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瑾言+1番外 作者:沐乔(晋江2012.06.02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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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样说，瑾言再往那艘商船上看去，果然砍杀声小了，倒是旁边一艘船闹了起来，似是有水贼往船上爬去了。
　　瑾言心下狠狠一沉，那艘船离林家船不远，这艘船罢，接下来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家的船了。
　　瑾言深吸一口气，低声吩咐：“知书，将我弓箭拿来。”
　　
　　
　　☆、第三十一章
　　即使知晓水贼的厉害，也见一艘船上打的热火朝天，可在没有远程攻击武器的情况下，周围船只也只能忧心的看着。
　　一艘客船上，船舷旁，几个中年男子站在一处，看着不远处的战场。
　　忽然，一个精瘦的男子一声惊呼，身旁几人吓了一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见一艘大船上人影重重。
　　一高个男子不解：“老六，你看见什么了？”
　　那老六虽瘦，却极是结实，显见是有武艺在身，因此目力也比常人好上不少。他惊讶不已的回道：“先头我瞧见有人射箭，一箭射死一个水贼。我见是右边那艘船上的人射的，还想着约莫是大户人家请的高手。哪里想到，竟是个小姑娘！”
　　旁边几人听他这么一说，往那艘遭了水贼的船上看去，果然喊杀声小了，时不时就有人倒下或往水里跳下逃命，剩下的都是统一服装的人，想也知道是那艘船的护卫。
　　再往右边那艘船上看去，这时甲板上的人散开不少，影影绰绰的露出中间一个白色身影，似是女子的模样。
　　几人中最是年长的一位沉思片刻，开口道：“白日里我瞧见那艘船上挂着绣了‘林’字的旗。既是往江南去，又是林姓，想来这是盐课林老爷家的船了罢。”
　　另一位文士打扮的男子讶道：“盐课林老爷？”
　　几人听这男子声音有异，俱都回过头来，那老六问道：“你识得？”
　　那中年文士点点头道：“从前我有位好友，在那林家做过西席的。那林老爷膝下只得两位千金，爱如珠宝的。”又转过头看向那艘船上，船头仍是围着许多人，可比方才少了许多，可以看出中间拿着弓的是个少女，披着白色披风。想来想去，中年文士笑道：“也不知是林家哪位千金，这般的厉害。”
　　那老六虽有些武艺，但却俱是些粗浅功夫，见到那白衣少女射箭后，心下也明白，两船之间路程不小，要一箭一准，那少女自是内力深厚之辈。又思及少女可能的身份，便笑对身边几人道：“罢了罢了，横竖与我们无关。如今水贼也收拾了，方才我瞧着遭了水贼的那艘船也不一般，已是放了焰火求救了。这附近便有卫营，想来不过多时便有人来清理后事了。我们还是休息去吧，过两日便要到岸了。”
　　众人听罢，觉得在理，便一同回舱休息去了。
　　天明时，果然有附近卫营派人来收拾残局。
　　林如海在大舱内踱来踱去，忧心不已。
　　恰好张彦家的来报：“老爷，昨日遭了水贼的那艘船主人来拜访，说是京城萧家的。”
　　林如海心下诧异，但面上却不显，挥了挥手命他把客人请进来。
　　不多时，进来一个年轻后生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还未待林如海说话，那年轻人便是一揖到底，诚恳道：“在下萧厉，家父萧明扬。多谢林大人援手。”
　　林如海大惊，忙伸手扶起萧厉，连声道：“无妨。”又看向老妇人，萧厉乖觉，笑道：“此乃家祖母。”
　　林如海拱手道：“萧老夫人有礼。”
　　萧老夫人笑道：“林大人客气了。昨日若非林大人援手，也不知会如何。实是感激不尽！”
　　林如海哪里受的起抚远大将军之母一礼，只请萧老夫人上座。
　　三人都安坐下，萧老夫人不住打量林如海，迟疑的开口：“林大人，恕老身冒昧的问一句，令堂可是出身苏州苏氏？”
　　林如海讶异道：“正是。不知萧老夫人如何得知？”
　　萧老夫人不答，颤着嗓音问道：“那令堂可是闺名清兰？”
　　林如海点头，更是不解。
　　却见萧老夫人落下泪来，哽咽道：“你竟是清兰的孩子……”
　　萧厉见祖母竟是落了泪，忙上前哄劝。林如海见这般情况，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坐着。
　　萧老夫人拭了泪，笑道：“我只是高兴。我娘家是苏州彭家，大约你也听过。当年我与你母亲未出阁前是极好的姐妹，后来她嫁去了扬州，我却嫁来了京都。虽常有书信联系，可不久后，我便随先夫去了西北守关。此后便断了联系，再后来，我回了京都，再想联系你母亲，却只听到她已去世的消息……”未及语罢，又是泪落如雨。
　　林如海听萧老夫人如此说，也是红了眼圈，不发一言。
　　萧老夫人再次收拾好情绪，看着林如海笑道：“你母亲闺中时便没有亲姐妹，若是你不介意，可唤我一声姨母。”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的林如海红着眼圈，低声唤了一句：“姨母。”
　　萧老夫人抹着泪笑着应声。
　　萧老夫人与林如海絮絮的说了许多话。林如海问道：“姨母这番却是往何处去？”
　　萧老夫人笑道：“我娘家长兄过寿。我想着多年未曾回乡了，这番便往苏州去一趟。阿厉恰好领了公差，便护送我去。”
　　林如海看向萧厉，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剑眉星目，极是英挺不凡。
　　似是想到了什么，林如海笑道：“说来也是巧，之前在京都时，小女还曾受萧姑娘之邀去府上拜访过，哪里想到还有这些因由。”
　　萧老夫人诧异，略想了想，笑道：“可是唤瑾言的？现在想想，倒是清兰像了六分。我竟是不曾想到。”又问：“可也在船上？自上回雨婷邀她来顽后，便再不曾往我们府里去了。这回难得遇见，倒是我见见才好。”
　　提起这个，林如海便皱起了眉头，忧心道：“姨母不知，昨日正是言儿射的箭。她虽自小习武，可却从不曾碰见昨晚那样的场面，下来便脱力了。方才还烧着，许是吓着了。却是不能来见姨母了。”
　　萧老夫人听罢，蹙眉问道：“船上可有医师看了？”
　　林如海叹道：“只有个略通医理的看了，此次行船是回家的，这船上不过是些家下人，哪里寻得医师来。”
　　萧老夫人听罢，微笑道：“我娘家在苏州也有些名声。若是你信得过，不妨让我瞧瞧。”
　　林如海一怔，忽的想起萧老夫人之前说的苏州彭家，那可是杏林世家！顿时大喜过望：“那就拜托姨母了！”
　　

　　☆、第三十二章
　　瑾言自昏沉中醒来，似是大梦一场，又似是什么都不曾梦见。
　　迷糊中方睁开眼，就见黛玉极是欢喜的扑了过来，双眼已是肿的如核桃一般，边哭边笑道：“言儿，你吓死我了！”
　　瑾言想开口，喉中却滞涩，正好外屋英莲等听见声响，全都进了来。瑾言看着英莲小心翼翼的喂她喝水，心下感叹还是英莲贴心。
　　待得瑾言恢复了说话能力，就听黛玉将事情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清理了水贼后，瑾言才下了船头便晕了过去，吓坏了全家人。可是船上并无医师，叫林如海与黛玉等担忧不已。只得暂时令一个会些医理的家下人瞧一瞧，说是惊吓过度加上脱力。
　　幸好后来来了个杏林世家出身的萧老夫人。萧老夫人给瑾言把了脉，又吩咐人回船拿了几副药，煎了与瑾言服下。果然傍晚时分就醒过来了。
　　瑾言有些不解：“萧老夫人？”
　　黛玉笑道：“可是巧了呢。那艘船正是萧妹妹家的，上回你去萧家做客，也该是见过萧老夫人的。听说萧老夫人是回苏州娘家探亲的，由萧家妹妹的二哥护送。”
　　瑾言哑然失笑：“这可真是碰的好。她也不曾同我说起这件事，否则一同上路也好照应。”
　　黛玉轻笑道：“可是病糊涂了。若是萧家妹妹知道，定然是要跟着萧老夫人一道来的，哪里肯乖乖与你道别了留在京都。”
　　瑾言敲敲自己的头，笑着称是。
　　不多时，林如海也赶来看望瑾言，温言软语安慰了好些话，方同黛玉一道走了。黛玉原本还想继续陪着，可瑾言既知她一直忧心昨晚也一直守着，哪里肯让她留下，好说歹说才哄了她回房休息。
　　瑾言白天睡多了，走了困，如今夜幕渐垂，却了无睡意。
　　身边英莲、知棋几个照顾她多年，自是明白情况。便都围在床下同瑾言说话解闷。
　　说起那萧家二爷萧厉，几个丫头都是忍不住的笑。瑾言不解的问，可几个人却像是锯了嘴的葫芦，只笑不说话。
　　后来逗得瑾言急了，英莲这才笑着，半遮半掩的说道：“那萧二爷却是一表人才，同往常萧姑娘夸的也不差什么。只是……”
　　见英莲下面的话不好意思说，知画不客气的接下：“只是那萧二爷恁的没礼貌，见着了大姑娘后，只是红了脸，呆着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知棋瞥了知画一眼，笑道：“知画这话不对。论容貌，满京城里见去，还有哪家姑娘比得上大姑娘。萧二爷看住了，也是常情。”
　　瑾言听着几个丫头说，心里却想起了萧雨婷的话。如今这萧厉也不过二十出头，已是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正四品。这个年纪，这般成绩，除开家族庇荫，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的努力。人品不知，但萧家治家严谨，想来差不离。
　　要论起来，确实是很合适的人选。不过这种事，还是姐姐自己满意才行。
　　摇摇头甩开这些事，几个丫头已说到原来大观园中几个姑娘谁更好看上了，瑾言好笑的听着，权当解闷了。
　　萧家船上，萧老夫人舱房内。
　　萧老夫人静静的坐着，身旁的刘嬷嬷是从小跟着萧老夫人的，素来知晓萧老夫人心意。
　　见萧老夫人沉思着，刘嬷嬷笑道：“厉哥儿还是这么着，魂不守舍的。方才下去的时候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萧老夫人微笑道：“这也是难得。从小到大，他总是最老成持重的，哪里想到……”
　　刘嬷嬷想说些什么，却又有顾虑，迟疑半响，倒是叫萧老夫人瞧见了，笑道：“你有什么不可说的？还这般模样。如今，我身边能说些话的也只有你了罢。”
　　刘嬷嬷听了萧老夫人这话，心下一时有些难过，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面上却仍是笑着：“我瞧着那林家两个姑娘都是极好的。那大姑娘端庄大方，又体贴父亲，爱护妹妹。长相自是不必说的，瞧厉哥儿也知道是极满意的。之前也听说小小年纪便撑起了内宅事务，事事妥帖。这般叫我瞧着，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萧老夫人笑看了刘嬷嬷一眼，道：“叫你夸的跟花儿似的了。”顿了顿，又道：“好是真的好，只是人家未必肯应。”
　　刘嬷嬷奇道：“这是怎么说？厉哥不论人品家世，俱是京里顶好的，他林家还能看不上不成？”
　　萧老夫人笑道：“倒不是这一茬。只是他家只得两个姑娘，又得林世侄这样疼爱，指不定是要招赘的。”
　　刘嬷嬷不以为然的道：“不是还有个小的嚒。”
　　萧老夫人思忖半响，才叹道：“可惜了年岁不对，我也再没多个孙子，否则……”
　　刘嬷嬷琢磨着萧老夫人话里意思，讶道：“您看上的是那位二姑娘？”
　　萧老夫人笑道：“什么看上不看上。只是这么想想。两个都是好的，只那个小的却是更有福分。”
　　刘嬷嬷不解，但见萧老夫人面上有些疲累，便止了口，体贴的服侍她歇息。
　　

　　☆、第三十三章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即便已经入夜，扬州却依旧热闹非凡。
　　瑾言禀明父亲，便带了几个丫鬟侍卫出了门，想好好逛逛扬州城。
　　看着身边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旁边小摊贩大声吆喝着招徕顾客，路上行人形形色色，有锦衣华服、骄童奢婢的年轻公子，有头带帏帽、前呼后拥的窈窕少女，更多的则是衣着普通但神色或安逸或急切或疲累的平民百姓。
　　瑾言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微笑起来。让那些自诩高洁出尘之辈不屑的人间烟火，此时看起来却如此亲切。
　　远离了暗流涌动、风云诡谲的京都，再看到这悠闲热闹的扬州夜景，似乎像是重生了一次。
　　逛了一阵，身后的丫鬟们都力有不逮，瑾言只好暂时按下满眼好奇，进入一家茶楼稍事休息。
　　这茶楼似是在扬州城中甚是有名，虽已是入夜，但进门后仍是一副热闹景象。正对大门之处有个高台，想来是平日里有人在上头说书所用。
　　这茶楼虽有两层，但却不曾设雅间，只有二楼偏僻处几个位置，悬了竹帘于其上，略略挡住外间目光，这正是为一些高门女客特意设置。
　　瑾言坐定，英莲等却仍站在桌旁侍立，瑾言挥挥手让她们自行择座。待茶点上来，竹帘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