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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有个独孤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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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历史上记载,云中城地处武川镇,此时当以陷落北镇义兵铁蹄之下,并非安身之地,李三夫妇舍命相救,临死托孤,子龙实在不忍心带着李宇置身险境。
正好翠秀与李宇日见亲密,两个小家伙在一起,于屠孤山一隅偏安,或许是最佳的选择,子龙也少了很多顾虑。
至于异族入侵,有杨忠在,只要牛一郎不再心生芥蒂,两下协力同心,必然能保伏牛岭及土城安然无恙。
而自己,此刻更多该担心的是,如双可好,紫鹃可安,敏莹可全,对了,还有烈风,那个畜生却比某些人还要人性多了的朋友。
一路上虽疾行却仍觉迟缓,胯下马儿早被子龙鞭挞的起了性子,如今愣是不肯前行一步,子龙大略估摸,这才刚走了不到三成,若按此速度,到达云中城,恐怕还需十数日。
然而身处这个时代,他又能强求什么?人力有时尽,物力也是一样,只得下了马来,在草原中暂时歇脚。
此时草原上乏甚果腹之物,幸而子龙准备充足,羊肉干装了不少,心中戚戚,也无甚心情搜寻食物,嚼着羊肉干,喝着北地酒,也算惬意。
酒足饭饱,躺在枯草中,仰望苍穹,白云翻涌,正好似子龙此世经历,倏忽变幻,看得子龙竟然痴了。
云霞明灭间,子龙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几欲睡去。
正迷迷糊糊间,忽闻身边传来一声唱喏:“施主请了,可有些许干粮施舍,释家道修已多日未尽水米,搅扰施主休息,还请见谅!”
子龙听了,骤然醒转,起身来看,却见一长发中年,站在身边,合十唱喏。
南北朝时,释家弟子已在华夏大地扩散开来,南方重释,固有南朝四百八十寺之称,北地重道,只因当年太武帝拓跋焘制造了佛教一**难。
虽已过去不知多少年,但世家弟子吸取教训,欲在北地传教,多需将释家法理扣上道修的名号,故而在这草原上能遇到苦行僧人,也算难得。
子龙对此还算了解,看这佛修,虽一闪破旧,但尚算整洁,一路苦修,还能保此风度,必然也是律己之人。
也不多话,行囊中拿出馕饼两块,塞到佛修手中,见那佛修深唱一喏,坐在不远处,仔细地分开馕饼进食。
“法师何以孤身在此茫茫草原中行走?”
子龙一路上难得碰到个能说话的人,此时遇到那佛修,忍不住攀谈起来。
佛修听子龙问话,从怀中抽出一张麻布,仔细将吃剩馕饼收了起来,取出一小羊皮囊,微微啜了一口,抬起手,拭了拭微湿的嘴唇。
这一番动作下来,子龙看的真切,却并不捉急,那佛修见子龙耐心等待,神色间略显诧异,抬起头来,微笑道:“迷路而已!”
子龙戏谑心起,微一愣怔,笑道:“释家重修心,法师竟然迷路,莫非修心修得反倒乱了?”
那佛修听了子龙之言,眼角微抬,仔细扫了子龙一眼,却并不为子龙的调笑所怒,施施然唱喏道:“贫道迷得是路,施主迷得才是心!”
南北朝时,佛家弟子为能弘扬释家道统,不得已只好将释家冠以华夏本土宗教道家名义,故而也多自称贫道。
子龙听了一笑,忙接到:“迷心的尚知前路如何去走,迷路的却心无所向,岂不可笑?”
那佛修不由一愣,仔细拉梁了子龙一眼,施施然道:“迷心的所见前路,并非是路,迷路的心无所向,却处处皆是归宿,岂不可悲?”
子龙还待搭话,却见那佛修已然起身,双手合十道:“施主慧根已具,却被红尘纷扰,此去虽知前路几何,但执念太过,贫道与施主有缘,能得施主点拨,幸之甚矣,但望施主早日破执,莫要被镜花水月所累,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便欲离去,子龙听他之言,若有所悟,见他告别,忙叫住问道:“敢问法师法号,此去却要行至喝出?”
那佛修行之甚急,此时竟已走出老远,但那空灵之音,却远远传来。
“贫道惠生,此去洛阳,若有机缘,但望日后还能再见施主,切记一入红尘深似海,从此前缘误此身!”
子龙听了,忙喊道:“方向错了,洛阳在东!”
却听惠生笑道:“施主迷心了!”
子龙若有所思,惠生的名号他却不甚了了。
这惠生本是北魏明帝时胡太后亲命与宋云、法力同去天竺求取大乘经纶的高僧,此时从天竺归来,欲前往魏都洛阳覆命。
但不知为何,竟然途中与同伴失散,一路行来,邂逅子龙,初时只为化缘,求些斋饭,未曾想子龙竟然颇具慧根。
但争胜之心,红尘牵挂,已然蒙蔽其慧眼,是故虽说得出些许佛理,却难以抵释家大乘。
惠生见与子龙有缘,是故有意点拨,才有了方才这二人诡异的对话。
别了惠生,子龙只觉心中不安,踏上行程,也意兴阑珊。
一路行来,天色渐暗,子龙正欲寻找栖身之所,却听远处传来战马奔过之声,忽觉一人冲到左近,忙屏息窥探,不敢出声。
马蹄声渐远,那人一下瘫坐下来,子龙只闻道浓重的血腥味,料那人必有重伤,忙现身相见,欲施以救治。
那人见子龙忽然出现,惊得低吼一声,声音中气不足,果然受伤无疑,子龙忙收拾火刀火石,燃起火来。
火光乍现,却听那人惊疑道:“贱奴?”
第九十六章 遗愿
子龙听了,心头一震,当面这样叫自己的,在他印象中似乎只有三人。
宇文泰算是一个,但自从约斗之后,宇文泰却从未再提。
高欢算是一个,可他已经一命归西,早不知投生成猪还是狗了。
那就只剩一人,独孤如愿。
想及此,子龙心头一震,仔细一看,果然满是血污的一张脸,看起来熟悉无比,彷如照镜子一般。
“如愿公子?”
子龙看着眼前狼狈的如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却见如愿竟笑了出来,震动伤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出几口鲜血,落在子龙手背,但闻一阵苦笑传来。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人,竟然是你这个贱奴,真是冤家路窄。”
子龙心下疑惑,他见如愿伤势确实不轻,但似乎并没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何以如愿竟有此一说?
想着,仔细查看如愿身上,似乎并没有明显致命伤,正欲翻过他来,看看后辈,兜手一抱,心里一惊。
扶在如愿后心处的手,陡地一震,似乎碰触到了一根满是冰冷杀意的铁杆,子龙小心翼翼抬起如愿,但见一根羽箭,从如愿后心进入,入肉极深。
羽箭正中心脏左近,看来即便没有伤及心脏,怕是也扎透了肺腑。
“如愿公子,别怕,很快会好的!”
如愿听了,在子龙脸上仔细打量,仿佛想找到哪怕一丝幸灾乐祸之意,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哈哈,虚伪,此刻你心里欢喜的紧,是也不是?”
如愿的脸上有些不屑,有些懊悔,有些不相信,有些恨意绵绵。
子龙知道他对自己耿耿于怀,但是实在是想不明白何以至此,难道只因为自己与他容貌相似,让他受尽嘲讽?
“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会儿你情况好些,我便带你去求医,些许小伤,不碍的!”
如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阵狂笑中,却夹带了些许苦涩,甚至笑得流下泪来。
“你真是个贱骨头,为什么贱骨头偏偏还有上天护佑?
我每日打你整整十几年,你不死,三十杖打不死你,黑獭打不死你,连特么天下第一的凌墨杀手组织都杀不死你,你特么是铁打的吗?
爹爹帮你,如风帮你,如双帮你,琅都、费南陀连娘亲也开始帮你,黑獭帮你、贺拔家几个帮你,紫鹃姑娘帮你,连特么尔朱荣也会帮你!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样子,你一个贱奴反而让大家都对你百般关注,人人都说我没出息,为什么战胜黑獭的不是我?为什么你要长得和我一个样子?”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如愿竟然没有一丝异样,可越说越是激动,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老远。
子龙都听到了,他根本没想到,如愿竟然因为这么一点点事情,就积累了对自己如此深厚的敌意。
苦笑一声,子龙抬头看了看远空,星光仿佛都被深深的黑夜吞噬,整个世界就像只剩自己身边这一点光亮。
子龙回过头来,轻轻问道:“你想要所有人的关注,那么你关心过别人吗?你想战胜黑獭,你却用了几分心力?”
如愿脸色蜡黄,听了子龙的话,更是神色难看,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云淡风轻的汉奴,许久终于浑身一松,垮了下去。
“我错了吗?”
如愿的低喃,子龙听到了,看着那张似乎一瞬间便了无生意的脸,子龙轻轻笑道:“你错了,错得很厉害!”
从子龙口中得到答案,如愿似乎很认可,没有一丝的腻烦和抵触,陷入了沉思。
忽然猛烈的咳嗽,让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此时他似乎被抽干了生命的能量,神色一瞬间暗淡下去,眼神却忽地闪烁出精光一阵。
“听我说,咳咳,葛容揭竿而起,云中城陷落,府上弟兄们有响应起义的,也有加入讨逆的,可是爹娘弟妹都已落入葛容手中,快去救他们!”
子龙从如愿的情况和敏莹的书函中,已然推测到这些,因此没有一丝惊讶。
按照历史的记载,独孤如愿应该是先加入葛容的义军,然后为尔朱荣所俘,可如今如愿危在旦夕,看来历史已改变无疑。
如此说来,那自己所熟知的一切,都已不足为凭,接下来该如何取舍,如何选择也再没有提示,这……
看了看忽然不一样的如愿,子龙心中忽然觉得他似乎该救助一下这个可怜人,这个被自己心魔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可怜人。
至于库者如双,毕竟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眼前就有人需要帮助,舍近求远实在不是子龙的个性。
“还在犹豫什么?你特么赶快去啊!”
如愿狂躁的怒吼,让子龙回过神来,他实在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若是在后世,对一个曾白斑蹂躏自己的人伸出援手,绝对不知被吐槽成什么样子。
怂货,还是圣母病?
苦笑一声,看了看疾言厉色的如愿,子龙轻声问道:“如果你活不成了,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在如愿听来,或许这是子龙在问自己遗言,是啊,一生自私,如今当着这个自己恨之入骨的贱奴,他竟变得高尚起来,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呵呵,遗言吗?好吧,我……我只想让大家都认可我,别再叫我纨绔子弟!”
子龙眼前一亮,忽地提起如愿,不顾他的痛喊,扔到马背上,绝尘而去。
十日后,定州左人城外,一队兵士上百人,押解着几十老弱妇孺手无寸铁之人,晃悠悠走在官道上。
时不时传出的鞭挞和痛叫,一击这些老弱妇孺手腕上紧紧绑缚的绳索,让人看了不由眉头微皱。
几匹战马倏忽略过,一匹落在后面,挥起马鞭对押解这一行人的兵头一指。
“可曾看到几个身穿盔甲的壮汉,骑马经过?”
那兵头瞥眼瞅见马上人颐指气使,暗中撇嘴,却不敢发作,讪讪道:“没见!”
这人也不多话,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阵烟尘。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弟兄们,快点儿跟上,葛大帅特意交代过要见的几个,千万看押仔细,若是给他们逃了,小心脑袋!”
押解众兵士有气无力应了,正这时,却听远处传来一阵呐喊,众人一惊,赶忙驱赶一众人贩,蹲到路边。
只见远处车帐华盖,缓缓走近,来到众人贩身边,忽地停下,车帐打开,下来一个胖子,笑眯眯得,都快找不到眼睛在哪里了。
走近人贩边上,看了看蹲在地上,须发皆白的老者,笑道:“独孤族长,别来无恙啊?”
第九十七章 葛荣
胖子便是葛荣,原为怀朔镇将,后投靠镇兵鲜于修里,而他眼前正是许久不见的独孤库者,身为云中镇守,接到葛荣求救书函,于是带着镇兵营救。
谁想出了云中城,还未走上十日,便传来消息,云中有失,及至返回云中城,竟遇到葛荣,以云中城失守之事相告。
葛荣佯装愧疚,带着据说仅存的几千镇兵,合于库者手下,准备合力围城,光复云中,库者不防,便答应了。
谁想当夜这几千仅存的镇兵,便缴了库者的械,库者明白了来龙去脉,不由得气急败坏,一夜之间,竟白了不知多少头发,变作如今这衰老模样。
若单单是中了葛荣之计,倒也尚不致此,主要是他手下竟有半数镇兵反水,投靠了葛荣,其中就包括如愿。
或许,家门不幸才是他最大的心病吧!
“亏你还是一方镇将,竟然投靠反逆镇兵,鲜于修里喂你吃了什么,你竟脸都不要了?”
库者恶狠狠看着葛荣,毫不留情地挖苦着,谁想葛荣浑不在意,直起身来,玩味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令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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