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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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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难题，就是这个世俗不可理喻的店长。据说她跟了张先生很多年，忠心耿耿。
岳然吐出口烟，深吸了口气。他喜欢冬天。冬天的冷逼着人清醒。
早晚可能还是要离开文禧咖啡。想到这个有点不开心。为了躲避有些事情才来了T城，没想到还是一样。人生的妥协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完？
他扔了烟头，踩灭。
**********
夏芷晴在家门口没等到钥匙转动门就开了——傅亦诚温柔的笑容映入眼帘。
她觉得心惊肉跳。这个笑容现在看来有点恐怖。
“老婆，这么晚？去哪儿啦？”傅亦诚穿着身条纹的全棉家居服，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
夏芷晴不跟他对视，微微笑了笑：“跟几个老同学聚会，吃了晚饭。”
她一面往里走一面把包扔在沙发上：“我累了，先去洗澡。”
浴室的水笼头一开，热水哗哗的往外流，夏芷晴顿时觉得身心俱疲。在咖啡店闷了一下午，什么也没想出来。林芳菲三点就走了，真不知道剩下几个小时自己怎么熬的，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她洗了头，泡沫顺着身体渐渐下滑，淋浴房的地上白皑皑的一片。
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她又想。
老公一有机会就对她跟逮不着似的，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去做那种事？没有必要啊？
她从淋浴房出来，对着镜子看自己，简直就是一副美人出浴图。光洁的肌肤，玲珑有致的曲线，胸前一对宝贝骄傲地高耸着，平平的小腹下，是两条又长又直的雪白的腿……
闭上眼，想象下，他还需要什么？除了面前这些还有什么是她没有的？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老婆，洗这么久？”
她定了定神，裹上毛巾走过去开了门。
傅亦诚站在门口表情暧昧：“出来陪我喝一杯红酒。”
“我头发还没吹好，”她笨笨地回了一句，“你再等我一会儿。”转身准备回去拿吹风机。
他一个跨步进去，一个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别吹了，待会我帮你擦擦……”
又来了。她急得拍打他的肩膀：“在家里干吗这样？别让希希看到了。快放我下来。”
他不理，似笑非笑地已经走到了卧室的大床边。轻轻放下了她。脸紧接着靠了过来。
她随即一个翻身到了另一边，站起来往外走：“不行，头发不吹我会感冒。”
没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结婚到现在从没拒绝过他。夏芷晴有些不忍，拉开门透过一条缝看到老公坐在床上似乎怅然若失。
会不会错怪他了？也许有其他的原因才会有这样的短信？
她换好衣服后钻进被子里，好暖和，家里就是天堂。物质极大的丰富，老公体贴入微。结婚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毫不吝啬，应有尽有。
他坐在床边，背对着她。不说话。
她受不了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拉拉他的袖子：“老公，进来睡吧。你不冷啊？”
他回过头笑笑，一个飞身钻了进来，紧紧抱住她——“刚才怎么回事儿？说！”
她被楼得喘不过气来：“没什么，只是累了，我想睡觉。”
“好，睡吧，今天放过你。”他低声说，手却放在她胸口前不肯下来。
她不声不响地把他的手拿开，转过身去，关了床头灯。
男人被断了念头，叹了口气。却舍不得就此睡下，只是紧紧拥着她。体香一阵阵传过来，熟悉而诱惑。
这是她的男人，强悍而优秀。嫁给他是多少T城女人的梦想！傅亦诚刚满四十岁已有几亿身价，长相不俗，身材保养得一直很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在她看来堪称完完美。
除了与她的不同喜好。
母亲曾经悄悄跟她说过，看紧你的老公，别被人抢走了。她总是笑着回答，不会的，他不会喜欢别人的。……
那个发短信的人究竟是谁？
夏芷晴被自己这种纠结的念头扰得精疲力尽。
背后微微的鼾声响起——他又睡着了？！夏芷晴懊恼，自己烦得心神不宁，他倒好——这是否说明他是清白的，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转过身去，黑暗中静静看着他的脸。
鼻梁高挺，眉毛浓密，单眼皮的他其实很有魅力，尤其是不说话一本正经的时候，很多人怕他，夏芷晴不这么想，她知道怎么让他高兴。
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庞，胡子茬有些扎手。
心痛的感觉突如其来，她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呜咽着。
他惊醒了，抱紧她：“怎么，做噩梦吗？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摇摇头，埋在他怀里，无声地哭泣。泪水淋湿了他的胸膛。
他心里一紧，转而大手抚摸她的背，安慰说：“没事，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睡……”
她点点头，孩子似的。
这样的老公怎么会有外遇？——她不信。这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无论那天看到了什么，都不可信。他是如此的爱她，爱到没法让人怀疑。
她心力交瘁，很快睡着了。他用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又吻了一下。
凌晨三点，他起来抽烟喝水看文件。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又一天即将开始。一切都会是完美的，他想。
**********
岳然进门前就听到了屋内的笑声。
桌上摆着几个小菜，罐装啤酒。小陈女朋友和Grace 正有说有笑。
他愕然，愣在门口。她来干什么？
“岳然，怎么才回来？发信息你也不回！”小陈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包薯片，“来来，给你们下酒。”
“我没看手机。”岳然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在喝酒？现在几点了？”
Grace有些尴尬，踌躇着答道：“不好意思，一聊天就忘了时间。我也该走了。”说着站了起来。
小陈女朋友有点不高兴：“岳然，你这样不太好啊，自己回来晚了，还怪别人。”说这嘴巴撅了起来，翻了翻白眼。
小陈使了个眼色，拉着女朋友就往房间走：“你们聊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哈……”
岳然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别误会。”他随手也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来喝。
Grace走过来，紧挨着他坐下。低声说：“你还在怪我？我今天没去上班，专门来找你的。”
岳然不响，只是大口喝啤酒。这个女人，不能接她的话，接了一定麻烦不断。
她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香水味冲鼻子：“你说话呀……”
他停下来，有些滑稽地看着她：“上次在KTV门口，你说过什么都忘了？一转身就忘？“
“岳然我错了，”Grace两只手都放了上来，头发垂落在他手臂上，“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当时脑子发昏，只想着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
她画着淡妆，一双杏眼美丽动人，嘴唇薄薄的，粉色的唇膏——岳然没敢仔细看她。
他站起身来：“早点回去吧，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她迟疑的走到了门口，岳然上前一步拉开门：“再见，不送你了，当心点儿开车。”
她忽的转过身来，鼻尖差点就碰到了他的。真是个绝色佳人，盯着你看都能把你给看懵了，更不用说，她吹气如兰，高挑的个子完全不需要抬脚尖。
岳然脸一热，都来不及想，她已经膏药似的贴了上来，两只手臂拧麻花似的绕住了他的脖子，吸住了他的嘴唇。
又完了。他妈的！岳然心里骂自己。
第10章 周旋
暖气开得太大，岳然醒来的时候喉咙干得不行。房间里冬天时候挺温暖舒适，就是干燥。T城地处南北方交界处，年底时候天天下冻雨，又湿又冷。
Grace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枕边空荡荡，余香萦绕。几根发丝在枕头上隐约可见。
每一次都是她赢，自己从来没办法抗拒。岳然起床去客厅倒水喝。
小陈和女朋友俨然一对小夫妻，正坐在圆桌旁津津有味喝着咖啡。
“好香啊，不错嘛。”岳然赞许地说，“什么牌子？速溶的？”说着探头来看。
小陈做了个鬼脸，拿起杯子：“挂耳式的，意式特浓。怎么样？来一杯？”
女朋友不等岳然回答就起身张罗起来，嘴边有笑意：“怎么样？过得开心啊昨晚……”
岳然尴尬地笑笑：“我可比不了你们俩。一对幸福的鸳鸯……”
小陈女朋友双手把咖啡轻轻放在岳然面前，又放了两包黄糖：“怎么，羡慕我们？那你就赶紧的！昨天那女孩不是挺好？多漂亮啊。”
岳然不置可否，端起咖啡尝了一口：“嗯，不错。”
小陈看着岳然：“再过半年，我可能会搬走。”
岳然意外地抬起头：“哦？怎么，工作有变动还是……”
小陈把女朋友往身边拉了拉，两个人幸福地对视了一眼，喜滋滋地：“岳然，我们准备半年后结婚。”
岳然一口咖啡差点呛住：“这么快？！”
……
回到房间岳然看到手机上的信息：“我先走了。下午去店里找你喝杯咖啡。”
谈不上开心，岳然总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太过被动。不知怎么的，在Grace面前似乎拿不出勇气来。要不是她大胆又主动，说不定现在自己还在胡思乱想。
这可能就是迷恋她的原因。自从初恋女友之后他就对爱情丧失了信心，之所以跟Grace纠缠不清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寂寞，总有基本需要的吧。岳然无奈的想。这个理由真不咋地。
下午岳然一到店里就看到就几个服务员挤眉弄眼地嬉笑。
“然哥，这是你女朋友啊，好正点啊，羡慕……”
“ 然哥，她等你一会儿了，快去吧。”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跟自己也谈了恋爱似的。
岳然瞪了他们一眼：“怎么，店长今天不在，你们放羊啊？！”周四是李梓淳的休息日，每逢周四大家都过节般的轻松。
换好衣服走过去，Grace浓妆艳抹明艳照人地坐在一个沙发位上看杂志。
“等了很久啊？”岳然有些不自然。上次之后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和她的关系，此时便尴尬了。昨夜的激情依稀在眼前，让人心里一阵阵发紧。
Grace撒娇地说：“都等你半天了，现在才来。”
岳然脸一红，坐下来小声说：“怎么那么早就走了？”看了看四下里，没人注意他们。
Grace撇撇嘴：“我回去洗澡换衣服，又睡了一会儿。在你那儿不方便。”又莞尔一笑说：“怎么，想我啦？”
岳然坦然地看着她说：“你觉得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Grace没料到有这一问，愣住了。
“如果你想跟我确定下来，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岳然觉得自己像个女人，而女人却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Grace撸了撸头发，眼神飘忽不定：“岳然，你明知道我是干嘛的，又何必多此一问？咱们在一起开心就行了，管它什么关系？”
这话真伤人。岳然自己刚才的自责完全没必要。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扔了句：“以后别来找我，再也别来了。”
*******
傅亦诚在会议室整整一个上午。收购计划即将开始，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公司上上下下打仗似的。
在这次之前有几位股东持反对意见，直到那份计划书在会议室公之于众后才得以风平浪静全票通过。几个通宵熬出来的，黄有云走路都两腿打吊。
“小黄，这次你功不可没。年终奖我心里有数。”傅亦诚喝了口茶，拿出一包烟来拆。
“老大，都是份内的事。”黄有云走过来殷勤地给他点上。始终牢牢把握着自己的位置和原则，从不越界，也从不出错。跟着傅亦诚从公司建立初期至今，他都是最让人放心和安慰的那个，哪怕——哪怕所有事其实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年会那天晚上司机先回去了，他躲得远远地，生怕老大喝多了没人照料。结果等着等着就看到傅亦诚和一个陌生女人走了。去的哪儿他不知道，因为也不敢跟，被发现了就完了。
但是自那以后他知道没有特殊情况董事长在每隔一周的周三下午例会上是不出席的，第二天一早再看到他时，他又总是生龙活虎，精神饱满的状态。
他告诉自己死也不能说出这个秘密。公司的规矩是例会时谁也不接待，包括家人，一律挡回去。这样也好，就让秘密躲在角落里永远不为人知。
“小黄，我出去下。有事留言就行了。”傅亦诚整理了下衣服，看样子要出门。
黄有云习惯性应了一声，偷偷瞄了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两点。
酒店房间内，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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