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涅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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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鼠肉中含有病毒，能够活着出去治疗，也比在此处等死好。”赵宇在心中一字一词的重复这些话，借此压碎现代生活中蕴含的惯性力量，以及道德观念中最后的枷锁与坚持。

轻轻擦掉眼角因为费力吞咽而迸出的泪珠，赵宇一边用左手将喉咙中翻涌的鼠肉冷漠的压下，一边将剩下的最后一块食物，小心藏入衣袋中。

如果按照此时的饥饿，不要说这样的两块肉，就是再来几盘，他一样可以吃下。但是他不敢，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种鬼地方呆多久，他怕，他怕自己一旦用尽后，就再也没有食物……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处境，才真正明白自己将要怎么做。

集中精神压下胃部的惊涛骇浪，将太过僵硬的肉块从喉咙中挖出，一点点的咬碎后重新吞咽进去，赵宇躺在狭窄的地面上喘息着，这一次艰难的进食，让他感到既幸福又痛苦。

满足身体对食物需求后，赵宇感到大脑极度疲惫，简单的处理全身的伤口传后，曲倦着身子进入短暂的休息中。

第一卷　生与死的边缘　第四章　变异灰鼠群

许久后，他才清醒过来。还没有睁开眼，就察觉到废墟暗洞中，竟然像喧闹都市般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响。

“难道是政府的救助队？”泛起这一念头的赵宇，心中被狂喜填满，那种置至死地而后生的喜悦，叠加进食后短暂休息的力量，竟让他在一瞬间战胜身体的疲乏，摇摇晃晃的站起。

灰鼠！灰鼠！还是灰鼠！

迎入他眼帘的是数不清的变异灰鼠，它们用闪耀寒光的牙齿，迎接刚刚清醒的赵宇。

周围的灰鼠发现赵宇醒来，呼啦一声向四周散开，唯一站在他对面的是一群格外雄壮的灰鼠。

雄壮的灰鼠群迎着赵宇的目光，与他冷冷对视着，中间还有一只明显异于普通灰鼠的白头鼠，对周围的灰鼠张牙舞爪的晃动鼠肢，似乎传达着某些命令……

鼠王！这是赵宇扫视周围的鼠群后，瞬间得到的结论。

“该死的！这群灰鼠竟然想攻击自己。”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这种生物咬死，虚弱的赵宇便有种暴走的冲动。特别是想象身体上爬满大大小小的灰鼠，用锋利的牙齿撕裂自己的肌肤，吞噬身体中血肉，甚至从口腔，胸口处钻进钻出……

“绝不能死在这群灰鼠手上，绝不能！”

很快做出决定的赵宇，压下心中的惊怒，冷静的分析敌我优劣，仔细的观察过周围环境后，思考着应该如何面对这次袭击。

将口袋中的最后一块鼠肉塞入嘴中咀嚼，感受碎烂的鼠肉顺着喉咙滑入胃部，身体似乎涌出一丝力量的赵宇，抽出暗藏在腰间的匕首，扫视藏在雄壮鼠群中的鼠王，慢慢向后退去。已经被鼠王鼓动起来的鼠群，宛如一头头发qing的公马，暴躁的挥动鼠肢向赵宇冲去……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

他明白如果和这群灰鼠硬碰，自己肯定会在耗尽力气后被它们撕碎，不如趁机杀死鼠王迫使鼠群崩散，从而赢得一丝生机。从刚才鼠群的一系列举止，可以看出它们之间的约束力并不强，并没有脱离这种生物“胆小”的本性。

自己是否会在搏斗中死去，赵宇并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如果不奋力抗争，肯定会被湮灭……

……

……

嗤——

半空中的灰鼠发出尖锐嚎叫后，直直扑向赵宇。四周数十道灰色的残影，也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他袭来。

赵宇背靠着水泥块，面对三面迅急的攻击，不断挥动紧握匕首的手臂，刺死半空中暴露利牙的变异鼠群。寂静无声的暗洞中，赵宇原本的疲劳似消失不见，整个身体如同跳跃的精灵，通过一次次短距离的高速闪避，避开袭来的一次次攻击。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赵宇的周围便铺满近百只灰鼠的尸体。不得不说，现代化工艺制作的运动服，拥有较高的质量保证，每次灰鼠扑到他身上后，必须咬开白色的运动外套后，才能接触到他的肌肤。

薄薄的一层布料，为他赢得近二十秒宝贵的喘息时间。短短二十秒钟，已经足够让陷入绝境的赵宇，为自己打开一扇生命之窗。每当他感到手臂迫近运动极限时，都会有意识的放过半空中袭来的灰鼠，利用它们扑在身上撕咬的空隙，将其一一洞穿。

如果此刻有人在场，就会惊艳于赵宇出手的稳定性、精准性，他的每一次出手，几乎都是一击毙命，简单、干脆、果断。此时的他，宛如一台高速运行的机器，不断的重复这一动作，除了必须的闪躲，几乎没有任何浪费体力的举动。

精神高度集中的赵宇，审视着每一只灰鼠的举动，利用灰鼠短短两米的跳跃距离，仿佛上帝般操控着大多数灰鼠的攻击频率，以适应自己体力的消耗和攻击节奏。

这一切，都是他五年如一日沉浸在外科手术中的成果，也是他作为一名医科生练就眼力与手劲，更是他大学的骄傲。

尽管，赵宇不断舞动的手臂，上演了一个普通人的奇迹。但灰鼠群的攻势仍旧没有丝毫减弱，甚至因为堆积如山的鼠尸，变得更为暴虐凶残。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赵宇的神经仍旧坚韧如铁，但身体上的疲乏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不断挥出的手臂，也失去一击必杀的精准，不断击出的拳头，也开始失去最初的迅猛。

他累了、实在是太累了，从骨子里涌出的疲惫，充斥着他整个身躯，弥漫到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他闪躲的身躯不断退后，压缩原本腾挪的空间，直到贴在冰冷的水泥块上。随后，赵宇奋力搏杀一阵后，似乎耗尽所有的心力，渐渐抵挡不住灰鼠的冲击，手中的动作也变得杂乱起来……

第一只、第二只、第三只……

一只只灰鼠攀爬上赵宇疲惫的身躯，它们嘶咬他的运动服，仰起鼠头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嚎叫，宣告着它们的攻坚胜利。随着越来越多的灰鼠侵入成功，一直藏在雄壮鼠群中的鼠王，吱吱呀呀的向赵宇爬来……

就在此时——

全身爬满灰鼠的赵宇，如同弹簧般徒然从地上弹起。随即蹬地借力后，极速跃向已经靠近的鼠王，那一瞬间爆发的速度，近似突破人类极限，完全超出鼠群的反应。

此时，身体上挂满灰鼠，被撕咬得血痕累累的赵宇，宛如地狱恶魔般，对眼前的鼠王张开他隐藏多时的锋利獠牙。疲惫不堪的赵宇；在灰鼠攻击之前，就确定了攻击手段，杀死鼠王迫使鼠群溃散，从而赢得一线生机。刚才的一切都是计划中的举动，他知道自己必需展示出强大的攻击力，才会在搏杀鼠王后迫使鼠群惧退。

晃到赵宇面前的鼠王刚刚站立，面对赵宇酝酿以久、*般的凌厉攻击，一瞬间似吓呆般没有任何动静。高高跃起的赵宇，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悄然探出的攻击更是简练到极致，让从惊吓中惊醒过来的鼠王，只来得及发出一阵凄厉的悲嚎。

围在周围的雄壮灰鼠飞快涌来，几只暴怒的灰鼠双脚蹬地，疯狂的撞向半空中的赵宇。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对准备以久的赵宇产生任何影响，他的眼中只有那只惊恐后退的鼠王，紧握匕首笔直伸出的手，沿着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轨迹探出，精确的刺入鼠王肥硕的身躯。

随后，携带身躯从空中坠落的力量，将匕首深深淹没在鼠躯内部……

第一卷　生与死的边缘　第五章　无法逃脱么？

噗嗤——

血肉穿透的声音，在鼠群的吱叫声中传出，看着匕首上不断挣扎的鼠王，赵宇苍白的脸庞上，泛起一股残忍的笑容。用手抓住不断挣扎的鼠王，刷地抽出匕首，将白色的鼠头割下后扔进鼠群，任由硕大的鼠躯喷涌出大量暗红色液体浸满手掌，赵宇发出一声残暴至极、宛如野兽般的怒嚎。

这是动物常用的震慑手段，通常是胜利方对失败方的恫吓。尽管现在赵宇依旧挺立如山，但他自己非常清楚，身躯内难以想象的疲倦，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力量，面对剩余的几千只灰鼠的攻击。

所以，他希望以这种动物惯用的手段，迫使整个鼠群崩溃，从而赢得生机。

当血淋淋的鼠头滚进鼠群后，如同赵宇意料的那样，整个鼠群都慌乱起来，甚至少量的灰鼠开始逃跑。

赵宇深深吸了一口气，忍受住身体的疲乏，挣扎着从地面站立，准备进一步震骇它们时，却被忽然看到的一幕，震惊得全身冰凉。

他料到了灰鼠的胆小与组织松散，料到了活跃鼠王的必然靠近，也控制住了鼠群的攻击频率，适应自己身体的消耗，但他却没有料到雄壮灰鼠的忠心与凶残。此时，它们竟然利用强壮的鼠躯，围住一群七八百只的灰鼠群，命令着它们向自己发起攻击……

死死盯着那群威胁群鼠的雄壮灰鼠，赵宇恨得牙都咬得哧哧作响。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鼠嘴中，而且极有可能被碎肉而食，他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惧。但全身已经没有力量的他，又拿什么，来面对这群鼠群的攻击呢？

面临难以想象的绝境，赵宇的心中升起对生命的无限渴望。握紧不断滴血的匕首，悄然的坐在冰冷水泥块上，赵宇试图聚集起一丝反抗的力量。

一只、二只、三只……

灰鼠群开始靠近，赵宇坐地上冷冷注视着蠢蠢欲动的鼠群，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它们靠近。直到它们疯狂撕咬结实的布料时，才用累积的力量如同射出的子弹般，精准的洞穿一只只鲜活的灰鼠。

一头、二头，不知道洞穿过多少只灰鼠，甚至用牙齿咬死过几只灰鼠后，赵宇的整个世界开始坍塌，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变得光怪陆离起来，原本嗡嗡作响的脑袋，更是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炸雷声……

“我，就这样死了吗？”心中涌出一片悲惨的赵宇，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想着。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只是本能挥向奔涌而来的鼠群，压榨着最后的生命潜力。

从骨子里散发出对生命的渴望，让他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死亡，心中一阵阵渗出灵魂的不屈怒吼，更是让他试图从地上重新站起。

尽管此时，他坚韧到极致的神经足以面对任何困难，但疲惫到崩溃的身躯，却让他所有的振奋都变成一场可笑的闹剧。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后，却依然逃脱不了灭亡的结局，他实在太不甘心。至少，绝不甘心这样的死亡进程……

一切的努力化为虚无，单脚踏入死亡领域的赵宇，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拷问自己。

“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是一次绝境挣扎的机会。我，又将会、怎样面对那来之不易的生存机会？珍惜那些原本平常至极的幸福？”

……

……

碰！碰！

身体被无数灰鼠尖牙利口撕咬的同时，赵宇的耳边徒然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他艰难的侧过头，试图证明是否出现幻觉，但头顶持续传来阵阵震动，却给了他一丝希望……

还没有等他完全抬起头，上空便传来更为巨大的撞击，赵宇感到啃咬自己的灰鼠，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无影，只有一声声宛如山裂的巨大嚎叫……

震耳欲破的巨响中，一束阳光透过裂开的丝丝缝隙，照耀在赵宇布满血汗的脸庞上，让他有种流泪冲动。

活着，自己终究还是活着吗？

原来所有的努力并没有化作虚无，它们只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构建起生命的城墙，赢得最后的生存砝码……

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的巨大喜悦，瞬间遍布赵宇的每一个细胞，让他几乎快乐得想要呻吟。巨响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生存的喜悦，还有极度绝望中，渴望至极的珍贵机会！

倾听上方传来的轰隆响声，赵宇艰难的抬起头，注视上面的状况。

灰色！一抹油亮宛如动漫镜头的灰色手臂，托住巨大的水泥块，缓慢的将其抬起，一个体型超过二米的灰色生物，从水泥块后探出巨大的背影。看到这一幕，赵宇的瞳孔紧缩，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暴露出的生物背影，拥有金属般的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线，让赵宇惊悚得无法呼吸。

“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赵宇在心中呐喊，他发誓眼前的生物，绝不是现今地球上的任何生物。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那个诡异的灰色身影，举重若轻的搬开一块块巨大水泥块，赵宇忽然发现眼中的视线一黑，头顶无数堆积的水泥块一阵晃动，几块巨型水泥块徒然向下坠来……

发现危机的赵宇，本能的挣扎向旁滚动，刚刚躲进一个安全角落，原本几块水泥块坠落撞击后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周围堆积起的水泥块平衡被打破，轰地一声将他完全埋没。

地面上，超过二米高的虫人，看着临近嘴边的食物被淹没，发出愤怒的嘶哑吼叫。它发狂将周围的物体锤烂，重新抽动着鼻孔，走向另一堆废墟……

此时，赵宇所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