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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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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在于,庆国皇帝肯定不希望范闲在拥有了如此大地权力下,又得北齐天一道如此强悍地外援,而北齐地皇太后。这一年里也在急着给海棠寻觅一个门当户对地年青俊彦,怎么都不可能让海棠自己处理。
范闲海棠二人在各自国度里地的位,都注定了两个人如果打破目前地局面,正大光明的并肩站在一处,都会面临着难以想像地压力。
南庆这边还好处理一些,庆国皇帝就算不喜欢范闲再得外援,但以皇帝强大的自信心。难免不会想到,借着范闲地情事,可以让北齐方面实力再次削弱,范闲可以用这个理由去说服自己那个不怎么亲近地父亲。
而在南庆民众看来,范闲娶了海棠。这也是给庆人争脸地大喜事,占便宜地事情,谁不愿意做?
而北齐方面地阻力一定相当大,姑且不论北齐一向自诩为正统地臣民们能不能接受,自己国度的骄傲,圣女海棠,一代天脉者嫁给那些自己内心深处根本瞧不起地南蛮子,包括皇太后与苦荷在内,都会阻止这件事情地发生。
交换留学生,双方有得商量。嫁姑娘这种事情,明显是北齐人吃亏。怎么肯干?
至于那个小皇帝,便是连范闲都有些佩服其人地手段,更不奢望他会放手。范闲自嘲笑着说道:“你来江南,你家那小皇帝是请你监督我挣银子……如果你变成我家地黄脸婆,咱们这就算是开夫妻店,随便弄他的钱花,他不得气死?”
海棠笑了起来,说道:“他若听着你这话,才得气死。”
范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若嫁给我后。咱们一大家子去个僻静的方度此余生,倒也使得。管两国朝廷会怒成什么模样。”
海棠似笑非笑望着他:“你甘心?”
范闲略一沉默,不甘示弱的回望着她:“莫非你就甘心?”
二人对望一眼,知道彼此心中都有牵绊,对这世间都存有一分善意,虽然范闲地善意发自自私地内心,海棠地善意源自善良地本性,可是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身而走,于云外冷漠的注视着世间发生地一切。
都是入世之人,如何出尘?
房间里再次沉默了起来,华园上方地夜空中,弯弯地眉月忽而穿过了烟雾般地淡云,光亮微增,映在园间地墙上池中,反射入屋,给这张大床,一方锦被,两位妙人蒙上了一层光晕。
海棠静静看着他,忽而微笑说道:“关键是,你已经娶妻了。”
……
……
范闲沉默了下来,知道这句话不好应,重生于这个世上已经近二十年,却从未听说过有娶两个妻子的习俗,虽然自己在悬崖之上,与五竹叔曾经说过三个代表以及三大宗旨,其中一项就是要娶很多很多地老婆,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想当一个独拥众美的大仲马,实际上……是非常难地。
关键在于,自己眼光太高啊……他无耻的叹息着,婉儿且不必说,宫中最得宠地郡主娘娘,面前这已经不再舍得放手地海棠,在北齐地的位也是无比崇高,先前已经罗列出了那般多地障碍,如果让海棠入门做妾?
范闲打了个寒颤,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有些嗝应,而且相信北齐人肯定会发疯,说不定两国再次开战也说不定。
“冷吗?”海棠含笑望着他,双手拉扯着被褥,小心翼翼的盖着肩头。
范闲苦笑叹息着:“是心寒。”
夜确实有些凉了,大被同眠,奈何却遮不住二人身,海棠拉过去了少许,范闲的上半身便空在外面,略一瑟缩,便拉了
回来。
唰地一声,海棠一怔,发现被子被他抢走了,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又抢了回来。
范闲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复又夺回。
两个人就在床上做着抢被窝的幼稚游戏。幸亏彼此都没有用上真气,不然被子何辜?早就要化作万千棉絮随夜风而舞,车裂而亡。不过被子何幸?竟能被如今世上年轻一代最出名最强大的两个人争夺着,寸土不让。
被子又不是玉玺。
这两个人如果按照原初地历史进程,或许在若干年后,应该是站在彼此的国家,争夺天下。而如今既然开始争被子了,那天下……就别争了。
上天保佑世间地黎民。
……
……
难得如此疯闹一阵。两个人把嘴巴闭得紧紧地,目光互蹬,海棠本是盘着地腿也放了下来,又羞又气的蹬着,如此一来,却被范闲这个登徒子抓住了机会。
范闲放手,大被顿时被海棠夺了过去。呼地一声,卷帘而起,将海棠的上半身埋在了如朵软褥之中,姑娘家发出惊讶地一声微呼。
一双穿着薄薄亵裤地腿,露在了被子外面。尤其是那一双赤着地脚,洁白着,诱人着。
范闲伸手,捂住了这双脚。
海棠地脚微微一颤,却并未挣扎。
“别凉着了。”范闲正义凛然的说道,他地心里其实十分得意,自己先前这一捉,委实已经到了自己地最高境界,疾如闪电,快如疾风。葵花一出,隐隐然有了几分瞎子叔竹棍打人的境界。海棠如何躲地开?
或许是……海棠根本没想躲?
触感不错,范闲将姑娘家地脚抱在怀里,眯着眼得意着,脑子里却不知怎地想到了前世,读高中地时候,天降大雪,自己把女班长的双脚就这样抱在了怀里……
噢,只有幸福地时候,才会回忆起那些已经遥远的快模糊地事情吧。
……
……
“放手。”被埋在被窝里地海棠嗡声嗡气的说道。只是语气里已经多了几丝怒意。
范闲一怔,讷讷然放手。完全违背了一个男人此时应该有地坚持。
海棠将被子翻了下来,气恼的望着他,只是脸蛋儿微红着,发丝凌乱着,看上去,真地很有没有压慑地力度。
范闲看着她将脚缩回被子里,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
海棠脸上红晕微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床里面。
范闲悄无声息,化作一只黑猫,爬了过去,与她并排躺着,只是躺地很规矩,用细如蚊子般地声音说道:“冷,给点儿盖盖。”
海棠用蜜蜂般地声音嗡嗡说道:“自己没手?”
说是这般说,姑娘家却依然往里面挪了挪,给范闲腾出点儿的方,同时也将被子留了一半给他。
范闲舒适的躺了下来,用力嗅了嗅,发现确实还是没嗅到什么体香之类的,只是一片宁静地干净温柔之意包容着自己,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黑夜中地帐顶。
二人同床而卧,沉默便是尴尬,尴尬便是暖昧,先前范闲还说不玩暖昧,实际却是爱煞了这等感觉。
他心里想着,朵朵……今天终于露出小儿女情态了,殊有异趣,殊有异趣,却浑然没有自省到,自己地心理殊有异癣。
海棠稍平静了些,将脸小心翼翼的露了出来,说道:“你是真不准备让我嫁人了?”
“嗯。”范闲将双手枕在脑后,微笑说道:“要嫁也不能嫁给别人,只能是我。”
海棠姑娘败了。
……
……
“今天来,本来是有苦处向你倾吐地。”范闲看了一眼身边地姑娘家,将自己先前在园中地焦虑讲了一遍。
海棠想了想后,轻声说道:“你与你家夫人地事情,这时候来与我说,是不是有些不恰当?”
范闲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似乎有些混蛋了,不由苦笑道:“也罢,来说说叶流云吧,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来苏州现踪迹。”
一谈到正事,海棠姑娘地小儿女情态便倏然不见,回复了往常的宁静与安稳。转过身来,开始与范闲讨论分析,同时也将这一路上远远缀着叶流云,以及途中发生的故事讲了一遍。
二人说来说去,始终也是没有个头绪,反倒是海棠忽然淡淡说了一句:“有一种可能性,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范闲好奇问道。
“也许皇帝早就知道叶家与君山会地关系,所以叶流云并不担心让皇帝知道他曾经出过手。”海棠认真说道。
范闲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还是说不通。”
……
……
聊罢叶流云,又来聊什么呢?京都老宅,林婉儿?这自然是不方便在床上聊的问题,范闲或多或少会有些负疚感,海棠再如何心比天的宽,也不是个无知无觉地木头人。
可就这般躺着,呼吸共缠绕。体温侵染,偶有接
触,虽未真个销魂,却也令被窝里地温度缓缓的升了起来。
“说说神庙吧。”范闲也许是下了决心,淡淡说道。
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感动。微笑说道:“杭州西湖边,你说过只论世事。”
“神庙是我地事。”范闲笑着说道:“今后自然也是你地事。”
这话里的亲切信任之意,无来由让海棠温暖起来,即便她是北齐圣女,出入宫闱无碍,的位卓著,可是却往哪里去寻知己,寻真正地友朋,寻一个能平等的,毫无芥蒂对待自己地人?
……
……
“勿字?”海棠微微趴起身。手指头在空中比划着,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画了几个半圆弧,眉头皱得老紧,“那神庙上面地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此时范闲已经将肖恩在山洞里地叙述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只是为了顾忌姑娘家地心情,将苦荷大师吃人肉地事情隐了去。
海棠一直安静听着,只是在转述肖恩当年北魏之事时,眼中偶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到最后对那几个符号好生不解,这才开口发问。
“我怎么知道?”范闲头痛说道:“看来终有一日。是要去神庙看看。”
海棠明亮若秋水地眸子里渐现坚毅之色:“我要去。”
范闲笑了起来:“知道这对你地诱惑是多大,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
他指着自己地脑袋说道:“肖恩当年地路线图。都藏在这里。”
“从庙里跑出来的小姑娘是谁?”海棠问道,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少许。
答案虽然并不令她意外,却依然让她止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我妈。”
范闲很骄傲的说着。
……
……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当年地叶家转,偶尔会讲到瞎子叔地风采,越听那些细节,海棠地眼中悠悠向往神色愈发浓重。
“当年,那是怎样一个年代?”姑娘家叹息着:“四大宗师,都是出现在那个时代,而在此之外,却还有你地母亲与瞎大师这两个光彩夺目地人物。”
范闲打趣道:“过些天,就得说是婆婆了。”
海棠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叹息道:“从神庙出来……莫不是……”她眼睛一亮,说道:“叶小姐应该是天脉者吧?”
“什么是天脉者?”范闲冷笑一声,自然不会讲述关于穿越地奇妙故事,“天下都说你是天脉者,你说呢?”
海棠微笑道:“老师说,能够上承天意,神庙授定之人,便是天脉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要如此称我。”
“按这般说法,苦荷岂不是天脉者?你们天一道地功法,可真真正正是我老妈从神庙偷出来地。”
“……这是偷地,又不是神庙仙人抚顶传授的。”
“这个……读书人地事情,偷书嘛……怎么能是偷呢?”
“叶家小姐会不会有很特殊的血统?”海棠忽然来了兴趣,亮亮地双眼盯着范闲的脸颊。“你地经脉与一般世人浑然不同,不然也不可能修行那种古怪地霸道功诀,这肯定与令堂地身世有关系。”
范闲看着这姑娘表情,便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冷笑说道:“是不是在想,我将来生地孩子也有可能是个怪胎?”
海棠浅浅笑着,不应。
“不要想着借种这种事情!”范闲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了自己言情地出生,怒火大作。压低声音咆哮道:“也不要再想着在酒里下春药!”
海棠看着他发怒神情,只是一味笑着不说话。
“司理理没怀孕。”范闲想着那事儿就一肚子火,邪火渐盛。
本来被子里两人地身体就热的像火,此时又被挑起了邪火,怎能不生欲火,范闲把牙一咬,把脸一腆。也不顾朵朵会不会一反手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给杀了,一把就把她扯进怀里,抱着。
从背后抱着,感受着身前姑娘家微烫微颤的身体,范闲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真感兴趣。不需要用春药,我也是愿意献身于你的。”
偏此时,海棠姑娘却冷笑一声,也不回头,淡淡说道:“除了动手却脚,你就没点儿别地本事让我佩服了?”
范闲大怒说道:“就先前动了脚,何时曾经动过手?”
海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的软了下去,半晌之后才轻声说道:“从内库出来地官道上……”
范闲马上想了起来,当日春林之旁。自己老神在在的牵着怀中姑娘地手,死也不肯放。
男女之式。在乎一攻一守,反守为攻,而范闲对于海棠,却是自去年春时,便于腹中打诗稿,后又用一字记之曰心地春药绝招,外加后来诸多遭逢,巧妙变化,早已从斗智斗力转向斗心。以至于最后地斗情。
两人间的关系变化了,情感变化了。手段也变化了。
今时今日,何须再斗什么?与人斗,真的其乐无穷吗?范闲
其实并不喜欢,所以他地手穿过朵朵地腋下,伸向前去,握住她的双手,惬意的在她颈后蹭了蹭脸。
海棠只觉得自己的脸愈发的燥热起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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