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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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麻酱的蘸料太香了，三个人吃得畅快无比。
　　“小夏，怎么样，我的介绍没错吧？岳然可是个人才啊，你别把他放跑了。”老胡拿起一瓶二锅头给自己和岳然都倒了一点。
　　又喝酒？夏芷晴赶紧摇摇手：“胡老师，我不要了，我喝不了。”
　　老胡笑呵呵地：“行，你就多吃点就行了，我和岳然俩喝。”
　　夏芷晴端起一杯茶：“谢谢你们的帮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们！”她说的是真心话，刚开始就遇到贵人，不感激不行。
　　岳然没听到似的，还在吃着。老胡碰碰他：“喂，人家敬你呢，怎么没反应啊？”
　　他这才如梦初醒地端起酒杯：“都是分内的事，不用说这些。再说了，你不是给我股份和工资的吗？我也是为了自己。”
　　老胡跟夏芷晴碰了碰杯：“小夏，别理他，这人嘴硬心软，以后你就知道了。”
　　锅里的汤煮得正浓，大白菜已经把羊肉的鲜味尽数吸了进去。岳然盛了一碗递给老师，顺手加了些葱花：“胡老师，这汤好，喝一点。”
　　老胡欣慰地说：“岳然，我儿子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岳然笑而不答，又盛了一碗给夏芷晴：“喝了就不冷了。冬天羊肉最补，多喝点。”
　　夏芷晴双手接过，看了看他。这人喝了酒之后似乎脾气好些，没有白天工作时那么不耐烦。
　　羊汤果然鲜美，夏芷晴连喝了好几碗。吃饭的气氛又快要到达顶点，岳然和胡老师微醺着，聊得可高兴。
　　没一会儿，夏芷晴看看手机，站起身来：“你们吃着，我先走了。”
　　岳然二话不说把外套递了过来：“披上吧，外面冷。”
　　老胡没喝多，笑吟吟看着，夏芷晴有点不好意思：“不用了，我出去就坐车。司机在外面等。”
　　岳然二话不说把衣服给她披上：“走，我送你出去，你进了车里再还给我就是了。冻着了明天谁上班啊？”
　　花园里没有灯，漆黑一片，只靠着后院远处老胡家的灯光照亮。夏芷晴一个不小心高跟鞋踩到一块石子，就扭了脚——她惊叫一声，差点摔倒！一只野猫应声逃走，黑影消失在夜色里。
　　没等她摔倒在地，岳然的大手已经扶助了她——他身上热乎乎的，手更热！还是那股烟草和古龙水的味道，这人的生活习惯看来很固定。
　　“没事吧？你的手很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她的脸应该是红了。
　　“谢谢，我没事。”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离开，“明天开始我穿平底鞋……”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走到巷子口，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开了过来，停在路边。
　　夏芷晴正准备上前，车门却开了。傅亦诚走了下来。
　　看到岳然那一刹那他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正常。
　　夏芷晴很意外：“老公，司机没来？”她没想到傅亦诚自己过来了，这下还要解释。
　　傅亦诚颇有深意地看了岳然一眼，很快留意到了妻子身上的外套。
　　夏芷晴慌乱地把外套拿下来给岳然，他从容接了过去。
　　“老公，这是岳然，我的同事，还没跟你介绍过。”夏芷晴觉得有必要澄清下，省得以后麻烦。
　　“不用介绍，我们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傅亦诚笑了笑，“岳先生，你说是吗？”


第34章　抵抗
　　岳然笑了笑，在路灯下显得分外俊朗：“傅先生，别来无恙？”
　　傅亦诚恨得牙痒痒，嘴上却淡定自若，一面给夏芷晴开车门一面说：“早知道你们一起工作我就不来接她了。以后请你多多关照我太太，她可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别累着她。”
　　岳然深深看了夏芷晴一眼：“您太太是老板，最多有空过来看看，工作的事情，有我在就行了。”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傅亦诚礼貌地挥挥手，就此开车绝尘而去。
　　“你之前没告诉我创业是跟这个人一起的。”傅亦诚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芷晴坦然回答：“你对我的事没兴趣，而且你那么忙。”
　　“这个人不一样。”傅亦诚笑笑，“老婆，你不会不知道吧？”
　　“有什么不一样？”夏芷晴心跳加速，脸热起来，这简直莫名其妙。
　　傅亦诚边开车边快速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意味深长：“我看，他对你有意思很久了。“
　　夏芷晴忍着冲动说了句：“你别胡说，他有女朋友的。而且，我们只是一起工作，没有别的。”
　　傅亦诚心里一沉，妻子说的第一个理由很明显也暴露出了些许自己的想法——他有女朋友？
　　“老婆，一个男人是否喜欢一个女人，也许女人不明白，但是其他男人一眼就能看穿。”傅亦诚耐心而谨慎，“我记得他明明是在另一个地方工作，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你想过没有？”
　　夏芷晴把大概的经过讲了下，又说：“老公，我有分寸，请你相信和尊重我。既然你给了我创业的资本，就得允许我放手去干，对吗？现在刚开始一个男性员工就让你不安，那我一个女人在社会上工作，以后会遇到无数男性，那你怎么看待？永远把我关在家里？”
　　傅亦诚长长出了口气：“好。我相信你。但是，以后这么晚回家还是尽量避免。不安全。”
　　他当然知道这个安全问题根源出自哪里，但是妻子现在很明显有些混乱，看来这个男人颇有些手段。无论他是冲着钱也好冲着人也罢，都不能任由他们如此发展下去。
　　夏芷晴半晌没说话，傅亦诚看看后视镜——她头歪向一边——居然已经累得睡着了。
　　岳然抽着烟慢慢走了回去，老胡漫不经心说了句：“开端很好。继续努力。”
　　岳然没说话，坐下来继续喝酒，老胡拿起半空的酒瓶看了看：“你小子可以呀，白酒也能喝这么多！我这可是高度的！”
　　岳然抿了一口，眼睛里有些血丝：“我爸爸喝酒，家里也都是高度的白酒，我从小喝习惯了。”
　　老胡说：“从我跟你刚认识就知道你出身不一般。”
　　岳然有些醉意：“胡老师，咱俩不说这些行吗？”他心烦意乱地，“我最怕谈起我父母。”
　　老胡拍拍他肩膀：“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包括现在。该面对的，终归要去面对。”
　　岳然转头看着他笑：“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胡瞪瞪眼：“你当然知道我什么意思。跟我装糊涂啊？！”
　　岳然仰头喝下一满杯，砸了砸嘴：“我没装糊涂。是您想多了。”
　　老胡端起杯子也喝：“好，你就自欺欺人吧。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
　　回到家很晚了，岳然醉醺醺上了楼。一开门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
　　Grace　阴魂不散地正在看电视，头发湿漉漉地，看样子刚刚洗过澡。
　　“我来找你啊，这么久没见，不想我？”Grace卸了妆也很漂亮，岳然却觉得这个女人彻底没救了，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你室友给了我钥匙，”Grace若无其事地说，“下午我来的时候他正好要回来还钥匙，我就替你收下啦。”
　　“很晚了，你走吧。我要睡了。”岳然简短地说，也不看她，走进浴室顺手关上了门。
　　热水哗哗地，雾气笼罩的淋浴房内，水流经过紧致的肌肉线条，他站在花洒下，脑子里全是那个黑暗中不安的眼神和呼吸——带着让人迷乱的香味……一股热浪从脚底卷起，直接冲击着五脏六腑——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闭上了眼睛，任由热水就这么冲刷下来，抚慰着那些不安的神经。
　　……
　　好一会儿才精神疲惫地走出来。沙发上空无一人。
　　终于走了。他松了口气，浴袍也懒得穿，只扎了块毛巾在腰胯部。房间里暖气足够，何况他身上这把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走进卧室准备睡觉，一开门又吓了一跳，岳然恼羞成怒：“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咯，这么久？”Grace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上身，腰上的毛巾松松垮垮地。
　　“出去。”他面无表情，“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别逼我动粗。”
　　Grace怔了怔：“今天别让我走，行吗？我暂时没地方住了。”她告诉岳然，之前的夜总暂时被查封了，恐怕一两个月都难恢复营业。
　　“正好房东要卖房子，把我们都赶出来了，我实在没地方住才厚着脸皮来找你的。”Grace可怜兮兮地说，“我找到地方就走，说话算话。”
　　岳然看看她：“你先到隔壁小陈房间去睡，床有的，我一会儿给你拿被褥来。”
　　Grace点点头，从岳然床上下来，经过他身边时蹭了他一下：“不用这么对我吧……”
　　岳然一把拉住她，脸凑近了，一字一句地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从现在起别再有意无意跟我套近乎，记住了？”
　　Grace被他拉得紧紧地，脸上不屑：“怎么，心里有别的女人了？就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
　　“不关你的事。”岳然的沐浴露散发着清香，黑黑的眼眸深不见底，Grace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迷人的男人怎能拱手让人？
　　第二天一早岳然就被电话吵醒了。是文禧咖啡的张先生。
　　“岳然，出来聊几句？”张先生说得很诚恳，“我在店里等你。”
　　挂了电话岳然没头没脑赶紧洗脸刷牙出门，坐上车就往文禧咖啡赶。不知道什么事，但张先生仁义，他不能不理。
　　一进门就有人惊叫：“然哥，你怎么来了！”几个服务生欢天喜地迎了上来，问东问西，岳然往里一看，张先生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报纸，面前的桌子上空荡荡的。
　　“老板来了你们就这么招待？忘了以前我怎么教你们的？”岳然看看眼前几个年轻人低声说“赶紧给老板弄一杯伯爵茶来，我过去谈点事。”
　　张先生已经听到了声音，放下报纸转过头来看，岳然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您今天找我来，有事吗？”岳然问。张先生是个慎重的人，没事不会随便打电话。
　　“岳然，你能来我很高兴，这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们文禧咖啡的位置。”张先生微笑着说，“你已经走了快一个月，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哦？岳然不敢随便接话，静等下文。
　　服务生送来了伯爵茶和柠檬，奶杯也配好了，端正地放在了张先生面前。
　　“你看，连我这么小的习惯你都还记得。”张先生感叹着，“难怪你走了之后，生意大不如前。”
　　“张先生，您多虑了。”岳然解释说，“其实现在的几个服务员都是我带出来的，他们年轻，需要时常被鼓励和推动，只是一味地批评和教训是做不好的。请你给他们一些时间。”
　　早上没什么客人，岳然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几个服务生面露感激之色。
　　“岳然，废话我不多说了，挑明了吧，你要怎么样才肯回来？”张先生说，“需要什么尽管提，咱们可以商量。”
　　“这……”岳然为难着，“您误会了，我并非因为待遇问题才走的，只是有朋友需要帮忙。”
　　“你走了之后，大厨对菜单的更换一筹莫展，店长就别提了，她不擅长这个。”张先生说，“每天都有客人问起你的去向。是我不好，不该答应你辞职。”
　　岳然努了努嘴唇，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他何尝不是一样想念这里？工作这么久，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和不舍，若非夏芷晴的出现，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么快离开。
　　”岳然，你回来吧。“张先生注视着他，“我知道我的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暂时在这里兼职也行，我可以给你全职的工资。”
　　……
　　早上夏芷晴按正常开门时间到了店里。今天说好了做蛋糕，西点师小林正在做准备。打蛋器，高筋面粉，糖，模具之类的用具已经准备妥当。
　　夏芷晴满意地看看店里，大家都准时到了，某人却还没到。她拿出手机打给他，有人接了起来，却是个娇媚的女声：“找岳然啊？他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忘在枕头边了。你有事吗？哪位啊？”
　　夏芷晴轻轻说了句：“没事。”挂掉了电话。
　　这时小林两手面粉，礼貌地说：“老板，我开始做蛋糕了，您还要看吗？”
　　夏芷晴深吸了口气，笑了笑：“当然。我们开始吧。”


第35章　第　35　章
　　岳然站起身，向张先生告辞。
　　已经有熟客看到了他，习惯性地打了招呼，几番寒暄之后岳然匆匆走出去，心情复杂看看表，上午十点。
　　书店那边大家应该都来了，得赶紧回去。
　　张先生的建议不是不能考虑，只不过对岳然来说，专心做好一件事是他的习惯。若是日子久了两头兼顾不过来，最终责任重大的还是自己。
　　想打个电话去书店交代一声，岳然摸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