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求索-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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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算上一道。

正道的代表人物是九华的李虚汉、清虚的紫真仙人，在人类出现危机时勇担重任，但在平时却是门派之见极重，为了自己门派的利益多有算计。也正因为正道之士加给自己的责任感和他们的门派阵营之见，所以可以很容易地团结在一起，成为人类修士的中坚力量。

而邪道讲究的则是自我、随性和自由。并不一定邪道修士就一定是邪恶的，只是他们始终认为，有了力量后就应该是无拘无束的，逍遥于天地之间，应该随着自己本心行事而不应该顾忌太多，为了壮大自己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因为他们所坚持的教义在某方面和正道之士不同，所以被正道修士称之为邪道，然而那些邪道修士不仅不以为意，反而为这个称呼而沾沾自得。

而也正因为邪道之士这般无拘束的心态，数万年来修仙界中真正的才华横溢之士倒有六七成都是出自邪道，邪道功法也因此层出不穷，玄妙异常。而这些邪道之士也因为只是随着本心行事，所以性格迥异，有的行事偏向于正道，又的则是偏向于魔道。只不过邪道之士往往为了壮大自己而不择手段，所以大部分都和魔道修士混在一起，被人们混为一谈。

比如说刘先生和张虚圣，这两人都可以说是邪道之士，行事间随心所欲，只凭自己的本心行事，但所处的阵营和行事方法几乎截然相反。事实上，以邪道那层出不穷的天才，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孤独的，根本不可能团结在一起，修仙界绝不会是正道一统的局面。

而三道中，最为极端的无疑就是魔道了。

魔道所坚持的，但是本心和力量。他们认为不应该压制自己心底的欲望，有杀戮之心就应该杀戮，有狂傲之心就应该视天下万物为蝼蚁，并将提升自己的力量视为最为重要的事情，为之不择手段，讲究强者生存，服从强者而又藐视弱者。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牺牲千万人也在所不惜。这三大教义几乎与正道的截然相反。所以两者几乎是天生的敌对。最终也正是因为魔道行事太多偏激和极端，让正邪两道都为之愤怒，最终联合在一起将之剿灭了。

现在魔道完全覆灭，代表人物更是没有。魔祖虽然是魔道之人，但他的修为境界早已经超越三道，不再算是一个单纯的魔道之人了。

从上面的叙述可以看出，正魔之间的差异有多大，自然正魔双方所领悟的天道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当这两种天道的领悟同时出现在徐清凡心中之时，徐清凡只感觉自己的脑中有两道声音在不断争辩着。一道声音告诉徐清凡应该压抑心底的诸般，以大局为重；另一道声音则告诉徐清凡应该随心所欲，不必考虑弱小的想法。一道声音说像魔道这般做法，人人为己不择手段，人类世界迟早会崩溃。另一道声音则说人类世界崩溃又如何？自己能开心能强大才是最为重要的……

一时间，徐清凡只感觉自己头胀欲裂。随着对两种天道的了解愈深，这种痛苦就愈加强烈，强大的矛盾之下，徐清凡只忍不住要仰天长啸来释放自己心中的痛苦。

良久之后，徐清凡终于将这两种天道的领悟压制在心底深处，不敢再多想。

随着两种天道同时出现的，则是根据两种天道的领悟而蜕变而来的正魔两道神通。然而徐清凡更加痛苦地发现，每当他想要运转正道的某种神通之时，一个截然相反却又本质相同的神通就会出现在他的脑中，心分两用又彼此矛盾下，脑中根据两大天道的领悟虽然悟得了无数神通，但竟是一个也施展不出来。

这种感觉让徐清凡愈加地痛苦。

尝试数次之后，徐清凡终于放弃，暗暗地想道：“看来在短时间内，我只有《生死诀》和《代天诀》可以施展了。可惜那些神通了，有很多当真是极为玄奇。不过将来总会有办法的，或许，当我可以不受阻碍地施展这些神通，或者我可以将两个天道融合在一起，我就能走出一条前人从没走过的道路也说不定。加上之前张虚圣的秘法对身体的改造，身兼正魔邪三道的特性，我恐怕也是数万年来修仙界第一人了。”

徐清凡强忍着心中的沮丧，强逼着自己不再多想，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体的情况，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次他没有完全入魔，依旧能保持一颗本心，是因为魔珠到最后突然魔气外泄，并与他同化的速度大大降低所致。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些呢？难道在他融合“魔珠”之时，身外出现了什么情况吗？

想到这里，徐清凡不敢再多冥想，睁眼向身外看去。

而徐清凡清醒后所见到的情景，却是让他险些惊骇欲绝。

第一百四十一章．正魔之间（下）．

当徐清凡从冥思中清醒，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却是一双动人心魄的双眼，近在咫尺，正愣愣地看着徐清凡。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一片漆黑，竟全是黑色瞳孔却没有一丝眼白，但此时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色，内中没有蕴含一丝的喜怒，只余一片无尽的冷漠冰寒，原先的大而美丽却让这双眼睛在此时显得更加的诡异恐怖。

仿佛魔花一般，美丽而诡异，勾人却又伤人。明知道那蕴含的危险，却依然会在挣扎间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还记得在很多年之前，徐清凡刚刚出山，连杀一只低阶妖兽都会犹豫，然而现在的徐清凡经过这些年来的历练，说是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不为过，心境稳固，惊恐这种情绪已经很久没在徐清凡心中出现过了。而徐清凡此时贵为一代宗师，更不应该有恐慌这类情绪才是。

然而，此时看着眼前这双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眼，那无尽的冷漠冰寒扑面而来，徐清凡竟是在心底不可抑制地冒出了丝丝恐慌。

身体一颤间，徐清凡身体猛地后退，以徐清凡此时的修为，速度只能以电光火石来形容，然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却似乎是挂在了徐清凡身上一般，无论徐清凡退的多快，这双眼睛离徐清凡双眼就这么保持着一寸左右的距离，竟是丝毫无法拉开。

然后，徐清凡才现，这双眼睛的主人确实是挂在了他的身上，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就这么贴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被这双诡异而又恐怖的双眼直直盯着的话，这般样子倒是极是亲昵。

在弹指间接连退了数百丈之后，徐清凡终于现，这双眼睛虽然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中一片淡漠，但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不由得停下了后退的身形。

此时这双眼睛与徐清凡贴得极近，让徐清凡反而无法看清这双眼睛主人的轮廓，经过最初的吃惊和慌乱之后，徐清凡已然恢复了平静，只是觉得这双眼睛虽然恐怖，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头向后仰，拉开了双方的距离，却是终于看清了这双眼睛主人的真正模样。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就这么进入到了徐清凡的眼中。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庞分明就是婷儿的模样，而陌生则在于，婷儿的脸上再次布上了道道诡异的黑色图案，而且比起当年来，这些黑色图案却要更加地诡异繁杂，而婷儿的表情也是愈加地冷漠，冷漠中带着浓浓的令人恐慌的冷厉味道，仿佛一代魔女，藐视苍生，杀伐随意，再加上那双完全漆黑的双眼，仓促间徐清凡竟然无法识辨。

“婷儿。”

徐清凡惊呼道。

听到徐清凡的惊呼，身前的婷儿身体也是一颤，那纯粹而又淡漠的漆黑双眼中，终于渐渐地出现了应该属于人类的情绪，只是这般情绪深深地隐藏在那片漆黑之下，让人不易察觉。

似乎犹豫，似乎亲切，似乎开心，但更多的却只是茫然。

这就是徐清凡从婷儿的眼中所察觉到的些许情绪。

然而，徐清凡还没有想清楚婷儿为何变成如此模样，就从婷儿那剪水般的眸子中，看到了另一件让他惊骇不已的事情。

那是徐清凡在婷儿眼中的倒影。倒影中，徐清凡如婷儿一般，脸上遍布着道道黑色图纹，双眼一片漆黑，看上去竟然要比婷儿还要淡漠冷厉。

“我，怎么也变成这般模样了？”

“啊。”

就在徐清凡暗思之间，又有一道熟悉的惊呼声响起。

徐清凡转头看去，却现东方清灵、王泽刚、张宁梅、白羽、白清福，还有之前一直纠缠着要拜他为师的田振仙、田振灵两兄弟，正在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而刚才出惊呼的，却正是东方清灵。只见东方清灵双手捂着小口，似乎因为徐清凡终于无事，眼中满是惊喜之色，然惊喜之色下，更有一种深深的恐慌。

原来，在徐清凡清醒了的同时，一直在关注着徐清凡情景的东方清灵、王泽刚、张宁梅、白羽、白清福和田振仙、田振灵两兄弟马上就发现了异常。他们已经在徐清凡的身周守护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眼睁睁地看着徐清凡脸上的黑色图纹越来越深，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大，只是不知徐清凡究竟会不会入魔，所以心中均是担忧着。

随着徐清凡睁开双眼，一道无比磅礴的气势也随之散发而出，在那惊人的气势带动之下，一时间徐清凡身周疯狂荡漾着，天空中风云为之变幻，更是震得众人不由得接连后退，修为最弱的田振仙、田振灵两兄弟，更是不由得跌坐在地上。

在徐清凡气势外漏之间，婷儿的身体也是一震，从虚无中清醒了过来。

徐清凡身上的气势无法形容，正魔的气息相互混杂着，猛地一看似乎是魔道气息，但魔中气息却又蕴含着正道气息，感觉极为怪异，而徐清凡的身体，却因为魔珠融合的时间更长的原因，此时突然站起身上，看上去仿佛是一个远古恶魔一般，让人不由为之惊恐。

不过，看到徐清凡终于清醒，众人的心中虽然担忧着入魔的可能，但也均是幸喜，其中东方清灵更是无比迫切地打量着徐清凡，却是第一时间现了徐清凡双眼的异常。那漆黑而又纯粹的眼睛，蕴含着无尽的冷漠，这般冷漠或徐清凡也没有怎样察觉，但经过这次的异变，却已经融合入了徐清凡的心神深处。

总之，徐清凡初次见到婷儿的双眼是什么感觉，此刻东方清灵看到徐清凡的双眼就是什么感觉，心中一阵惊恐，不由得惊呼出声。

然而，随着东方清灵的这声惊呼，徐清凡身前的婷儿，却是身体再次一震，淡漠的眼中突然闪过了无比狂暴恐怖的神色，仿佛一个受了惊的小兽一般，竟再也无法保持安静。双臂一震间，摆脱了徐清凡，闪身向着东方清灵飞去，飞行之间，身上冒出了腾腾黑色魔炎，威力比之前简直强大了数倍有余。

东方清灵一心只是打量着徐清凡，无心他顾，待现婷儿向自己冲来之时，黑色魔炎已经近在眼前。在黑色魔炎的威能之下，空间都在轻微地波动着，眼看着就要死于非命。

看到这一切，徐清凡心中本能地感到焦急，只是在焦急的深处，却更有一番冷漠，仿佛眼前这些人虽然都极为熟悉，但对他们的生死徐清凡都并不在意一般。

事实上，这片冷漠徐清凡早有察觉，最初见到婷儿诡异双眼时的惊乱下，看到婷儿异变时心中的不可思议之下，诸般情绪虽然强烈，但都隐藏着深深的冷漠，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意一般，之所以表现出各种情绪，只是下意识的伪装，对自己的伪装。

只是，这一次的冷漠却是愈加地清晰。

感应到心中的这片深切冷漠，徐清凡不由得一呆，手上准备救援的动作也是跟着不由得一顿。再加上新获得的生死二气运转间并不熟悉，一再耽误之下，眼看着东方清灵就要死在婷儿的魔炎之下。

幸好，在最为关键的时间，王泽刚出手了。

阴阳二气交融之下，施展之间无声无息，而婷儿冲到东方清灵身前一丈之地后，却是仿佛碰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壁一般，身体不由一顿，身周的黑色魔炎更是四散，魔炎散落之处，坚硬的大地上均是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处处深不见底的地洞。

感应到自己的攻击被阻挡，婷儿黑色眼眸中的嗜杀暴虐气息更甚，环顾之间已经找到了阻挡她的王泽刚，却是抛开了东方清灵，又向着王泽刚冲去，手扬之间，身前再次冒出了冲天的黑色魔炎，转瞬间就化为了一条庞大狰狞的咆哮黑龙，张牙舞爪地向着王泽刚冲去。

感应到这条黑龙的暴虐气势，王泽刚心中大惊，因为他发现之前还只是实丹初期的婷儿，此时的修为竟然已经不在他之下了，而原本就让他心有顾忌的黑色魔炎，内中所蕴含的魔气更是多了十倍有余。

不敢有丝毫大意，王泽刚手中指诀连掐，阴阳二气出现在他的身周，环绕间化为一道阴阳漩涡，阻挡着黑龙对他的攻击。

王泽刚所修的阴阳融合之术蜕变于徐清凡的《生死诀》，也算是修仙界少有的高明功法了，然而在碰到婷儿的魔炎之术时，竟然是在同等力量之下尽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