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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的警察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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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没有。
  问:有任何线索或迹象显示出这是某个特定人士干的吗?
  答:没有。
  问:谋杀案是一个人犯下的吗?
  答:不知道。
  问:有任何迹象显示杀害这八名死者的不止是一个人吗?
  答:没有。
  问: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公车上杀掉全部的人,而没有任何人有时间阻止他?
  答:不知道。
  问:子弹是来自公车上,还是车外?
  答:不是车外。
  问:你怎么知道?
  答:受损的窗玻璃是从内部打破的。
  问:凶手使用什么武器?
  答:不知道。
  问:一定是机枪或冲锋枪吧?
  答:无可奉告。
  问:凶手行凶的时候,公车是在行驶还是停着的?
  答:不知道。
  问:公车被发现的位置,不是正显示凶手是在车子行进时开枪,所以车才会开到人行道上吗?
  答:是的。
  问:警犬闻到什么了吗?
  答:当时在下雨。
  问:这是一辆双层公车,对不对?
  答:对。
  问:尸体是在哪里?上层还是下层?
  答:下层。
  问:八个死者都在下层吗?
  答:对。
  问: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
  答:不知道。
  问:知道其中任何一人的身份了吗?
  答:知道一个。
  问:谁?司机吗?
  答:不是,是警察。
  问:警察?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好吗?
  答:警员奥克。斯滕斯特伦。
  问:斯滕斯特伦?凶杀组的?
  答:对。
  几个记者试图挤向门口,但贡瓦尔·拉尔森再度举起手。
  “请不要进进出出,谢谢,”他说,“还有其他问题吗?”
  问:斯滕斯特伦警察是公车上的乘客吗?
  答:他并不是司机。
  问:你们认为他只是偶然搭上这班公车的吗?
  答:不知道。
  问:这个问题是问你个人的:死者中有刑事部门的人,这你是否觉得完全是偶然?
  答:我不是来这里发表个人意见的。
  问:发生这件事之前,斯滕斯特伦警员是否在进行任何特殊的调查?
  答:不知谱
  问:他昨夜值勤吗?
  答:没有。
  问:他休假?
  答:对。
  问:那他一定是偶然搭上公车的。你能提供其他死者的名字吗?
  答:不能。
  问:这是瑞典发生的第一宗集体谋杀案。最近几年国外发生了好几件类似的事件。你认为这种疯狂的行为可能是受到国外,比方说美国的影响吗?‘
  答:不知道。
  问:警方是否认为凶手是个藉望引起注意的疯子?
  答:这是一种理论。
  问:是的,但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警方是否根据这种理论办案?
  答:所有线索和可能性我们都会加以调查。
  问:有多少死者是女性?
  答:两位。
  问:那么其他六位是男性?
  答:是的。
  问:包括公车司机和斯滕斯特伦警员在内?
  答:对。
  问:等一下。我们获得的消息说,在警方架设封锁线之前,公车上有一个生还者被救护车送往医院了。
  答:哦?
  问:是真的吗?
  答:下一个问题。
  问:你显然是最先抵达现场的警察之一?
  答:对。
  问:你何时到达的?
  答:十一点二十五分。
  问:当时公车里面看起来怎样?
  答:你觉得呢?
  问:你觉得那是你生平见过最可怕的景象吗?
  贡瓦尔·拉尔森神情茫然地望着发问者。那人是个年轻男子,戴着圆框的金丝边眼镜,留着不太整齐的红胡子。最后拉尔森说:
  “我不觉得。”
  这个回答引起了一些困惑。一位女记者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
  在加入警方以前,贡瓦尔·拉尔森是海军水兵。一九四三年八月,他参与了清理野狼号潜水艇的工作,野狼号撞上水雷,沉在海底三个月之后才打捞上来。殉职的三十三名水手中有几位跟他一起受过训。大战之后,他也参与协助从雷涅斯拉特军营引渡波罗的海诸国的通敌者。他见过从德国集中营里遣返回国的人,大部分都是妇女,而且存活下来的不多。
  然而,他看不出为何要跟这群年轻记者解释,于是简洁地说:
  “还有其他问题吗?”
  “警方接触过任何目睹这次事件的证人吗?”
  “没有。”
  “换句话说,斯德哥尔摩市内发生了集体谋杀案,八个人遇害。警方要说的就只有这些?”
  “对。”
  记者会就此结束。
                第九章
  勒恩带着乘客名单进来了好一会儿,房里的人才注意到他。
  马丁·贝克、科尔贝里、梅兰德和贡瓦尔·拉尔森围着一张摆满现场照片的桌子,勒恩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说:
  “准备好了,名单。”
  他出身于北方的阿耶普洛,虽然已经在斯德哥尔摩住了二十多年,但仍在使用瑞典北部的方言。
  他把名单放在桌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别这样吓人。”科尔贝里说。
  房间里一直鸦雀无声,勒恩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好,咱们来瞧瞧。”贡瓦尔·拉尔森不耐烦地说道,伸手去拿名单。
  他研读了一会儿,然后递回给勒恩。
  “我没见过写得这么臭的字。你自己看得懂吗?你没打几份副本?”
  “打了。”勒恩回答,“待会儿就给你们。”
  “好吧。”科尔贝里说,“念出来。”
  勒恩戴上眼镜,清清喉咙。他看着手中的名单。
  “八个死者中有四个人住在终点站附近,”他开口说,“生还者也住在那里。”
  “照顺序一个个来。”马丁·贝克说。
  “好,第一个是司机。他颈背上中了两枪,后脑一枪,应该是立刻死亡。”
  马丁·贝克用不着看勒恩从桌上找出来的那张相片,他清楚记得驾驶座上那个人的模样。
  “司机叫古斯塔夫·本特森,四十八岁,已婚,有两个孩子,住在伊涅朵路五号。他的家人已经接获通知。这是他当天最后一趟车,本来等乘客在终点站下车后,他就会把车开到林达根街的翁斯堡停车场。车费袋里的钱都没动过,他的皮夹里有一百二十克朗。”
  他从眼镜上缘望向其他人。
  “目前关于他的资料只有这些。”
  “继续。”梅兰德说。
  “我照草图上的顺序说好了。第二个是奥克·斯滕斯特伦。
  背部五枪,右肩从侧面中了一枪,可能是反弹的子弹。他二十九岁,住在——”
  贡瓦尔·拉尔森打断他。
  “跳过这段。我们知道他住哪儿。”
  “我不知道。”勒恩说。
  “继续。”梅兰德说。
  勒恩清清喉咙。
  “他住在柴豪夫路,未婚妻——”
  “他们没订婚。不久前我才问过他。”
  马丁·贝克不悦地瞥了贡瓦尔·拉尔森一眼,点头对勒恩示意继续。
  “奥萨·托雷尔,二十四岁,在旅行社上班。”
  他很快瞥了贡瓦尔·拉尔森一眼,说道:
  “他们同居。我不知道有没有人通知她。”
  梅兰德取出口中的烟斗说:
  “通知了。”
  桌边的五个人都看着斯滕斯特伦尸体残破的照片。他们已经看过了,宁愿不要再看一遍。
  “他右手握着警枪,枪上了膛,但并没有发射。他口袋里的皮夹有三十七克朗、身份证、一张奥萨。托雷尔的照片、一封他母亲写来的信和几张收据。同时还有驾照、笔记本、笔和一串钥匙。等实验室的人检验完毕,这些都会还给我们。我可以继续吗?”
  “请。”科尔贝里说。
  “斯滕斯特伦旁边座位上的女孩子叫布里特·丹尼尔松,二十八岁,未婚,在主日医院上班。她是有执照的护士。”
  “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起的。”贡瓦尔·拉尔森说,“或许他在外面找乐子也说不定。”
  勒恩不赞同地看着他。
  “我们最好查清楚。”科尔贝里说。
  “她和另外一个主日医院的护士一起住在卡尔贝里街八十七号。她的室友莫妮卡。格兰霍恩说,布里特。丹尼尔松是从医院搭公车直接回家的。她太阳穴中弹,一枪毙命。公车上中一颗子弹的只有她。她的皮包里有三十八件不同的东西。我要一一说明吗?”
  “老天,不用了。”贡瓦尔·拉尔森说。
  “草图上的第四个人是生还者阿尔方斯。什未林。他仰天躺在后方两排椅子中央的走道上。你们知道他的伤势。腹部中枪,一颗子弹卡在心脏附近。他四十三岁,自己一人住在北站街一一七号,在市政府的公路局上班。对了,他的情况如何?”
  “还在昏迷中。”马丁·贝克说,“医生认为他有希望清醒过来。但就算他醒了,医生也不确定他能不能说话,甚至是不是记得任何事。”
  “肚子里有子弹会妨碍你说话吗?”贡瓦尔·拉尔森说。
  “是惊吓。”马丁·贝克说。
  他把椅子往后推,直起身子,然后点燃一根烟,站在草图前面。
  “角落这个人呢?”他说,“第八号?”
  他指向公车最后面右手边的座位。勒恩查看名单。
  “他中了八颗子弹。胸部和腹部。这是个阿拉伯人,叫穆罕默德·布西,阿尔及利亚公民,三十六岁,在瑞典没有亲戚。他住在北站街的寄宿公寓,显然是下班之后回家。他在代沙路的锯齿烧烤餐厅工作。目前没有他进一步的资料。”
  “阿拉伯,”贡瓦尔·拉尔森说,“那个地方不是一天到晚有一堆枪击案吗?”
  “你的政治常识太糟了,”科尔贝里说,“你应该申请调到警安会去。”
  “正确的名称应该是‘国家警察委员会安全部门’。”贡瓦尔·拉尔森说。
  勒恩站起来,从照片堆中找出一两张,排在桌面上。
  “我们没办法辨认出这位无名氏,”他说,“第六号。他坐在中央车门后方靠外面的座位,中了六颗子弹。他口袋里有火柴盒擦燃的那一面、一包比尔香烟、一张公车票和一千八百二十三克朗现金。就这样。”
  “那是很多钱。”梅兰德沉思道。
  他们倾身靠向桌面,研究这不知名人士的照片。他瘫在座位上,双臂伸开,左脚在走道上,外套前胸全是血。他没有脸。
  “操,太惨了。”贡瓦尔·拉尔森说,“他的亲娘也认不出他来。”
  马丁·贝克回去研究墙上的草图。他伸出左手说:
  “我不排除有两个的可能性。”
  其他人望着他。
  “两个什么?”贡瓦尔·拉尔森问。
  “两个枪手。看看这些乘客,他们都没有离开座位,除了生还者;而他可能是中枪之后往前趴到地上的。”
  “两个疯子?”贡瓦尔·拉尔森怀疑地说,“在同一时间?”
  科尔贝里走过去站在马丁·贝克旁边。
  “你是说,要是凶手只有一人的话,应该会有人及时反应?
  嗯,或许吧。但凶手只是开枪扫射而已。一切发生得很快,而且当时乘客可能都在打盹——“
  “要继续念乘客名单吗?等我们查出武器是一把还是两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当然,”马丁·贝克说,“埃纳尔,继续吧。”
  “第七号是个叫做约翰·谢尔斯特伦的工头。他坐在无名氏的旁边,五十二岁,已婚,住在卡尔贝里街八十九号。据他的妻子说,他是从席贝莉街的工厂加班回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只差在回家路上吃了一肚子枪子儿。”贡瓦尔·拉尔森说。
  “中央车门前方的靠窗座位上是约斯塔·阿萨尔松,第八号,四十二岁。脑袋被轰掉了一半。他住在戴涅街四十号的住家兼办公室,和弟弟一起做进出口贸易。他老婆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班公车上。根据她的说法,他应该在纳法路参加俱乐部的聚会。”
  “啊哈,”贡瓦尔·拉尔森说,“出去偷腥了。”
  “是,的确有这种迹象。他的手提箱里有一瓶威士忌,黑牌的强尼沃克。”
  “啊哈。”科尔贝里说,他是个老饕。
  “除此之外他还带了不少保险套,”勒恩说,“手提箱的夹袋里有七个。还有一本支票簿和八百多克朗现金。”
  “为什么是七个?”贡瓦尔·拉尔森问。
  门打开了,埃克探头进来。
  “哈马尔说要你们在十五分钟之后到他办公室去。也就是谠十点四十五分。做简报。”
  他走开了。
  “好,我们继续。”马丁·贝克说。
  “说到哪里了?”
  “有七个保险套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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