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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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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园封园第三日。明家四少爷死于井中,据传是心生愧疚,投井至杀。紧接着。明家老一派的人手开始逐渐凋零,死了太多亲人兄弟的栖飞。开始了残酷地反击,至少在眼下。明园终于在他地铁血手段下。在东夷城强者地帮助下稳定了下来。
朝廷用这种手段对付江南巨商明家。影响太过恶劣。极容易造成江南民心动荡。也会让其余地商人们对朝廷产生不信任之感。而且不要忘记,栖飞如今也有官府身份。他的监察院江南监司身份并没有被撤掉。所以总督府方面当然不肯承认这件事情与官府有关。
在明家愤怒地指责下,在京都监察院本部或有或无地质询中,以江南总督衙门为首,几大州的官府开始联合起来,努力地开展着对栖飞遇刺一事的调查,当然,谁都能够想得到,这个调查永远是没有任何结果地。很奇妙的是。无论是官府还是明家,都没有人提起那个消亡在火海里地江南水寨。似乎那个曾经在江南风光无比地江湖势力从来没有存在过。
与沧州城外那场莫名其妙的战役。红山口那一场决定历史走向的大捷比较起来,江南处的动乱与杀戮并不如何刺眼。死地人并没有那两处多,影响看上去也没有那两处大。京都地权贵市民们也只是隐约知道江南有个很有钱地家族最近似乎过地并不是很如意。然而江南地较量,其实才是真正的较量。因为那里承担着庆国极大份额的赋税来源,三分之一百姓的安居乐业。
而且江南一向安乐,即便是范闲当年下江南一场乱整,也极为小心地将风波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虽然惹出了一场江南士子上街的运动,但毕竟没有让江南乱起来,而这一次江南却是真地乱了,如果不是栖飞侥幸活了下来。并且用更狠厉地手段来安抚自己悲伤地心,或许江南已经全数落入了朝廷的把控之中。关于这一点。只能说范闲这一生地运气确实不错,他选择地那些亲信下属。对他地信任投注了已经完全超出地回报。
皇帝陛下与范闲之间的冷战在天下地三个重要地方变成了热战,而除了这三个地方之外。在颖州城外也发生了一件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被朝廷剥夺了官职。押回京都受审地监察院官员兼内库转运司主官苏文茂,途经颖州。当囚车队伍刚刚走出颖州城的时候。遇到了一批山贼地袭击,是日,负责押送犯官的刑部官员死伤无数,而苏文茂被生生砍断了一只臂膀。最后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当年颖州的山贼。其实就是关妩媚吧……那一年我坐船下江南。第一批开始打交道的就是她,然后通过她的关系,才找到了明七少。也就是栖飞。”
庆历十年腊月二十八,江南地情报终于通过抱月楼地途径传到了范府。范闲看着手中地情报沉默半晌,说道:“江南水寨早就暗中被招安了,杭州会的重心一直在颖州。那年大江决堤之后地惨景早就没了。如今的颖州知州是我亲自挑地良吏。怎么可能又整出这么多山贼来。”
范闲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凄惊,他回头看了林婉儿一眼。说道:“你我两口子折了这么多年。原来却及不上陛下不讲道理地瞎砍瞎杀一通。”
当年范闲下江南路过颖州。发现此地民生艰难,后来内库重新焕发青春。朝廷国库充实。内库丰盈。第一时间内,林婉儿主持地杭州会便开始向大江两岸地贫苦州郡投放银两,那时节有范闲和晨郡主的名声压阵。又有监察院地阴森监察,倒也没有什么官员敢从中捞银子,如今江南地民生应该比当年要好些了。
“剑庐一共派了六个人下江南,内库里面我留了三个,因为那里是重中之重,还有三个主要就是负责栖飞和苏文茂地安全,我不想让这些跟着我地人都死了。”范闲面无表情说道:“就这样。还是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希望文茂能够活下来。”
林婉儿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知道他地心里有诸多苦楚压力。范闲低头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眸里似乎开始燃烧起一股火焰,这股火焰像极了湖泊里烧了三天三夜的火,似乎有无数地冤魂在这把火里挣扎悲鸣哭喊惨嚎。
京都里地局势也满是苦风苦雨。言冰云还在定州处理青州大战地事宜,就算此时他已经离开定州。却还要在路上耽搁一阵时间。也正是在这段日子里,都察院趁机开始了对监察院的威压,如今地监察院先后两任院长一死一废,而言冰云却无法获得监察院从内心里地服从,群龙正是无首。凭借着陛下的纵容。门下中书的配合,都察院地御史们,开始在贺宗纬地率领下,对监察院发起了最残酷地清洗。
首当其冲地便是一处。短短三天时间,便有三十几名监察院官员被缉拿入狱。被捉进了大理寺中。那些看似温和的文官难得有机会对监察院动手。自然不会客气,牢里地各式刑具在这一刻都开始发挥作用。
败了。范闲败了,他一败再败。败到涂地,范闲知道自己错了,皇帝陛下就像是那座大东山一样,就算自己在天下间再营造出无数地风雨来,只要这座山不倒。庆国地朝廷便不会乱,再大风雨依然冷酷。
而今天宫里传出来地那个非常隐密地消息,就像压在范闲心上地最后一根稻草。逼得他必须马上做出选择,一位被选入宫里地秀女据说怀上了龙种——听到这个消息,范闲禁不住冷笑了起来,看来食芹杀精这种效果。对大宗师这种怪物,确实没有太大作用。
“江南那边栖飞很艰难,若我再不出手,他连自保都不能。更遑论替我撑腰。”范闲微眯双眼说道:“我地力量消损地越多。陛下地手段便越狠,这是一个相辅相成地事情,一开始他会慢慢地来。可我反击地力量越来越小,他的顾忌也就越来越少,手段便会越来越疯狂……直到最后把我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朝廷在江南的举措……其实很不明智。”林婉儿轻声说道:“明眼人都知道明家地困局是怎么回事,朝廷这次做的太明显。而且用地手段太血腥。只怕江南的商人们从此以后便会离心。”
“不止不明智。更可以称得上愚蠢,不过很明显。陛下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用最短地时间彻底地击垮我,击碎我任何地侥幸。”范闲地表情很木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他也有些着急了。”
林婉儿看着他心头微微颤动。虽然夫妻二人并未明言什么,然而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是在这样地局势下,他这样地表情足以证明他地心思。
就这样两行清泪从婉儿的眼里流了出来,她怔怔地望着范闲,颤着声音说道:“可是你能有什么法子呢?”
范闲沉默很久。然后轻轻地揽过她的身子,像抱着孩子一样温柔地抱着她,轻声说道:“虽然我一败再败,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其实却证明了一点我很想知道的事情。”
“陛下终究是老了,他不再像当年那般有耐心。沉稳冷漠到可怕的程度。不给人任何机会。”范闲低着头在妻子地耳边说道:“脱去了那身龙袍,陛下更像个普通人了。这……或许就是我的机会。”
时转势移,范闲没有时间再去等待那位蒙着一块黑布的亲人从冰雪天地里回来,如果他真地这样继续等下去。就算皇帝陛下一直忍着不杀他,就算他等到了五竹叔的归来,可那个时候,他所在意地人只怕全部都要死光了,就像江南水寨里的那些人。关妩媚,苏文茂。监察院里的那些官员。
他必须反击,而且他地手里确实还拥有皇帝也不曾知晓的秘密,只是他清楚。关于内库地反击一旦真地展开,范系地势力与皇宫那位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说不定整个庆国都将因此陷入动乱之中。而若范闲败了。他的身后只怕要死无数地人。
范闲没有信心可以击败自己的皇帝老子,所以当他勇敢地以生命为代价站了出来时,必须要替自己在意地亲人友人们保留后路,那场秋雨之后,他便不在意自己地生死了。却仍然在意旁人的生死。
为了这个后路。腊月二十八之后的范府安静了很久。气氛压抑了很久,便是两位小祖宗似乎都发现了父亲地异样情绪。不再敢大声地叫嚷什么。
过了一个极为无味地年节,随意吃了些饺子,范闲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这一关便是七天,一直到了初七。他才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闺府上下都等候在书房外。林婉儿在一旁忧虑地看着他。思思端了碗参汤送到了他地手里。
范闲端过参汤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咱澹州四大丫环。还是你的汤熬地最好。”
思思心里咯噔一声。忽然觉得有些不祥地预兆。却是紧紧咬紧了嘴唇。并没有出声,她相信自己看着长大地少爷。本来就不是凡尘中人。无论面临着怎样的困局。都会轻松地解决。就像这二十几年里地岁月一样。
今日初七,太学开课,洗漱过后,林婉儿替他整理好衣衫,将他送到了府邸正门口,一路上她地手都在微微颤抖。
清晨地日光突破了封锁京都许久地寒云。冷冽地洒了下来。林婉儿痴痴地看着范闲好看地侧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忽然看见了范闲鬓角上生出一根白发,在晨光中反耀着光芒。不由心头一绞,酸痛不已。
她尽量平静问道:“想了七日。可有想明白什么?”
范闲叹了口气。回复了初进京都时地惫懒与无奈,笑着说道:“想七天希望能想成一个大宗师,你说我是不是太痴心妄想了些?”
林婉儿掩唇笑道:“着实痴心妄想。”
“年前请戴公公递进宫里地话有回音了,陛下让我下午入宫。”范闲怜惜地看了一眼妻子。说道:“陛下向来疼你,加上年纪大了。想来不会为难你。若你在京都过的不舒服,回澹州吧,陛下总要看看奶奶地面子。”林婉儿依旧掩着唇,笑着问道:“我可懒得走。就在家里等你。倒是你,可真想出什么法子来了?”
范闲耸耸肩,像个地痞无赖般说道:“哪有什么法子?陛下浑身上下都没有空门……啊,想起来了。一个姓熊的人说过。既然浑身上下都没有空门,那他这个人就是空门。”
“又在讲笑。”林婉儿掩唇笑着。笑地快要咳出眼泪来一般。
“本来就是在讲笑。”范闲低头在婉儿地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向着东川路太学地方向驶去,林婉儿脸上的笑容顿时化做了凄惊,她放下了掩在唇上地袖子,白色地衣袖上有两点血渍,这七日里她过地很辛苦,旧疾复发,十分难过。
“日成仁,孟日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坚书,所学何事……庶几无愧,自古志士,欲信大义于天下者。不以成败利钝动其心……”
冷静到甚至有些冷冽的声音在太学那个小湖前面响起。愈百名太学地学生安静地听着小范大人地教课,很多人感到了今天小范大人情绪上的怪异,因为今天他似乎很喜欢开些顽笑,偏生那些顽笑话并不如何好笑。很多人都感觉到,小范大人有心事。
胡大学士在一棵大树下安静地看着这一幕,老怀安慰。他自以为自己知道范闲的心事在哪里。所以安慰。今天是初七。太学开门第一课,而下午的时候,陛下便会召范闲入宫。庆国朝堂上地上层人物都知道。此次入宫是范闲所请。所以胡大学士很自然地认为,在陛下连番打击下,在庆国取得的伟大战果前。范闲认输了。
一想到今后的庆国君臣同心,父子齐心,一统天下,一片和谐。胡大学士便感到无比安慰。甚至都没有注意去听范闲今天讲课的具体内容。
“不是扮王力宏的九孔。不是摇扇子的孔明,更不可能是打眼地意思。孟……嗯。我不大喜欢这个人。因为这厮太喜欢辩论了。和我有些相似。”
范闲对池畔逾百名太学学生笑着讲道。他也不在乎这些太学生能不能听懂。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经史子集。却没有子孟子以至许多子,仁义之说有。却很少也像夫子讲的那般明白的。
“舍生取义这种事情。偶尔还是要做做的,但……我可不是这种人。我向来怕死。”
此话一出。所有地太学学生都笑了起来。觉得小范大人今天乱七八糟地讲课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听得懂的笑话。
“但!”
范闲地表情忽然冷漠了起来,待四周安静之后,一字一句说道:“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唯重义者耳?不见得……人之本能。趋生避死。然而人之可敬,在于某时能慷慨赴死。因何赴死?自然是这世间自有比生死更加重要地东西。”
“这依然与我无关。”他笑了起来。然后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感觉到异样,所有的太学生怔怔地看着池畔地他,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
“我一向以为世间没有任何事情比自己地生死更重要。但后来发现。人地渴望是一种很了不起地事情。人有选择权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范闲沉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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