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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苍天有眼-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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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三娘一听,怔了怔,沉吟道:“姬、妞两丫头遇凌霄子的事,老娘早从镜湖老儿口中得知啦,只道凌霄子上了咱的当,殊料反而着了他的道儿。嘿嘿,凌老头好大胆,敢到祁连山来拦途挑战,着实可恨!” 
葛衣人叹道:“这一番可闹得大啦,说不定要酿成武林一场浩劫!” 
语言之间,叹息不已,史三娘瞪目叫道:“唐古老儿婆婆妈妈做甚?难道是浩劫便畏缩不前么?” 
葛衣人抱拳苦笑,说道:“老夫方寸已乱,没了主意,一切端赖史姑娘高明教我,以解倒悬!” 
史三娘两眼一翻,冷冷道:“要我教你?好歹就跟对头人一拚,用不着教你什么良谋妙计。” 
莹儿一听,忙着搭腔道:“唐古前辈远来,道途跋涉,且进寺中休息,再作计议如何?” 
葛衣人苦笑而行,大伙儿进得古刹,葛衣人四顾一下,但见这家寺观虽大都是失修,宽敞中带着荒凉,多处已经坍塌,更看不到有僧侣驻锡,料是一间破寺。 
众人到得寺内,便在正中的大雄宝殿围拢坐地,闲话起来,说的无非是要前赴托托山寻访对方的事,众人谈了一会,已然计议停当了。 
各人正待安排宿处,早些安寝,以备明晨一早赶程,葛衣人笑对朱洁馨道:“朱帮主,贵帮的耳目着实灵通,连这几个魔头也能打听得如此清楚,端的了不起!” 
朱洁馨连声逊谢,忽道:“敝帮能知那几个家伙的行踪,是多亏他们内哄呢!” 
葛衣人不禁大奇,忙道:“朱帮主这话怎说?” 
朱洁馨笑道:“耿仲谋和凌老儿可谓不打不相识,打了一场之后,才结成一伙!” 
葛衣人反复呢喃,道:“他们自己也打架,是为什么?为争夺二怪秘笈么?” 
朱洁馨摇摇头道:“什么二怪秘笈,这些劳什子至今还无下落,此事说来,端的是一个迷,听说赤炼人魔手上所得的并非真笈,其中另有缘故。” 
她这话一出,陡见方洪恍然叫道:“晚辈记起了,朱帮主你说得是,二怪的秘笈委实是一个迷!” 
葛衣人心中添了困惑,皱眉问道:“洪儿,你也知其中原委?” 
方洪笑道:“晚辈在天池上,曾探老怪伪行,发现老怪留下遗书。” 
当下,乃把老怪遗书背诵出来,背诵才已,乍闻苗金凤憬然说道:“洪儿的话不假,原来秘笈下落和本门祖师头颅有关,无奈单师叔在生,曾殷殷告嘱,珍视祖师首级。” 
史三娘也似有所悟,幽幽道:“阴阳魔宫中素常里陈列许多首级,这些人头俱是大如拳头,因平日门规所戒,我等做晚辈的不便过问。只据老妪说过,这些人是与阴阳门有渊源的武林前辈遗容,兹用作供奉,不外表示敬意而已,于今想起,秘笈却在头颅之中,二怪也当真谲绝啦!” 
葛衣人越听越觉得光怪陆离,不由大感兴趣,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别打岔,让朱帮主说下去。” 
他回过头去,又问道:“是了,他们怎生内哄,在什么地方碰到的?” 
经葛衣人这一叫,众人果然缄口静听。当下,朱洁馨乃把她帮里耳目所打听到的始末,慢慢地说将出来。 
话表回头,且说当日在雷波城中,凌霄子用重手法暗伤了姬儿妞儿二女。凌老儿心知在十天之内,两女孩势必伤发身危,料二人的尊长必会到处找他,是以留下言语,告诉了二女,才匆匆的离去。 
他们一行四人,走的路线自然是向着塞外绝域。途中,昆仑三剑觉得凌老儿行事诡异,为什么随便把自己行踪告知他人,那两个女孩虽自承是八骏中的弟子,是与不是尚未可知,三个老儿心中着实疑惑,到得一处名叫哈特鲁的地方,倪德居忍耐不住,口出怨言,说道:“凌老前辈,晚辈心中有一事要请教,恕晚辈直言无状!” 
凌霄子是个老江湖,早料倪老大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呵呵笑道:“倪老大,咱是自己人啦,有话但说何访,何必吞吞吐吐,即使说错了,老夫也不怪你!” 
倪德居乃把心中的话说了,但听凌霄子又是哈哈一阵笑。 
笑声方落,忽道:“我正惟恐天下人不知我凌霄子的去向,说给两个孩子知道,她们又怎能奈得我何。哈哈,此刻怕她们已经卧床不起了。” 
昆仑派三老齐吃一惊,忙问究竟。凌霄子先不答他们的话,却问:“你等知道那两个红衣女孩是什么人的弟子么?” 
真玄愕然答道:“她们不是自承八骏后辈么?” 
凌霄子双眉一挑,冷笑道:“你们都看走了眼啦,这两个丫头不是别人,乃是名闻武林,西域之宗的紫府宫门徒。临分手时,我曾用重手法打她们的肩膊,哈,给我这一试,竟试出她们的家数来了!” 
当前三个老头才憬然一悟,失声叫道:“莫非这两个孩子就是紫府掌门的女儿?” 
葛衣人一双女儿,久在江湖走动,昆仑三剑虽没有见过,倒曾耳闻。但见凌霄子颔首道:“老夫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紫府门除了一双小女儿外,别无年纪如此幼小的女徒,若说这两个孩子不是唐古老儿的女儿,又怎会使出本门技业?” 
真玄为人深沉,听了话,沉吟半晌,皱眉道:“凌老前辈,你已把她们打伤了,唉,这祸事可闯得不小了!” 
凌霄子朗笑道:“你们怕什么来,不错,是老夫用我派独门手法伤她们,不出十天,便会病倒身危。什么祸事不祸事,老夫若怕唐古老儿,就不会把行踪告诉他女儿了,你等若是惧怕,老夫不勉强你们做一路便是。” 
真玄苦笑道:“晚辈哥儿三人既和老前辈结盟,生死不渝,哪能计及安危,老前辈说哪里话,太小觑晚辈哥儿三人啦!” 
他一转腔,忽问道:“只有一事,晚辈觉得大惑不解,不知老前辈与紫府门有何过节,要唐古老儿来找你老人家,可否说给晚辈知道?” 
凌霄子想了想道:“此事你等将来自会明白,此刻不便细说,待见到耿仲谋再告诉你等不晚。” 
凌霄子既不肯说,昆仑三剑不便相强,只好罢了。他们哪里知道凌霄子和葛衣人之间,有过一段误会呢。说到这里,只听得元元子搭腔道:“哈,亏得凌老前辈目光如炬,洞烛其奸,要不然准被瞒过,岂不阴沟里翻大船啦!” 
凌霄子傲然道:“别说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就是她爹亲自前来,也骗不过我老儿一双眼睛。” 
语讫,纵声哈哈大笑起来,四个人又向前走了百里来路。凌霄子忽地问道:“喂,倪老大,你的消息真不真,耿仲谋那伙人藏在哈鲁陀漠?” 
倪德居陪笑道:“怎会不真,是我亲耳听到的,那天晚上耿仲谋那小子鬼鬼祟祟地躲在赤炼人魔房里商量,我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凌霄子轩眉一笑道:“既是恁地,咱就要留神了,此去哈鲁陀漠不远,只五百来里,将来遇到了,如那小子不就范,说不定又得出手打一场架哩!” 
昆仑三剑齐声应“是”。四人又走了一程,天色已渐黑了下来。此处地近漠外,市集固少,村落也不多见,到处所见尽是帐幕,这些帐幕正是北方游牧人居停的地方,四人见夜已来临,路上风沙又急又大,只好向人借了帐幕,权宿一宵。 
他们借宿的一座大帐幕,主人是个年已花甲的老翁,老翁膝下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儿,一家六口,并无妇人,倒也方便。 
主人倒是个好客的江湖人物,除了腾出一块干净地方,给四人打尖休息外,掌灯时份,又邀四人同吃晚饭。 
吃饭的当儿,台儿上摆的都是一些烧烤猎味,虽然粗点却甚美味。主人为解客人旅途寂寞,拿出两瓶陈年美酒和四人共酌。 
樽前,主人和客人三杯下肚,共话江湖盛事,塞外风光,宾主之间,说得兴高采烈。凌霄子问起主人来历,才知这个六旬老人也是武林中人,是塞外百花拳一派的人,只是并非一流高手,而是泛泛的外家武师而已。但对狩猎畜牧,却是大有经验,名字叫阿图汗。 
客人问了主人来历,主人自然也回问客人的名号出处。 
凌霄子也不隐瞒,径道名号,并为昆仑三剑引见。阿图汗一听当前四人俱是中原顶尖儿武林高手,不由肃然起敬。又问四人迢迢万里,前来漠外,有何贵干? 
凌霄子眉心微微一斗,心中已有计较。笑道:“咱哥儿是为赴几个武林朋友之约而来,他们与我等约在哈特鲁厮会,却没说在哈特鲁什么地方,当真糟透,不知老丈可曾会过敝友数人?” 
阿图汗怔了一怔,问道:“敢问贵友大号,容貌怎样?” 
凌霄子答道:“他们一共五个人,为首一人乃是个青年汉子,名字叫耿仲谋。” 
说到这儿却不说下去,微侧着头,对倪老大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替自己把话说下去。 
倪老大心知凌霄子并未见过耿仲谋等五人的面,只闻其名,要他说出各人面貌哪能够呢?当下,乃笑着接下去道:“那叫耿仲谋的,年纪不过三十,方脸儿,浓浓的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人物俊朗极了,他有一个伙伴最为出色,红眼儿,鹰儿嘴般的鼻,枯瘦如干尸,长指甲,一双血红的掌,名号叫赤炼道长!” 
阿图汗怔了一怔,反复呢喃道:“列位英雄是这几个人的朋友?” 
凌霄子笑了笑,淡淡地道:“阿图汗,咱要骗你做甚?” 
阿图汗沉吟有顷,才慢慢地道:“这几个人,我老头和他们见过面哩,而且都论交为友了!” 
真玄双眉一挑,纵声笑道:“这么就更妙了,是自己人,还忌惮什么?” 
阿图汗犹未答话,但听凌霄子已自忙不迭地抢着问道:“耿仲谋他们那伙人去了哪儿,可曾告诉老丈!” 
阿图汗轩眉一笑,道:“耿大侠倒也真够朋友,他不但把去处告诉我,而且教老儿抽空去找他呢!” 
他稍微一顿,忽作恍然道:“莫非他已料定我老儿会碰上各位,是以才把行踪相告,好借我的嘴巴转告各位!” 
凌霄子哈哈笑道:“对了,他的意思大概如此!”又问:“那么,他告诉你住在哪儿?” 
阿图汗欲言犹止,先端详各人几眼,然后才慢慢道:“列位英雄既是耿大侠的朋友,我老儿说了谅也无妨,本来么,他是叮嘱过我,不许随便告诉别人的。” 
凌霄子有点不耐烦,躁急道:“你这老头子怎地一点也不相信人,婆婆妈妈做地?” 
阿图汗无奈,只好说了出来,他道:“耿大侠留下地址,他现在便在托托山万福洞中修为!” 
凌霄子一听大喜,反复自语道:“万福洞,万福洞!” 
又问:“阿图汗,万福洞在托托山什么地方?” 
托托山虽然不是什么名山大岭,但也不小,比起中原的天目、括苍要大得多,如果不知就里,要找也不容易,是以凌霄子才有此一问。 
阿图汗是在这一带长大的,而且以游牧为生,这儿的地理自是烂熟。他听了话,沉吟道:“万福洞么?唉!这地方倒极偏僻,如果是外来的人,倒不易找,老前辈不问,哈,我老儿差点忘掉告诉列位了。” 
说到这里,阿图汗忽然住嘴不说,站起身来,离座而出,各人都觉诧异,凌霄子双眉一斗,问道:“阿图汗,你到哪儿去?” 
阿图汗嘻嘻笑道:“我去拿一件东西给老前辈瞧瞧,列位一看便会明白!” 
凌霄子想了想,笑道:“好罢,你拿东西去!” 
过了一刻,阿图汗去而复返,手里果然拿着一张卷起的纸,慢慢地走到跟前,又慢慢地把那张纸摊开,他手中拿的,竟是一张地图。 
座上各人不期然地伸长脖子,把头凑了近去,凌霄子一看,心中亮了起来,但见那张地图,山川形势分明,一地一岭俱都列得详详细细,乃是一张塞外的地形图。 
塞外多沙漠,经风一刮,时有沧桑巨变,在那一带讨生活的游牧者,有时不免因此迷失道途,是以每一家人都备有此物应变,那座托托山既在塞外,自然包括在图里了。 
凌霄子一睹此物,如获异宝,忙不迭地叫道:“阿图汗,你把这东西借给我好不好,待老夫找到了耿仲谋之后,再还给你!” 
阿图汗心中觉得好笑,像这种地图,在塞外人家看来,极是平常,凌老头竟把来视同宝贝,岂不可笑? 
但他不敢失仪,没有露出神色来,只笑笑地道:“老前辈既用得着,别说借用啦,我老儿送给你便是!” 
凌霄子大喜过望,口中却假惺惺作态道:“这怎可以,你家不用此物么?” 
一举手,已把那张地图纳入囊中,此老倒不客气,连道谢也没有说。阿图汗哈哈一笑道:“难得小老儿有缘,得识武林前辈高人,区区微忱,何足挂齿!” 
当下,宾主相谈甚欢,直喝到月落鸟啼,才各扶醉阑珊散席,自归寝处。 
翌日,凌霄子取出一些银两,相谢阿图汗赠图厚待雅意,然后匆匆而别,径自领了昆仑三剑续登征途。 
托托山距此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约在五百来里之谱,此一带已衔接漠荒,那戈壁大沙便在七百里外,沿途行来一派荒凉,镇日里劲风飞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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