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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作者:张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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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吃糠吃菜不吃气……”   
  “你现在早不能吃糠吃菜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   
  “你说,你接着说。”   
  “……说完了,就这么回事。”   
  “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一让你帮忙就变成另一个故事了?”   
  “这会儿我还有心思骗你吗?……我现在跟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个网吧,挣不了大钱,吃饭和孩子上学差不多够了……另外我也不租房,带着孩子跟着我爸妈一起住,还算有个照应的……但是你说花大钱打官司……说难听点,就算我肯舍下脸来坐台,也没人来捧场啊……”   
  “行了行了,你怎么说话也跟劳动妇女似的?”   
  “本来就是劳动妇女嘛,没钱,怎么优雅?我要是守着金山银山的世袭贵族,也能保证上断头台的时候从容不迫。……你看看你,还不也是一变成草根阶层就……”   
  “就怎么了就怎么了?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干!你帮不了我总还可以相信我吧?你相信我就算是在道义上支持我你知不知道?”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行行行,我相信你,你就玩命的写申诉材料,我就玩命地给你复印给你寄,你看行不行?”   
  伍湖生的前妻临走之前,拿出儿子的几张照片来给伍湖生看,儿子已经8岁了,比以前明显高出一截,但神情无论如何有一点点不为人察的忧郁,这令他甚是心酸。前妻还说,给他父母送钱去了,也没提这些事,他父母还挺高兴的,身体也还不错。伍湖生没再说什么话,只是该点头的时候点点头。   
  这天晚上,伍湖生真的是绝望了,他也是第一次从心里憎恨程藐金,这个世界是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你要警惕你很有可能无辜受害,这也许就是人人都变得自私冷酷的原因之一吧?整个事件看上去没有人怀疑是伍湖生骗奸无知少女,但只有伍湖生一个人明白,他很轻易的就被—个丫头片子给涮了。   
  一旦需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你会发现,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你的。        
六    
    
  让人心烦意乱的雨季如期而至。   
  稠密的雨丝连绵不断地下着,没有尽头似的。所有的人都感到身心潮湿,心情莫名地受到影响,只有董裁云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这种天气实在很配合她一贯的情绪,那些风和日丽的艳阳天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上午,董裁云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出现在国际大厦麦当劳的门口,她跟冯铁男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一块去见工。   
  铁男费了好大的劲儿,给她找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下属物业管理公司的工作,据铁男介绍,本来她并不觉得找工作是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一旦付之行动,不仅发现哪儿都不需要人,而且即便是要人,条件也苛刻得离谱。可是她答应了裁云,无论如何不能败下阵来,最终找了她的老朋友———鹏程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几乎是逼着人家接受裁云。   
  老总说,好吧好吧,她来可以,一定要像管理犯人一样地管理那些欠交管理费的住客,这些人你不知道有多麻烦!还有,试用期3个月,不胜任就走人,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收容站。不过后面这些话铁男并没有对裁云一一表述。   
  铁男见到裁云,劈头就说:“你怎么穿得这么老气?”   
  裁云道:“不是见工吗?又不是相亲。”   
  “见工比相亲重要你懂不懂?相亲算什么,没有男人会死吗?找不到事做吃什么!”铁男一边说,一边脱掉自己身上浅绿色的日式的条纹夹衣,让裁云换上。又用小梳子梳梳裁云的额发。   
  裁云换上铁男的外衣,一下清丽了不少,就跟天晴了似的。   
  铁男露出粉红色的毛衣,同时也露出了曲线玲珑有致的身段,她把裁云的风雨衣搭在手臂上,嘱咐裁云道:“见工的时候别像人家欠你钱似的,适当的微笑是女人战无不胜的法宝。”   
  裁云道:“我这是职业习惯,想笑跟谁笑去?”   
  铁男想想也是,但仍坚持自己的立场:“求你了,啊。”   
  裁云还没见过铁男如此如临大敌,深感她对自己的尽心,尽管找工作这件事她始终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怪了,决定走的时候挺如释重负的,可具体落实了鹏程公司,不知为什么她又有些失落,失落什么呢?她的工作可以说是无人羡慕的差事,也给她自己带来过烦恼,可是真的拔腿就走,心里挺不是味的。不过,她还是一个劲地告诫自己,现实一点,现实一点总没什么错。“你放心吧。”她对铁男说道。   
  想不到见工出奇的顺利。   
  老总拉着裁云的手不放:你现在就去人事部门填表,什么时候上班都行,工资方面也保证让你满意。说完就叫自己的秘书带裁云去人事部。   
  裁云走后,老总对铁男说,早知道她是一个冰山美人,真用不着你使这么大的劲,你就说人很漂亮,不全结了吗?铁男不快道,我又不是拉皮条的,光说人家长相算怎么回事?再说人家也不是靠脸蛋吃饭的,不但工作能力强,又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再说了,你也没说你的公司只需要花瓶啊。   
  老总说,这还用说吗?每个男人的内心需要其实都是花瓶,其次才是其他。再说了,你要是不漂亮,我能那么听你的吗?谁不知道你就是我的人事部?   
  讨厌。   
  铁男知道,老总就是这么一个大张旗鼓喜欢女人的人,充其量也不过是眼球吃吃冰淇淋而已,现如今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好男人了。   
  跟铁男分手以后,裁云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被人肯定总会让人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别管这个人是谁,也别管他是不是秃顶。裁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长期缺氧的病人需要新鲜空气一样,太需要被赞扬,被肯定了。   
  她少有地以一种舒畅的心情在街上走着。什么失落不失落的,今后她就能像铁男一样,活得像个真正的女人了。从前,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中性的,什么白领、女人这类词汇离她要多远有多远,她所追崇的理想,情操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太浪漫主义了,然而现实生活教育了她。   
  她走进商店,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买了两套时装,另外给母亲买了一个治疗关节痛的频谱仪。   
  尽管她们老吵,有时几乎水火不相容,但仍是世界上最关心对方的那个人。记得有一次她得急性肠胃炎,又吐又拉,本想熬一晚上再上医院,但是到了半夜,她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爬起来上厕所的劲儿都没有了,母亲看她这样,下决心背她去看急诊,她泥一样地摊在母亲的肩头,以往所有的怨气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是特别严重的细菌性痢疾,晚来一步可致休克,后果不堪设想。   
  她们就是这样,彼此难以调和,却又不能分离。血缘关系其实是非常神奇的,夫妻之间可以形同陌路,然而,裁云就从未想过离母亲而去。   
  裁云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晚了,母亲正在做饭。   
  “你发奖金了吗?”母亲拿着锅铲,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没有啊。”   
  “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这是什么?”   
  “频谱仪,给你治关节痛的。”   
  “多少钱?”   
  “四百多吧。”   
  “你疯了?!”母亲惊呼起来,“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   
  裁云不快道:“你没用过,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   
  “这还需要用吗?用灯照一照能治病,那还要医院干什么?!”   
  “上回你到楼上去借红外线灯,你怎么说有用啊,自己买的东西,倒变得没用了,这个频谱仪的原理只比红外线灯强。”   
  母亲一时无话可说,但还是念念叨叨地埋怨她上当受骗,乱花钱,而且一再强调频谱仪是不治病的。   
  在路上,裁云就作好了思想准备,无论母亲说什么,也无论自己对她的话多么听不进去,一定要保持沉默,决不跟她发生争执,她相信包容一定能感动母亲。爱,就是包容。她喜欢这句话。   
  这时母亲已放下锅铲,熄了厨房的火,专心翻着装频谱仪的袋子。   
  “你找什么?”裁云问道。   
  “找发票啊,我明天拿去退。”母亲的口气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裁云终于火了,忍不住顶撞母亲:“就算是我买错一样东西,你总该理解我的一片好意吧?”   
  “你看,你终于承认自己买错了东西,错了就是错了,还要叫别人理解,这是什么逻辑?而且你这么任性,哪个男人敢娶你?!”   
  这更是一句点导火线的话,裁云难得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她想,为什么一脚踢到她心窝的人总是她的母亲呢?这真令她黯然神伤,她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响地回到自己房间,本来她想告诉母亲她找工作的事,以及自己今后的打算,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个人发呆。   
  伍湖生躺在离厕所最近的大通铺上,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觉想到,这雨怎么也跟股市一样呢?跌停板也好,大跳水也好,总说见底了,可以起底进仓了,还可以无止境地跌下去,让人既莫名其妙又目瞪口呆。这雨也是一样,下了这么久,想着也该停了,想不到它不仅不停,反倒成了瓢泼大雨。   
  雨声很单调,这让伍湖生眼皮发沉,他素来有个习性,就是喜欢雨天时,只要自己是在一个干燥的地方,甭管是什么地方,便想像出被雨浇得乱窜的人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样子,心中便有无比的快意。幸灾乐祸绝对是人性的一种具体表现。   
  进了三看,伍湖生一直失眠,数山羊数到300多只也还是睡不着,又倒过来接着数。雨天,也的确是睡觉的大好时机,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伴着哗哗的雨声,他睡得很沉,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五花大绑押送鬼门关,身后插着强奸犯的木牌,被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半拎着。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特别害怕,还问其中一个壮一点的警察英超联赛的战况,但人家并不回答,只是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后来的事就记不大清楚了,只知道天很黑,黑得没有一点指望,他们三个人使劲走,使劲走,深一脚浅一脚地……   
  突然,他的头部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接着是一脚踩空,他知道是出事了,拼命地想醒过来,可是他就是醒不过来,极度的瞌睡像山一样地压着他……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醒,确切地说是在瞬间惊醒的,醒得脑子清清亮亮。可是,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是他看见了满天的星斗。   
  房顶呢?屋子呢?他这是在哪里?他已经被枪毙了吗?他死了怎么还能看到星星呢?   
  周围一片漆黑,伍湖生一下子坐了起来,想着自己不是在夜游吧?他本能地跳到地上,发现贪污犯已经穿戴整齐:“还不快跑?”他对他说。   
  “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切地拉住欲走的贪污犯。   
  “什么怎么回事?”贪污犯不耐烦道,“下雨的时候这屋子没塌,雨一停突然就塌了,除了压在下面的,该跑的都跑了。”   
  “那应该很乱,怎么这么安静?”   
  “你睡得太死了,乱劲儿早就过去了,就几秒钟的工夫……我的腿给砸伤了,要不也不会耽误到现在。”   
  伍湖生果然看见贪污犯的腿部包着破布条,但因为天黑,不知是否还在渗血。这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只见到处都是断壁残墙,九监仓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他的衣服早已不知去向,幸亏他睡觉时没脱裤子。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贪污犯用命令的口气说:“你架着我点,我们赶紧走。”   
  伍湖生听话地架着贪污犯,心里的确只有一个念头,跑,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他又没犯罪,他凭什么被关在这里?!如果他跑出去,他就能像所有为自己洗刷罪名的传奇故事那样,找到程藐金,搞清事情的原委,还自己一个清白。   
  这时,他觉得额头凉凉的,一摸,是血,他这才知道自己也受伤了。   
  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倒下就得跑。   
  这时,《亡命天涯》的画面,《追捕》的画面在伍湖生的眼前纷至沓来,看来艺术的确是从现实生活中提炼而来,多么离奇古怪的事情,它就是发生了,而且实实在在发生在他伍湖生身上。难道他还不冤枉吗?窦娥是六月天下雪,他是坐牢坐得屋倒房塌,那就他命不该绝,该他为自己伸张正义。   
  想到这时,伍湖生精神抖擞地搀着贪污犯摸索着往前走。   
  当然,路很不好走,严格地说根本就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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