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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皇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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萦裙早已湿透,粘贴在身上,随着微风的轻抚,微感清寒,抖擞下,宁白洁这才收回远去的思绪,正打算往“蛾蝶苑”跑去时。
站在一彻,同样也是出神的观望了门槛处娉婷女子许久的张公公,这才走上前,低声骂了声发呆的太监“没用”后,才从他手上接过青玉色瓷碗,由门檐处闪了出来,满脸堆笑的唤住正欲迈开步伐的宁白洁。
宁白洁闻声一个惊吓,回头一看,不用说她也已猜出碗中那深褐色的液体是什么。
正想解释自己并没侍寝时,突然觉得这可能只是皇帝定下的一项规矩而已,未免惹人起疑,还是坦然的接过青色瓷碗,没皱眉一下,直接一饮而进。
苦涩寡汤入喉,一股烟靡之味从胃间泛起,难受得咳嗽了起来。
张公公看了心生一丝怜惜。
她,是他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所见到的第一个没问原由,没哀求,甚至没皱眉一下,直接将这避孕汤药一饮而进的女子。
在这帮柔色软骨里,也堪称巾帼了!
只可惜这就是皇上的圣旨,无论是谁,只要侍寝后都必要服下这避孕汤药,即便是这三年来后宫唯一的兰贵妃也曾不例外过,何况是眼前这只是九嫔之一的婕妤。
月华如水,洋洋洒洒的照在虫鸣声四起的御花园中,树枝摇曳印着月光重叠在五色鹅卵石上,发出脉脉的暗光,兀自光炎,兀自盘桓。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里去,就这样在这碧色光耀的御花园中,漫无边际的走了许久,宁白洁终于在一座陈旧的宫门前停住了脚步。
宁白洁推门入内,里面寂静一片,暗淡的月色中,只能看到一白衣男子正反手独立在院中央,头朝天而仰,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腰间,随春寒而动,银色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落寞孤寂。
,暗香似雪。
不知怎么了,宁白洁只感到眼眶一酸,心一痛,不能自己的缓步上前,潸然间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怅然动容道:“羿!”
白衣披发男子听到那声“羿”,浑身一个轻颤,
许久,仿佛过了千百年等待那般漫长,这才回头朝早已清泪泛滥的宁白洁看去。
满目的柔情,当看清来人是宁白洁时,骤然变得阴霾冷严,“你不知道这里是皇宫禁地吗?!”
宁白洁听了传到耳边的阴森语气,这才感到了身上传来的轻寒,微微轻颤了下。
双眸却依旧脉脉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并不为他口气的阴霾所惧怕,垂目浅然一笑后才回道:“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这才来了。”
没用奴婢,没有臣妾,只用了个我字,仿佛她早已是这宫殿的主人一般。
赫连羿盯着她清澈如月的双眼看了会,看她也不像在撒谎,倒也不怒了,只是转过了身,依旧背对宁白洁而立,幽幽道:“这是你姐姐以前的寝宫。”
听了前面男子传来的幽幽之言,宁白洁这才对方才那丝熟悉,恍然大悟起来。
第二十三章:翩然红烛冷衾寒(六)
宁白洁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头痛得厉害,估计再也睡不着,双手支撑着床沿,终于坐了起来。
本想叫醒床边的玉林,可看到她单手支撑着睡觉的样子,心中着实有些不忍。
拍了下昏昏沉沉的头,才想起自己方才还正在姐姐原来的寝宫与皇上闲话家常,本还想乘着皇上心绪平静,多问出些关于姐姐之事,谁知,怎么又昏睡了过去,而且梦中又看到了那不知面容长相的公子与红颜。
难道真如张公公所说,自己在兰贵妃那里,落下了病根,这才会身子虚弱,无故多梦。
心中很是懊恼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没有人会比皇上更了解姐姐之事,而且再也找不到今夜这么绝好的机会。
唏嘘一阵,惋叹半晌后,还是借着桌上灯烛微弱的光,摸索着下了床。
这才发现身上的湿透冰凉的萦裙早已换成干净的白裘衣,随意从床边上的凳子上拿起一件单薄的衣袍披在了身上,怕打扰到玉林,轻手轻脚的开门出了去。
隔开两间的地方正是钟子梦的厢房,既然皇上那里她错过了,那这咫尺的地方,她可不想再错过了,想将白天没来得及问的事情,一并给问了。
屋外夜色正浓,偶尔还会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在这静寂的夜里,让人听了格外感觉塌实,至少此刻在宁白洁听来是这样。
这铿锵有秩的脚步声,代表的正是人声,当然比虚无声的鬼魂要让人安心了许多。
当这个念头跳入脑中时,宁白洁委实吓了跳,怎么感觉自己曾到过黄泉路,见过荦荦魂魄一样。
轻甩了下头,想抛开这些怪异的念头。
自从再次醒后,失忆不说,似乎真的变得有些不正常了,先是无故梦到良人相拥,今夜听到了人的脚步声,又会想到黄泉之路,鬼魂之说,难不成自己当真死过一回了?!
“冯姐姐,你说,她当真会得到皇上的宠爱吗?”一略显焦急的女子声隔着窗纱传来,虽已是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也让刚好从那经过,而且正满腹惆怅的宁白洁,听了个清晰明了。
第二十四章:前尘往事渐清晰(一)
四年前,那时明帝刚登基四年,大约也才二十二岁左右,经过四年对朝堂的掌控,他已羽翼渐丰。
这时他才一旨下,册立了先皇留下的顾命大臣,尚书,宁有光的长女——宁白妤,为皇后。
此诏下,太后当即第一个跳出反对,无奈,皇上当时已有了自己的威信,也不再是四年前刚登基时那单纯的少年,龙颜震怒下,太后退缩了,更别说是其他的朝臣。
就这样,本以为能荣登皇后宝座的太后侄女成了贵妃;
宁白妤,在没任何预兆下倒坐上了八人所抬镶金嵌玉的凤辇,被热热闹闹,锣鼓喧哗的送到了月昭殿。
据说当时整个帝都,红毯为路,鲜花漫撒,百官叩首,普天同庆,在礼官的颂词下,在南晋最辉煌庄严的大殿上,宁白妤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红艳似火的凤裙逶迤飘然,光耀的当上了明帝的“仁妤”皇后。
再后来就是新婚一年的宁白妤,无故去征战了沙场,至今都是生比见人,死不见尸;接着就是龙颜大怒,宁家衰败,自己进宫为奴……
至于帝后是否恩爱,他人根本不知;至于后来已经贵为皇后的宁白妤为何要去征战,这些屋内的女子更不不知道。
更被说此刻宁白妤究竟是生是死?!
听完这些,宁白洁仿佛听了件事不关己的事一般,脚步凌乱,面色落寞的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一股淡雅的气息飘来,宁百洁微微怔在原地,朝无故出现在自己三步之遥的男子看去。
千光万影照在他身上,少了些清冷更多了丝清绝。
他白日里温雅的眼眸,此刻看了特别清寒,盯着眼前的宁白洁折射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宁白洁迟疑了下,打算饶到回廊外走时,嘶哑的声音传来,“你想听全吗?”
宁白洁站住了本急驰的脚步,不可置疑的回头再次看向月下的男子,温声道:“你会说吗?”
“只要你想听!”很简洁的一句话飘来,不带迟疑,不带欺瞒,有的只是你想知,我便说的笃定。
宁白洁毫不犹豫的回道:“我想听!”
一道光影在眼前闪过,宁白洁整个人已经被月下的男子拥入怀中,朝着屋顶走去,不,应该说宁白洁整个人是被他揉在怀中朝着屋顶飞去。
刚站稳,宁白洁就推开了依旧紧紧拥住她的平王爷——赫连城,满目羞愧。
失忆前她是何样的人,她不知,也想不起来了,但现在的她断然不是个放挡之人,岂能随意与男子搂搂抱抱。
赫连城看着眼前单衣女子似曾相似的眼神,不禁一阵心猿意马,“妤儿,是你吗?”
宁白洁顺着块琉璃瓦坐下,春,虽来了,但也依然轻寒,刚坐上去,一股凉意就从臀部传到了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第二十五章:前尘往事渐清晰(二)
迤逦暗香间,宁白洁身上的单衣也随着她的挣扎而掉了去,微风抚过,露出她左手臂上那快消失殆尽的红印。
在清色的月华下,宛若漂浮在白色莲花之上的的荼萎之色,糜离,颓废,刺目……
“皇上临幸你了?”赫连城一把扯住她白皙嫩滑的玉臂,近乎悲切的低声嘶吼道。
宁白洁看着眼前双眸充满戾气的男子,紧抿住了嘴唇,过了好一会才落寞回道:“没,”
顺着赫连城的眼神,低头朝手臂上的红印看了下,才继续轻声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那人是谁?”
语气平静而淡和,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只是在寻求一件事情的真相而已。
赫连城不再搂着宁白洁,而是放开了她,依旧如方才一样,紧临她而坐,只仰天望着星空。
月光柔,星色软。
而他则沉默了许久。
宁白洁并没打扰他,就这般安静的坐在他身旁,吹着轻风,平压住内心的汹涌,照赫连城的样子看,他的确不是毁了她清白之人。
之所以没像方才那样要着急的离去,因为她相信马上就会有一些往昔的真相,会从这沉默男子的口中说出,所以她在等。
空洞而悠远的声音终于从赫连城口中飘了出来,“皇上其实只是在利用你姐姐,利用她铲除宁有光,先皇留下的最后一个顾命大臣!”
宁白洁脑中轰然一响,仿佛真的看到了宁白妤被人利用后的凄然下场!
难道,梦中那挥剑自刎的高然女子正是自己的姐姐宁白妤?
难道,恍惚间看到的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的也是自己的姐姐宁白妤?
难道,梦中那凤冠霞帔,满目羞涩,醉在鸳鸯被子中的红颜,也是自己的姐姐宁白妤?
难道,绯色萦裙给人送糕点抿嘴微笑的也是自己的姐姐宁白妤?
若那女子是姐姐宁白妤,那男子不就是明帝赫连羿吗,整个南晋除了他,没人敢,也没人有资格穿绣着龙纹的锦袍!
第二十六章:前尘往事渐清晰(三)
仁和宫,一黑影正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抱拳,朝正在换龙袍的明帝恭敬禀告道:“启禀皇上,平王爷最近并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旧只是安心的在皇宫与平王府出入,不过昨夜……”
赫连羿朝给他系腰带的宫人拂了拂他明黄又宽大的衣袖,在熏香暗浮的硕大寝宫内,宛如天际漫过的一丝霞影,唯美而倾顷。
等宫人悉数退下后,才厉声道:“说!”
“昨夜他到‘蛾蝶苑’与一女子聊了大半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去。”
赫连羿脸上并没出现什么大的情绪或波动,依旧冷俊无徉,不过眼眸却变得深邃异常。
“皇上,若没什么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去吧,继续监视着!”
等黑衣侍卫退下后,赫连羿才无力的坐回到楠丝金木制成的圆桌前,颓废,沮丧之气一涌而上。
单手支起额头,口气万分凄厉的大叫:“妤儿,你究竟去哪里了,为何都过了三年,朕还是没能找到你!”
站在殿门外的张公公并没听清楚皇上口中喊的是什么,但这凄厉的口气却是他从没听过的,浑身不禁颤抖起来,暗叹,的确伴君如伴虎,这三年来皇上的确变得更为阴狠了些。
看了下殿角的时漏,终究还是壮了壮胆,走入殿内,低头垂目,恭敬又温和的小声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血腥的甜味直接扑鼻而来,他心一惊,这才敢抬头朝那血腥味寻去。
安然坐在圆桌前的明帝一手正紧紧抓着漱口用的茶碟,因为太过于用力,白玉色的茶碟已经别他捏破,锋利的瓷器已将他的虎口割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血正从那里潺潺流出,染红了他明黄色的衣袖,仿若妖冶荼靡的凋零红杏。
而他就那般安静的坐着,仿佛没感觉到疼痛更没感觉到体内的血正在兀自独流一般。
张公公大惊,一跃而起,也不管会不会触怒龙颜,直接上前扳开赫连羿依旧五指紧拢的手,拿下早破碎的茶盏,惊慌的朝外大叫,“皇上受伤了,快传御医!”
门外伺候更衣漱洗的宫人当即慌作一团,虽然他们都没亲眼看到三年前皇上诛杀后宫嫔妃之事,但皇上的反常与阴狠他们却是真真实实看在眼里。
此刻皇上受伤,若一个龙颜大怒,只怕,丢了自己性命事小,连累了自己的族人事大,所以怎能不怕,怎能不惊!
这本就是当奴才,尤其是皇宫中奴才的悲哀与陌路!
就这样本是莺飞燕舞,花开草长的初晨,却因为明帝赫连羿的无端受伤,而变得万物寂静,苔柳偎藏的颓废之景。
蛾蝶苑中,宁白洁听了赫连城一习关于帝王无情之言后,倜然心生出无限的痛楚。
至于为会痛,为何会苦,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在听说了,利用与无情后,她已心碎不能自己。
也始在梦境与现实中迷离。
这才没想继续与赫连城继续聊下去,一些事,加上她的梦,也的确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她也慢慢开始不再认为,梦中的只是单纯的臆想。
这应该都是往昔的一些真事,奇怪的是为何自己对梦中的女子感同身受?!
为何别人说的明帝暴虐,明帝恨皇后宁白妤,明帝因痛狠宁白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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