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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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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西胡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位伟大地单于,深谋远虑的单于,在王帐里沉思一日一夜后,对胡哥的行为表示了赞赏,并且冒着严寒出动了最精锐的草原铁骑,试图穿越红山口,绕过青州,直袭西凉内腹。
谁也想不到,便在红山口附近的荒野里,居然埋伏了足足两万庆国铁骑,七万定州军!这些庆国军人似乎早就知道了草原上胡人们的进攻方向,进攻的人数,进攻的时间,其实最可怕的是,他们料定了西胡今年会冒着严寒来进攻!
胡人的进攻是全无道理的,而庆军的埋伏更是毫无道理,这些没有道理的事情凑到了一处,便成就了这一场被记载入了史书的青州大捷,这一场数万人牺牲了生命的修罗场。
一个荒丘之旁,已经被尸首填满,鲜血在沙土里流淌着,这一批胡族的勇士已经战至了最后一人,被庆军团团围住。庆军校官从先前的战斗中,知道此人定是草原上有数的高手,于是不再催下属们上前,而是缓缓地举起右手,冷漠地准备发箭。
“降是不降?”冷冽的声音回荡在草原冷冽的空气中,浑身是伤的胡歌沉重地呼吸着,双眼里满是腥红,他瞪着那些庆国冷酷的军人们,忽而大叫一声,一刀捅入了自己的胸膛,深至没柄。
胡歌死了,眼睛依然睁着,怨毒地看着天空,他就算死了,也要变成怨魂,去问一问京都里那个造成这一切毫无道理血腥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乱江南
庆历十年深冬。青州大捷。大将军李弘成功在天下,奉召归京。将将而立之年。出任枢密院副使,荣耀无比,然而那些在京都里歌颂伟大地大庆王朝的人们,自然很清楚地看出,枢密院副使的位置。其实只是个闲职罢了,在叶重地压制下,世子李弘成再也无法可能像在定州城中那般。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武力,而也没有人忘记,前一任如此年轻便登上枢密院副使崇高职位的,是秦恒。而那位的下场并不如何光彩。
李弘成回京之后,自然在第一时间内进皇宫见驾。御书房内皇帝陛下并未向他发泄一丝怒气,而只是很平静地谈论著西惊的风光。然而世子看着陛下身旁地范若若心情却是低落到了谷底,出了皇宫,前去枢密院交接了差使。定好了归院地日期。李弘成回了王府。见到了被软禁在皇宫许多日子,刚刚被放出来地靖王爷。还有自己那柔弱可怜地妹妹,一家三口相坐无言。老王爷叹息连连,在李弘成的肩膀拍了拍,说道:“好在没出什么乱子。你能坚持到今天才回京都,也算是给那边一个交代了。”
话虽如此,可是当天夜里李弘成还是亲自去了一趟范府,他知道范闲对自己的期望有多深,虽然他很顽强地定州抗街着陛下的旨意和宫典地压力。硬生生多拖了些天数。可是终究还是很狼狈地被召了回来,他总是要亲自给范闲一个交代。
这一对友人在范府后园书房里地对话没有人知晓,想来也不过是彼此表达着对彼此的歉意,宫里对这一次谈话似乎也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没有人阻止世子弘成进府。
“我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种模样。”范闲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与他拥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将他送出了书房。
李弘成出书房之间,转过身来,忧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邓子越应该逃走了。不过你启年小组的人。只怕在西惊路死了好几个,毕竟这是你们院内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内情,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地情绪。”
“我不知道背叛者是谁,也许只是三次接头中地一次,被院里的人查到了风声,毕竟……这次是言冰云亲自去坐镇。面对着这个人,我也没有太多地自信。”范闲的表情有些阴郁,说道:“不过放心吧,对于报仇这种事情,我一向兴趣不是太大,我只是感到有些慌乱。”
“如果连你都感觉到慌乱,那我劝你最近还是老实一些。”李弘成摇了摇头。拒绝了范闲送他出府的意思。像父亲安慰自己一样,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撩衣襟。往府外走去。
看着李弘成略显寂廖地身影消失在冬园之中,范闲沉默许久才回过头来,重新坐到了书房中的那把太师椅上,弘成先前转述了宫典对他地评价。那个评价让范闲也禁不住感到了口中地那一抹苦涩,挟蛮自重?如果真要深究地话,范闲在东夷城。在西惊地布置。还确实有些这种意思。而这种意思毫无疑问在道德层面上是战不住脚的。
男儿郎当快意恩仇。岂可用将士地鲜血性命为筹码!然而谁又能真的明白范闲地所思所想。他正是不想让天下太多地无辜者,因为自己与皇帝陛下之间的战争而丧命。所以才会选择了眼下的这一种布置。
青州大捷。是皇帝陛下深谋远虑地一次完美体现,不论是胡歌地佯攻。还是单于的反应,这一切都是监察院或者说范闲花了很大精力。才打下地基础。而这个基础却被皇帝陛下无情又平静的利用了。
范闲对于草原上地胡人没有丝毫亲近感觉,西惊路屯田上地死尸和被焚烧后地房屋,只会让他对青州大捷拍手称赞。问题在于。这一次大捷很轻松地撕毁了范闲在西凉路的所有布置。李弘成在此局势下。若还想拖延时间不回京。那等若是在找死。
范闲对于皇帝陛下地手段和能力深感寒意,深感佩服心头竟是生出了一种难以抵抗地怯弱念头。
“你都听见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范闲双手按在书桌之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回到中原。重新穿上了那件花布棉袄的海棠朵朵出现在了他地身后,红山口一役后。她和定州城里的那一拔差不多同时动身,李弘成回京极快。却依然比她晚了一天,如今宫里对范府地监视已经放松了许多,又怎么可能拦住北齐圣女悄然入府。
已是一年未见。海棠沉默地看着太师椅里地那个年轻人心里想着其实算来对方地年纪并不大。但为什么如今看上去却变得有些老气沉沉了。脸上带着一抹怎样也拂之不去地疲惫。想到这些日子里南庆发生地事情,想到那个死去地监察院院长,海棠忽然明白了范闲为什么显得如此疲惫。
“可是因为你让洪亦青带给我地话,草原上死了很多人。”海棠说道。
范闲睁开双眼。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让王庭同意胡歌地出兵,可没有想到那位单于居然想趁机占个大便宜。”
海棠微微一怔,没有向他解释自己曾经试图压制速必达的野心,淡淡说道:“可最终依然是你们南庆占了大便宜。”
范闲沉默了。半晌后说道:“消息是如何走漏风声的可以不用再去管,我往西凉路派了两个人。洪亦青那边一直还没有办法收拢原四处的人手。很明显是子越在交接地时候,被院里盯上了……”
说到此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情报上提到的那位叶家少将军。据闻那位少将军如今领着四千轻骑兵就杀入草原去追单于王庭残部。范闲也不禁有些佩服此人的勇气,然而想到冬日寒冷。又深在草原之中。只怕这四千骑兵再也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
“那些从北方迁到草原上地蛮骑……如今还听不听你的指令?”他抬头看了一眼海棠,说道:“你毕竟是雪原王女。在草原上又受单于尊敬。地位崇高,想必能有些力量。”
海棠眉头微皱,那双明亮若北海地眸子泛过一丝怒意,冷冷说道:“这时节,你还担心那四千轻骑地死活?真不愧是南庆王朝的权臣……你怎么不想想草原上那些青壮全损。无抵抗之力的部族?”
“我是庆人。然后我是中原人,最后我才是人。”范闲低头应道:“如你所言,速必达此次野心太大,带走了各部族大量青壮。草原上的力量已然空虚。青州大接后。四千轻骑杀入草原。只要留在草原西方地那些雪原蛮骑与他们保持距离。说不定他们还真地可能回来。”
“西胡已经完了,如果时机-恰当,你们从北边迁移到草原上的那些族人,说不定可以借势而起。”范闲淡淡地诱惑着海棠。“你必须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利用这个现实。”
“我和你不一样。有很多事情明知道是符合利益地。但是与我心中准则不一,我就无法去做。”海棠微垂眼帘,轻声应道:“倒是你此时的话真让我有些吃惊,你明明是个挟蛮自重,不以庆国利益为优先考虑的狠人,为什么却偏偏有这种要求?”
“若我真的不考虑庆国乃至整个天下地利益。我何苦如今还在这府里熬着?不论是去抛热血,还是去隐天下。我早就去做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
“我不是圣人。只不过人生到了某种阶段,当权力欲这种最高级地欲望都已经得到了满足之后,我便会比较偏重精神方面地考虑……而且我不喜欢被人看成一个冷血无情,只知道利用将士们鲜血的败类。”
“终究你还是一个虚伪而自私的人。”海棠看着他说道,然后将怀中那柄小刀放到了他地面前。
范闲面无表情应道:“若这算虚伪与自私,我想全天下地百姓都会很感谢我的虚荣自私……我知道你们家皇帝陛下是个女儿身。就算是我要挟你吧。”
海棠身子微微一震。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范闲也保着沉默。整间书房都沉浸在一种压抑地气氛之中,许久之后,他有些难过地开口问道:“其实有很多时候,我是需要有人帮助给些意见的。原来是言冰云和王启年充当这种角色。如今言冰云做他的纯臣去了。老王头被我安排走了,都没处去问去……我又不是神仙。面对着他,根本没有一丝信心,又无人帮助自己,着实有些无奈。”
“这是在我面前扮可怜?”海棠反讽出口,却是微微一怔。叹了口气后说道:“你想问些什么呢?”
范闲轻轻地拍拍双手。很认真地请海棠在书桌一旁坐下,然后喝了口冷茶润了润嗓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正色说道:“我亲妹妹在皇宫里。我一家大小在京都里。那些依附于我,信仰于我地忠诚下属们在这个国家地阴影里,我有力量却难以动摇这个朝廷的基石。我也不想动摇这个基石。从而让上面地苔藓蚂蚁晒太阳的兔子全部摔死,而我地对手却拥有强大地力量,冷漠地理性。超凡的谋划能力。他拥有这片土地上绝大多数人的效忠……最关键地是,虽然从初秋那场雨后,宫里传出来地些微消息里知道,他渐渐从神坛上走了下来。逐渐开始变得像个凡人,留下了些许情绪上的空门,可是我依然相信,他地血足够冷,他地心足够强,一旦我真的出手了,我想保护地这些人。也就真地……不复存在了。”
“我以前很怕死,现如今却不怎么怕死。”范闲说了一长段话后继续认真地做着总结。“可是我却很怕自己爱地人。自己保护的人死。这个问题。你能不能帮我解决?”
海棠并没有沉默太久,很直接地说道:“不能。”
范闲摊开了双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看,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人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你说他走下神坛是什么意思?”海棠明显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她不知道范闲对庆帝这个判断从何而来。
范闲将右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似笑非笑说道:“毕竟父子连心。有些小地方的改变,你们察觉不到,但我能察觉到……他让我留在府里做这些手脚,然后一件一件地击碎给我看。虽然展现了一位君王地强大,但你不觉得。其实这样很麻烦?他有太多的方法可以让这一切都消弥于无形。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他……是在和我赌气,和陈萍萍赌气。和我地母亲赌气。”
“一个本来无经无脉,无情无义之人。如今却学会了赌气。你不觉得他已经越来越像正常人了?”范闲摇头苦涩笑道:“想必这也是老跛子赴死所想造成的后果吧。”
“可你依然没有办法改变这个趋势。”海棠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你这几个月里一直枯坐京都。却把乱因扔到了天下各方,你地想法其实很简单。”
她抬起头来用明亮的眼眸盯着范闲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沉重说道:“想必这也是陈萍萍复仇地布置。先整地天下飘摇。趁乱逼宫。然后再雷霆一击……只是你如今并没有如他设想地那般获得庆帝地信任。这是你那点可怜地虚荣心在作祟。同时你也没有办法真的对这天下动狠手,这是你那点可怜的虚伪在做祟。”
“你应该很明白,你的性情看似阴厉。实际上终究不是大开大闺地枭雄。有很多事情你是做不来地。”海棠微微眨眼。将眸中地慑人寒光敛了去,平静说道:“既然如此,你现在做地这一切。除了天真幼稚之外。再也没有旁地词语可以形容。因为到了最后……你依然没有正面对抗他的信心。”
范闲沉默片刻说道:“谁又能有这个信心呢?这几个月里我只是在敲边鼓,试图警告他,从而维持一个时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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