里。

  “贱妾谢王爷不杀之恩。”茗香忍着泪,强撑着身子一脸委屈地叩头谢恩。

  “没想到王爷竟如此绝情,好歹看在她尽心服侍您的份上还是饶了她哟。”转头却见吟箫一脸淡漠地款款而入,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茗香忙伸手将她扶在床边坐着,走过来对宁王道:“那‘茅庐’设施简陋,况且山中阴湿,可别伤了胎气。正如金兰所说,她肚子里好歹也是您的骨肉。”她故意将最后半句说得极重,说罢便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宁王一脸诧异地看向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

  “臣妾在院中听闻有人惨叫,又见这边一片嘈杂想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过来看看。”吟箫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一脸平静地说道。还未等他答话便抬头转向他道:“就算王爷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了妹妹这回吧。”说着又扫了这屋子一眼接着说道:“嗯,依我看这里也还算过得去,过几日再添些物件,明日请太医过来看看,以后饮食起居也要多些人侍候才好,王爷您说是不是?”

  宁王心中本就混乱,又听她不着边际地说了这番话,心中更是烦忧,呆呆地望着她半晌才无可奈何地说道:“这边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说完用厌恶的眼神瞟了瞟端坐在床边的茗香便拂袖而去。

  这几日吟箫倒是经常往凝香斋跑,在府上挑了两个手脚伶俐的丫鬟送了过去,又请太医开了保胎的方子,对茗香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倒让她觉得受宠若惊。其实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太后前些日子也曾提起宁王已是不小了,至今尚未有子嗣,所以见茗香有了身孕当然是格外照顾,也算是帮太后了了心愿。虽说如此,但她心中总觉有个疙瘩,面对茗香时表面上是客客气气,唬寒问暖,可是内心里从里到外=泛着酸涩之意。她对宁王的态度也不如往常,淡漠而矜持,再无往日的甜蜜温馨,宁王对此也是无可奈何,每次见她都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话也说不上几句,她又不愿多听他解释,要么是相对无言要么就听她冷言冷语,结果常常闹得不欢而散。

  如此僵持了一段日子,转眼天已渐渐热了起来,茗香的身子已渐渐显山露水,吟箫见了倒觉得讽刺,去她那里的次数也渐渐少了。最近太后身子越=发的弱了,咳喘不止,所以她时常进宫探望,瞧着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心中就更为忧虑了。眼见着她身边的亲人相继离她而去,先是云妃仙逝接着阮瘵也举家离开往江南去了,虽说莫离还在京都,可他为了报仇之事忙得无法时常相见,现如今她又与宁王这样僵持不下,倒是备觉孤单。不知为何,宁王现在竟关心起政事来,每日必要到宫中与皇上议事,回来不是眉头紧锁便是躲在书房不见人,再不就是到蕴芳居呆呆坐上半天也不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复杂深邃了。

  午那天,宁王与吟箫一起到宫中探望太后,见她老家身子大好,精神头也不错,便略略放下心来。还是吟箫心细,总觉得太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待宁王走后她便独自留下来陪着太后。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老太后仙逝留密函

  寻常人家那样居丧守制、庐“哀家果然没看错人,真是个一点就透的丫头。”太后见她留下来摒退了宫人笑容可掬地说道,说完便叹口气道:“哀家这身子骨倒是一天不如一天啦。”

  “母后说的是哪里话,依臣妾看啊您现在倒比前些日时候精神多了。早就听闻有个道人曾给太后算过说您福寿双全,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吟箫笑着宽慰她道。

  “只不过一个疯道人的胡话,哄哀家开心罢了。”太后看向她慈爱地笑了笑,忽又正色道:“今日有些话哀家就当你的面说清楚,当年哀家早就看出皇上相中了你,只觉依你的性子,断不能留你在这宫里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与钦风那孩子般配,才将你许给了他。哀家也知道往日你也受了不少委屈,现在这些疙瘩可不都解开了吗?钦风这孩子到底是重情,想必你也知道,不过他有时太过孩子气,你也要担待些。”说完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吟箫一听她说的这番话,心中一阵惊骇,没想到太后呆在深宫中竟对宁王府的事情了如指掌,再想着最近茗香的事情更是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恭敬地应着。

  “你这孩子跟你祖父、父亲一个模样,都是心重。有些事情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想得太多了反而不好。”见她低头不语,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说道:“这世上,真心难求啊,得到了便是你的福份,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听太后一番软语劝慰只觉得心内暖融融的,看她慈爱的眼神,听着她温和的话语倒令她想起已逝的母亲来一时忍不住,泪水潸然而落。

  “你这孩子,好好的,倒怎么说哭就哭了,也是那么孩子气。”太后边说边伸手帮她擦了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她一时感动不已竟哭得更为厉害了。

  刚过了端午,这天便热了起来,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当空火球一般照射着大地,不过蕴芳居已是绿藤缠绕,倒也透着几丝清凉。宁王今日入宫议事过了午时也未见回来,吟箫只觉得心头突突地跳着,似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便站在院子里左顾右盼直到了申正时分也未见归来。未过多久倒见李管家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院子里,一向总代表的他竟哭丧着脸像是天塌下来一般,一进屋子便直直地跪了下来,口中呜咽着说道:“禀王妃,太后她老人家殡天啦!”

  这个消息无疑像个晴天霹雳打得吟箫失了心神,一时竟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缓不过劲来,只觉得两耳轰鸣,脑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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