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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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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那孩儿的续弦是个短命的,过了门不过五年就抛下我那孩儿了。”

他冷冷听着不发一言。

那人又说:“皖儿,这些年秋之一直都想着你,她早就后悔了。既然皖儿你也没有改嫁,不如回来吧。对对,你要是不愿意嫁人,让我那孩儿嫁给你也好,咱们还是做一家人过。”

这些年来他算得沉静的人,永亲王曾经说他“南断崩于前色不变”,可就是冷静如他听到那句话还是拍案而起。

的确,他白皖身在高位而独身十年,可这时年并不是为了那个伤他入骨的女人而守的。这一家人,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还是如此,看中的依旧只有他身上的高官厚禄。此后两天出了秋之这一家上下人人上阵轮番来劝,或说秋之这些年怎么样后悔怎么样怀念他,或说他们是如何只认他一个女婿。就连这家的另外两个女婿也跟前跟后的劝说,拉了他到秋之房中说哪个香炉哪幅画是他当年用过的喜欢的,这些年四处为官都带着等等。

两日后襄南解围沈县重开城门,他当即离开,婆家老老少少一大群追到城门外,他在茶摊上取了一碗茶泼在昔日的婆婆面前冷冷到:“昔日马前泼水的故事秋之应该知道。白皖今日心意一如前人,望夫人莫要自取其辱。”言罢,扬长而去。

怎么可能回头呢,不管是秋之的虐待还是婆家的陷阱都是不堪回首,就因为婆家的那个陷阱使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而且被母家抛弃。离缘十年,不曾归家一次,从秋官大牢出来的那一天踉跄着回到家中却看到家仆四散,当堂站着母亲,看到他一言不发上来甩了两个巴掌骂他“丢尽了家里的脸”要他“从此滚得远远的,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那段日子走到街上都会莫名其妙的被人丢石头,家人纷纷求去嫌跟着他这个下堂夫丢脸。到官署同僚下属指着那根刺眼的青罗带偷笑,更有殿上书记一道折子弹劾他持身不端。那段日子众叛亲离,前途无望。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恰好宫变,不是西城雅劝说他离开京城,在那种极端压抑的环境下,也许他会自杀。而即使是到了鹤舞,最初的那一年也是极端的艰难,青罗带成了耻辱的象征,有属下看到这条带子就对着他吐吐沫然后一纸辞呈“不在淫荡下作的男人手下做事”。

那段日子若是没有迦岚和永亲王的宽容,没有西城雅、秋林叶声的全力回护,他必定是支撑不下去的,尤其是秋林叶声。

辅佐迦岚治理鹤舞的几个重臣西城雅不愧太子傅端庄大度、世家气质;铭英能干锐利而秋林叶声则细致沉稳又具豪侠之风。在他最艰难的日子里西城雅会适时宽慰于他,铭英与他并肩为友,而秋林叶声则竭尽所能的保护着他。

在她的保护下,他度过了那些艰难痛苦的日子,然后,不可免俗的喜欢上了她。

他始终是冷静的,知道不管多么喜欢秋林叶声永远不可能属于他。她是名门家主,她这样的女子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甚至行过暖席礼的男人都不配进家门,而他带着一条青罗带,大家男子见到了都要扭头远离的青罗带。更何况叶声是有家室的女子,她的夫婿一般的有豪侠之风,和妻子一样同情他的遭遇并想要成为他的知交。有几次中夜惊起,梦中拥叶声入怀,惊起汗湿衣衫,然后深深的唾弃自己。

有几次早晨起来拿过青罗带回想梦中情景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拿着青罗带对自己说——白皖啊白皖,一条青罗带连你的性子都改变了么,贪恋有夫之妇甚至怀有那般不堪言的心思,总有一天你还真要配上青罗带的本意了呢。

有时候他想也许叶声多少明白一些他的心思的,毕竟有些东西掩饰都掩饰不住。平心而论叶声并不是美人,若论容貌才气其实秋之在叶声之上,然而秋之才学虽广皆在精巧游戏之所,涂见才思不见大气,只何花前月下酒席宴上唱筹取乐,却不能经天纬地济世救民。他嫁人虽早可直到遇见了叶声才知道什么是身如飞絮、心似浮云的相思滋味。

一想到秋林叶声更是心乱如麻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了,看看更漏已经二更多当下放下书本唤下人送水,梳洗一下就要上床休息。片刻间就有人来敲门,他心想不管怎么说这家调教家奴的本事依旧不错。答一声进来,转过身顿时一愣,原来进来的不是前两日的家丁,而是一个容姿端丽的使女。

这女子笑颜如花,声音清脆目光灵活,叫人见之忘忧。女子手中端的并不是洗漱的水盆而是一个食盒和一壶酒,往桌上一放娇笑道:“我是伺候姑娘的烟梦,姑娘说了这些天忙着接待巡查使怠慢了大人,又说大人您喜欢熬夜看书一看起来冷暖饥饱均忘,故而姑娘亲自下厨给大人作了几色小菜。”说话间手脚麻利的打开食盒,斟上酒,笑吟吟道:“大人请用。”

他冷冷道:“我不饿,拿下去吧。”

这女子似乎料到他会拒绝,嫣然一笑:“大人连看也不看一眼么。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家主子未忘昔日之恩,大人就要拒人千里之外。”

说着靠到他面前举起食盒:“大人——”

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看过去心就软了几分。那几个菜色果然是他最喜欢吃的,摆放的样子也果然是只有秋之才会的。便想到新婚燕尔的时候,那时他还没有入士,秋之也有温柔的时候,兴致起时做一桌的菜喜滋滋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没想到十多年劳燕分飞,她还能记得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女子看出他心绪变化,又将食盒放回桌上柔声道:“大人慢用,莫辜负主子的心意。”

门轻轻掩上,留他独对夜宵。

他们说秋之这些年后悔了,后悔未必,愧疚却是真的吧。那一日沈县外他泼水而走,走出十余里却被秋之追上,那人看着他挣扎许久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说得很轻,可字字入耳。

曾经骄傲如许的秋之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该满意了。

自斟自饮,长夜慢慢,美酒佳肴。

蜡烛啪的爆了一个烛花,他手中的杯子也在这一声脆响中滑落在地,一瞬间脸色苍白如纸,一手抚着小腹站起身来,身子却已开始颤抖,往门口走了没两步忽然急转身跑向内室。待到在床上躺下,刚刚还苍白的脸颊已经艳如桃花……

他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过了片刻仿佛还不足以压抑内心的烦躁一张口紧紧咬住了被子一角,纵是如此还是压抑不住的碎碎呻吟从唇角溢出。

正在此时但听“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瑛先生,睡了么?

中篇 第三章 青罗带 下

白皖三十三年的人生以这一刻为最尴尬痛苦,刚刚药一发作他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一个陷阱跳两次亏他还是鹤舞秋官司寇的重臣。他的确是疏忽了,本以为如今位高权重又在鹤舞郡内这家人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哪里想到利欲熏心之下什么事都有人敢做。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中的是催情药,药物催动之下身体的痛苦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心中就像是无数个蚂蚁在爬咬,理智要他熬过去,然而情欲如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其实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也知道该怎样舒缓情欲,即便是催情药事后再冲两盆冷水药性也该过去了,然而该死的骄傲又跳出来作怪,不想在催情药下弃守,更不要在秋之的地方做那样的事。

只可惜理智和坚定的意志也不见得能抵抗药物的作用,春药的作用就是摧毁一个人理智和意志。挣扎了好半天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人力未必能胜天,正要弃守忽然想起刚才惊怒之下根本忘了锁门,手一撑翻身欲起,便在此时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然后便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恰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瞬间连情欲的痛苦也忽略了,被顿时涌上来的怒火,以及记忆深处让他颤栗的恐怖记忆取代。

那个时候,宿醉方醒,头又痛又晕恍惚间听到房中有说话的声音只以为是一同饮酒的同僚好友在一边照顾,刚刚张开眼还没来得及道一声谢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看到房中站了好几个人,为首的是自己的婆婆,一边是小姑另一边就是那个同僚,而墙角有呜咽之声,但见一个年轻女子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身子颤抖着。

后来的日子里他经常想到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并没有做过什么,即便是大醉也不可能暴力侵犯了一个女子尚且没有半天印象。何况他酒量不大,以前也醉过几次都是倒头就睡人事不省被人拖来拖去都不会醒怎能去侵犯人。可见从头到底就是那几个人串通了陷害于他,用所谓的私了换他放弃离缘,继续为这家人支撑官宦人家的门面,以及他们盼望了几代人的开姓立户。

对他而言这件事就像一场恶梦,只不过十年时光都不足以彻底唤醒。或许因了这件事他对婚姻之外的欢爱起了一股莫名的厌恶,这些年身在鹤舞一直到了司寇的高官,青罗带的颜色也抵挡不了高官厚禄的诱惑,要向他许身的女子也不在少数,更有官员买了美婢娇娃送给他,可他对着这些女子便是一点都产生不了情欲,反而说不出的厌烦甚至恐惧。秋林叶声有一次对他说:“皖该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可不是天下女子都如秋之那样无情无义。”那个时候他沉着脸佯怒,心里却说“不是的,我并没有讨厌天下女子。”

如今一听到女子的声音前尘往事俱上心头,立时翻身而起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然而珠帘一挑人影入内,白皖闪目观瞧顿时又愣在了那里心道——怎么会是她?

玉藻前提了灯笼从东厢一直走到西厢,四下里寂静无声,小小一个县衙自然也不会像皇宫王府那样侍卫家仆轮班巡夜,一路走来只遇到一两个人,低声打一个招呼各自行路。到了西厢一排几间房只有一处还亮着灯,顿时心情大好上前敲门,连敲了好几下都没有回音,心下疑惑又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也算是一时好奇问了声“瑛先生,睡下了么”推门而入,一进门顿时大吃一惊。

但见外间桌上的灯亮着桌上还有一些点心菜色,然而地上却遍是瓷器碎片,仔细看摔碎的该是酒杯和酒壶。眼前情景加上叫而不应,玉藻前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中毒。此念一升心中大惊快步往内屋进去,一挑帘却见白皖坐在床边衣衫微微有些不整而被褥凌乱好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正冷冷看着她。玉藻前又吓了一跳心道既然坐着就不是中毒,看样子是自己多心了,正要道歉退出,尚未开口又觉得不对,目光在那人身上扫了一遍柳眉顿时紧颦,放下帘子上前两步:“瑛先生,身子不适么?”

可怜白皖此时受着情欲的折磨,药力撕咬侵吞他的理智和骄傲。待看清来人是玉藻前而非这家的什么婢女丫环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大半。他知道此人乃是朝廷巡查使前任京城秋官司刑,又是京畿富家之后出了名的风流浪子。这样的女人眼高于顶,断断不会和秋之家串通一气来坑害他,她不屑也没有必要。就凭秋之这样的人家还拿不出能打动她的条件。

一放松情欲又潮水般涌上来,也不知是不是药力发挥到顶点了,刚刚还能克制此刻看着眼前这美貌女子又有一丝馨香缠绕房中,顿时心猿意马难以压制,只盼着此人快点出去让他锁上门尽快从这疯狂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三更半夜,大人到在下房中何事?”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着了。

玉藻前是何等样的人,不过一个瞬间就从那人嫣红双颊、嘶哑嗓音以及种种迹象中明白事情的原委,暗道:原来不是毒,是这种东西啊——

按理说她就该知情识趣的离开顺便带上房门,可眼前人目光迷离挣扎在情欲中神情与平日的冷淡高傲形成鲜明对比。说来那日小河村之后她便对此人有了几分思慕,明里暗里也挑逗过几次都叫他冷淡至极的挡回来,大大挫伤了她那浪子信心。此刻生起一点恶作剧念头,却不出去笑吟吟道:“我找你谈谈鹤舞巫蛊之事,听知县说你为此费了不少心力,可否告诉与我?”一边说一边自动拖来一张椅子摆出长谈架势。

白皖哪有心情和她谈什么巫蛊,咬着牙道:“夜深更籁孤男寡女成和体统,明日再说,大人请回。”

这句话说完额上已经一层汗,玉藻前也就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看他出丑,当下叹一口气:“行——行——我走就是。”说罢起身往外走,到了门边突然觉得有东西拉住裙子,低头一看门边不知道怎么突出一根钉子,恰恰又勾在裙子的花边里。抖了好几次都扯不开,半回过头想要剪子刚一出声却见一个东西朝她飞过来,亏得她身手还算灵敏一拧身躲过但听瓷器破碎之声一看是一个装饰用的小花瓶。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白皖愤怒的声音,叫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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