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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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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未料他脾性竟如此无常,刘诩“啪”地撂了茶盏。
秦淮墒似从震怒中醒过来,松开手。何公公伤重未愈,萎顿在地。颤抖一边喘息一边伏地摇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儿呢?你找到他了?”秦淮墒似又想起什么,陡然一把揪起何公公。
何公公颤抖着拉住秦淮墒的裤角,拼命点头。
秦淮墒欣喜若狂,笑容递出一半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布满寒霜,“他人呢?为何不回来?”大手用力下,咯咯作响,仿佛儿子若在面前,便会一把捏碎了一样。
“……”何公公无言回复,只有落泪。
楚淮墒忿恨地转向刘诩,“定是你们扣他做了质,让洛儿有家不能归,”
“咦?”刘诩扬眉,本预想了秦淮墒应有的各种反应,如今亲眼得见,还是让她噎住。十年前亲手溺死亲生儿子的人,竟然还有脸说这话。
“令世子十年前幸而活命,十年间,成长中多少艰辛,”刘诩铁青的脸,话中带着痛惜的微抖,“楚洛世子已是弱冠初长成。十年间,努力成长,不曾行差走偏,文韬武艺,风采耀目。阁下理应庆幸。”刘诩有些动情。
提及十年前的那场劫难,让秦淮墒被怒火烧热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也让他明白事情远不向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满目肃冷,咬牙,“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诩正视秦淮墒,一字一顿,坚定,“朕,要以正宫之礼迎娶您的独子,楚洛。”
秦淮墒顿了半刻,猛拍案,半条案子都塌落。
“皇后?”秦淮墒切齿,“我明白了,这就是他们寻着洛儿,也隐瞒不报的原因?这就是洛儿离宫十年,却不肯回头的原因?原来……原来……”他全身打着颤,含着忿恨和不甘,“原来我的儿子,早已经背了楚投了齐?”
“阁下莫要污了云扬格操。”刘诩亦冷声。
“哈哈。”秦淮墒仿佛听到了最不堪的笑话,近乎颠狂地扫落桌上物件,厉声,“国家危亡,君父受辱,他在做什么?镇日沉迷在温柔乡里,想着做人家皇后?”秦淮墒怒极反笑,状似颠狂,“逆子,堂堂男儿,却做女子跨下尤物,也甘之如怡?若知今日,朕十年前,就该溺死他。”
“住口。”刘诩终于震怒。
楚淮墒傲然,“我大楚,亡国亡地不亡魂。若是让吾儿仿肖妇人……”他赤红着眼睛,逼视刘诩,“还不若就此毁了我楚家祖宗祠堂还要更便宜些。”
“你……”刘诩拍案,楚淮墒眼神更冷。
刘诩沉吟。秦地是诗书礼仪发祥之地,虽然大齐少讲繁礼,刘诩却也知道子不言父过的道理在秦主看来,该是天经地义。这秦淮墒知道云扬在敌国十年不思回家,立时就炸了。若知道云扬还做了敌国的铁卫将军,更与自己私许了终身,还不知会怎样呢。弄不好,这无父无君,不忠不孝的罪名,真会给揽到云扬头上。
她倒是不介意这些虚名,大齐本来马上江山,讲究不多。但她这会儿从秦淮墒的反应中,突然意识到一事。在云扬骨子里流的是秦人的血,他是否一样如自己般不在意呢?
她抬眼扫过秦主铁青面色,明白此刻再谈立后,实非好时机。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茶遮脸。
冷了半晌,秦淮墒松下气,“那逆子……现在何处?”强压住的怒气里,含着对儿子久别重逢的渴望。
话音里的松动,刘诩倏地握紧手指。若是这会能父子相见,恐怕事情应该都有回转余地。可云扬早就表明不想相见的。即使云扬在,刘诩也会遵他意愿。
刘诩痛惜之下,叹气,“他,此刻不在行宫……”
楚淮墒果然再次拍案而起,罢了,只当这逆子十年前已经溺死了吧。他冷笑,“我的儿子,是随我从大秦一直到这儿来的。现就在门外,如果是因为相貌丑陋,举止粗俗,入不得陛下的眼,我这就带回去。若您要以后位相迎,也只能是他。至于您说的那位,我倒是不认得。”
他大步走到门口,冷冷道,“她母后虽死得冤枉,却至死不渝。若她知道她最爱惜的儿子,是这样忠于君父的,便是在九泉之下,也要再死一回,以谢祖宗了。”
言毕,再不停留,甩袖大步走出殿去。
刘诩霍地站起身。
“不……”一直萎顿在地的何公公,以为刘诩要唤人拘押秦主,突然奋力跃起,却一口血喷出来,再次萎顿。
刘诩忙蹲身查看。今天之事定得累得云扬日后难为。若是连何公公也保不住,自己真没脸再见云扬了。
“不要害我主性命……”何公公挣着单手扣住刘诩手腕,眼角瞪裂。
侍卫冲进来,把何公公按下。
“救活他。”刘诩疲惫地站起身,不想再多语。
人被抬出去,室内安静下来。刘诩看着眼前塌了一半的条案,方觉腕上刺痛,抬手看,才见方才被握处赫然有乌青指痕。她苦笑着摇头,齐和秦,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国,即使秦亡了国,他的子民也会一直仇视下去。此回试探秦主,虽说结果并不好,但幸而此刻云扬不在跟前,不用面对这些疾风骤雨。刘诩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在风波波及到云扬前,想尽法子把障碍一一消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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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处理完政事,回到寝宫里。暗卫送进来些文件。
刘诩翻看了一会儿,竟看见一篇云扬早年完成课业时做的一篇赋。自己自与云扬相见,便着人搜集一切关于云扬的资料,先前看到的几遍旧作,让她爱煞。大齐不似楚国,文风颇为翔实,少见华丽。而这篇赋,阅后竟是融合了齐和秦文风,清新秀雅,又切中时事,实是不可多得。刘诩爱不释手地默诵了数遍,喜悦间,推开晚膳,执笔,和赋一篇。文成,已经是黎明。叫进暗卫,让给西山大营云扬送去。
“秦主都安顿好了?”刘诩问。
那暗卫正是去京城官驿护送秦主到行宫来的,他点点头,“是。秦主安置在梅园,外围是暗卫的人。”
刘诩淡淡点头。“他可有什么动静?”
暗卫自然明白这个“他”所指,“户锦一路上十分消停,到了行宫,也很听从安排。”想到那身水紫色云锦,暗卫补充,“属下赶到驿馆时,他好像正要进宫……”
“做什么?”刘诩倒是愣了一下。
“初选。”暗卫言简意骇。
“噢……”刘诩恍然,算算时日,也该是大选启动了。
“户锦将军很急着请见陛下。”暗卫补充。
。
“且在梅园后院,择个小院落,圈禁吧。”慎言传讯中,也提到过户锦想见她的事,她觉得还不到见的时候,也有不想见的心理,倒是圈起来,眼不见为净。
“是。”暗卫退出去。
宫娥为刘诩罩上最后一层绞金盘龙的外袍,她起步向外走。外间已经候着几位新进提拔的大臣,见她出来,纷纷见礼。
这几员武将,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中层将领,颇有能力,也忠心。这几日京中户海被圈禁,梁相一党不出意料,并没有因此事而发难,倒是越发慎重。分散在几处囤兵,都被刘诩方的兵马隐隐围住,却没有刀兵相向。
刘诩听罢汇报,频频点头,还是他们之前分析的准确,那几处私兵,怕是除了少数几个高级将领,其余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大齐在编的军士呢。毕竟谋反之名,梁相一党还是不愿意背负的。只是为了抗衡平氏才准备下来的。现今自己继位,这一支军事力量,反而不好自处了。若能处理得当,倒真能像云扬他们所料,兵不血刃,或以最小代价,便可完全收编。
想到远在西山大营的云扬,刘诩心意又转了转。不过,没容她多溜号,一拨拨大臣们,开始进来议事了。刘诩十分勤勉接见,这些新近提拔的大臣,干劲充足,想法也新颖实际,只是初上手,还有些工作不太熟悉。不过她相信,再过些日子,便可一一培养成熟,到时自己便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倒是与慎言初建隐营时的情况很相像。手底下一穷二白的慎言,拼着一股子劲,到底是把遍及全国上下的情报网建立起来了。想到此,刘诩干劲也更足了些。她打点起精神,朱批的御笔更加遒劲有力。
☆、试探
西山一处山坳。前后有密林遮掩,后面只有一条野兽踩出的弯曲小路。先锋营从今晨开始,驻在此处。云扬就在此中。
此时已经是黄昏,正是埋锅造饭的时间。云扬当风半蹲半跪在一块天然的石桌前,把看了许久的地形图合卷上,又展开早上收到的书信。
一队巡哨正经过,远远地冲他打招呼,有相熟的,还凑过来与他打趣,“参军读家信呢?”有人哄笑,“莫不是相好的传来的情信?”
大家见云扬也不恼,就有人呵呵笑着,玩闹着抢信。
一个副将一手隔开他们的起哄,粗声大嗓,“抢啥抢,是情信呀,金贵着呢,弄坏了可要耽误云参军找媳妇。”众人轰然大笑。
云扬也同他们笑在一处。他从小便在军营打滚,几天来他很自然地融入在这些人中。参军职位不高不低,军士们对他也毫无抵触与戒备,而云扬行事间的果敢和细致,很快就在军令上得到了军士们的敬佩和响应。就连刘肃老王也不得不承认,当初云扬的坚持还是对的。
众人说笑几句,就巡哨去了。目送他们的背影,云扬出了会神。目光又调回手中。薄薄的几页信纸,是今天中午传给他的。那是远在行宫的那人亲笔和的一篇赋。初见这篇文章,眼睛就湿了。
他回想着方才众人的玩笑话,不禁也笑了。若说这是情信,可是连一个情字都找不见,看起来,就像是神交已久的文友,互通作品鉴赏。可就因为是不加矫饰的情谊,才让人愈加动容。云扬珍视地捏紧那薄薄的信纸,抬目凝望天边火红落日,眼底,心上,映出的,都是刘诩漏夜不眠的,对自己的——挂念。
营中炊烟袅袅,战马低嘶。云扬垂头,在这落日下怔了好长一会儿,又重新蹲跪在石头前。
回信。
手已冻僵,砚也成冰,墨迹亦含着冰凌。云扬呵了呵冷得不太听使唤的手指,提笔,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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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
凌晨,蓝墨亭带着一队人在行宫巡哨。远远看见偏殿已经升殿了。议事的大臣们按序依次进去面圣,出来时,都是神色匆匆地去办差了。蓝墨亭凝望了一会儿,心中叹气。想到云扬走时,时间太急,甚至无暇和他辞行。自入行宫以来,蓝墨亭负责近侍陛下。从他的角度看,若说前方战事紧,急遣云扬奔赴,倒更像是因为这一班圣上新进的心腹重臣的到来,圣上有心把云扬藏起来一般。想到当时云逸也是这样藏人,蓝墨亭不禁有些气闷,难道云扬这样一个光彩的孩子,却是这样见不得光吗?
绕过正殿,顺小路,曲曲折折地来到偏静的一处,正是梅园。这会梅花都凋了,只有虬枝在风中倔强伸展。蓝墨亭站在梅林边,扫目巡视了一番明卫、暗卫的所在。整个梅园,倒是隐了不少人,却静得风声可闻般。
梅园,正是秦主淮墒幽禁处。
有暗卫飞身过来,无声地单膝跪在蓝墨亭身前。蓝墨亭摆摆手,身后巡哨的铁卫皆无声退出林子,别处巡哨了。此处幽闭,圣上严旨,除了他和圣上暗卫及少数禁卫,其余人是不准靠近的。别人只当圣上严谨,蓝墨亭却明白原因。初见秦主时,那肖似某人的面庞,让他也吃惊不少。那一刻,蓝墨亭也不得不承认,知道云扬是秦国皇子和亲眼见到云扬父皇所带来的震撼,后者明显大于前者。二人放在一起,不用别人介绍,便也猜出他们的关系了,这大概也是刘诩为什么要把云扬藏起来的原因吧。
“秦王如何?”蓝墨亭询问。
“回大人,秦王倒安静。”那暗卫简洁应,“户锦将军每日仍晨起练功,平日只在房中看书,不曾有异动。”暗卫抬起头,顿了一下,“他……仍请见陛下。”
蓝墨亭眉头亦皱了皱。
两人相对片刻,蓝墨亭终是叹了口气,“我去吧……”
暗卫似是松了口气,瞬间飞遁而去。
蓝墨亭顿了顿,心里骂了句臭小子,便折返方向,向梅林幽深处走去。
梅林幽深,有早春的残雪,灰蒙蒙地,在地面上留下一块块印迹。蓝墨亭踏着半湿的残叶,缓步前行,耳边,剑气声愈清。他驻下步子,眼前一片小小开阔地,当中,一个素色的身影,裹着银白色的剑影,在风中舞得正盛。蓝墨亭抿唇站下,剑影纷飞下,他缓缓闭目,耳边仿佛听见金戈铿锵,战马低鸣。
剑声一顿,蓝墨亭倏地睁开眼睛。那舞剑的人已经收势,一手倒扣着剑,背在身后,转过身来,朗眉星目,挺直的鼻梁,澄澈的面庞,漾着蓬蓬的英气。正是初至行宫,便被解兵权,禁独院的南军将军户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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