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求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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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钺心中一叹，不再去看那两个颜羽明显不感兴趣的女人，而是注意着电影屏幕。
余祈不停地想要逗妹妹多说两句话，余晴显然有些无可奈何。莫子离坐在余晴旁边，时不时扫到齐钺的肩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031　对面手牵
更新时间201129　18：06：12　　字数：2192

　电影总算开演，演的居然是文艺调的爱情片。
齐钺对这类电影从来都不来电，转眼看了看颜羽，又开始浮想联翩。颜羽比电影里的演员好看多了，齐钺看颜羽的时候远多过看电影的时候，当然他还会看一看周围的人，因为他发现周围的人时不时的也会看颜羽，而不是看这电影。
什么是妖孽？什么是祸害？齐钺看了几对闹脾气的情人之后，理解了这两个种族的含义。
颜羽似乎也不太想看这类电影，只看了一会儿便自然而然地把脑袋靠在齐钺肩膀上，很有效地制止了齐钺脖子上那颗左右乱晃的头。
“累了，让我睡会儿。”颜羽闭上眼。
齐钺点头，“你睡吧，电影看完了我叫你。”
也许是颜羽睡得太甜，齐钺安静了一会儿，自己也跟着睡过去了。颜羽感觉到齐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轻轻抬头，温柔地将齐钺揽过来，锐利如冰的眼往旁边扫了扫，吓得频频回头的小姑娘们赶紧转过头去。
电影看完的时候，齐钺突然惊醒，想着要叫颜羽醒来。才一转头，他便发现两人是互相依偎着睡着了，颜羽的手揽着他的肩膀，他的手抓着颜羽的衣服。
齐钺面露窘色，赶紧坐起身来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多少人留意他们。他松了口气，叫醒了颜羽，颜羽也是迷迷糊糊睁眼，坐着醒了会儿神才带着齐钺离开。
从电影院出来，颜羽看了看天道了句还早，提议去逛逛街。
齐钺被一场爱情文艺电影搞得没什么精神，也想走走逛逛提提神，于是欣然同意。他突然想到孟疯子曾提到的无比热闹的XX街，于是兴冲冲地带着颜羽往那条街走。
那条街上确实有不少内容，路边石各种各样的小吃，还有人穿着古代的服装在木头做的拱桥上走来走去，手上还提着篮子叫卖，古意盎然。尤其是那木头拱桥上还有银光闪闪的东西一路铺就，真像是天上的星河，很有浪漫的感觉。
齐钺拉着颜羽去看那银河桥，突然觉得这什么节其实也挺好玩的。
有个穿着粉红色古版长衫的工作人员提着一篮子面具走过来，道：“这座桥叫做觅缘桥，你看他们戴着面具从桥两边往中间走，能牵到手就代表有缘，两位公子也来玩一玩吧！”
齐钺笑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哪能玩这个。”
工作人员也跟着笑了，“桥上人那么多，牵到谁的手也不一定的。我们这个活动做了很多年了，有一种说法说牵到了就代表是上辈子的情人哦！”
颜羽看过来，“怎么玩？”
齐钺注意了一下，有的是一个人上去玩，有的是一对情侣上去玩，男女分别站在桥的两边，似乎事先约定好了路线，虽然戴着面具但都在一步步慢慢靠近，靠得更近了便牵上了手，面具一拿开彼此都笑得开心。
工作人员道：“这是面具，十元钱一个，有了面具就可以上去玩了。”
齐钺刚想说我们不玩，颜羽已经买了面具，塞给齐钺一个，自己留一个，笑道：“玩吧，以前没玩过。你从那边走，我从这边走，看牵上了谁的手。”
工作人员又道：“祝两位公子找到理想的前世情人~”
齐钺一听这话差点没扑倒，听说过找理想的今世情人的，没听说找理想的前世情人的，都前世的事了，谁还管理想不理想？不过既然面具已经买了，玩玩就玩玩吧。
巧的是，莫子离和余祈余晴也正在这觅缘桥上玩。余祈一个劲儿怂恿自己妹妹玩，又拉了莫子离一起玩，莫子离去买了面具，三个人便都到觅缘桥上了。莫子离和颜羽出发的方向是一致的，余祈由于要照顾妹妹，和余晴出发的方向是一致的。而余祈余晴出发的方向正好与齐钺相同。
由于面具上眼睛那块儿蒙了塑料纸，人戴着面具看前方都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所以齐钺尽量慢慢走，手也不敢伸得太远，怕一不小心碰到谁了就成牵手了。他想反正就玩玩，图个新鲜，不一定非要牵到手的，前世情人这种事情说白了也就是商家弄出的噱头，真要那么好找那就奇了怪了。
但是颜羽显然与齐钺的想法不同。颜羽一上了桥就没有戴面具。他清醒地看着周围的人流，清醒地看着齐钺一步步走过来，他也自自然然地走过去，走得不快，只是眼睛没有离开过齐钺，像是要把他的每一根发丝都看得仔细。
和齐钺抱有差不多想法的莫子离。莫子离上了桥也在走，也没指望牵上谁的手，他不过是陪那两兄妹玩，玩不玩，结果如何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夜晚的街灯火闪耀，格外美丽。觅缘桥就像一道银河，走在上面的都是牛郎织女。气氛太好，所以当某些神奇的事情发生时，人们会说：缘，妙不可言。
几个懵懂的灵魂朝着未知的路线行进，有心人放弃了虚无缥缈的等待和赌博，只为一个结果。
莫子离与齐钺走的路线基本一致，两人往桥中间走，眼见着就要相遇，莫子离的手动了动，往前又伸出了一点，与齐钺的手指其实相差已不到一个指甲盖的距离。颜羽静静地看着，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余祈突然大叫一声：“莫大哥，我妹妹要晕了！”莫子离一惊，赶紧拿下面具往他们的方向冲去，而在这个错身的瞬间，颜羽伸手抓住了齐钺的手。
颜羽戴上面具的同时，齐钺拿下了面具。
齐钺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牵的谁？这个不准的！”
颜羽拿下面具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笑道：“是啊。”笑容比桥边银光闪烁的星星更加灿烂。
齐钺还在笑，颜羽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到前方莫子离着急地扶住脸色苍白的女孩，那个女孩的模样如此熟悉。
莫子离隐约听见了齐钺的笑声，可他正在帮助余祈一起为余晴做紧急处理，希望余晴能好过一点。
无意中莫子离看到自己的手。他的手正握着余晴的手，那双手苍白瘦弱，没有力量。他脑子里闪过一双相同的手，那双手的主人落寞地低下头，发梢垂在手背上，他看不到他的脸。
余晴情况转好，她的眼睛里虽然没有太多情绪，可那双眼清亮明澈，里面深不见底，外面弯出灿然波光，仿佛宿命或者轮回，神秘，悠远。
莫子离的眼眶热了起来。


032　禁忌之吻
更新时间2011210　18：06：15　　字数：2421

　颜羽道：“还有什么想玩的？”
齐钺笑道：“都是些小女生愿意玩的东西，我玩着也没什么感觉。”想了想，又道：“你呢？”
颜羽道：“随便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晚上也不热。”
齐钺点点头，两人并肩前行，周围的人流都被忽略。
再走过两条街，热闹的气息渐渐远去，夜的静谧悄然而来。而城市的夜即便再静，也永远不缺少光。
齐钺与颜羽慢慢走在街边，一盏盏街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收短，描浓又抹淡，一遍又一遍，一程又一程，就好像其实已经走过了很久。
前方有座高高的过街天桥，桥上人来人去，也许是因为七夕的原因，他们的脚步并不匆忙。
齐钺道：“过去吗？”其实他是想上天桥上去看看。
颜羽道：“走吧。”两人于是静静走台阶，一阶又一阶，一步步走到了桥上。
齐钺趴在栏杆上看桥下的车水马龙，颜羽就站在齐钺旁边，跟着一起看桥下。
齐钺想到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一个人把行李搬到了寝室，然后抛下所有的负担慢慢走在大街上。那天的街和今天的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那天的街前面也有一座桥。他一个人跑到桥上，从桥上看桥下的车一辆辆经过，看桥下的人一个个走过，那时他心里想了什么？
“在想什么？”颜羽问。
齐钺笑了笑，“想时间过得真快，要开学了。”
颜羽也笑了，“听说学生都怕开学，你也怕？”
齐钺老老实实点头，“还真有点怕。就想着怎么都没玩够就要开学了？可是你要真说玩，我又什么都没玩着啊。这个暑假真是我最累的一个暑假了。”
齐钺咧嘴笑了笑，“起先吧，为了给秦夏顶缸我才去隔岸花开打工，当时心里还不是怕，怕那是个吃人的地方。后来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刚松懈下来吧，没想到又碰上了倒霉事。再后来……”再后来他遭遇枪击案了，云维阳受伤了，隔岸花开要停业休整了，一件件事走马灯似的接踵而来，就一直走到了现在，想歇一下都歇不下来。
齐钺没有再往下说，颜羽也没有往下问。两个人静静看着桥下，桥下流动的车灯拉成远远的长龙，长龙缓缓游动，在遥远的尽头仿佛要升腾上空。
静便是这么一种东西，越是静，便越是容易更静一些。两人谁也没说话，仿佛语言都成了多余的东西。齐钺很享受这时的安心，颜羽也很安心此刻的宿命。
后来站到腿也酸了麻了，齐钺稍稍一动便忍不住身子发软。
颜羽伸手，轻轻松松扶住了齐钺的腰，声音低沉，“怎么了？”
两人之间的安静被打破，但是完全不显得突兀，反而是自然而然，有一种暗藏的温情萦绕其中。
“脚酸了。”齐钺弯腰去捶腿。
颜羽也蹲下身子，为齐钺揉膝盖。那一瞬间，远方星火辉煌，近处灯光闪烁，颜羽的长发被齐钺的衣扣勾出了几丝，颜羽似乎有点疼，抬头的瞬间微微皱了眉，齐钺便红了脸也蹲下身子，两只手活动恨不得把那扣子扯下来。
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扑上来的温热。齐钺一心扑在那扣子上，对此尚无认识，可颜羽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手握成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小钺，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忽然问道，问完之后又觉得后悔。
“什么怎么样？”齐钺懊恼这该死的扣子怎么就是弄不开呢？会不会扯坏颜羽的头发？或者扯痛颜羽的头皮？怎么会这样呢？他要急死了。
“人怎么样。”颜羽冷静下来。
“很好啊。”齐钺答得很实在。
“怎么个好法？”颜羽觉得太抽象。
“长得也好，脾气也好，也不缺钱花，我要有妹妹就介绍给你。”齐钺给了个中肯的评价。
“如果我……”不喜欢女人呢？颜羽很想这么问。
可是如果这个问题问出口了，齐钺会怎么回答？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因为自己喜欢男人而避开他，远离他？或者依然像现在这样？如果他再追问，而自己坦诚喜欢他呢？他会怎么想？会有什么举动？会不会……颜羽觉得还是太冒险，而且他根本不是喜欢男人，比如他就不喜欢其他任何男人，他不过是想要齐钺而已，而不巧齐钺不是女人。这中间还是存在差别的。
齐钺总算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弄开了颜羽的头发。他抹了把额头，舒了口气，想到颜羽之前说了一半的话。
“如果什么？”齐钺问。
“没什么。”颜羽道。
“起来说吧，蹲着怪累的，恩，我脚已经不软了。”齐钺道。
颜羽点头，两人于是起身。
桥那头冲过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小孩走路横冲直撞，嘴里还发出类似飞机飞过的声音。齐钺起身的时候，那孩子正好跑到他身后，孩子似乎是回头去看看他家的大人跟来没有，所以没有注意到前方还弯着膝盖要起身的齐钺。
莽撞的孩子撞了上来，齐钺轻呼一声向前扑去，而前方是同样准备起身的颜羽。
颜羽喊了句：“小心”，但是两边空间太小，已经阻挡不住齐钺的推到之势，于是赶紧伸手护住齐钺，自己很自觉地倒到地上给齐钺当肉垫。
然而，事情到这一步还没有完。由于两人的角度契合得恰到好处，这一个扶，一个倒，竟是脸对上脸，唇对上了唇。
齐钺在感觉到唇上的柔软时几乎已经失去反应了。身下的人太美好，唇上的触感太美妙，而心脏的跳动声似乎被放大了。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动一动嘴唇，或者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很不合时宜地竟有一瞬欣赏起这个窘迫尴尬的局面，并且有一种打破禁忌的激动热情。
然而，这所有所有的想法也不过是在脑中过了一秒而已。上帝允许了齐钺有一秒的胡思乱想。
小孩子被弹回去一小段距离，忽然指着前方道：“大哥哥亲大姐姐！大哥哥耍流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而齐钺则手忙脚乱地往起爬，脸涨得通红地一个劲说对不起。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善于应付这种状况，他觉得不仅自己很丢脸，连带着也给颜羽丢脸了。
颜羽冷着脸看了眼小孩儿，小孩儿愣了愣，哇的一声哭着往后跑，再没回头。
周围的人见颜羽冷冰冰的模样，也不好意思逗留，人群于是散去。
齐钺扯着颜羽就跑，一直跑了半条街才气喘吁吁停下来，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