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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续红楼画眉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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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水亮的眼里有些惊奇:“将军?就是那些纵横沙场的粗人么?原来也有饱读诗书之人啊!”
常听宝玉说起过,那些纵横沙场的将士,都是粗野蛮横之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如今瞧来,并非如此!
黛玉天真清澈的话,逗得清风和明月都笑了起来。
见清风和明月笑了,黛玉不觉羞得俏脸微红,像是新开的芙蓉,清新妩媚。
忙以开窗之故,站起开窗,倚窗而立,果然见到斗亭下一汪碧水,清澈见底,却有残荷枯败,莲子饱满,几欲破蓬而出。
清风见黛玉双眉蹙起,宛若罥烟,眉头却是纠结着一点清愁,十分惹人怜惜,不禁含笑道:“我原说这些枯荷叶根子可恨,白白占着一汪的好水,偏生又添些寂寥,让姑娘心里生愁了,若不是这些莲子好吃,早吩咐人拔了它去!”
黛玉不禁轻柔一笑:“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李义山的诗,我独爱这一句,偏生姐姐却又不喜残荷了。”
说来也巧,黛玉轻柔如乐的声音方落,亭外竟淅淅沥沥飘起雨丝来,悠长绵密,似是愁绪一般缠绕心中,微风吹处,但见荷叶翻飞,有些未曾凋尽的红荷随风飘落,凝结出带着一瓣血色的凄艳,荡漾在碧水中,仿佛一颗颗凋零的红颜心。
雨打残荷,声声入耳,竟是如丝一般,让黛玉情不自禁地染上了愁绪,想起自己如此处境,不禁颇有神伤。
清风不禁笑道:“姑娘的话竟真是灵得很,才说完,就下雨了。”
也从窗户望向菊花宴,却见五色缤纷,诸位娇小姐姐纷纷避雨,簇拥着北静太妃往菊花宴旁边的亭子中,笑声不绝。
黛玉唇角也弥漫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知道今儿个到底谁能夺魁,入得北静王府。
目光不由得黯然下来,也许只有宝姐姐那样端庄丰美的人物,才能最终入得太妃她老人家的眼罢?
隔得这样远,还是能看到宝钗矜持娴静的气度,话到嘴角留三分,心中有丘壑,且她更明白这些大家的规矩,如鱼得水。
再抬起眼睛的时候,想去看看染红了水塘的落花,却不防映入一双深黑如潭的眸子。
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男子立在亭下,似是为躲雨而来,却见到亭中有人,故止住了脚步。
雨丝如雾,飘洒在他头上,洗去他脸上的尘土,露出如大理石雕刻的面庞来。他目光灼灼,晶莹如墨玉,透着一丝黑中带蓝的水色。他就如同天上的下凡的守护大神,专为守护着属于他的仙草弱花而来,浑身灼然的热气,似能融化冰峰雪山。


第081回  红颜笑

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攒。
斜托香腮春笋嫩,为谁和泪倚阑干?
——李煜《捣练子》
乍然见到窗下竟有男子出没,黛玉不禁羞红了双颊,似一朵水色十足的红玉芙蓉绽放在男子眼中,泛着无限风华。
清风正端着茶给黛玉,瞧见黛玉神色有异,不禁心中颇为纳罕。
不等她说什么话,却已见黛玉抽身离开窗子,轻柔的语音也是娇羞无限:“这里原是内院花园,却为何竟有男子出没?”
清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探头去看,忙惊叫了一声,笑吟吟地道:“大将军,外头下雨呢,怎么不避雨?”
匆匆忙忙便将手里的茶碗放在紫鹃手中,然后拿起旁边的油纸伞伺下了斗亭,似是对那男子十分敬重。
黛玉怔了怔,从前少见外人,更何况一个男子?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响起,想必是清风引着那个男子上来,不禁羞得转身过去,瞧见亭中有一架碧纱屏风,便回避到里头去了,薄纱如雾,淡绿的梅枝疏影,映得她身形袅娜,若隐若现。
紫鹃毕竟非北静王府中人,亦随着黛玉回避于屏风之后。
清风已引着那男子进来,见状倒是不觉得为之莞尔,走进屏风后头,拉着黛玉的手含笑道:“我们王府和荣国府原是世交之谊,太妃王妃也是见过荣国府的宝二爷,贾老太君也是见过我们王爷的,皆极亲厚,姑娘很不必如此生分的。再说,姑娘方才还对徐将军的书画赞叹不已呢,如今倒是害羞得回避在这屏风后头了。”
黛玉的脸,娇嫩如春风中的第一滴晨露珠儿,羞涩晕红了细致的嫩肤,黛玉低头不语,却没有一丝失措。
“姐姐!”黛玉摇头轻唤,不减羞色。方才让外人见到自己容颜,已是恐惹是非了,如何能出去相见?
纵然她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北静王府的名声着想。
那位徐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与素日宝玉的轻柔有些不同:“清风姑娘,姑娘金贵,不见也罢,省得坏了姑娘名声。”
他的声音,似鼓低沉,却又浑厚有力,让人忍不住去侧耳倾听,也因为他的尊重,而让他的嗓音存在了黛玉心灵深处。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薛蟠贾琏之流见色起意,可是,外面也不是没有像宝玉这样懂得为人着想的人。
雨打残荷,声音愈发婉转动听,想起宝玉的形容,暗自生悲,黛玉心中情不自禁地缠绵不尽,珠泪滚滚。
雨丝如麻,悠悠长长,竟是剪不断理还乱,亦如黛玉的心事。
黛玉将心事藏得很深,况且此事又攸关女儿声名体面,素日里她也只有远着宝玉的,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哪里能露出丝毫心事?到时候,不但是外人看轻了自己,就是自己,也看轻了自己。只是偏生宝玉每每往潇湘馆里去,为了那块玉,不知道闹了多少回,纵然自己没有近他之心,也已经让人嚼舌根道是非了,自己还能如何?虽近而远,自己深知啊!
徐将军也是静静地坐在斗亭外面,一时之间,斗亭中竟是静寂无声,唯闻黛玉珠泪落衣襟的轻响。
雨丝渐歇,唯恐黛玉羞涩,又知北静王府中有斗才之宴,徐将军便起身告辞,一如来时静寂。
黛玉长吁了一口气,缓缓步出屏风,双目微微红肿,像是饮泣了好些时候。
清风心中十分心疼她,忙吩咐人打了水来,服侍黛玉重新净面,又用冰块于她略略敷了一下,方送她到菊花宴上。
黛玉锋芒虽盛,可是她生性不喜张扬,只觉得这样的闹热离她遥远,因此默默坐在角落中,瞧着红颜如花,嬉笑生灿。
她没有留意到的是,当她离开斗亭之后,那位徐将军又回到了斗亭中,灼然的双眸正望着她的一身清气。
回到贾府,探春神采飞扬,将北静太妃赏赐的东西皆奉给贾母和王夫人瞧,喜笑晏晏,竟是十分自得。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问缘故,不知道斗才宴到底图的是什么,黛玉亦只得含糊而过,并不想多提什么。
秋色沉重,气息悲哀,黛玉一如既往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极少步出潇湘馆,更不踏进怡红院半步。
清晨的阳光倒是和煦,热烈地放出一些秋老虎的热意来。
黛玉缓步去给贾母请安,却见到贾母的脸色憔悴苍老得十分可怕,王夫人也只得垂手而立,不敢吭声。
还有多日不见的薛姨妈,竟也苍老着脸坐在下首,满眼都是泪痕斑斑。
黛玉不动声色,上前施礼道:“玉儿给外祖母请安,问舅母、干妈好。”
贾母忙招手让她坐在身边,王夫人和薛姨妈却是勉强笑了一声,道:“大姑娘今儿个起得倒是早。”
听了这话,黛玉不觉望着日光穿透纱窗,此时少说也有辰时二科了,哪里称得上是起得早?
“老太太,你说如今可如何是好?”薛姨妈望着贾母,脸上的泪痕更浓了些,似菊花带泪,让人不忍。
贾母亦看着她,苍老的脸愈发憔悴,眸光也是十分空洞,无力地道:“姨太太,咱们都是亲戚,素来都是连络有亲,自是该帮衬着的,可是如今,可是四大家族皆得罪了忠顺王爷,岂能轻易解决?”
薛姨妈的声音在风中破碎不堪:“虽如此说,可是忠顺王府指明了要人过去的!”
贾母眼中有着哀伤和悲痛,神色更是趋于淡然,只是悔不当初。
好好儿的,明知道去北静王府里并没有什么好事儿的,偏生又恐北静王府生分,故让三姐妹过去,竟惹出如此祸事。
北静王府原是为选侧妃而设斗才宴,自己一心期盼着二玉结姻,素知宝钗才貌绝伦,且又有青云之志,便做主也让她去,却不曾想到,她在斗才宴上艳冠群芳,不免为众矢之的,竟惹得几位官家小姐生恨,尤其是忠顺王府里的一位庶出郡主,不妨就有忠顺王府翻出了旧日薛蟠杀人案子,这也罢了,原是薛家的事情。
更让自己忧虑的,却是忠顺王府竟言宝玉通贼柳湘莲,那柳湘莲原是犯了极大的案子的,偏生临走前却又来给宝玉告辞,此时揭露出来,又将宝玉牵扯了进去,如今薛蟠与宝玉,俱被官府拿了去了。
王夫人泪如雨下:“我的宝玉!我的宝玉从小就是细皮嫩肉的,如何能吃得那样的苦头?老太太倒是想个主意啊!忠顺王府只是要一位才貌绝伦的侍妾,咱们府中便是个丫头子也比寒薄人家的小姐水秀,竟是送谁去才好?”
眼波如水,似有意似无意地瞥了黛玉一眼。
黛玉心细似发,不觉怔忡起来,心中颇有自危之感,不自禁地有些冷汗存在手心,花刺刺伤之处浸着汗水,竟隐隐生痛。
贾母脸上有些恼色,厉声道:“听你的意思,竟是想将我的玉儿送过去不成?在我跟前,趁早儿打消了这个念头!论起模样才气,每每你总是在我跟前夸赞宝丫头是拔尖儿的,如何这时候反想起我的玉儿来?”
黛玉闻言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王夫人姐妹,他们贾府薛家得罪了忠顺王府,竟是要自己去换平安?
王夫人原是天真烂漫之人,喜怒不萦胸中,跪倒在地,泣道:“忠顺王府指明了要最拔尖儿的姑娘家,媳妇如何能违背?难不成,老太太竟要眼睁睁瞧着咱们家毁人亡么?只有大姑娘生得最好,人人赞叹,外面是人尽皆知的。况且忠顺王爷说了,一嫁过去便是侧王妃,是求不来的好造化,老太太还是为咱们家为宝玉想想罢!”
说完这个话,王夫人亦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贾母的神色,忙扯了薛姨妈一把,径自哭泣着回房。
这样好的门楣,原是该嫁个姑娘过去,好攀上忠顺王府的门槛,黛玉无父无母,又是贾府养了这么大,很该尽些心意!
黛玉不禁哭倒在贾母怀里,伤心欲绝。
贾母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落,悲痛地道:“玉儿,你放心,外祖母绝不会让人作践你的!”
黛玉哭得越发伤心起来,梨花带雨,分外动人,抱着贾母呜咽道:“外祖母要为玉儿做主啊!” 
贾母亦是老泪纵横,心中直叹气,宝玉是她的命根子,她如何能不理会?只是黛玉是她的亲骨肉,她又如何能将她送入忠顺王府那样的虎狼之窝?思前想后,竟是肝肠寸断。
鸳鸯想起黛玉素日为人,亦上前道:“老太太,好歹也该有个法子保全林姑娘啊!”
这样一个可人儿,素日里大家伙儿心疼都来不及了,如何能让贾府出事的责任担负在她稚弱的肩上?
贾母怔了怔,苦笑不已,如今这时候,得罪的可是忠顺王府,还能如何是好?
黛玉心中一紧,泪眼凝噎,难道外祖母竟也要自己去换回贾府和薛家的平安么?
难道,她竟果真如此命苦?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如今,却又要为贾府薛家埋没红颜一生?
一朵凄然微笑浮上唇畔,黛玉的声音飘若烟雾:“倘若外祖母也没法子,也是玉儿的命!”
双泪垂,红颜笑,凝结一个心酸百头结,无人顾。


第082回  胭脂泪,心亦灰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浑浑噩噩走回潇湘馆,跌坐茜纱窗下,望着绿头鹦鹉,黛玉心中蓦地涌上那年的葬花吟来。
眼中噙着一点清泪,黛玉默不作声,回想贾母有一丝妥协的眼神,多年情分,今夕已尽。
那晶莹的泪珠中,竟莹然胭色,让人惊心动魄。
胭脂泪,情已碎,心亦灰。
窗外,隐隐有着婆子低语,言谈之间竟将她当做不知羞耻的狐媚子,晴雯已死,更何谈自己?
黛玉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一丝羞愧之意,眸子依旧清灵如灵泉,那般清傲。
她清清白白活在世上,纵然人言可畏,然则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她又有何惧?
那些人,连看到都没看到,却如此风言风语,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身后紫鹃和雪雁哭得哽咽难休,门外却是王夫人吩咐给黛玉做嫁衣的女工。
“林姑娘,”一个和蔼的婆子轻声叫着,语气中却没有恭维之意,“我们来给姑娘量身做嫁衣。”
紫鹃倒抽了一口凉气,王夫人的手脚可真是快,这边才有消息,那边就已经吩咐人来做嫁衣。
那粉红的绸缎,绣着桃花,原应分外淡雅的色泽,此时却是如血一般刺目!
“出去!”黛玉蓦然回首,语气冰冷得深入骨髓一般,让人在深秋中瑟瑟发抖,一双灵眸清澈见底,似水一般,可是清冷傲然,不容人侵犯。
她是林家的女儿,她虽是在贾府长大,可是贾府花掉的却是她的嫁妆,他们贪恋钱权,那么用自己的嫁妆钱还他们的养育之恩,也足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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