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武侠同人 「仙剑三」重云 作者:沈令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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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天急忙从剑上跳下，跑至长卿身边，“白豆腐，白豆腐，你怎么样了？你没死吧？”
　　“飞蓬。”重楼缓缓降下，在一块高石上站定，“等我解决了他，再来和你决斗。”　　
　　　　　




约定

　　蜀山之上，清微道长站在无极阁前静静注视着苍穹渺茫，伸手抚着胡须缓缓点了点头。
　　“别说是常胤不明白，就连我也不明白。”元神长老站在清微身后，摇头叹息，“你为何要让云霆跟着那魔尊？这不是把云霆往地狱里推吗？”
　　“天道渺渺，人道茫茫。”清微含笑回答，“万物生长自有它的定数。重楼也好，云霆也好，都逃不脱，宿世的纠缠。”
　　见元神长老似乎还有话想问，清微轻轻抬手制止了元神长老的提问，“只有让云霆跟在重楼身边，才能救得云霆、长卿和景天三人。而重楼，也能从这宿世的天命中解脱。”
　　清微目光眺向烟雾缭绕的远方，天际愈见遥远飘渺起来……
　　
　　渝州城外，重楼站在高石之上，俯视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长卿和景天。
　　“飞蓬，等我解决了他，再来和你决斗。”重楼右手微抬，一团火光在掌心若隐若现，几经闪动后骤地朝长卿飞扑过去。火光划下的瞬间，华光逐渐扩大，由最初的微光渐渐化成一团烈焰之火。
　　
　　眼见火焰就要袭上长卿的身体，随后赶来的云霆飞身跃下，右拳紧握倾尽全身之力打在火团之上。
　　拳头和火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一股潋滟的火花从摩擦处飞溅出来，在空气绽开成朵朵灼热之花。
　　云霆用尽全力将火焰打了出去，整个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被震飞，撞在了不远处的岩壁之上，再狠狠摔落在地。
　　身体刚刚着地，一抹撕裂的痛楚便从心底迅速散开，带着鲜血淋漓的疼痛，从心脏位置径直传遍身体内的五脏六腑。
　　
　　“咳，”云霆顿感喉间一甜，压抑不住的血从口间流出，滴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渗开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人类，你找死吗？”重楼见云霆居然敢再次挺身而出，怒火簇地一烧。
　　“放了他们，”云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刚走几步，脚下一软，整个身子朝地上栽去，被赶过来的景天一把搀扶着抱住。却不想他身上有雷力，顿时被劈得身子一颤，脸色也黑如焦炭般不见原形。
　　景天下意识手一松，云霆身子往地上倒了去。
　　“喂！喂！你怎么样？你可别死啊！”景天感到云霆的气息有些微弱，情况只比白豆腐好一丁点儿，心里顿时慌了神，“喂！你可千万别死啊！不然，不然我怎么知道把你尸体送回哪啊？”
　　
　　云霆幽然转醒，眼见长卿倒地不起，皙白的脸上满是鲜血，心底顿时一痛，挣扎着往长卿躺的地方艰难挪步走去。
　　“长卿，长卿？”云霆伸手在长卿鼻间一探，气息短暂而缓慢，出的气俨然多过进的。
　　“人类，滚开！”重楼飞身而下，在离云霆不远的地方站定。
　　云霆回头看向重楼，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掉他所有的力气，“你放了他们……”
　　
　　见护着自己的两人都已受伤，景天一心挂念长卿，干脆咬牙挺身站了出来，“喂！红毛，你要跟我决斗是不是？”
　　重楼微转头看向景天，神情峻冷，没有说话。
　　“你想跟我决斗，可以。”景天壮着胆子开口，“我还有几个心愿未了，你等我了了心愿，我再跟你打。”
　　“你有何心愿？”重楼沉声问道。
　　“第一，”景天指着地上的长卿道，“他还没有爱人，我不放心。第二，”景天指了指自己，“我还没找到兄弟，死不瞑目。第三，”景天扭头指了指云霆，“他为我受伤，我欠他一个情。我要还了他，才能算数。”
　　“就这样？”重楼冷眸微眯，显然不相信景天的心愿如此简单。
　　“是啊！”景天扬头答应，“就这样。”
　　
　　重楼自然不知道，景天的心愿，说容易，其实也难得很。
　　
　　“你的心愿，何时才能了结？”重楼在心底快速思忖数秒后，启唇问道，“若你一天未了心愿，本座岂不是要多等一天？”
　　“一百天！”景天伸出一根手指，随口道，“一百天为期限。到时了没了，我都跟你打，怎么样？”
　　本来景天打算的是一个月，但想想还是太短了，要对付这个妖怪，一个月根本不够，所以还是壮着胆子道出一百天。
　　“一百天？”重楼蹙了下剑眉，似乎是在考虑景天的提议。
　　“对。”景天用力点头，“怎么样？”
　　答应！答应！答应！
　　景天心底鼓声如天，双眼直定定地盯视着重楼。
　　重楼沉默数秒后，颔首答应，“好。本座就应你百日之约。”
　　“好！”景天赶紧接着重楼的话一口回应，“说话算话，不能反悔的。”
　　
　　未免重楼中途爽约，景天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云霆，“那，他可以作证！”
　　顺着景天手指的方向望去，重楼这才看见半倒在地的云霆。只见他略失血色的脸苍白如纸，唇边溢着的鲜血衬着他的肌肤，更显妖冶绝美。　
　　重楼注视了云霆几秒后，收回目光，“本座说话，一向算数。”
　　“好！”景天大声喊道。刚喊完，顿时全身力气抽离，整个人瘫软在地。
　　吓死大爷我了！
　　景天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粗汗，心底长呼出一口气。
　　
　　“人类，还不跟本座走！”重楼转向云霆，沉如夜幕的眼睛里暗沉无波。
　　云霆一手抚着胸口，正欲起身，心脏猛地一震，一口鲜红的血从唇畔逸出，点点血红滴落在草地上，红绿交汇融合，渗开成刺眼却艳丽的一片。
　　见云霆伤得如此重，重楼又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景天终于看不下去，朝重楼喊道，“喂！红毛，你扶扶他啊！”
　　重楼侧身看了云霆一眼，见他似乎真的受伤很重，比起躺在地上气息快无的长卿好不到哪里去，重楼蹙了蹙眉，朝云霆伸出右手。
　　
　　云霆看也不看重楼的手，咬牙强忍着身上断裂般的痛，站起身。
　　景天惊讶的看着云霆，正欲说话。谁知云霆身形摇晃了两下，便往后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重楼下意识伸手接住云霆，见他双眉紧蹙，脸色苍白，气息愈见微弱，心中顿感烦躁。
　　人类就是没用，除了给自己添麻烦，毫无用处！
　　
　　重楼一手抱着云霆，转身对景天道，“飞蓬，记住你与本座的约定，本座还会再来的。”
　　说完，重楼只手抱着云霆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天际边。
　　
　　看着重楼消失，景天赶紧跑回长卿身边，“白豆腐，白豆腐，你怎么样？你别死啊！你还没教我武功呢！白豆腐！”
　　被景天猛摇乱晃的，长卿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景兄弟，”长卿在嘴角绽开一丝浅浅笑意，“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白豆腐，你也不许有事。”见长卿转醒，景天咧嘴一笑，话还没说完，长卿便缓缓阖上了双眼。
　　“白豆腐？白豆腐？”景天吓的赶紧伸手探向长卿的鼻间，“还好，还有一丝气。”
　　景天反身蹲下，将长卿背到背上，“白豆腐，你挺住了！给我憋着这口气到蜀山，听到了没有？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边，景天背着长卿往蜀山一步步走去。
　　这边，重楼带着云霆回到魔宫幻世殿。
　　
　　“主人。”魔尊使者溪风照旧在幻世殿门口迎接，看见重楼居然带回一名人类男人，心中不免惊异万分。
　　“出去。”重楼看都不看溪风一眼的命令道。
　　早已习惯了魔尊重楼的说话与处事，溪风朝重楼点头示意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将云霆放置在自己的座椅上，重楼右手在云霆胸口位置轻然一扫，一道纯金之光从云霆的心脏位置漫开，向四周延伸而去。
　　光芒在瞬间溢满云霆的全身，纯金的光芒缓缓流淌，如水般在云霆的身上四处游走着。
　　重楼右手加重力道，温暖的光包裹着云霆的身体，云霆手上的擦伤也在光的柔和下逐渐变淡、最后消失无影。
　　半晌后，见云霆的脸色已然恢复血色，重楼收回右手，反过身去背对云霆而站。
　　
　　云霆缓缓打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重楼那挺拔而俊朗的背影。
　　微微动了动，云霆立刻感到身体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伸手摸了摸左胸，疼痛早已不在。
　　是他救了自己？
　　云霆走下座椅，来到重楼身侧，尽管心中已准备好谢词，但在真的面对重楼后，云霆还是略感尴尬。
　　毕竟，伤自己的人，也是他。
　　
　　“你的命是本座的，没有本座的允许，你不许死！”重楼双眼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云霆一眼。
　　重楼的话在瞬间打消了云霆想要道谢的心思。
　　云霆转过身去，水璃清眸沉着点点平静，“我知道，你不用再三提醒。”
　　“你知道，还敢与本座做对？”冰冷的声音从重楼完美的薄唇中逸出，不带任何感情。
　　“长卿是我的朋友，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把他打死？”云霆微转头，以余光看向重楼。
　　“朋友？”重楼不明所以。
　　“你没有朋友吗？”听出重楼话里的疑惑，云霆淡淡解释，“亲情，友情，爱情，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最不可或缺的东西。长卿是我的朋友，对朋友，我定会誓死守护。”
　　
　　“亲情，友情？”重楼微微抬眼，云霆的解释不但没有化去他心中的疑惑，反而更加加深，“爱情？那是什么？”
　　“爱情就是，”云霆在唇边漾开一抹轻笑，“能让你感觉到甜蜜，但在失去时会痛不欲生的东西。它是无形，你看不到它，它却随时会入侵你的心里。”
　　“本座不会因为失去任何东西而痛不欲生。”重楼嗤之以鼻地冷哼出声。
　　“那是因为你还不懂爱人。”云霆回答。
　　“本座不需要懂。”重楼颔首看着前方，神情孤傲桀骜。
　　“不懂爱的人，”云霆转身看着重楼的背影，一字一句说道，“是很寂寞的。”
　　　




回雷州

　　不知是不是云霆的话唤起了重楼心底掩埋最深的晦暗，重楼神色在顷刻间一愣。
　　不懂爱的人，是很寂寞的！
　　对魔尊重楼来说，爱是什么，他不需要懂。但是寂寞，却是他最不想要的。
　　
　　重楼转身看着云霆，冰冷的嗓音里隐着一丝沉静，“那你告诉本座，什么是爱？”
　　“爱，要体会。”云霆直视着重楼的眼睛，挽唇淡笑，“说出来的，不是爱。”
　　“那是什么？”重楼仍旧一知半解。
　　
　　知道重楼虽是魔尊，但对人世间的情爱，却如初生稚婴般，什么都不懂，云霆不由得失笑摇头，“这个，我也没有办法确切的告诉你。因为我也没有爱过人。”
　　云霆口中的‘爱’，是男女之情的那种‘爱’。
　　
　　重楼显然误会了，伸手抓住云霆的肩膀，道，“本座现在命令你，爱上一个人，然后再来告诉本座，什么是爱？”
　　听见这番幼稚而霸道的话竟是从魔尊口中逸出，云霆顿时哭笑不得。
　　“不是说想爱就爱的。”云霆拨开重楼的手，边走边解释，“当你心里有一个人，你会挂念她，记着她。重视她的生命胜过自己，她快乐，你觉得高兴，她悲伤，你觉得痛苦。”云霆回头对上重楼的黑眸，“就是这样。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尽管云霆知道最后一句纯属白问，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
　　
　　“没有。”果不其然，重楼一口回绝，“本座心中只有比武，”重楼手握成拳至于眼前，眼底迸射出狂傲的期待之光，“本座如今就想着，如何和飞蓬继续那未完的决斗。”
　　云霆顿时叹气摇头。
　　自己居然在这魔宫和魔尊大谈爱情，真是可笑至极！　
　　
　　虽说是魔宫，但云霆却对此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在梦中，自己曾来过这里。
　　云霆走下台阶，来到幻世殿的入口处，站在门口一寸寸打量着殿内的一切。
　　忽然，门口角落处的一枚小草吸引了云霆的视线。
　　见云霆站在入口处不知观看着什么，重楼反身坐回座椅上，静静冥想着脑海中那番还未来得及消化的话语。
　　是一株很常见的绿草。
　　云霆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莹绿的叶子，在唇边扬起一抹轻笑。
　　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草，只是这个地方，这个角落——为什么这么熟悉？
　　
　　云霆失笑摇头，暗怪自己思绪太多，居然连一颗草、一个角落也觉得熟悉。
　　这个魔宫幻世殿，是自己平生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