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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才神棍-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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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师弟,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冷师弟性子太温吞,太好说话,做事魄力不够,不堪为一派掌门。

从一开始,他的对手就只有唐宗伯。

一年的时间里,祖师对他们在术法上的考校果然严苛了许多,但平时他们依旧做着各自的事。

而时间不过才过了半年,祖师便又将他们三人叫到了跟前,问了他们一个问题,“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女了,之前说想让她嫁给我的入室弟子,但你们的意愿我还是会考虑的。不然将来我不在了,谁对我的孙女不好,我无颜去下面见她的父母。所以我今天叫你们来是想问一问,假如你们成为我的入室弟子,愿不愿意娶我的孙女为妻。”

祖师没有说,不愿意会不会影响到入室弟子人选问题。

三人对此,答案各有不同。

唐宗伯说,他已有心上人,倘若祖师不在,他定会善待小师妹,将她当做妹子对待。

余九志记得他当时听到这句话,心中嗤笑。他说,他愿意。

而冷师弟,他说,两位师兄的天赋比他高,论天赋论能力,他都有不及,不敢相比。

祖师听了他们三人的回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就让他们三人下去了。

半年后,到了约定选嫡传弟子的那一天。余九志记得自己一夜未眠,少有的紧张,他知道今日必有一场严苛的考校。

但他错了。

什么考校也没有,祖师甚至没有叫他们三人过去,而是直接召集门派长老和弟子,当众宣布收唐宗伯为嫡传弟子。

余九志懵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想不通,他觉得一定是唐宗伯在背后耍了什么花招。他不服气,想去找唐宗伯问个清楚,却被祖师单独叫到了跟前。

祖师问他,是否还愿意娶小师妹为妻,如果他还愿意,他就对门派宣布两人的婚事。

余九志当时有些懵愣。他不明白祖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初说好的嫡传弟子会娶小师妹的约定呢?为什么唐宗伯成了嫡传弟子,而祖师却要将小师妹嫁给他?

他不懂,只记得当时他没有立刻回答。他看见祖师叹了口气,摆手便叫他下去了。

从这以后,祖师再也没有提起婚事的事。

他失意,从未有过的失意。只记得有一天喝得酩酊大醉,在后院看见了习武打桩回来的师妹。她脸蛋儿在夕阳下红扑扑,香汗淋漓,手里提着把小柳叶刀,刀把上的红缨随风飘展。他看得有些失神,脚步不稳,跌坐在地,看着她笑着走过来,却不扶他,只是拿走了他的酒瓶子。

“师兄,你还想不通吗?”她笑容很柔,话语很轻,比那天下午吹过的风还轻,但她的话,却重重地印在了他心里。

“这说明,你根本就不理解玄门是什么。玄门历代祖师,有哪一代是将掌门之位传给至亲后辈的?掌门之位,立能不立亲。正因为这样,每一代掌门才是当世高人,门派传承千年不落。”

“我爷爷是真心想为我寻一段好姻缘的。”

“只不过,弟子可以有很多,孙女婿却只有一人。”

“你选择做他的孙女婿,就只能是他的孙女婿了。”

“看来,你不是真心想娶我的。玄门和我之间,你更重视前者。”

……

都说,人快死了的时候,会想起以前很多的事。原来这是真的。

沉浸在以前的记忆里,不觉得痛,不觉得迷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多许多年不曾想起的事会浮上心头。

或许,真的是快死了……

余九志望着远处那抹光亮,那光亮开始渐渐缩小,世界开始变得黑暗。他的意识在模糊,四周什么都感知不到,却不知为什么听见不远处有人道:“师兄,刚才你有没有被大黄的煞气伤到?”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温软,话里满是紧张和关怀。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漆黑的眸看着她把自己的手臂翻过来覆过去瞧,抬头想了想,然后用另一只手臂把她拥入怀里,拍拍背。

少女哭笑不得,表情纠结。

余九志缓缓闭上眼,眼前似炸开的繁花,那里面是一年的初秋……啊,就是跟现在的时间差不许多。

风水堂后面的紫荆花开得很美,他们三人初入门派,结伴逛逛习武堂,堂前却被人用术法定住了身形。三名刚入门的菜鸟顿时栽倒,从树后跳出来一名女娃娃,声音还很稚嫩,一脸的失望。

“什么嘛!你们三个就是新入门的弟子啊?还没我厉害。可惜爷爷明年才准我入门,到时候我还得叫你们师兄。真是的!”

“喂!你们三个!到明年我入门,变得比我厉害!不然的话,我去找爷爷抗议,让你们三个叫我师姐!”

小时候的小辣椒,从没想到长大了性子会变得温柔。

师妹,你错了。当年我对祖师说愿意,其实并不仅仅是因为我想当嫡传弟子……

我想两者兼得,这有错么?世上有多少鱼与熊掌兼得的人?唐宗伯就是其中一人。

可我呢?到头来,一样都没得到。

你远嫁海外,中年早亡。而我,中年丧妻,儿孙多病,唯有一名孙女健全。

我以为,抢了唐宗伯的,这辈子鱼与熊掌,我总能得其一,却终究还是要还给他。

师兄,到如今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我从来不觉得我不如你。

但,我终究是输给了你……

……

夏芍和徐天胤一直在远处看着,并不知道一名将死之人最后的思绪,但却看得见地上的残臂,染红地面的鲜血,身体上长出来的枯草,七窍流血的老者可怖的面容。

盛名香港十余年的第一风水大师,这就是结局。

他做过太多死不足惜的事,但前尘过往,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夏芍和徐天胤并没有收拾余九志的尸身,只是确定他已经死了之后,徐天胤便把将军从地上拔了出来。这是在余九志弥留之际,他将匕首插入阵位中,用术法阻止阵法变幻,通知师父可以停下了。

阵法停下不久,余九志就死了。

夏芍和徐天胤各自收了匕首,一起转身回去,向唐宗伯汇报去了。

两人却不知道,走后不久,余家大宅后门处被人打开,冷以欣推着余薇走了进来。

余薇坐在轮椅上,红色的裙角在黑夜里翻飞,一张冷艳的脸几日不见,已是消瘦许多,颧骨都凸显了出来,脸上瘦得只剩一双眼睛,里面盛满焦急、惊慌。

“爷爷?爷爷?”

“你想把人都喊来?”冷以欣声音平静如水,望着前头的余薇。

“你说我爷爷逃出来了,你说后院有阵法,哪里有?”余薇回头,皱眉焦躁问道。

“你没有感觉到这里开启过阵法吗?你只是腿不能动了,感知也退化了吗?”冷以欣表情不带一点嘲讽,她平静地只像是在陈述事实,“阵法开启过。要么,你爷爷逃了。要么,他已经死了。”

“不!不!我爷爷不可能死的!他是我爷爷!他怎么可能会死?”余薇顾不得对冷以欣刚才的话皱眉发怒,听到余九志可能已死的话让她几近崩溃,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冷以欣对她的音量轻轻蹙眉,“还想找你爷爷的话,就小声点。之前宅子外头可是围着人的,现在估计是撤到里面去了。不然,你以为我容易推着你进来?”

余薇显然被突然告知今夜的事,闹得方寸大乱,平时骄傲强势的一个人,现在竟然真的闭了嘴。

“找找吧。”余薇听见冷以欣这样说道,然后就任由她推着她在宅子里散步一样地找人。

余薇心绪很乱,她动手术刚醒来没几天。医生对她说,她的腿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恢复,她心情很不好。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要她坐轮椅?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坐过这种丢人的东西!

半年!她要等到半年或者一年之后才有机会报仇?一群废物!无论是医生还是门派的事,没有一个叫她心情能好起来的!李卿宇也是,她手术这几天,他竟然从未来看过她。好歹,她是他们李家承认的未来少夫人!

她恨不得立刻站起来,她有太多的事想做。她想问问李卿宇为什么不来看她,她想问问李老究竟想不想为他的孙子化劫了,她想问问门派里的人,为什么被人在杂志上那样挑衅,竟然不吭声?她还想亲手为自己报仇!

但她并不知道今晚爷爷会约战那贱女人,她如果知道,她一定会要求来观战,亲手补上两刀。但是,她更没想到,今晚爷爷竟然失败了?玄门的掌门祖师回来了?

掌门祖师……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什么冷以欣会来告诉她,爷爷是罪魁祸首?她为什么会告诉她,她恨不得杀了的贱女人,竟然是她们的师叔,掌门祖师的嫡传女弟子?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她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最让她发懵的,为什么冷以欣会说……爷爷中了降头术,快死了?

她不敢相信!医生不允许她出院,两人强行从医院出来,回到大宅。余薇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不相信爷爷会死,绝对不相信……

但事实总是残酷的。

余薇最先看见的是地上的一条残肢,风里传来血腥气,她的目光紧紧盯在那条断臂上,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爷爷的,她认识。但……她怎么也不敢认前方不远处的一具尸身。

那是尸身么?浑身长满枯草,像具假的稻草人。但稻草人是没有左肩的,脸上是七窍流血的,像化了万圣节的鬼妆,以一种哥特式的、黑暗的死亡方式。

余薇盯着那具尸身,她僵直地坐在轮椅上,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她不知道悲伤,不知道愤怒,甚至没有扑过去。她只是僵愣地看着,仿佛任何事都不足以将她从抽离的状态里拉回来。

“他死了。”就连身后传来一句平静的话,也没有将她拉回来。

直到,身后传来另一句话。

“你也去死吧。”

这话传到余薇耳朵里,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句话在她懵愣的脑海中传递了很长时间,她还没有品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胸前便透出了一把薄凉的刀。

刀尖儿上带着血,滴在她的红裙子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余薇却觉得心口一热,她艰难地动了动眼珠子,低头去看胸口透出来的刀,然后再艰难地抬眼,仰头去看低头俯视她的冷以欣。

冷以欣在笑,轻轻浅浅的笑,一种不适合这种氛围的笑容,轻轻地道:“你知道么?徐师叔回来了。”

徐师叔?

那是谁?

“哦,你没见过他。玄门的女弟子里,或许只有我一人见过他。我以为,掌门祖师死了,他永远不会再回玄门,我也不会再见到他。但是掌门祖师没死,他回来了。”

所以?

“你知道,他是回来帮掌门祖师报仇的。所以,我总该做点什么。”

所以?

余薇不可思议地看着冷以欣满是笑容的脸。她的笑容不是假的,这么多年,她很少见她笑,偶尔见到,也是虚无缥缈的笑容。但这次她真的在笑,眼里都有笑。她是真的觉得,杀了她,理所当然。

“你……”余薇仿佛不认识冷以欣似的。

“不要谢我。我只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让你跟你爷爷死在一起罢了。反正余家要被清理门户,你即便是活着,下半生也不会太好受。要知道,你的腿,永远不可能站得起来了。以你的性子,要死要活是会的。既然如此,不如我送你一程。”冷以欣笑了笑,语气平静。

什么?

她的腿……

余薇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再次受了严重打击般怔愣住。但她却在这时,感觉胸前一凉,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离开,又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涌出。明明很烫,她的身体却开始发冷。

“砰!”余薇从轮椅上翻到地上,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盯住冷以欣。

在她弥留的意识里,看见女子浅笑的唇角,然后收起刀刃,转身往前院走去。

……

就在冷以欣往前院客厅走去的时候,客厅里,夏芍已经向唐宗伯说明了余九志已死的事。

余九志死了。

简单的话,却叫客厅里死寂无声。

余氏一脉的弟子懵愣在当场。尽管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但是亲耳听到结局,才发觉是那么地不可思议。在他们的眼里,师叔祖是威严的、永远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有炼神还虚的修为,他有香港第一风水大师的地位,许多政商大鳄要见他都要预约排队……

他在他们心目中是不可逾越的大师,而今晚,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客厅里一场死寂,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开口打破这死寂的人,是唐宗伯。

他点点头,“好,好啊……”

老人点着头,垂着眼,头却慢慢低下。夏芍看见他的双肩在颤抖,轻微的。他看起来像是在笑,十余年的死仇,今日得报,怎能不笑?

但事实上,他却是在哭。

所有的人都看向唐宗伯,直到他再次开口说话,众人才发现他确实是在哭。

“好啊,好……”老人再次开口,苍老的手遮住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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