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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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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川大急!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商定好的,上头几位大佬都已经决定承担义务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荣臻开始犯浑了呢!
李济川擦了一把额头滚滚而出的大汗,安抚住扭头要走的林久治郎,对荣臻勃然作色道:“参谋长!我传达地辅帅意见你已经很清楚了,请你按照辅帅指示办理!否则出了问题,我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荣臻愤愤地喝道:“我不能做亡国史的头一页!”
李济川也顾不上仪态,反诘道:“亡国史头一页不是你做地!谁说了谁负责!”
林久治郎冷眼旁观,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中国人内讧,他们的上峰早就做了决定!“中村事件”这件事,已经确凿无疑是可以解决的,外交上,日本必将获得最后的胜利,既然那些首领已经妥协了,那么再争辩下去毫无意义,外交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有了这个态度,马上就可以通知国内,这件事情即将在外交上解决!那么同样的,可以以外务省会同元老会和内阁对陆军部施压,让他们把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赶紧制止住,这件事解决了,中日之间,将避免一场大祸患!
林久治郎冷笑一声,说:“这个事情我看没法谈了!中日友好关系破裂的责任,将有你们来承担,我不负这个责!告辞了!”
不顾李济川焦急的表情,不管荣臻气哼哼毫不在乎的冷漠态度,林久治郎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公署。
李济川将林久治郎一直送到大门外,路上好言好语相劝,却不能让日本领事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他不是外交人员,不知道他们刚才的表现已经漏了底线,林久治郎心知一切都在掌握中,却忘了这种暂时的外交胜利固然可喜,但没有拿到手的明确成果,却没有办法给他压服关东军的本钱!
李济川回到会议室,无奈的看着彻底丢开一切的荣臻,脑子里只回旋着一个念头这下可麻烦了!
9月8日下午六点,前些日子涌入沈阳城的山东重卡车队动员起来,其中绝大部分空车而出,驶出沈阳城,一部分停入车站旁的仓库区,另一部分西去过了辽河。
9月18日下午七点,板垣征四郎奉本庄繁的命令,前往火车站迎接前来视察关东军异动情况的建川美次少将。 “旅途劳累”的建川被安排进一家日本人开的旅馆,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谈公事”。
9月18日,刚去庐山开完会议回来的蒋主席一早就匆匆登上永绥号军舰,离开南京前往南昌督剿江西境内的h军。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最近日军很有可能将以中村事件为借口,大举进犯东三省,但在他心里最烦心的还是那些令他“连续几天睡不大好”的所谓的“乱匪”。
晚上八点,在协和医院养兵的张学良感觉身体不错,便吩咐自己的侍卫官谭海邀请英国驻华武官蓝博森博士到前门中和剧院看戏,她的夫人于凤至介绍,梅兰芳主演的非常精彩。
南满车站旁边的日本军营里,两个粗糙的铁皮盖子被拆开,两门闪着黝黑光芒的大炮露出身形,旁边,足有半人高的240毫米榴弹反射着淡淡的铜色,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数张紧张肃穆略带狰狞的脸。
第三七章 九一八(二)
第三七章 九一八(二)
1931年9月18日夜,10点。
古老的沈阳城如同一尊静默的怪兽,悄然静伏在辽东大地上。 这是一个连日来难得的宁静夜晚,没有了日军的演习炮火和枪声,数十万沈阳百姓早早的洗刷完毕上床安歇,老城内,一片寂静,西沉的弯月将一抹余晖染遍全城,街巷之间,尽是憧憧暗影,偶然有一两声犬吠传来,呦呦之中,尽显苍凉气息。
沈阳城北,柳条湖畔。
奔波一天的韩老汉刚刚睡下,正是迷迷蒙蒙的半梦半醒之间,窗外,已经熟的快要压断杆子的高粱在夜风吹拂下,发出此起彼伏远近相宜的“唰啦啦”摩擦声响。 对于一个靠着几亩地吃饭的农民来说,这样的声音是最悦耳不过的,再有几天,田里的高粱就都要割倒收仓,不管年景如何,总之这个年是过得去的,比较起南面儿长江边上的那些农人,这便要幸福太多了,起码这肚子不会饿的太甚,养足了精神,明天看看那里要开镰了。
朦胧中,一阵不自然的叶片挂擦碰撞声传了过来,另有枯败叶片被踏过的脆响夹杂在“沙沙”声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高粱地里穿行着。
“或许是老鼠吧,就要秋收了,老鼠也要弄一些秋粮准备过冬吧!这些家伙,今年倒是下手挺早。 ”韩老汉这么想着,额头的纹路似乎又展开一些,既然饿不杀老鼠。 这人活得也就容易些,看来收粮要趁早,实在不行,明天就干吧。
这么乱糟糟地思想着,韩老汉顶不住一阵疲累袭来,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那些他心目中“早起的老鼠”。却是几个矮小敦实的人影。 他们默不作声小心穿行在高粱地的田垅之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声音。 但是横生的枝叶和地上落下的枯叶却难以避免,西沉地月色已然不够明亮,极端的静谧之中,他们发出地每一丝声音都有如雷霆,令人心惊肉跳。
“小心些,再小心些!”河本末守中尉如此的默默安抚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尽量克制着不作出太大的动作。 每一步都轻抬轻落,生怕一不小心弄出大动静来,过度的紧张,令他额头上泛着一层清亮细密的汗珠,夜风吹过,丝丝凉意直透心田,令他火热的心为之一清,精神却愈加振奋。 热烈地眼神,即使在黑夜中都显得那样明亮。
“到了!就是这里!”河本末守准确的找到了已经勘察过多次的铁轨接合处,事前做下的标志清晰可见。 他小心的扒开表面的石子,从包中拿出一块块的黄色炸药,按照早就计算好的位置和深度、角度,小心地一块块塞进去。
“那些家伙们。 现在应该都等急了吧?他们真的应该亲自来动手埋下一块炸药啊!这样的殊荣,这样的使命,是谁都想要参与进来的吧!不过,能够打响第一枪的话,他们也是应该满足地吧!”这样的时候,河本居然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起来,但是他的手却没有因为脑子的走神有丝毫的紊乱,稳定准确的,将一块块炸药埋下,插上电雷管拉长电线。 一直延伸到旁边的高粱地中。
铁轨上。 重新恢复了平静,黑暗中。 唯见几双闪亮的眼睛,放射着炽热的光彩。
也就在这个时候,千里之外地北京城中和戏院里,此时正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数百长衫短打地客人层层叠坐在大厅之中,嗑着瓜子抽着香烟,眯着眼睛观赏着戏台上的表演。 过道上,一身利落短打地伙计一手端着盘子,上面一叠子折成四方块的湿毛巾正冒着腾腾热气,时不时的就有楼上楼下的客人招呼一声,他便机灵的准确找到对方,竹木夹子拎起一块来抖手飞去,却是个个儿的精准,不能有一次的落空。
另有倒提长嘴大铜壶的伙计高挽着袖口,脚步轻便的在人群中晃着,眼瞅着喝空的盖碗,便悄步过去使一招“苏秦背剑”的势子,透过将近一米长的细长壶嘴儿倾出一条热线,恰好能够将盖碗填满,博得客人一声好彩。
另有穿着对襟上装的十来岁精灵小后生脖子上挂一根袢带,胸前打开一个四长方对折的烟箱子,上面用皮筋儿整整齐齐的码着来自天南地北的各色名烟,不管是散烟还是精装过滤嘴乃至长条大雪茄是应有尽有,在这样的场子里别提生意有多好。
不为别的,只为这中和戏院的牌子够响,而今天晚上乃是大名鼎鼎的梅老板梅兰芳下场,京城内但凡好这一口儿的,谁不赶着来过一过瘾?这不,戏台上正甩着水袖窈窕而来的,正是他么!
“好!”音声未开,那独具一格的亮相就博得满堂喝彩!这里头有专门捧场的老字号票友,也有慕名而来开开眼的外地宾客,更有那些心里头朝思暮想不能罢休的痴心女子,一个个儿只把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般的盯着戏台,手中抓着别人的茶碗都不知道了。
楼上包厢里,张学良与夫人于凤至以及赵四小姐陪着英国驻华武官蓝博森博士低声谈笑着什么,被这突然爆发出来的一声喝彩给吓了一跳,视线也不由自主的扫了过去,恰见梅兰芳的身姿。
自从在1926年首次见识了梅兰芳的精湛技艺之后,蓝博森便深深为之着迷,这截然不同于西方歌剧的东方曲艺,却有着丝毫不弱于西方艺术的深厚内涵和无匹的美感,特别是梅兰芳这样蜚声国际的大师更是无人能比,为此他甚至曾多次拜访梅大师,可以说其一家都算得上梅的戏迷了。 今天受邀前来,他也是非常高兴,对于这样地艺术演出,他总是乐此不疲的。
仅仅是看着梅兰芳在舞台上那优雅的身段,雍容的台步,缤纷美妙的手势,便是一场人间难得的至高享受。 与来自于艺术的魅力即便是语言不通,可足可以打动任何人。
蓝博森摇着头叹息道:“实在是太美妙了!如果有可能。 我愿意每天都看到梅地表演,这是没办法估价的珍宝啊!”
张学良陪着笑点头应答着,听着台上梅兰芳那脆生生地声音念道:“……爹爹呀!想你身为当朝首相,位列三台,连这羞恶之心,你……都无有了么?(西皮散板)儿自幼曾读过圣贤经传,岂做那失节妇遗臭万年。 ”
白脸的赵高踮着脚儿抬手舞道:“儿啊。 难道你不遵父命?”
梅兰芳饰演的赵高之女断然拒绝:“爹爹呀!慢说是圣旨,就是一把钢刀,将女儿首级斫了下来,也是不能从命的了哇!”
“好!”满堂大彩!
张学良的神思突然间一阵恍惚,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天前,在石家庄与蒋中正会面的那一刻,那样情深意切的劝告似乎是用心良苦,但是那样地交待。 可不就是一柄钢刀悬于头顶?谁知道何时就会斫下来?自己又何时能够喊出这一声“不能从命”呢!
迷茫之中,旁边人跟他说的什么,他似是都没有听到。
斯时,沈阳城外商埠区和使领馆区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9月18日正是星期五,按照惯例。 这里的“奉天俱乐部”照常举行舞会,侨居在此地的外国人每个周都会这样聚集在一起,按照他们的生活方式庆祝即将到来的周末,今天晚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又会彻夜欢腾,在整个静默的沈阳内外,这里似乎是唯一一块没有沉寂地土地。
这样的场合,不管再忙,作为远东非常重要的一员。 林久治郎也是一定要参加的。 今天晚上。 总领事馆的诸位同仁刚刚议定了对华谈判交涉的最后条款,已经妥协了地中国人似乎没有心思再做别的打算。 他们的条件几乎不存在任何被驳回的可能,不管是道歉、处罚、赔偿还是作出保证,中国人都没有否认的机会,这一场外交博弈,他们总算赢了,相关结果已经呈报国内,可以说,这件事获得了圆满的结果。
但是不知怎么的,林久治郎坐在那里,始终有些放不下心来,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外交获胜带来的喜悦一点都没留下。 难道,会有什么更加麻烦的事情要发生?
花谷正少佐从菊文饭店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浓重地酒气和艺ji那里蹭过来地脂粉香,夜风吹拂下飘出去老远,他的脸因为法国威士忌地灼烧变得通红,但他的眼神,却因为酒精的刺激却更加的炽烈,被委派来坏他们大事的建川美次少将已经被他“灌得醉醉的”了,走之前,显然已经趴在那具娇柔的躯体上爬不起来了,这是一个梦幻般的夜晚,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建川,还是对许许多多的人。
长吸一口带着些许寒意的空气,花谷正抬起头看向西北面的天空,昏黄的纸灯笼反衬下,星空是那样的暗淡,弯斜的明月已经坠进了高粱地,只见疏落的点点星光点缀在阴沉天幕之上,整个的天空似乎变得很低,随时有可能塌下来。
不远处的沈阳老城静默如山,另一方的奉天俱乐部音乐声亦是隐隐约约,出没在这片大地上的几十万人里面,没有几个真正知道,也许就在几分钟之后,整个世界都会发生改变,而造成这一切的,自有他花古少佐不小的功绩。
一辆黄包车小跑着奔了过来,花谷正挥手将其叫过来,上去后直奔奉天特务机关所在地。
等他到了地头,发现柴山、矢琦勘十、须田忠和田劲等均已齐集,这些身负着各种使命秘密行动了许多天的精华骨干,唯一知道这一次惊天时间准确时间的幕后操作者,而今都在等待着那最要紧时刻的到来。 谋划这一切地四个核心领导之一板垣征四郎,身着笔挺的军装端坐在首位上,等着花谷正的最后到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分明都是灼热至即将燃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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