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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妻主有点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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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柳家小妹是中邪了?虽说两人未有交集,但同村之间传闻也听了不少,知她是个偷懒耍滑胡作非为的主,可前些日子她又让洪大夫替她瞧病,更有柳畅郎说的那番话,该是支持这份婚事的才对。此番作为又为哪般?
“柳家妹子,我初次上门本是提亲来的,你这番言辞犀利,棍棒相迎,我莫君染实为感伤难过!”莫君染脸上带了怒色,摸不清柳宁的脾气为何所来。
“提婚?我看你走错地儿了吧!”柳宁冷笑,讥讽的看着她,就没见过这么皮厚肉糙的。
“什么意思?”心里的弦被人抓着扯了一扯,莫君染与柳宁对视,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疑惑和恐惧。
没看错?这人还往后缩了下身子?
柳宁越发的觉得这人有问题了。“字面上的意思!”想要我挑明,没门儿!就是要吓吓她,谁让她没事戏耍人感情的,敢做就要敢当。
莫君染一时揣测不透,难道是自己的计谋被识穿了?但又随即自我否定,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计划,包括今日的上门提亲都是她自己拿的主意。
“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自己出现在柳家的次数一个巴掌可以数,要说牵涉到两家矛盾的最大事就是去年柳家继父跟自家父亲的口角之争了,但这两人如今一人已经逃走,一人不近柳家边,按理说都是过往浮云了。
柳宁手中的扫帚杵到地上。“我跟你以前没有误会,以后也不会有。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撇了下嘴,这人还挺能装的,难怪能在富人家谋上差事,就心里这份城府都是乡里人没法比的。只是她为何会算计上自己家她就不大明白了!
莫君染面色一暗,除了家里的父母还没有谁能如此奚落她,即便是主家都要给她三分颜色。
“看在你是焕郎妹子的份上我称你声妹妹,可你未免也太不长进不知礼数了!”
呦呵,这是生气了?玩味的扬了扬唇,轻飘飘的从嘴里如吐葡萄皮儿般吐出几个字。“我还就不长进不知礼数了!”用‘你奈我何’的眼神轻蔑的挑衅。
屋内的柳焕被这阵仗弄得手足无措,想从后门出去又怕遭人口柄,前门出去会惹妹妹不高兴。只能踱着步子在屋里转圈圈,急的两手不知如何安放。但愿妹妹只是拿乔作态考验君染!柳焕在心中祈祷,自我安慰。
反正她原身就是个大坏事不做小坏事做尽的人,柳宁不怕别人怀疑上什么。
莫君染瞪着眼睛眼珠子定在一点直视柳宁,这才想起跟她这小煞星说理如同对牛弹琴,不由面上一缓,软了语气:“宁妹妹,我与你哥原就该在一起,只怪世事多变好事多磨,如今你继父已不在,柳家由你做主,我也在镇上谋了一份差事,你总不能忍心看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再受相思折磨吧!”
不愧是在富贵人家学了几年的,就这说话的套路有理有据还点面分析,结论论点更是精辟犀利。她要不答应就跟那继父一种人了,最重要的是拆散了他们这对相爱的鸳鸯还是苦命的。
“啧啧啧!留着你这一套对付你那小情郎去吧,省点力气,免得待会儿口干没人倒茶喝,我可不是我哥!”扫帚再度扬起不客气的将她扫了出去。
莫君染脸色刷白,如涨鼓的皮球一下被扎穿,徒剩一层皮,两只眼睛瞪得铜铃大,毫无防备的叫柳宁扫了几扫帚。
“什么小情郎?”身后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露出一身灰白长衫面色如纸的少年,一双琥珀眼里带着质疑惶恐困惑与大大的不信任。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莫君染木讷的看着他灰白着脸口里发不出一言。
柳宁眼皮沉了沉,对柳焕歉疚的看了一眼,转头冷漠的对莫君染道:“不想我把你的好事弄黄了,就马上、立刻给我消失!”指着小路,狠狠驱逐威胁,她要让哥哥看明白,这个女人心里藏了几分真情真意。
“你——”莫君染身子发抖,面色紫青,今日这面子里子都伤到了,大女儿的自尊心让她心生恨意。
“我只数三下!”欠扁的扬起三根指头。“一……”
气得龇牙裂目,几乎从鼻孔里发出的闷声。“柳宁,你会后悔的!”
弯下第二根手指。“二!”不同意难不成还罪大恶极了?柳宁不屑的在心里把莫君染唾弃了千百便。懂不懂恋爱啊?你懂不懂啊?还跟我装情圣,真特么恶心!
“哼!”莫君染甩了下手,满目黑暗的污水,高扬着脖子旋身踏步离去。
“莫君染!你把话说清楚!”门口大哥难得硬起的声音,穿透过柳宁飞向踱步走远的人。只那身影未有一刻的停留渐渐走出了视力所及的范围。
一股热浪淹没了柳焕的双眼,他只觉得浑身透凉发冷,以前种种期盼遥望互诉衷肠就好似一场清晰唯美的噩梦,他捧出的火热的心就这么被弃如草芥。两腿一软,他已经豪无所觉的瘫坐到了地上。
柳宁哄散众人,看着自家大哥的脸,有些心脏抽痛。
那年,她也是十七、八岁,正是花季雨季之龄。那个人就像耀眼灼烧的烈日,燃烧了她的三年高中。
“毅,我喜欢你!”
他被突来的吻吓得掉了手中的课本,却一刻后嬉笑道:“是啊!我也很喜欢你,这回大冒险你牺牲真大呦!”
谁都不知道那年里的夏天她失了灼日,可还是努力的学习试着穿高跟鞋试着挤进连衣裙,对着镜子练习几个小时的微笑,她终于离他近了而且有了点淑女的样子,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伸手抓住近在咫尺的他。
“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她是谁?”
“我女朋友!”
没有恋就已经剧场结束了。这段深埋心里的结,使她更为明白爱之深却倍受打击的痛苦。
021 不安
正值四月万物焕发勃勃生机的时候,田间地里已经长出成片的绿,躲在洞穴的小动物们也开始四处跳动觅食。三三两两的人在田里地头隐现,不时互相喊几句话。
“你们听说了没,里长被罢免了,如今我们村儿连个说直话办好事的人都没有了!”无处不凑热闹的鳏夫于氏坐在自家田埂上对旁边地里忙着的几户人家喊话。
“不光是里长,就连县令也被发配调离了。”程二夫郎清理田里杂草,出口的话语带着点轻愁。“这一连串的事也不知要生出什么变数!”
另一头的莫四娘却是皱了眉头,莫四叔有心插话,被她一眼阻止住了。“赶紧忙完回去做饭去!”
柳宁一家也在地头,拔草的拔草施肥的施肥。只那水沟边的地还是空着,自上次莫君染事件之后,柳焕便低沉了好久。青田白云流水鸟鸣,日子悠闲惬意,柳宁眯着眼用手遮住阳光,扶开额间的汗水。
“妹妹,你看!你快看!”柳畅忽然一声低叫,引得柳宁放下手里的瓢侧目看他。柳畅惊得瞳孔大张一脸惨白,手里捧着准备喂兔子的草散了一地。
而黄土丘上的小路上正优哉游哉的走来一个穿兵服的女人,手里拧着一罐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口里吹着时下最为流行的小曲儿,脸上的那抹得意清晰易见,那双算计夹着阴谋的小眼望着赵地主家的方向嘴角翘了翘。
柳宁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手势让大家低下头。这片地挨着村子,是最低点,但若对方有意往下看,还是可以一览无余的,毕竟山上连根遮挡的树木都没有。
女人在土丘上站了一站,转了个弯朝着村长家去了。
“这个季萍又想做什么?”柳畅紧了紧牙关,对那段黑暗的记忆恨入骨髓。
柳焕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人沉下山头的身影,一双明亮的大眼笼罩了深深雾霾,难道劫难还没有结束?如今人为官我为民,民与官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他心里觉得沉甸甸的。
躲得过一时总躲不了一辈子,柳宁感觉心里直挠挠,季萍应该是知道他们一家在龙湾村的,可她为什么没有直接上门来找事?百思不得其解,先观察看看,以静制动。
连着两日村里没有什么异常,柳宁却有些坐不住了,村长近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四叔说话遮遮掩掩,他以前一直是个多话的人,这样的表现太不应该。更令人觉得不安的是,大晚上的村里不时传来猛烈的狗吠,有日晚上她偷偷的跑去路口蹲着踩点,不想那狗吠居然是赵家地主连夜差人赶着大队牛车出村引起的。什么东西,要连夜往外面运?不想让人发现什么?随着日子的增长,这种不安变成了警示。
天还未亮,柳宁躺不下,挖出盒子拿出几两银子,将两个哥哥和路川云叫醒,轻声轻脚低声道:“如今村里有些不对,你们拿着银子先到镇里避避,我摸清楚情况再来接你们!”
如今之计只能这样,调离了他们心里才算没有担忧,不怕到时事情来得太突然。
“要去多久?”柳焕不太放心,镇里他们不是很熟,若另声枝节就不好了。
“我也不知多久,多则四五日少则一两月,我先将你们安顿好。有贺姐帮衬,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柳宁手忙脚乱催着他们收拾,连面都没有洗,换了鞋在屋外查探了一下形式,静悄悄的鸟鸣声都听不到,真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她瑟缩了下身子,看他们挎了包袱出来,便合了门就往外面小道上飞快穿行。
出了村走了一段路到三叉路口,隐隐听得马蹄震地的声音,练武人五官感觉比平常人灵敏,听这,想是不下二十人。拉过一行三人往边上茅草堆里钻了,拨开一条缝仔细盯着岔道口。柳焕几人大气都不敢出,神情紧张的攥着自己的双手。
“啪嗒啪嗒啪嗒……”一队人马出现在道上,粗腰弓背膘身横肉的,手里的马鞭呼啦啦的带着锐利的声响,听得就一阵肉皮发寒,更有厚重透着森寒的大刀悬在马鞍上,一行人全都黑衣黑裤,矮靴里藏短刀。
晃的一下,全都打马如风的刮了过去。黑色的阴戾之气无需遮掩,已经深深的映在了几人眼里。
这些人都是些狠角色,特别是那几个斜眼歪脖的,怕是有几年混迹江湖的经历。
来不及胡思乱想,眼看着日头渐高,柳宁带着哥哥几个飞奔着往镇上跑,把人交到贺老板手上,自己脚步不停的赶回龙湾村,但愿那群人不是冲村子去的。但又想到蛮横的程家老二,应该不至于太过吃亏。
定了定心神,提了口气一路跑了起来。
村里依旧安静,只多了些炊烟与地陇间穿行的人。看样子是无事了,额头上的汗沿着侧脸滑到了衣巾里。
“宁妹子,你大早上的去哪儿了?”
柳宁被斜地里窜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
022 涨赋税
四月的天气虽说气温回暖了,但早上夹着雾水的空气依旧给人带来刺骨之意。暗沉沉的屋子依稀只一道微薄的呼气声。急促刻意放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让原本平稳的呼吸有了一刻的停顿。
“爷…”外面压抑的轻唤从摇摇欲坠的门缝里渗了过来。屋里没得声响,门上响起轻轻的扣门声。“爷——爷!您应我一声!”没得回答外面又一阵悉悉索索,却是门外的人在手足无措的打转。不一会儿边上的窗户被拉开了,露出一张憔悴担忧瘦弱的少年脸。
屋里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布满灰尘的杂物,一股子呛鼻的霉臭味儿跑了出来,逼得那少年差点没忍住呕吐。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趴着一个人,听闻声响只是动了动身子,将脸侧向有光源的这边。棱角分明的脸已经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紧闭着双目微张着失了血色的嘴唇,颤颤的蠕动。
“何苦呢爷,您就跟夫人太夫人求个饶!甘霖求求你了……”小斯不住的掉泪,从小跟爷一起长大,他知爷心里的苦楚,事情还没完求了死便真的无转圜的余地了。“即便不为自己,你得为莞侍君想想,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正是多事之时,你不帮衬他一把还闹出这事,叫他一个惊恐慌张,昨儿到太夫人门口跪了一晚上,天未亮又叫人撵着去了厨房。”
床上的人又动了动,好似胶粘的眼皮终于拉开了一条缝,一股冷风从黑眸里溢出。
“爷!爷!”甘霖有些激动的抓住窗棂,眼圈的泪水盈盈欲坠,吸着鼻声不住叫唤。
眉头拧出褶皱,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刮噪!”将头一偏又合上了眼睛。
昨日的二十大板几乎要了他的命。他思忖昨日晚间只在大房琛表哥处坐了一坐,后来大姐的侍女唤他过去书房,然后在半路上就被太夫人的两个大丫鬟捉住了,拖着他到祠堂面对一屋子家人硬说他与人私通,谁不知他这长相在公孙家族里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一丫鬟跟几个小侍说说道道,竟也让主事人都信了,母亲还踹了他一脚满口直骂,父亲指责他败坏家风要送寺庙里去避晦气,他不过辩解几句就成了不讨喜满口谎言的荒唐人。侍父缩着身子躲在人群里敢怒不敢言,想着公孙玄伊感觉心窝子被人刀戳了几把,剥骨撕肉似的疼痛。
“爷,你好生待着,过不得几日太夫人消了火定会放你出来的。”甘霖收了泪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布包,眼睛左右看了看,发力朝着屋里的人扔了过去。“我每日辰时一刻过来,你莫忘了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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