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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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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绎心中一动,低声道:“碧落?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么?”
“真不记得了,你告诉我罢。”
“嗯……”邱绎犹豫了片刻,轻声说:“你那时候伸手抓住了我爹手里的戒尺,说:邱绎是一个好哥哥,长大他就能做一个……碧落?”
邱绎见碧落悄无声息,微偏过头看她,她已经闭着眼,伏在他的背上已然睡着了。
邱绎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只稳稳地背着碧落,一步一步地朝南城驿馆走去。
碧落趴在邱绎的背上瞌睡,不觉得丝毫难受,只觉得邱绎一步一颠,恰好哄着她睡得沉点。可她迷糊间似乎又有些清醒,觉得邱绎似乎走了许久,仍未放她下来。她心里知道路程不短,想睁开眼叫邱绎歇息,却又觉得难如登天。恍惚间忽然听到有一丝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了她的耳朵。
那声音呜呜然,先如水声汩汩而起,转而又如有人幽怨而泣。碧落靠在邱绎的肩上静静听着,越听越清醒,她轻轻拍了拍邱绎:“你听。”
邱绎凝神听了听,道:“是箫声。”
碧落默然无语,那箫声悲怨,悄然涌来,裹住了她,整个曲靖皇城似乎顿时寂静,只有箫声在屋舍间徘徊。她忽然间似乎见到了常玉,倚在树上高歌,又似见到三镜湖的老者,抚着石碑淡淡而笑。曲靖城又瞬间飞退而去,她只身立在昭南的山林间,青竹星空,溪水潺潺,可她的心中却只有孤寂,寻不到人倾吐,临风生愁。
她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滋味,人愈静默心中却又愈烦躁,欲倾述却难言。心中忽然响起了鼓声,自微而响,直敲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又一声重鼓猛然敲下,突然眼见桃花落满地。梦中吹箫那少年,手持短箫,立于满地桃花之中,淡淡而笑。她猛然一惊,脑子来回只转着一句话:“便是这首曲子,便是梦里那人吹得那首曲子。”
她慌忙从邱绎的背上跳下来,想去寻箫声的来处。邱绎伸手拉住了她,道:“是东城。”
碧落朝东望去,东城已经一片漆黑,偶有几户人家亮着灯火。她驻足凝听,一曲箫声毕,满城寂然,她自己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过了许久,碧落蹙着眉道:“这曲子……。”
邱绎思索道:“这曲子好生熟悉。”
“你知道这首曲子?”碧落惊奇地看着邱绎。
“我定然在哪里听过,”邱绎摇头道,“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你可记得是谁吹得?”
邱绎思量了良久,似有所悟,可终是摇了摇头。碧落一时出了神,半晌才道:“这曲子听起来惆怅,叫人心情悲怆。便像是……像是……关山路远不得重聚,思念无穷无尽……”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邱绎轻笑道。
“正是!”碧落却笑不出来,轻声道,“纵然白云苍狗,此心终是难易。”
邱绎淡笑了一声,再不接话。碧落沉吟着,忽然低声道:“邱绎,我要留在曲靖,我不回昭南。你帮我想想法子?”
邱绎半晌才道:“你若不回去,再这边也得寻到长久的住处,自食其力才行。”
“这有什么难,我明日便去寻工。”碧落笑着,可心里却说道:“你真的在曲靖么?我真的能遇见你么?”
驿馆大门便在前头,碧落一时之间只茫然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地便跨了进门,将邱绎忘到了九霄云外。邱绎摇了摇头,在她身后叫道:“我明日有事,后日来找你。”
※※※※※※※※※※
一觉睡醒,碧落还未起身,躺在床上便已经在盘算自谋其事的事情。她想起在昭南,若有铺子找人,一般便会在铺子门口贴张启事,想必曲靖也是一样,不禁心中一喜,觉得这倒也是个法子。她下楼出了驿馆,便在城里四处寻找。
虽是人生地不熟,倒是让她找到了几家小铺子招工,可她是外乡人,又是个姑娘家做不了粗重活,店铺老板便不情愿。她心中失望,只能城中乱转,不知不觉竟然又到了西街。
碧落左右张望,见到前面有几个人围着什么东西,时不时齐齐发出“哦”的声音,她一见有热闹可看,便凑了上去。原来是一个临街的简易摊子,上面挂了一个招牌,写着“医卜星象”,下面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麻衣相士,年近古稀,面上干瘦,三缕长须,摇着一把黑篾扇,正在给人解字。摊子前面还放了一排的纸牌,旁边放了一个鸟笼,笼里关了一只小鸟,毛色黑黄。
18 心思字测
更新时间2014130 13:30:13 字数:2053
大约是他说的准,众人围着他,无人问诊,都是问卦。人群一时赞一时叹,讲得好时齐齐喝彩,高潮迭起。碧落心中不信鬼神之说,便站在一旁,想瞧个究竟。可看他前前后后给好几个人测了字,个个称准,她自己却看不出一点点眉目。
眼看着这最后一人离去,之后再无排队算卦之人。碧落心中失望,正准备离开。这时又来了两个女子,到了卦摊前。一人穿着湖蓝色的裙子,双瞳剪水,亭亭玉立,举手投足间风姿秀雅;另一人身着丁香紫色裙子,虽比不上蓝衣女子雅致,可也眉清目秀,只是面如秋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那蓝衣女子挽着紫衣女子,对相士微笑道:“老先生,测一个字要多少钱?”
老相士声音苍劲,捋着须子道:“老夫测字只为游戏,从无定数,你随心意给就是。”蓝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
“丫头要测什么字?”老相士问道。
蓝衣女子微一思量,轻声道:“而今天下太平,我便随便测个太字。问一个人的前程。”
“好……”老相士也不多问,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太字。他只瞧了几眼,便道:“你问的这个人,命中贵不可言。”
蓝衣女子微笑道:“不知怎样解法?”
“太字去一点,便是大;再加一横,便为天。可见此人离天不过咫尺,只差一点。只是……”老相士沉吟着,“这人来头虽大,但多了一点,便不能称之为大。且这点若写的长了……”
他提笔将太字那一点往下一拉,便成了一个木字。他又道:“三木之下,只怕他早晚有牢狱之灾。”
“什么叫三木之下?”蓝衣女子奇道。
“衙门里审犯人的“板子”“拶子”和“夹棍”,便是三木。”碧落在一旁,见这女子不明白,便连忙解释。她在昭南同衙役往来的多,这些事情也记得清楚。老相士瞧了她一眼,点头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人若被三木困住,便是刑狱大事。”
蓝衣女子闻言却丝毫不动声色,只是轻叹了一声,轻描淡写道:“这世上又有几人不在心牢之中?”她转身拉了拉身边的紫衣女子,笑道:“阿清,你也测一个字?”
紫衣女子阿清冷哼一声:“江湖术士,信口雌黄故弄玄虚罢了,我不测。”
碧落在旁边听见,也笑道:“我也觉得他故弄玄虚。”阿清见碧落赞同她,却仍是哼了一声。碧落混不在意,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老相士。
蓝衣女子微笑道:“左右也是无事,你随意测一个,瞧瞧这老先生测得准不准?”阿清冷眼瞧着老相士,他正好整以暇地摇着篾扇,丝毫不在意她和碧落的出言不逊。阿清随口道:“那我便测个念字,曲牌《念奴娇》的念,测……”她忽然顿了顿,双眉一锁,低声道:“测心事罢。”
“念……”相士嘴里喃喃念着,不一会他将篾扇一压,转头望着阿清,道:“一念在心头,辗转相思愁。心上压了一个人,侧立为女,正坐为男。你是在思念一位男子。可这人……”
“这人字不去,心难出头,只怕他是你的仇人。丫头,你是在思念你的仇人。”
阿清一愣,却没应声。碧落轻笑道:“老先生不会说话。若是仇人,便只是心心念念要报仇雪恨,怎么能叫思念?该是恨念才对。”那老相士呵呵一笑,并不接话。
碧落靠近了些,问阿清道:“你年纪不过比我大上几岁,这么年轻也会有仇人么?别不是这老先生信口胡诌的?”阿清低着头沉吟,似心有所感,全然不理睬碧落。那蓝衣女子倒是微微笑着,随手摸了几十枚铜钱,放在了桌上。
碧落见状讪笑了两声,望着那老相士自信满满的样子,好胜心起,也从怀里摸出十个铜钱,往台上一压,道:“老先生你给我也测一测。”
老相士摇着篾扇笑道:“你这小丫头又要测什么字?”
这可难倒了碧落,她斗大字不识几箩筐,一时间脑子里哪里能蹦得出什么字。忽然想起适才紫衣女子说念奴娇,心中立刻有了主意,笑道:“她测了个念字,我就测念奴娇的娇字。”
“测何事?”
碧落想到自己和顾铭胜的婚约难退,实在叫人烦心,便叹气道:“我测姻缘罢。”
老相士微微颔首,提笔在纸上写了娇字,沉思了片刻,道:“娇字左女右乔,一女倚乔木,是要捡高枝而栖。可这乔字上头却是一个夭字,夭必死矣。只怕你的这段姻缘,只是一点相思,无处寄托而已。”
碧落立刻嗤之以鼻:“我一心要退了婚,怎么会对那个混蛋相思?老先生,你又来蒙我?”
老相士伸手将那十枚铜钱置入怀里,笑道:“你问姻缘,老夫解得便是姻缘。来日姻缘如此,也未为可知。”
碧落想起顾铭胜不要脸面破口大骂的样子,顿时心灰意懒,不停的摇头:“我不信,我一点都不信。”
老相士瞧着碧落,拍了拍篾扇,对她道:“老夫四海为家,每到一处便治病问卜。今日刚到曲靖城,也算与丫头你有缘,再赠你一次。你再随意选个字吧。”
碧落也不推辞,抬头一看街上人来人往,行人匆匆,笑道:“那我便再测个行字,仍是测姻缘。”她不放心,又叮嘱道:“这次莫再说错了。”
老相士这次却不写字,只闭了眼微微沉吟,半晌才道:“这行的古字,是一个两面相交的路口。”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古字的行,状如十字,指了指这个十字道:“你这丫头以后的姻缘,只怕难以抉择,不知何去何从。”
“这行字左边是两人,右边为一足,婚姻一事,亦是二人相辅相扶。若求佳偶,当求能互相体谅,互相搀扶。不可犹豫不决,错失佳偶,悔之晚矣。”
碧落终于忍俊不禁,扬声笑道:“老先生,你前头说我单相思,如今又说我选择多易犹豫,分明是自相矛盾,胡说八道。”
19 三家姻缘
更新时间2014131 13:31:04 字数:2007
老相士皱眉道:“老夫测字百无一失,信不信只在你自己心间。来日若不准,你大可来指着我鼻子臭骂一顿。”
碧落见这老相士言之凿凿,虽说不信,却心中又不敢不信。她默然良久,忽然高声道:“我听说,孔老夫子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若一切是命,何须教人读书认字有所作为。老先生,即便你算得准,可我终不认命,只要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蓝衣女子也抚掌赞道:“小妹子说得好,命运一说,如何能做得了准。命运若不济,咱们逆天改命便是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相士双眼一瞪,重重哼了一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孔夫子这般迂腐小器之人,嘴里的怪力乱神,如何能与天命相提并论。庄子云:莫知其所终,若之何其无命也?莫知其所始,若之何其有命也?这世间种种因缘巧合,谁又能说不是大道所趋呢?”
阿清在一旁本来只是低头沉思,听到老相士这样说,也冷哼了一声:“我最讨厌什么老庄的说法,偏偏有这许多人奉为圭臬。”
“我倒是听有墨家弟子说,但凡人有能力不达之处,才假托于命,借之愚弄世人或者自我安慰。所以说这天命两字,便是世上最大的糟粕,早弃早好。”
老相士闻言不禁仰天大笑,笑完面色一敛,冷然望着阿清:“墨家日日说“非命”,搞得自己一派酸腐气。那墨剑门曾经在江湖上不可一世,可如今是什么光景?天道有常,任它“非”与“不非”,又能如何?”
阿清听得怔愣,一时没有还口。倒是那蓝衣女子一拉阿清,奇道:“你怎么晓得墨家的道理?以前从来也未曾听你说过。”阿清面色黯淡,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老相士又长笑道:“老夫本长于医术,可人人不问医,只问卦,便可知人心所向。世上已无知己,江河日下,竟沦落到与你们这三个小丫头大谈道学,着实可怜。老夫还是走了。”他慢悠悠地伸出手将桌上的铜钱扫入袋内,说着便要收摊子离去。
蓝衣女子忙伸手一拦,娇笑道:“老先生大才,不要与我们这样无知妇孺计较。我还有一事还要请教老先生。”
老相士停下了手,仰起头侧着耳听。桌上还余了一枚铜钱,蓝衣女子抬手拾了起来,对碧落道:“这位妹子,我瞧我们三人心意相近,都不信命运一说,想必是我们也有缘,你适才已然问了两次姻缘,不如我再以这个铜钱一起问我们三人的姻缘,你说如何?”
碧落笑道:“也好,我倒要看看老先生这一次又有什么新说法。”
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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