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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 作者:依列娜·法吉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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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妈妈,什么事?”
“安绍尼冷,他要穿两件大衣。”
“那就让他再加上我的吧!”那鸭子说着脱下了它那身羽毛的大衣。那女人把鸭毛罩在羊皮上,说:“这下好多了 “还不够!”安绍尼哀号道。
“咕——咕!”那女人说。从树上飞下来一只鸽子。
“唉,妈妈,什么事?”
“安绍尼冷。他要穿三件大衣。”
“那就让他把我的也穿上吧!”鸽子说。它也脱掉了毛茸茸的羽毛,鸽子的羽毛罩在了鸭子的羽毛上。“你感觉怎么样?”那个女人问。
“还是不够!”安绍尼说。
“哞——哞!”那女人说。从树篱那儿脚步沉重地走来一头小牛。
“唉,妈妈,有什么事?”
“安绍尼冷,他要穿四件大衣。”
“那就让他把我的也穿上吧!”小牛说。它把它的那张皮脱了下来。那女人把牛皮罩在了鸽子的羽毛上面。“现在你够暖和了吧?”她问。
“现在差不多了。”安绍尼轻轻地说。
“什么?”那女人说,“你还要第五件大衣,是不是?谁的大衣会让你暖和够呢,可怜的安绍尼?”她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不过她的脸一直在微笑,而且与此同时,她马上向他伸出了双臂,安绍尼爬到了她的怀里,她的斗篷就严严实实裹住了他。
他终于觉得够暖和了,接着就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还在妈妈的怀抱里,那辆双轮马车差不多快到家了。约翰·包顿在赶马车。
安绍尼迷迷糊糊眨着眼睛看着妈妈,妈妈把他紧紧抱住,说:“没有事了,亲爱的,没有事了。”原来她从学校里赶车回家的路上碰到了约翰·包顿,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寻找安绍尼,他们发现他的教科书散落在横路栅栏旁边,后来又发现安绍尼就躺在栅栏那边的地里。他们寻找他时用的就是牛眼灯,那盏放在商店橱窗里让安绍尼羡慕了很久的灯。他妈妈悄悄地告诉他,下午她赶车到学校去的时候就替他买下了,现在这盏灯已经是属于他的了。安绍尼低声地说:“噢,妈妈!”他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当他们到家以后,约翰·包顿把他抱进房子里,他们不得不从他身上脱下各种各样的东西,让他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脱下了他妈妈的斗篷,一条大围巾,约翰·包顿的皮背心和他自己的两件大衣。安绍尼在他们把这些东西脱下来的时候,一件件地数了数。
“一共五件!”他得意洋洋地嚷道,“我一共穿了五件!”
他的妈妈笑了起来,他的爸爸给了约翰·包顿一些钱,让他去喝杯酒,这时巴巴匆匆跑来带他去洗热水澡。
“你要是没有得重伤风就算你运气了!”她责备道。
但是安绍尼觉得他即使得了重伤风,也不在乎。“我可以把灯带走,让我在床上也能看到它吗?”
就在巴巴准备说“那怎么行!”的时候,妈妈说:“当然,亲爱的。”
“牛眼灯!”巴巴改口在鼻子里哼哼说,“你不配有这盏灯,你这个淘气的小男孩!”
“行啦,巴巴!”安绍尼的妈妈说。
他洗完澡,喝了杯热茶,然后把那盏灯的里里外外看了个够。妈妈来了,坐在他的床边,告诉他许许多多俄罗斯奇奇怪怪的事情,还特别告诉他,他们在冬天干些什么事情。
第二天,你说怪不怪,安绍尼竟然一点也没有伤风。巴巴说给他幸运地逃脱了,不过说什么还要留他在家里。但是安绍尼苦苦哀求让他去上学,他妈妈决定可以让他去上学。
他一到操场上,就有人朝他嚷:“妈妈的小心肝儿穿两件大衣!”安绍尼向那个男孩走上前去说:“两件大衣,呸!我昨天还穿五件大衣呢!那没有什么。在俄罗斯人家还穿九件十件大衣呢。当天气冷的时候,他们的房子还有两层窗子、两层门呢,一层外面还有一层。他们的耳朵和鼻子冻住的话,他们干脆把它们敲下来就像敲玻璃一样。再说,我现在有了一盏牛跟灯。”
“什么,不是转角那家商店里的那一盏吧?”那男孩儿问。
“那还用问,就是那一盏呗。你就瞧吧!”安绍尼说,“有了它,有了它你就能真正在黑暗里寻找东西了。”
“我的天哪!”那个男孩说着把牛眼灯拿在手里,拨弄起那个挡光板来,其他的男孩都挤在周围看热闹。
17.可爱的米勒
附近地区,在安绍尼家两英里以外,有一个有名的别墅,关于它有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是这样的:从前别墅里住着一位美丽的太太,她是那样的可爱,所以所有巴斯的诗人每个星期都为她写诗。他们把诗写好了,就到别墅的花园里去,沿着一条上面和两旁都有树枝编结起来的小径走到头,那里有一个圆拱顶的小小圣堂,有几根柱子支撑。圆顶下面在一个底座上放着一个很大很古老的花盆,巴斯的诗人就每个星期把他们写成的诗往里边扔,写的诗也不署上自己的名字。到了某一时刻,那位美丽的太太就会来把那些诗取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些诗念出来,并且说出她最最喜欢哪一首。接着她就会问:
“是谁写了这首诗?”那个星期里写出最佳诗作的幸运诗人就踏上前来,于是那位太太就将一个月桂树叶编成的桂冠戴在他的头上。
“那后来她跟他结婚吗?”安绍尼问。那个星期天他妈妈头一次跟他讲那个故事,他们刚好驱车经过那个别墅,她停下双轮车,指出马路旁一个高出地面的花园里有一幢很大的旧房子,那里有很引人注目的老树和草坪,还有一些色彩鲜艳的花坛,这些从前都属于一个美丽的太太,她的名字叫米勒。
“她不会跟他结婚的,”他妈妈说,“那样的话,她每个星期都要跟一个新的人结婚了。”
“可不是,他会把旧人的头砍下来的。”安绍尼说。
“那她就不太好了。”他妈妈说。
“故事里的公主就是把他们的头砍下来的,他们猜不出她的谜语。”安绍尼反驳道,“后来有一个人猜了出来,就跟她结婚了,他们从此以后快快活活生活在一起。要是她不太好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幸福呢?”
“她后来变好了,不过开头是不太好。”他妈妈解释道。
“那么后来那个可爱的米勒是不是嫁了?”安绍尼问。
“是的,她嫁了。”
“嫁给谁?”
“嫁给米勒先生。”
“他有没有把诗放在花盆里?”
“嗯,说真的,我并不知道,安绍尼。”
“我希望他放了,”安绍尼说,“我希望他一连三个星期都写了最好的诗,因此她后来就嫁给了他。”
“我敢说后来事情就是这样。”他妈妈说。
“那个花盆在哪儿呢?”安绍尼问。他在双轮马车里站起来张望。
“从这里你看不到它。我甚至也说不准它现在究竟还在不在。不过沿着那第二个平台一排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树向上走,就是那两旁都有树枝编结起来的小径。在那树丛远远的尽头,你看见没有?那个小小的圣堂一定在那里边的什么地方。”
“我很想去看看它。”安绍尼一边张望,一边怂恿他的妈妈。
“也许有一天我要来看那幢别墅里一个认识的人,到那时候我可以带你来。”他妈妈说。
也许有一天……
安绍尼知道这也许有一天,也许本身意思就不那么确定,有一天本身的意思就是可能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不过即使这样,它们分开来还有一些微弱的希望之光。它们加在一起,也许有一天就说什么也没有一点光芒了。
继续上路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故事。他要到这个别墅里去探险,他要跑进那个平台上的花园,偷偷溜进那个上面和两边都有编结树枝的小径,自己去发现那个小小的圣堂。他要去摸一摸花盆里边,看看有没有一首诗留在里边。他还要自己写一首诗,丢到花盆里去。他要那个可爱的米勒太太在巴斯所有诗人面前高声朗读他的诗,并且说:“这是最好的一首诗,是谁写的?”他要她把桂冠戴在他的头上。他要一连三个星期写出最好的诗,让那个可爱的米勒嫁给他,从此快快活活生活。这些愿望使他保持沉默,一直到快要到家,他们家那个长满青苔的磨轮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才突然问道:
“那个磨坊在哪儿,妈妈?”原来米勒的意思就是磨工,所以安绍尼认为米勒一定有一个磨坊。
“什么磨坊,亲爱的?”
“那个可爱的米勒不是有个磨坊吗?我在那个花园里看不到什么磨坊呀。”
“哦,她根本就没有磨坊,”他妈妈说,“她一向住在那个别墅里。”
这下安绍尼就更伤脑筋了。这么说来,他没有嫁给那磨工?他似乎在脑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答案。
那天晚上他坐在床上涂了一首诗,那是他头一次写诗。
第二天早晨,安绍尼上学到了一个地方,他不朝右转却朝左转。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他班上就座了,他却爬上了山坡后面一条小小的小径,他蜷缩在一片房子的后面,房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可爱的米勒。从那条公路下去,惟一走进她那个花园的通道是穿过一扇小小的门,那门开在花园斜坡脚下的一堵高墙上。他试过那扇门,谁知那扇门上了锁。所以他沿着花园的高墙走,登上了一条绕到山上去的小径。他很快看到了一扇很大的栅栏门,通向别墅的后面,但是那附近有几个人,因此他沿着那条小径游荡上去一点路,过了一会儿又游荡回来。只见那些人沿着小径下去,朝公路走去不见了。于是他非常小心地推那个栅栏,不料一推就推开了,使他非常高兴。他把门只推开了一点点,足以让他溜进去就行。接着他悄没声儿地经过那房子的后面,那里有一扇很大很大的门,上面带有铜球的钉饰。一经过那扇门,他就发觉自己高高地站在了那个花园里,往下面可以看到公路和运河,还可以看到下面一片低过一片的台地。头一片台地周围有装饰的栏杆,其他的台地里不是各种各样的花,便是平平整整的草坪和十分美观像帐篷一样的树。在他的右边,好不让他惊奇,竟是那个编结树枝的小径入口。那些台地都躺在阳光下,而那条小径却绿阴重重,而且还有一股潮潮的浓浓的香味送人他的鼻孔。他迈步走人了那条绿阴遮蔽的通道。他走路的时候连呼吸都屏住了。他随时都会遇到那位可爱的米勒。她可能会从任何一个树丛里,或者任何一棵树后面走出来。不过安绍尼更希望她在他没有找到花盆以前就出现。他把头天晚上写的诗紧紧抓在手里。
那条小径上的植物越来越密。到最后他不得不用手开路,推开一丛巨大的铁杉,然后一看,那不正是那个小小的圣堂吗!它的柱子因为年长日久已经发绿,那底座也是如此,有两三级矮矮的台阶通到那里。接下来还有什么难的?因为底座上的花盆还在,安绍尼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他登上台阶,踮起脚去摸花盆里边。他没法看到花盆里边,只得高高举起他的胳膊,伸过花盆的边,用手指去摸。他摸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团东西,是枯树叶,还是一页页纸?那团东西有点潮湿。他还没有来得及从那团东西里剥出一片来,就听到圣堂后面的树丛里有沙沙作响的声音。他只来得及把他那皱皱巴巴的诗丢进那个花盆里,就蹦下圣堂的台阶,他终于要遇到那位可爱的米勒了。
从铁杉丛中走出来一个小女孩,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头发蓬蓬松松邋邋遢遢,下面的头发马马虎虎编成一根辫子。她的围裙上又是泥又是草,还挂了一个口子。
“你是谁?”她气势汹汹地问。安绍尼马上就知道他们是敌人,所以回答道:“我不告诉你。”
“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你,”那小女孩说,“你为什么到这儿来?”
“我可不是为你而来的。”安绍尼顶嘴说。
“啊哈,”那个小女孩说,“那你就滚吧。”她盯着他看。安绍尼觉得这时掉头就走,未免有失面子,所以眼睛也盯着她,只是一步步退却。那小女孩站到了圣堂圆顶的底下,说:“男孩们讨厌极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
安绍尼很生气她说什么“他们”,这好像把他这个人完全排除在外了。他倒宁可对这个怒气冲冲的女孩说:“我不喜欢你。”沉默不语就意味着失败,所以他也开火回击:
“你们女孩也一样,我也不喜欢!”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那女孩又问。
“我不告诉你。”安绍尼也重复道。
“我会查出来的,”她说,“你把手伸到花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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