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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与西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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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邰千赞又被请进乃王府。夫人把乃王症状叙了一遍,邰郎中摇摇头说:“无碍,此系药力未到,我再开一张方子,连夜服下三次,明日便见效验了。”    
    说着,他又开了一张药方。韦光宇一看,是在一剂银翘散中加入了滑石、通草。    
    邰郎中走后,韦光宇又要张罗着要去赎药,床上躺着的乃王忽然开口了:“且慢!这邰郎中前番诊断与今番诊断一致,其所开药方也是大同小异,而孤家此番病症已明显变化,他却未能应变施药,乃庸医也!庸医之话,不足为信!药,无须去赎了!”    
    夫人一惊:“这……”    
    韦光宇因为邰千赞是他荐的,现在看来却是庸医,又惊又愧,跪下道:“王爷,奴才荐人不当,罪该万死!”    
    乃王说:“起来,孤家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夫人急得泪珠涟涟:“今番却又如何为好?该请哪个郎中?”    
    乃王说:“就去请刘泰然吧,孤家此番感觉病势渐剧,也顾不得他与秦弘梧是亲戚不亲戚了。”说着,喝了一口水,头往枕上一歪便昏睡过去了。    
    夫人说:“韦管家,如此,便照王爷说的办,快去把刘泰然请来。”


第四部分第58节 死里逃生(2)

    一个时辰后,刘泰然来了。这位被誉为“京城第一名医”的大郎中,长相王爷却是令人不敢恭维:个头儿只五尺上下,一张弧拐脸又黄又白,几乎没有血色,嘴巴又尖又小,大蒜鼻子上方长着一对耗子眼;拥有万贯家财,穿着却像个穷酸书生。他走到乃王床前,只揖不拜,打了个千儿:    
    “布衣郎中刘泰然给王爷请安!”    
    乃王强撑着点点头:“看座!”    
    刘泰然坐下,伸手号脉,细品良久,缓缓摇头,又看了舌苔,满脸疑窦:“五爷这病怪哉!脉象时浮时紧,此是虚劳之症,此症乃发于肾,应当于肺脏并无关系,但舌苔却又由黄转青——这分明又是肺腑之病状!”    
    夫人问:“王爷这究竟是什么病?”    
    刘泰然说:“夫人,实不相瞒,在下行医四十年,枉有‘京城第一名医’之称,竟还从未见到过如此双重夹症之病。”    
    “王爷这病可有大碍?”    
    “因是疑病,有无大碍很难说,不过以脉象看来,近日当无碍矣!”    
    “请郎中给王爷开剂药方吧。”    
    刘泰然又是摆手,又是作揖:“这却万万使不得!王爷之病系疑难之症,在下不敢胡乱开方,恳望谅鉴!恳望谅鉴!”韦光宇说:“刘郎中,医家总不能看着病家如此发烧而无动于衷吧?况且咱家王爷是当今万岁爷的爱弟,你见病不救,这个干系你刘郎中担得了吗?”    
    刘泰然怔了一怔,赔笑道:“方子是断不能开的。只是,在下可以试着给王爷退热。不过,王爷恐怕要熬着点儿。”    
    乃王迷迷糊糊道:“这个无妨!”    
    刘泰然便从怀里取一个竹筒,从中取出三枚长短不一的银针,说道:“烦请取一些上等高粱酒来。”    
    管家马上取来一瓶“沙河大液”,刘泰然用干净巾帕蘸着擦拭了银针,在乃王身上选了几个穴位,也用酒擦拭过了,扎了几针。把银针拔出后,刘泰然说:“这烧不消一个时辰即可退下去,在下奉陪在侧,待王爷退烧了再走。”    
    夫人谢道:“如此最好。”便让丫环去唤厨子准备夜宵。    
    刘泰然又说:“王爷这烧退后,病还是要请郎中治,否则早晚间恐怕又要发热。”    
    众人听了,心中默然,皆寻思:只你“京城第一名医”都治不了,还有哪个郎中能治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乃王的烧果真退下去了,躺在那里平静地睡着了。夫人命韦光宇取五十两纹银作为诊金给刘泰然。刘泰然却只收了五两,拜谢而去。    
    次日,乃王仍是卧床,饮食减少,头疼体软,胸腹之中若火灼水烫,热不可耐,躺在床上只是呻吟。夫人派韦光宇去请郎中,连走几家,听说刘泰然都不敢开药方,谁也不肯来。后来在街上拦了一个游方郎中,自称专治疑难杂症,包治包好。韦光宇也是“病急乱投医”,扯了便去轿行雇轿子。那郎中下轿一看是给王爷看病,吓得屁滚尿流,拔脚便往外逃。    
    这样又过了几日,乃王病势日渐沉重。消息传到宫里,成化皇帝派太子朱樘代君探视,送来了许多补品和稀珍贵重的药品,还传旨特赏了五万两白银。接着,太皇太后也派人来探望,还特下懿旨命太医院派两名太医给乃王诊病。太医对乃王的病也束手无策,虽然开了方子,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温和之药,吃和不吃一样。    
    在京的七位王爷听说乃王病重,都坐轿来探望,每人都赠送了银两补药,也有荐郎中的,但所荐的郎中没一个和刘泰然齐名的,本领可想而知。    
    已经之国的四位王爷知道乃王患病,都特派专使赴京慰问。朝廷中的一些大官,如六部尚书、大理府正卿、顺天府尹等,皆来乃王府探望,连东厂总督尚铭、西厂总督汪直也来了两三趟。    
    这天,刑部侍郎曾钟鼎来探望乃王,叙话时说到何不请和尚或者道士来念念经,驱驱邪气,或许有歪打正着之用。乃王被他一提醒,忽然想起了云珠子,忙叫韦光宇去相请。韦光宇去了百岁观,却扑了个空——云珠子云游出京已一月有余,行踪飘忽不定,无人知道现在何方。    
    韦光宇回来一说,乃王叹道:“如此看来,孤家与云珠子无缘了!孤家即将归天,此也是术数。”    
    又过了几天,乃王水米不进,已经成了气息奄奄、床箦垂目待死之人。全家人昼夜拥在卧室,悲悲切切,哭哭啼啼,无计可施。韦光宇奉夫人之命,忙着为乃王准备后事。    
    这天下午,昏睡中的乃王忽然喃喃自语:“孤家命不该绝哩!孤家尚有……”    
    众人听了,皆以为乃王行将西归,都走到床前。夫人上前轻声唤道:“王爷!王爷!”    
    乃王沉默片刻,忽然闭着眼睛轻声道:“云珠子,你终于来啦!哈,孤家命不该绝。有救也!……”    
    众人吃了一惊,环顾四周毫无动静,只道是临终呓语。不料,稍待片刻,管家韦光宇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进来:“夫人,云珠子来了!”    
    “啊!”夫人大喜,“人呢?速请进来!”    
    话音刚落,云珠子已经到屋外了:“王爷!王爷!”    
    龙儿、虎儿连忙迎出去:“道长,快,快请!”    
    云珠子进来,先朝夫人打了个稽首:“善哉!善哉!”    
    “仙长,快救救王爷!”    
    云珠子走到床前,一看乃王,吃了一惊:“王爷,贫道与你分手也不过两个来月,怎的就成了这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乃王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云珠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云珠子,先前……孤家……先前好似见过你了……”    
    云珠子笑道:“刚才贫道和王爷是神会。”    
    夫人亲自端过一张凳子来,请云珠子坐下。乃王说:“云珠子……孤家这病……”    
    云珠子说:“王爷不必着急,先让贫道找找病因看。”转脸望着夫人,“夫人,烦请将王爷起病状况、治病过程一一细细示下。”    
    夫人便把乃王起初咳嗽,后来发热,刘泰然如何说法等等详尽叙述了一遍。    
    云珠子沉思片刻,说:“王爷这病似有蹊跷。如此,待贫道先将贵府内外踏勘一番后,再作计较。”


第四部分第59节 死里逃生(3)

    夫人命韦光宇领着云珠子在王府内、外宅及花园等处转一转。云珠子转到书房时,那书房自乃王病卧床笫后已久不开门,他把门一推开,忽地倒退了一步,只觉得有股浊气扑面袭来。云珠子进去,四下里看看,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幅孔夫子画像上,谛视忽久,开腔问道:    
    “韦管家,这幅画像贫道上次住在王府时似还未有吧?”    
    “是的,这是王爷发病前大约一个月挂上去的。”    
    “何处所觅?”    
    “此是宫廷御制之物,是万岁爷赏赐给王爷的。”    
    云珠子走到画像前,仔细端详片刻,又凑到近前,以手触摸,笑道:“好画!好画!真是一幅好画!”    
    云珠子走出书房,忽然大叫:“狗剩儿!狗剩儿!”    
    狗剩儿是跟云珠子一起进乃王府的,进大门后,云珠子径直去见乃王,他却悄悄溜到厨房去,找厨子要酒肉吃了。他在乃王府住过一个多月,跟下人都混熟了,当下和厨子两个边吃喝边闲磕牙瞎聊天,正弄得起劲,忽闻云珠子大叫,慌忙放下酒杯,一路急奔、嘴里一迭声应着:“来了!来了!”    
    云珠子在书房外边的套室中站着,见狗剩儿进来,吩咐道:“把搭包里的黄表纸、朱砂和笔拿出来!”    
    韦光宇问道:“道长,还要备些什么?”    
    “你去取白色大蜡烛十二枝,点了放在桌上。”    
    韦光宇领着老妈子进来点蜡烛时,见云珠子坐在桌前,手握毛笔,口中呢呢喃喃念着咒,将笔蘸了朱砂在黄裱纸上点点画画地书符。片刻,符成。云珠子站起来,将符供于桌上,瞥了老妈子一眼:“阴人退出!”    
    韦光宇慌忙喝退老妈子。云珠子站在桌前,嘴里念着咒语,双手合十对着那道符拜了几拜。稍停,他将符拿在手里,吹了一口气,便凑到烛上燃着了。那符就在云珠子的手掌里慢慢地燃尽,变成一堆灰烬,手掌却丝毫未损,连颜色也没变。韦光宇看了,暗自惊叹。    
    云珠子吩咐道:“端一碗清水来。”    
    清水端来后,云珠子把灰烬放入碗中,也不搅拌,吹一口气,竟立刻融和。云珠子端了碗,大步走进书房,走到孔夫子画像前,大笑三声,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咒语,喝了一大口符水,对准画像喷去。    
    韦光宇在一旁见了,惊得目瞪口呆,连忙说:“道长使不得,这是皇上赏赐之物,如此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云珠子不理睬,只管喷,连喷三口方罢,笑道:“皇上若怪罪下来,贫道自有计较!”    
    韦光宇望着被喷得湿漉漉的画像,只管摇头。    
    云珠子把碗递给他:“你把这半碗水给乃王送去,即刻喝下,滴滴入腹。贫道随后即到,定有灵验。”    
    韦光宇遵命照办,把符水端到乃王榻前,交与夫人。夫人命龙儿、虎儿扶起乃王上半截身子,自己亲自用小勺喂。乃王喝喝停停,半碗水喝了好一会儿才喝光。刚刚躺下,云珠子来了。    
    说也奇怪,此时乃王一双眼睛已是双眸炯炯,眼不错珠地盯着云珠子。云珠子到榻前,朝乃王一揖,俯下身子轻声道:“王爷,您今年贵庚多少?二十八岁!年纪轻轻,这点病是不相干的!”    
    乃王眨着眼睛:“不相干?”    
    “这会儿已经好些了吧?”    
    “哎!孤家觉得头不痛了,胸腹腔内似乎也阴凉了些。”    
    “不是似乎,确实是阴凉了。您用点劲按按看。”    
    乃王按了按:“哦,倒是不热了!”    
    “这就是符水之功啊!贫道这符水中,有昆仑山顶峰的雪水,有天子山的灵芝,有天山的雪莲,有北海深处的海底隐泉,王爷体内再热,也挡不住它这股凉劲啊!王爷,您已经有三五天没吃东西了吧?没关系,此是胃气不展,故饮食有亏。您现在想不想吃点东西,比如芙蓉饼?”    
    乃王眼睛一亮,竟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孤家肚里真的饿哩,对,就想吃芙蓉饼!”    
    夫人在一旁早已看愣了,须臾才回过神来,一迭声叫道:“韦管家,快去取来!”    
    韦光宇急急忙忙出去,又匆匆奔进来,取芙蓉饼像拿急救药。夫人迎上去,像抢似的把盘子夺过去,要去喂给乃王吃。乃王用手一撑,竟自己坐了起来:“我自己来!”    
    乃王拿了一块芙蓉饼吃完。又取了一块,一掰两半,吃半块。云珠子伸手道:“水来!”    
    丫环从银瓶里倒了一杯水奉上,云珠子拿在手里,吹了一口气,递给乃王:“喝吧!”    
    乃王端杯在手,凑到嘴边,“咕咚咕咚”居然一饮而尽,畅快地吁了一口气:“真舒畅!”    
    乃王恢复了健康。    
    夫人和众下人都向乃王行礼:“恭喜王爷!”    
    乃王说:“先生,你救了孤家的命,孤家要重重谢你!”    
    云珠子笑道:“王爷言语错矣!不是救命,是治病。自古以来,帝王将相皆是上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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