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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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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靠过来,能感受到男生身上汗津津的味道,长长的胳膊挎在纪言的脖子上:“你可要保护好我哦!万一我失身给那个恐龙女,我可就再也没脸见人了!”   
        “……呕……”   
        十六岁。穿白衬衫的洁净少年。下巴处有生长出柔软的胡须。成人式感情的分类对少年来说还是概念模糊。常常是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最终成为独木桥上孤独迷茫的少年。 
        
        风吹过来,扬起少年的衣角。   
        缓慢冗长的青春。岌岌可危的旅程。   
        “说真的,炎樱,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   
        “哦?”   
        “你会喜欢上她们吗?”   
        “什么呢?”   
        “没什么。”   
        纪言终究没有说出口。   
        说出口的,与没说出口的。   
        像是北冰洋上的冰山。   
        露出庞大的一角。   
        却不曾想到,有更庞大的山一样的冰或者冰一样的山潜藏在黑暗而寒冷的海洋之下。寂然无声。   
        ……如果炎樱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是否还能像个弟弟一样得到炎樱的庇护和陪伴。每天早上等着他站在他家楼下不顾还有人早睡而大喊大叫,“纪言纪言,再不下楼就迟到啦!”…… 
                
        [四]   
        看着夕阳悲伤地滑落进黑夜的深潭,看着天光渐渐熄灭,看着高高的天上稀疏的云,远得不像话,远得有点虚无缥缈。整个城市以无声的姿态下沉,昏昏欲睡。而傍晚时刻斜飞在空中的飞鸟,迥然以往任何时刻所见的情景,成千上万只,排列成长长的队伍,缓缓地向南方掠去。 
        
        楼顶平台的铁制盖子被推开,一条少年修长干净的手臂伸出来,再然后是一头墨黑的清净短发,他转过头,逼近镜头的是一种美到让人窒息的面孔。两手拄住铁盖的边沿,往上一跃,整个人就高高大大地跳了出来。俯下身去,伸出一只手,连声音都充满了温暖的弧度。“纪言,我借你一只手……” 
        
        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   
        ……   
        炎樱和纪言在傍晚的时候来到居民楼的顶层。城市的上空,灰色是它的主调,连绵起伏,没有尽头。   
        纪言小时候常常问自己,天的尽头是哪里。大人告诉他天是没有边沿的。他就执拗地想怎么会没有边呢。所以每当眺望的时候他就会想远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思维经常是这样循序渐进的探询。   
        而最大的谜团,就在眼前。   
        “炎樱,我真羡慕你呢。”   
        “哦,是吗?”语气里依旧是不羁却没有桀骜味道的调调,“我答应她了……”   
        “答应什么?”   
        脸庞荡过微微眩晕般温柔的幸福,近乎轻盈得像是要飞翔起来的幸福。   
        连声音也像是透明得叫人羡慕。   
        “纪言……也许……我要开始恋爱了。”   
        “是她吗?”   
        “嗯。”   
        “……”   
        “怎么不吱声?你不想发表点意见吗?”   
        “只是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如果有光。   
        ——哪怕仅仅是一点渺茫星光,仅仅是一只萤火的光亮,你会看见,在纪言的脸上渐渐地,像是特写镜头一样清晰、缓慢、苍茫,划过的一道悲伤的彩虹……炎樱,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真的是知道的吗。   
        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   
        ——你知道吗,我的亲生父亲在多年前的一起车祸中离我而去,而那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死,当别人问及我爸爸在哪里时我还笑嘻嘻地告诉人家说我的爸爸死了。当我终于明白了死字的含义后,我就再也不说话了。像是一个自闭症小孩。你像是一道强烈勇猛的光,穿越厚厚的、深灰色的、一团一团、簇拥着的、像是恶魔一样不肯让位的云朵。你穿越了,只为了将一抹温暖写在我的脸庞。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多么懦弱胆小。少年时光像是一场漫长而寂寞的无声旅程。走路的时候,看天的时候,发呆的时候,永远是一副冷冷的落寞的面容。是你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拥有了幸福的笑容。 
        
        ——你知道吗,当我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就仿佛站在温暖耀眼的太阳下,而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微不足道的荒烟蔓草,无精打采地行走。是你的出现让我找到生长的方向。 
        
        ——你知道吗,长大的那些年里,那些被小混混逼迫到墙角勒索的时候,永远是一声不吭,紧张地咬住嘴唇。是你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有了鄙视他们的勇气。   
        ——你知道吗,我多么想像个永远都不长大的小孩子,像小时候牵扯住爸爸的衣角一样,可以一直一直跟你厮混在一起。   
        ——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榜样,甚于师长甚于朋友,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我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纪言了。为了能和你并列地站在一起,我一直在努力,很辛苦的努力着,想和你一样,可以有骄人的成绩,可以有出类拔萃的不可质疑的优秀,甚至也可以有被成群结队的女生们议论的资格…… 
        
        但,我们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一个优秀得叫人叹为观止。   
        而另一个,则是永远摆不到台面上的垃圾货。   
        从小就被骂做有人生没人教的野孩子。   
        而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吗?   
        没有星星的黑夜彻底降临了。黑暗中,白色衣角像是模糊的鸟翼。           
        ——如果有光。   
        ——哪怕仅仅是一点渺茫星光,仅仅是一只萤火的光亮,你会看见,在纪言的脸上渐渐地,像是特写镜头一样清晰、缓慢、苍茫,划过的一道悲伤的彩虹……   
        [五]   
        铃声一响,纪言就单手扯起书包,往三层的教室跑。黄昏的光线投射到长而逼仄的走廊上,有一种疲倦的美感。逆着人流,纪言向走廊尽头的教室走去。   
        倒数第二排。左边靠窗户的位置。   
        教室里空空荡荡。   
        只有几个值日的学生在打扫卫生。一个女生冲站在门口的纪言笑了笑。纪言的嘴角被强行牵扯起来形成一个僵硬的弧度。那算是笑吧。算是吗。   
        “请问你是找炎樱吗?”   
        “嗯。”   
        “你到这里来……”女生指指窗口,她态度明朗的邀请倒让纪言有点不知所措。   
        “……”   
        “哈,你害羞啦?”女生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你来你来,我告诉你一件事……”女生跑过来拉扯着纪言。   
        “……干……什么哦?”纪言说。   
        女生特暴烈,她说了一句差点没让纪言当场晕倒的话,“靠!你这人可真啰唆,你要是再啰唆别说我强暴了你!”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谁让自己倒霉呢。纪言被女生拉扯着来到窗前。此刻的操场就像是一个热闹非凡的集市。无数的声音飞在操场的上空,交织在夕阳倦怠温暖的光线里:“某某某,你等我一下哦。”“我靠,某某某,你敢跟我CS不?”“化学作业是写第几页的了?”“听说数学老师要结婚了?”“这次小考又挂了!唉,我又该像乒乓球一样被我爸我妈乒乒乓乓地打一顿啦!”“真的不想活了啊!”“哦,你看你看,那个背朝我们站着的男生就是二年四班的某某某,很帅耶!”“某某某是王八蛋!”“耶,今天好幸福哦!他答应我啦!”“我的钱包掉了!555~~”“喂,你等一下哦,我……我想跟你说一句话……我……我……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哦!”…… 
        
        纪言把脖子从一团嘈杂的声音中拉回来,扭头一脸诧异地看着还暖暖地握住自己胳膊的女生。   
        女生把手一指:“你看你看……”   
        目光落在了停车场。第一个车棚下一个男生正卖力地把犬牙交错的像是倒在战场上死尸一样的单车拖出来。那个人的背景,熟悉得很,稍微显得有点单薄的肩,斜挎在肩上的NIKE牌黑色背包。 
        
        纪言伸出手挥舞着大喊大叫:“夏炎樱——”   
        “靠,他这个垃圾!”女生猛然之间的愤怒让纪言回过头凝视,“林初那样的贱人他也肯接受……他就这个审美水准啊?真是叫我不敢恭维……”   
        “哦?”   
        纪言再次把目光转向操场的时候,炎樱已经跨上了单车,车座上是小鸟依人的林初。炎樱的头发似乎有点长了,肩膀看过去有点单薄。   
        “你告诉我为什么。”是陈述的语气,纪言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女生泪流满面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拧了一个打不开的结,“为什么炎樱不接受我而去喜欢林初那个臭三八!!!” 
        
        女生真是奇怪哦!   
        刚才还像是头小兽,现在则哭哭啼啼,像是个小孩子。   
        纪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将女孩子一把揽过来。   
        俯下头,声音近乎温柔而透明地说:“哦,没事的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只是,你别再哭了好吗。”   
        而操场上,一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单车,将密不透风的人群扯开了一道口子,一路向校门外飞去,所过之处,一片欷?#91;感叹。连门卫老大爷跑出来想阻拦住在校园内骑车的白衣少年,却也是徒劳,只灵巧地一歪车把,女孩子的尖叫声飙上了云端。 
        
        就这样,视线里渐渐成为一片空白。   
        那么喧闹的校园,一下就安静下来。   
        寂寞的安静。   
        纪言的自行车又爆胎了。   
        “哦耶哦耶!!!”有人高叫着。   
        每次这么叫的都是纪言自己,因为可以有个像是哥哥的人帮自己拖着单车回家,而且,第二天早上,可以坐在炎樱的后座上一起来学校。这是一件多么美好而惬意的事。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高叫的人是刚才那个还厚颜无耻地抱着自己哭泣的女生,哭完了,她则一脸愤怒地骂自己是流氓。而当纪言把孤零零的车子从车棚里推出来时才郁闷地发现,车爆胎了。女生跟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甚至发出了“哦耶哦耶”的叫声。 
                
        “喂——”   
        手舞足蹈的女生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愁眉苦脸的纪言。   
        “喂什么?”   
        “你不要‘哦耶哦耶’地叫哦!”   
        “为什么?”女孩子的态度相当认真。   
        “你那样叫……很像叫床哦!”   
        “你说什么?”女生的眼睛瞪到最大,眼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我靠!你说什么?”   
        “……算我说错……”   
        “看我怎么废了你!”女生挥舞着书包冲了上来。   
        “嗷——救——命——啊!”   
        男生两只手抱住了头。   
        空荡荡的校园。   
        操场上的尘埃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光线正在,一点,一点,一点点地消失。   
        像是有什么忽然横亘在炎樱和纪言之间。   
        一往无前的时光在这里打了一个褶皱。许是无意,也或有心。纪言从未像现在这样,虽然随着时光前进,目光却总停留在过去。   
        ——第一次见到炎樱,暮春的夜色里,一个攀爬在窗户上的白衣少年。他转过头在朦胧的月色中对着他粲然一笑。   
        像是和过去一样:   
        一样地和炎樱勾肩搭背地去打羽毛球。让炎樱预料不到的是,一向以体育弱智的纪言,竟然杀红了眼,像是杀气腾腾的法西斯,把炎樱打得片甲不留,然后在炎樱嘴巴张成O型的时候头也不回地走掉; 
        
        一样早早把单车横在自家楼下大喊大叫纪言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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