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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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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妍本该拒绝的,可是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彻底懵了,身子虚软,再加上他执着的目光,竟然就闭上了眼睛,喝醉瘫软了一般任君采撷。
突然,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阁主,您要的避子汤。”
媸妍感到身上的人瞬间僵硬了起来,十指几乎抓疼了她,他目光原本的几分愤怒顿时消弭不见,温柔而又歉疚。
佐云霏本来被她欺骗,以为她真的没事,现在想到她的确被那二人强暴了,只是为了安慰他才隐忍,顿时柔情似水,无处倾诉,心中骤然疼痛,愧对於她。
这乃是一个误会。
媸妍轻轻回道,“放在门口吧,再去为我打一桶冷水来,我要沐浴。”
少时门口的人走了,媸妍这才看向他微微疑惑,“你怎麽找到的我?”
佐云霏压抑着喘息,“你的衣物被我下了千里香。只要不过两境,我都找得到,而你封了内力,现在盲目逃跑实在不是良策。”他想了想,似下了决断,声音微微发涩,“主公人中龙凤,不是你想的那样。”
媸妍被他压着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吻啃,本来有几分动情,现在听他这样说,又恢复了些神智,沈思不语。
他叹了口气,“你骗得我好苦,若不是我咬破舌头撑着逼出麻针连夜轻功赶来,还要被你明日逃脱。”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同,“我早先一步到了这里,就藏在方才你们说话的隔壁。”说着不知想起了什麽,又狂躁了起来,急切的要低头寻觅她的芳唇。
媸妍觉得他此刻十分不对,挣扎避开他的唇吻,“你……停下……你是不是喝了那间房的茶水?”
佐云霏也觉出自己狂躁,清醒了几分,“那茶水……怎麽了?”
媸妍一听便知他从未来过青楼妓馆,叹了口气,“你是饮了些春药,不妨事,刚才你做的事说的话,我就当忘了。”
佐云霏听见她这麽说,原本清明稍许的眼睛又泛上深深的颜色。
雪菟打来洗澡水,见门口的避子汤还放着没动,才觉得不对,於是便放下洗澡水,轻轻叩门,直接端着汤走了进去。
房中的景象有些怪异,媸妍被个男子压在身下,说是亲热,又似乎在对峙。那男子眼睛和嘴唇单薄,并不十分英俊,但气度风雅,竟让人忽视了他的无礼。
雪菟心中咯!一下,再看媸妍冲她颔首,便泛上一个媚惑的微笑,放下汤药,走之二人身边蹲下,想要扶起佐云霏,带着些微慌张的异样眼神询问他,“这位公子,可是阁主的朋友……”
媸妍想想这青楼中的春药只是为了助兴而已,并没有那麽厉害,可见佐云霏心志并不坚定,那真言媚术,只要意志微弱,对施术者动了男女情思龌龊心思,便不可抵挡。
可惜佐云霏却是看了雪菟只一眼,便便若有所思迅速别过了眼去,低头紧紧盯了她一眼, “出去。”
雪菟愕然,没想到这看似面嫩的公子竟然男女方面如此淡定坚守,好似臭硬石头,她又拿捏不准媸妍和他的关系,见阁主点头只好退出。
媸妍费解的很,他如此失态,到底是情难自禁,还是在装?他的眼睛单薄而迷茫,没有什麽刻意的痕迹。
佐云霏见无人又忍耐不住,低头下来吻她,他越吻越急躁,手也不安分起来,伸到她衣襟中乱摸,想要更进一步,他的手摸索之中,迷乱的抓住了她的丰满,只微微停顿,便掘紧了大掌,肆意揉搓。
媸妍险些嗯哼呻吟出声,情急嚷道,“连五成的媚功你都抵挡得住,可见意志坚定,这春药并不激烈,你再要趁机冒犯我,我可要疑心你是故意的了!”
这一语激醒了佐云霏,他只觉得兜头冷水,从看到她洗澡後心中的魂不守舍和龌龊肮脏全都被她看透了!又是难堪又是警醒:他终於明了了自己在想什麽,为什麽失控,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暗中起了这样的心思……
原以为是因她勾引诱惑而生的牵肠挂肚,方才明白了她是虚情假意,他依然不能释怀。现在才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痴人说梦,借酒装疯而已,偏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清醒没醉,还被别人一语点醒。
所有丑陋逾越的欲念都被那一盏无伤大雅的春药放大到无处遁形。
佐云霏突然从她身上爬起,脸色燥热,退了几步,像是要躲着什麽危险的东西,扶着桌几好一番镇定,不敢再看她清亮的眼睛。
果然,那春药其实,只是助兴,并没有迫的他不能自已。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力极了,“你必须……随我走,主公还在焦心等待……”
媸妍原本被他热情弄得起了些悱恻的心思,现在也没了心情,又见他执着,几口喝了汤药,真真假假,声音无限幽怨!了他一眼,“我随你走就是了……你希望我喜欢他,我怎会叫你为难。”
她其实很想去见上一见,只不过不想这样武功尽失,被动的去见,不过佐云霏如此执着,她也少不得去会上一会了,毕竟此时时机不好,她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
佐云霏明知道她总是利用一切时候来算计他,还是被她三言两语说的心中苦涩,一池春水打乱,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要洗个冷水澡吗?”
佐云霏苦笑,“不必。”他燥热的是心思,而不是身体,被她说开之後,他已经明白了。
他将她抓在怀里,飞窗而出。
他同主人从小一起长大,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抵触情绪。
星夜无月,他携着柔弱无骨的女人,看见女人仰面被映照的清亮的眼睛,心中柔软,腋下紧了紧……
、(14鲜币)227。决裂
既然这次两人是商定了离开,便不用风餐露宿了,随即正大光明的赶路投宿。
媸妍不再想着逃离,就不再吊着他的胃口引他误会,而佐云霏不知是放心她还是怎样,也放慢了脚程,他自从那夜离开鸳鸯楼之後,意外的更加沈默,好像他的害羞、热情都没发生过。
两人各怀心思,反倒陌生更多。媸妍是心不在焉,佐云霏则更像是刻意躲避。到最後,就连媸妍也觉出不对来,赶在进客房前拦住他:
“你在生我的气?”若是跟他去了关外,身无内力的她过於被动,也不知那素未谋面的“主公”是何等人物,她至少要有一个朋友才行。而同时,她敬服佐云霏的为人,也不愿耍弄他。
“没有。”他略微低头,後退两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我……我之前为了脱身,说过些戏言,你别放在心上。”媸妍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实话。
佐云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说的他都知道,他已经在克制了不是吗,她为什麽还要提醒他呢?
忍不住忿忿然,他突然略微自嘲的一笑,“只是戏言而已吗?”他早在鸳鸯楼就已经知道了,不,确切的说,在她的麻针刺向他时已经知道了,但是他忍不住愤怒:她怎可将色相如此收放自如?她对别人呢?也是这样的吗?
他越想越气愤,突然揽住她的腰肢,将唇吻印上了她的软糯,那甜美的感触让他忍不住流连,他眉头紧皱,紧握十指,最终舌尖微微一舔,就离开了她的唇。
“都是戏言,那这个呢?”
那个吻轻如鸿毛,但是他勾魂的一舔,让她想起了逃脱的那个晚上,伴随着麻针袭来的吻。
对她来说或许就是个小把戏,对他,却是难以言喻的滋味。
她还恍惚着,眼前人已经消失了,媸妍有些难过,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梗,推门进了客房。
在莲华阁这麽久了,或许是见多了男女合欢,淡漠了廉耻的缘故,她早已对不择手段什麽的不是那麽放在心上,几乎有些成为生存本能。
但是这一夜,她失眠了。
此时三更,却不知边城哪个角落的寂寞人,埙声吹得如泣如诉,也只有她这样浅眠的人才会感觉到。
她起身披衣,推开房门,想要出去走走,明日就要离开玉门关了,她预感到了那里:她会被命运卷入新的齿轮,或许还是她一直排斥的禁地。
“你……”
房门外,佐云霏站的如同一尊石像,斜斜倚着房门,从未离开过,闻言突然身子微僵。
看到他僵硬的身影,媸妍突然觉得心中暖暖的,从未有过的感动。
“为什麽……”原来他每夜都这样守着她,怪不得白日看起来满目血丝,憔悴不堪。
佐云霏低头,似乎是想通了,微微一笑,仿佛白日的不愉快从未有过,“总之……那夜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不会让人再欺辱你,你,安心睡吧。”
媸妍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夜,以为她被人强了的事。
心中突然为自己的不择手段有些难堪,她心一软,伸手一把将他拉进了房内。
佐云霏几日不曾好眠,被她猛然一拉,险些站不住身形,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媸妍抓着他的袖子,不忍欺骗他,嗫嚅道,“那夜……其实我……什麽事都没有,我没给人辱了去,你不用……如此放在心上。”
佐云霏猛然抬头,脸上的表情莫测难辨,像是从不认识她一般,紧紧盯了她半晌,像是要看出她的心,“如此,那夜在鸳鸯楼,你也是早知我会去找你,故意准备了避子汤,好叫我内疚的了?”
他步步紧逼,“是不是,就连同我只是逢场做戏的话,也是早知我会听到,故意‘提点’给我听,叫我这等小人物不要痴心妄想?”
她的戏耍,实在已经伤透了他岌岌可危的自尊。从没料想自己会企图一件不属於自己的东西,才发现,自己跟公子的距离是那般天上地下的远。
媸妍语塞,她想说不是,可是关於之前和杜皓然在山洞的尴尬之事,她不想解释,就在她停顿之间,佐云霏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你不用绞尽脑汁骗我了,”原以为她是一朵竹篱间的香石竹,不曾想却是一株毒罂粟,“如你所愿。”
窗外的埙声不知何时已经消逝,媸妍愣怔的站在房中,门口还是那个坚守的影子,不曾赌气离去,但她知道,他不会再相信她,也不会再想同她说话。
心头突然抽紧,有些委屈,有种自作孽的悔意。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捱到天微亮,媸妍急急的推开门,他还抱着一枝短戟站在那里,猛然一看,就像天庭战将,颓废疲倦丝毫无损於他的气度,足以踩着祥云走进任何一个痴心姑娘的梦里。
媸妍徘徊到他面前,讨好的扯了扯他的手臂,挤出一个笑容,“你累了,进来歇息一会吧?”
佐云霏避开她的骚扰,“不用。”
媸妍看他疲累的面容,儒雅的面容竟然生出了青浅的胡茬,有些难过,“进来吧,我虽然功力不在,但是精通拂穴之法,多少为你舒缓一些。你是为了我,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
佐云霏再次避开她的拉扯,淡淡回避道,“在下只是为了主公。”
媸妍的手一僵,有些讪讪的,却还是没动。
佐云霏转身就走,“既然阁主醒了,请自便吧。”
“你……”媸妍抓住他的手臂。
佐云霏手劲大了一些,忘记了她内力被封,想挥开她,却一下将她掀倒在地。
这时已经要早起赶往关外的客商早起出门,在下面吃早饭,这难堪的一幕落在他们眼里,就像一个女子死缠烂打,却被情郎拒绝了,不由嘘声一片。
佐云霏看着她眸光闪动,到底不忍她被人嗤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最终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媸妍见他肯原谅她了,心里轻松,也不管旁人怎麽看,欢欢喜喜下去找小二端了一份清粥小菜。
大堂的几人这才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嘘声早已变成了惊叹:
“这……这麽美的娘子竟然有人忍心拒绝,真是不解风情!”
“是啊,这小娘子还如此有情有义,那小子真是不识抬举!”
媸妍瞪了这吃饱了撑的几人一眼,端着饭食又进了佐云霏的房间。那些人只觉这女子看似柔柔弱弱,那眼神好似杀人一般,立时半点声音也无。
佐云霏见她进来,目光柔软了一瞬,突然叹息,“你何苦又来扰我,各自回避不好麽?”他还是不够刚直,抵制不了她的温柔。
媸妍噎住,她心中未尝没有继续利用他的心思,但是,她也是因为心疼体恤,而真心想照料他一些。
“对我好,让我误解,好叫你关键时刻又多个筹码助力是不是?”
“你……你好──”
媸妍因被他感动而激起的体贴瞬间被说得一文不值,气的一把摔了碗,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内疚,何苦这样哄着人?她赌气道,“我去你们乌兰是做客,不是被你慢待的,我走了,有本事你别来找我!”
待走到客栈外,她才觉察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等幼稚小儿的举动。
可是她就是笃定,佐云霏不会放任她身无内力的在外乱跑。
突然,她的视线被一众车驾吸引──
一队白衣轻装的男女悄无声息,如同勾魂使者般静静护送着一辆白纱蹁跹的马车,那些男女头上皆戴着一顶白色纱冠。
隐隐有风拂过,可见到车窗里品茗的公子,清冷的凤目微挑,脸的侧面显出倨傲精致的弧线。他明明没有看谁,偷窥的人却觉得自己冰冷到了骨子里。
那车驾前金丝白裙的蒙面艳丽女子偶尔向车内投去一瞥,仿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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