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堡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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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笑：“你别紧张，我这个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我的意思是找个人顶一顶。”
温道明脸现恐慌的神色：“你开什么玩笑，这是重大违纪的事，如果落实了就要被开除，谁顶？”
任重：“这事不让你办，你提供一个合适的人选就行了。”
温道明：“我找不到。”
任重手按办公桌站起身来，把头凑近温道明：“这事不难，明天你给我按排一次会餐。”
温道明迟疑着。
任重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你的事！”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任重走后温道明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狠狠地摔了一下，生了半天闷气，然后步履沉重地走出了监狱大门。夜色笼罩的黎阳街头，温道明孤独的身影一直徘徊到深夜。
同一时间，省城隐都市，安静家的楼下韩式也在徘徊着。





正文　第六章　9
　　　更新时间：2010729　13：59：48　本章字数：2831

9
省城隐都市，黎明。
安静家楼下的街上行人很少，几个环卫工人在清扫街道，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扫到一棵冬青树下突然看见倚树而眠的韩式奇怪地“咦”了一声，对他喊：“小伙子怎么睡这儿了，被媳妇撵出来了？”
韩式睡得？？胧胧，听见说话声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尴尬地支吾着：“噢，天亮了？”
中年妇女快言快语：“可不是吗？快回去吧！给媳妇陪个礼也就没事了……”
韩式根本没听她说了什么，抬头望着安静家的窗户出神。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个女孩，正是昨天帮安静化妆的那两个。她们看见韩式一怔，一个对另一个说：“这不是昨天那人吗？他怎么还在这儿？”
另一个也奇道：“是呀，昨天被撵出来，好像一夜没走！”
一个接到：“你说这人怪不怪，他是尤效家什么人呀？”
另一个说：“唉，你说咱们安静多可怜，傻等了那劳改犯八年。好不容易开了窍，要结婚了又有人搅和，真扫性……”
两个女孩边说边上楼来到安静家里，一个女孩对安静说：“安静，昨天黎阳来那人还没走呢，就在你们家楼下呢！”
安静一怔，出了片刻的神，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楼下看，看见韩式正昂头看着她家的窗户。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两人默默地对望了一会儿，安静拉上了窗帘。
一个女孩催促安静：“快来化妆吧，一会接新娘子的车就要来了！”
安静神不守舍地应了一声，坐在了梳妆台前。一个女孩忙着给安静梳理发型，头没梳好，安静突然说：“等等”。她起身开门走出去。两个女孩奇怪地互望一眼。
安静下楼，慢慢地走到韩式跟前。韩式冲着她想笑一下，但笑得很尴尬。她说“韩监区长，你别等了，你走吧！”
韩式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其实……我……”
安静抬起头来望着韩式，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不可能，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韩式抬抬手，像手足无措：“是，我知道……可尤效他今天动手术，很危险，他想……”
安静：“你就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好人。就请你转告尤效，让他忘了我……”她说不下去，掩面而去。
韩式冲安静的背影喊：“可尤效也许就下不了手术台……”
安静消失在韩式的视线里，他又在楼下站了一会。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去。
安静掩面奔上楼，跑进房间扑在床上“呜呜”地哭了。哭了一会她擦干了眼泪，又一次坐在梳妆台前，对两个不知所措的女孩说：“开始吧！”两个女孩又着手给她化妆、梳发型、戴头饰。安静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镜子。镜子中的安静双目失神，她的眼睛模糊了，眼前渐渐地浮现出了往事――
歌舞厅里灯光闪烁，舞池里人群扭动，安静扭得满头是汗，她边扭边走向吧台边喝酒的尤效，大声喊：“尤效，一起跳吧！”乐声震耳，尤效听不清她说什么，喊：“你说什么？”安静走过去拉住尤效走向舞池，跳起来……不知何时，三四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围住了安静，他们边跳边撞击着安静的身体。安静推开他们跑向尤效，他们却跟过来拉安静。尤效推开他们大吼：“滚开，别碰她！”那几个人嘻嘻笑着围攻尤效，安静拉着尤效的手跑出舞厅……一条小巷里，安静和尤效手拉手慢慢地走着。尤效说：“以后咱们别去那地方好吗？太乱了！”安静听话地点头：“好吧，不过你得陪我出去玩。”两人正说着，原来在歌舞厅里碰上的那几个青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两个人过来拉安静，两个过来抓住尤效就打。安静一边挣扎一边喊：“尤效，快救我！”尤效的脸上已被打出了血，听到安静的呼喊声他奋力推开围攻他的人，扑过去和拉住安静的人打了起来，边打边喊：“安静，快跑！”安静却不跑，她又被两个人抓住。一边的尤效又被打倒在地，他刚好摔在一块砖头前，他捡起砖头站了起来对着一个人的头上狠狠砸下，那人惨叫一声倒下去。红了眼的尤效扑上去对倒下的人一砖又一砖的砸下去……尤效手戴手铐被两个警察押上了警车，安静在后面边追边喊：“尤效，尤效……”尤效被押上警车后，他挣脱了警察回身对安静大喊：“安静，安静……”
两个女孩为安静戴好了头饰问：“你看行吗？”
安静对她的问话一无所闻，耳边仍响着尤效的喊声。她痴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已是泪流满面。她突然起身三把两把扯掉头饰，向门外跑去……
安静的妈妈和那两个女孩边追出门来边喊：“安静，安静你不能走，接新娘的车就要来了……”看女儿跑远，安静妈妈哭丧着脸摇头叹气：“这可怎么好……”
两个女孩对望一眼，同声说：“没戏了！”
省城隐都市，清晨。
监狱管理局中心医院，韩式一脸沮丧地回到病房时，两个护士正在给尤效量血压听心率。尤效见到韩式进来喊了一声：“监区长……”他看韩式脸色难看，就没再说下去。
韩式来到尤效的病床前，说：“尤效，我没去见你女朋友，怕你见了她心情激动不利于手术，我答应你，等你下了手术台，我一定让他来。”
尤效苦笑一下：“监区长，难为你了。”
韩式：“你别多想，要心平气和……”
尤效眼中是明显的绝望，但他仍是坚定地点点头：“我知道！”他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韩式想再些什么，但一时不知如何措词。
护士抬腕看表说：“时间到了”她们推过一辆手术车。
韩式帮护士把尤效抬上手术车，推出病房。通向手术室的走廊很静，静得能听见三个人脚步声。
这时，开在走廊中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安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追着手术车喊：“尤效，尤效，等等……”
韩式停住了脚步，示意两护士停下来。手术车上的尤效挣开了眼睛。
安静三步两步扑到了车前，脸上泪水混着汗水。她俯身捧着尤效的脸，泣道：“尤效，尤效，对不起……”
尤效嘴角抽动一下，想笑眼中却涌出了泪水。
护士推开了安静，手术车向前走去，手术室的门开了，尤效被推进去。安静扑到手术室的门前，大喊：“尤效我在这儿等你，你一定要出来……”
手术室的门闭合上。韩式冲安静笑了一下。
安静哭着说：“谢谢你，韩警官……”
韩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感情遭遇，脸上的笑变得僵硬，他转身向走廊外走。走廊里他的身影显得很孤独。





正文　第七章　1　2
　　　更新时间：2010729　13：59：50　本章字数：4448

1
黎阳监狱，白天。
监狱帮教部会餐厅内，一张张圆桌上差不多坐满了人，罪犯家属正在和罪犯交谈着。温道明站在会餐厅的门口，透过他身前不远处的玻璃窗可以看见一个房间内的任重和于舒舒正隔着餐桌交谈。
于舒舒对着面色凝重的任重说：“你放心，这些小事好办，谁不愿意去省城工作？你火急火燎的让我来还有别的事吧？”
任重低着头望着餐桌，凝思着似乎没听见她的话。
于舒舒笑问：“哎，你想什么呢？”
任重这才抬起头来看她：“舒舒，我答应过你，不让你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他欲言又止，表情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
于舒舒被触动心事，低下头去，等再抬起头时眼中己盈着泪光，她牵强地笑了一下：“你都想些什么啊？”
任重真诚地说：“舒舒，你再听我一次，等敲定了许光的事你就走，永远的离开省城……”
于舒舒摇摇头，泪水从她的脸上滑下来：“不，我不会走的，你知道我不会走的！我要等你出来。你把我从曹老三手里救出来，我就是你的人！我不是在报恩，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她情绪激动，语调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任重用眼光示意温道明站在外边，让她小声点。于舒舒向温道明看了一眼，低下头默默地流泪。
任重也把头侧向一边，望着墙壁上一块装饰板的花纹，久久地凝望着，那块花纹渐渐地幻化成一幕场景――
省城隐都市，夜里。广太娱乐城门前，任重身穿一身西装，但没系扣子，显得很随便，他身后跟着两个头戴宽大遮阳帽看不清面目的青年。他们一行三人进了娱乐城径直上楼，他们上了七楼，在一个门口站着两个保镖的房间前停下来。两个保镖看见任重点头叫了一声“重哥”。任重示意他们打开门，两个保镖迟疑着说：“三哥正在处理家务事……”任重沉着脸“哼”了一声。两个保镖一脸恐慌乖乖地打开了门。
门内的人正在动手，这是一间台球室，摆着几张台球桌，靠墙的一张沙发上坐着曹老三，他对动手的一群人视若无睹悠闲地喝着茶，看任重他们三人进来，曹老三没动，继续品着茶看着另一边的打斗。几张台球的缝隙间，小姑娘打扮的于舒舒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正和四五个男人动手，地上己躺着两个男人。于舒舒身形灵动，她又飞起一脚把其中的一个男人踢得躺倒在台球桌上，她纵身跃起把一条腿重重地砸他的胸口上，那男人趁机抱住了她的腿，于舒舒用力挣扎着，这时一个男人用手枪顶住了她的头，于舒舒不动了，拿枪的男人用枪柄狠狠在她头上砸了一下，两个男人过来死死地架住了她的胳膊，她也不再挣扎，血顺着她的发缝流到了她的脸上，但她仍是脸色坚毅，甩了甩头发，望着沙发上的曹老三说：“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别想得逞！”
曹老三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走到于舒舒身前幽幽道：“我曹老三在道上混靠的是信义，当时你要捞你的男朋友你找到了我，说办成后捞人的钱由你出。你的男朋友是死了，但他是捞出监狱后死的，事我给你办成了……”他苦笑了一声，“可你拿不出钱来，我这也是做生意，能做赔本的买卖吗？现在这世道权钱色三位一体，人家用钱给你办事，你却没钱给人家，没钱嘛只有用色来偿还，当初我没见你一分钱就到牢里去捞你的男朋友，也就是看你有这个资本，你的姿色约对不止十万！”他边说边托起于舒舒的脸，端详着。
于舒舒用力甩甩头躲开了曹老三的手：“钱我会还的，但你休想别的！”
曹老三一声冷笑：“还？你用什么还？别当我不知道，你的钱全给你那死鬼男朋友吸毒造光了，你的痴情让人感动，但他死了！你也应该考虑选择新生活了，虽说老孙年龄大点，但人家有权又有钱，亏不了你的……”
于舒舒“哼”了一声别转头去。
曹老三吩咐手下：“把她整服了给老孙送过去！”
架着于舒舒的两个男人应了一声，拉着她就往出走。
一直站在门口静观的任重，此时出声制止：“慢着！”
那两个男人架着于舒舒怔在了当地，显然他们刚发现任重。曹老三笑着走过来，拍着任重的肩膀：“老弟，这是老哥的家务事，你别插手啊！”
任重无动于衷，淡淡地说：“三哥，其实咱们早就是一家人了。”
曹老三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又笑：“对，一家人，但……”他迟疑着，“但你知道三哥是靠捞人找饭吃……”
任重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不就是十万块钱吗？我出了。”
曹老三：“这……”
任重转向那两个架着于舒舒的男人，冷冷道：“放开她！”
那两个人望着曹老三等他说话。任重身后那两个男人迅速窜了出来，从怀里掏出短柄铁锤，眨眼之间把那两个架着于舒舒的人击倒在地。脱去控制的于舒舒怔怔地望着任重。
任重却一无所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又对曹老三说：“钱等会有人会送来，人我带走了。”说完他走到于舒舒的身边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就出了门。两个戴遮阳帽的人和于舒舒跟了出去……
会餐厅里，于舒舒擦去眼泪打断任重的回忆：“任重，你也别多想，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任重长长地吐了口气，目光悠悠地转向于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