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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花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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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胜在宫里几十年,看着玺正长大,方才看见皇长子腰间系着太子才会佩戴的腰带,心里就暗道不妙。果然,皇帝对自己儿子终究是纵容,但是对别人就没有那么多容忍。尤其是刚才朝廷几位重臣看着皇长子腰间所系的太子腰带,多半以为这太子之位早晚都是杜家外孙的囊中之物。唉,杜家要是也这么认为,怕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黄昏时江胜已经审完了给佑樘更衣的小太监,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玺正的身边。一般宫中这等隐秘的事情,玺正还是愿意江胜出马,不为别的,单因他谁也信不过。
待到就寝时分,玺正才背过伺候的太监,问江胜道,“问出来是谁的主意了吗?”
“回皇上,腰带是皇长子前天刚得的礼物,也是皇长子今早自己非要戴上。”
“哼,”玺正冷笑道,“真是心急啊,现在就把太子的腰带准备好了!上好的和田玉,玉质比朕的还要润。”
江胜今天也打量了皇长子身上的腰带,上面镶嵌的和田玉确实不输皇帝御用的装身具,真是不枉外面传闻杜家富甲天下。
玺正冷笑着坐在床榻边,抬头望着窗外初冬时节阴沉的夜空。
“看天色,明天估计要下雪了。”玺正看了一眼江胜,接着笑道,“早朝过后,去清思殿请惠妃过来。”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天气分外的冷,当值的太监都冻的耳鼻通红。韦蕴看着心有不忍,让他们各自散去回屋取暖。一时间,偌大的清思殿在冬日尤显清冷,漫天风雪里,只见一个小宫女鼻尖通红的引着崔忠沿着回廊往正殿走来。
麟德殿正殿里的碳炉烧的正旺,空荡荡的大殿却找不到玺正的身影。韦蕴不敢乱动,只得立在火炉边取暖。
不一会儿,才见玺正从偏殿走了出来,捧着一摞书,边走边说道:“江胜,去看看惠妃来了吗?”一抬头看见韦蕴站在火炉边,不由笑道:“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朕给你留了件好东西。”说着高声喊道:“江胜,把锦盒拿来。”
那声音在大殿回荡,带着欢喜。韦蕴上前从玺正手里接过书,冲着他露出笑颜。
江胜急匆匆地从后殿捧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件狐肷大氅。
玺正笑道:“统共两件,一件昨儿献给了太后,这件朕送给你。”玺正边说边拉着韦蕴的手往后殿走。
后殿温暖如春,玺正将书放在桌几上,伸手将韦蕴拉至身边坐下,笑道,“听说你近日胃口不好?”
韦蕴忙笑道:“臣妾哪里会有胃口不好的时候!不信叫侍书进来,皇上亲自问问。”
“问她和没问一样!”玺正笑道,“朕忙了几日,王进贤回话说你整日足不出户,朕怕你闷出隐疾来。”
韦蕴听他这样讲,感动的眼圈竟有些微红。
“怎么……怎么还要哭了不成!一件大氅就把你感动成这样?还没告诉你更好的消息呢!雁门郡公夫妇回长安啦,朕恩准你省亲!”
虽说雁门郡公夫妇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按照规矩,省亲回的应该是韦府,能去林府省亲,这是玺正给她的恩宠。
韦蕴心头一酸,抱着玺正的脖子,泪珠子跌进玺正的脖梗,人趴在玺正耳边,含含糊糊的说,“臣妾谢皇上恩典!”
玺正抚着韦蕴的脊背,安慰道:“算不得什么恩典。朕知道你这两年在宫里过的不习惯。朕也存着私心,想着你往雁门郡公府上走一趟,回了宫里,心里高兴,会伺候的越发勤勉。”
韦蕴听他这么说,泪珠止住,反倒被逗得笑了出来。从他肩头爬起来,轻轻搡了搡,吸溜着鼻子,瘪着嘴,“皇上念着臣妾,臣妾也念着皇上。不去郡公府,也会好好侍奉皇上的。”
玺正拿出帕子伸手去拭她脸上挂着的泪珠,哂笑道,“瞧瞧你这涕泗横流的样子,这样侍奉朕?”
“还不是被皇上惹的!”韦蕴娇嗔道。
“以后再不敢对惠妃娘娘太好,否则又成个泪人,倒成了罪过。”玺正揶揄道。
韦蕴故意瘪着嘴,一副要哭的架势,玺正笑着将她重新拉进怀里。
玺正心中有千言想诉,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抱着韦蕴,任她在怀中撒娇。从来都是明媚聪颖的惠妃,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娇媚模样,看惯了她总是成竹在胸的样子,见她这样没了章法的在他怀里撒娇使性,玺正竟然只想一味纵容,只为换她破涕为笑。
周幽王为得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他玺正虽不至于那等昏聩,可还是为那一天怀中的人儿动情,在韦蕴省亲之前,加封林秉义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虽然是虚衔,但皇帝能为了惠妃的省亲这般破例,也足见对其隆宠正盛。满朝文武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上。看来后宫最得宠的不是贵妃娘娘而是惠妃娘娘。趁着雁门郡公在长安的日子,少不得有亲朋故旧前去拜访,林家一时风头无二。
临近年底时节,三皇子满月礼刚结束,又迎来了二皇子的抓周礼。佑楠一点也不像他那个爱吃好睡的母亲,吃食玩意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径直伸手去抓印玺。
玺正大乐,抱着佑楠直呼“此儿类我!”全然不顾杜妍脸上快要挂不住的僵笑。
玺正不知是真高兴,还是早就筹谋好的主意,佑楠抓周礼结束之后,一纸诏书,将余嫣封为昭容,宁儿封为修仪,张才人封为美人,算是为添丁的喜事锦上添花。
只有杜妍和韦蕴看得明白,玺正不过是借着佑楠、佑棡的喜事为由头,真心想要升等的是余嫣。
玺正这般对余嫣,究竟是愧疚,还是难以割舍的爱恋,韦蕴不敢去细想,怕自己忍不住会嫉妒这份感情。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拥她在怀的时候,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他是天下人的君王,他是后宫所有媵御的男人,绝不能有对他的贪恋之心。
元旦,觐见,赐宴,承欢,二月才消停下来。
转眼已是明德六年,宫里的日子从热闹又回到了平静。依旧每天请安、进膳,养花弄草,闷极了再往御园走走,或是去凝云阁,听佑楠那奶声奶气的叫娘,看着他蹒蹒跚跚的学步。
听说裴太傅想将刚及笄的孙女送进宫中侍奉皇帝,被玺正婉言谢绝。
韦蕴听到这些闲话,不由心中暗笑。
一品大员的孙女,玺正接进宫来,如何册封呢?总不能把皇后之位送给她吧!放眼玺正的后宫,母家在二品之位的只有她和杜妍。杜妍随侍从潜邸就开始了,何况玺正登基之初也全靠杜家鼎力相助。而她呢,为什么在长安等了三年才进宫,不就是因为皇帝的顾忌么!如果不是因为那二十万边境大军,需要一个皇家荣宠的安慰,又哪里有她的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失子
心烦意乱的时候,去清思殿喝一杯安神茶,和韦蕴闲聊几句,已经成了玺正的一种习惯。
可是,今年春天海棠花开的时节,纵然在麟德殿心烦意乱的难以安眠,他却无法去清思殿面对韦蕴。前朝这些日子发生的震动,应该已经传到了韦蕴的耳朵里,尤其是这一次,韦家的独子韦萌也被牵连其中。
事情还得从雁门用兵说起,那一时林秉义将军,兵困于雁门关,急需粮草供给,玺正曾下旨要求诸位藩王给予帮衬。彼时,进献银两最多的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楚王。当时银两用的痛快,却没想到这些军需乃是楚王私自开采铜矿所得。韦萌依仗身为河南尹的父亲,也仗着自己是惠妃的弟弟,竟从楚王手中将私铜贩至洛阳。若不是这一次盐铁转运使发现其中纰漏,这样的勾当还在继续。
奏折递上来,玺正不仅恼火,更是痛心。让江胜亲传密旨将楚王偷偷押回长安,另行派遣大理寺稳妥的人将韦萌也压了回来。韦如令这个河南尹虽然未被贬职,但也被削了权柄,一切事宜暂由少尹主持。
皇上近一个月不曾踏入清思殿半步。雁门郡夫人只是进了两次宫,反倒被玺正找个由头催促着和雁门郡公一起返回并州。韦蕴断了和宫外的联系,前朝的事情自然没人敢告诉她,情急之下打起了玺正身边崔忠的主意,让侍书悄悄地去请。
放了平时,崔忠早就赶来,低头笑着请安问好。可今天直到掌灯时分,也没见他的影子。
正在思量的时候,就听见崔忠尖细的声音,“给惠妃娘娘请安。”
韦蕴连忙上前,虚扶一把,笑道:“崔公公,知道您最爱喝汾酒,前两日雁门关林将军托雁门郡夫人带进宫的,公公您也尝尝。”
崔忠一听韦蕴都用了您字,便料定这酒可不“好喝”。心中盘算起来,这位韦妃虽说平日待自己不薄,可走私铜料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任谁也担不起呀!转念一想,韦家虽说如今遇到些事,可是终究在朝中根深蒂固,惠妃又是皇上跟前的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纰漏,更况这位主子有个封了郡公的亲爹爹,就算韦家倒了,皇上看在雁门郡公的面子上,也不会把惠妃怎么样。现在帮她一把,她一定长久的念着他的好。
“惠妃娘娘,奴才夜里还要到皇上跟前当值,奴才怕喝酒误事。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崔公公是明白人。今天请您来是想问问您,这件事皇上可有透露出什么想法?”
崔忠用眼睛扫一眼侍书,韦蕴摆摆手,侍书告了退,崔忠才缓缓说道:“惠妃娘娘,皇上的性子您比奴才清楚,要是奴才没记错,明德元年有位驸马爷犯了私盐的案子,最后也只是赏了个体面。”
“可是先皇的妹妹,卫国大长公主的驸马?”韦蕴问道。
“您知道这件事?”崔忠反问道。
韦蕴点点头,跌坐在炕上。
什么“赏了体面”,不过是个自尽的下场。
崔忠俯身揖道:“娘娘,也莫要太过担心,正真的祸头子是楚王爷,韦少爷不过是被牵连的。也幸好是楚王爷犯事,皇上兄弟之中最喜欢这个弟弟,也许就法外开恩,到时候,韦少爷自然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韦蕴神色黯然的苦笑一声,这宽慰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当务之急是要问清楚韦萌现在身在何处,至少清楚事情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崔公公,您在前朝走动,可听说韦萌现下被押解到了何处?”
崔忠为难道:“娘娘,这是大理寺的事情,奴才不知。不过,听说楚王爷不日进京,韦少爷从洛阳出发,估计也快到长安了。”
韦蕴听罢,沉吟道:“让公公您为难了!皇上跟前还劳您费心了!”
崔忠谦卑低头道:“奴才定当尽心尽力!奴才这就回麟德殿了,今晚当值,不敢久留。”
韦蕴微笑道:“先谢过崔公公!”说着从袖笼里取出一串西域进贡的天珠,放在崔忠手里。
崔忠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这天珠是何等稀罕的东西,韦惠妃的手笔,果然是不同凡响!
崔忠揣着天珠,出了清思殿,疾奔回麟德殿复命。
此刻,麟德殿灯火通明,江胜请了几次安,都无法劝动玺正就寝。
小时候和老七一起念书,他俩总是联手捣乱,每次让师傅抓到,都是老七受罚。那时他还不知道,因为他母后是皇后,师傅们不敢得罪,有时明明知道是六皇子的错,还是怪罪在七皇子身上。
他和老七打小就形影不离,开府之前一直同住一所宫殿,感情一直都比别的兄弟亲厚。还记得老七出京就藩时的情形,他拉着哥哥的手一声声叫“六哥”。
“六哥我一定将楚地治理的富庶安宁,保江山太平!”
豪言尤在耳边,可是如今的七弟却已经胆敢私自开铜矿破坏国家法度。该如何处置呢?这中间还有一个韦萌,又夹着韦蕴。
藩王!外戚!
玺正长叹一声,自己在麟德殿焦躁的踱着步子。看见从清思殿回来的崔忠,脸色越加阴沉,屏退左右,只留下江胜和崔忠问话。
麟德殿内只有崔忠微微的喘气声,崔忠将方才与韦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复述给玺正,从怀中捧出那串稀罕的天珠串,就再也不敢言语了。
玺正扫了一眼崔忠手里的天珠串,脸上不觉滑过一丝冷笑。
江胜心中一沉,这个惠妃啊,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敢刺探皇上的意图!居然还是向崔忠打听!
这一夜过得尤为漫长,直等到各宫熄了灯,开起宫门的时候,玺正才和衣而卧,有些倦意。
几位重臣天刚亮就已侯在麟德殿外等皇上召见,玺正挣扎着恍恍惚惚的起来,精神自然不济。眼见皇上脸色阴沉,几位老臣也不敢多说什么,挑了几件不重要的事情上奏,便匆匆退了下去。
玺正重重的叹了口气。江胜站在玺正身后,不无忧虑的看着他。
昨天晚上,皇上一连传唤了自己四次,寝殿的脚步声不时的响起,分明又是整夜未睡。许久以来,皇上都没有这样寝食难安,就连雁门被围最艰难的时刻,起居依旧。
而这次楚王真的将皇上陷于两难。外庭早已议论纷纷,有的主杀,有的主徙,还有的主张去藩削爵。
国法与私情,君臣与兄弟。
玺正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这一次,真要像从前一样杀伐决断、冰冷无情吗?姑父,卫国大长公主的驸马,自缢时的绝笔信,自己曾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老七,让朕拿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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