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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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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张丑陋的脸孔
却说那燕青,并没有出城,寻了家僻静客栈,将腿细细包扎了,给小二一块碎银,叫他去外面买了一套衣服并头巾来。掩上门,将衣服换了,又用头巾罩了半只脸,一颠一颠出了客栈。
街面上万家灯火,燕青寻了家小酒馆,打算吃饱喝足了,半夜再去行事。边上一桌人的议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桌人正津津有味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先说那砸镜子店,再说卢俊义。燕青听了镜子店一节经过,注意到一个细节,改变了今晚去救人的主意。匆匆吃了饭,走到黑影里,腾空而起,朝城外飞去。
四更天时,燕青才从城外赶回,敲开客栈门,进去了倒头便睡。一觉醒来,窗外阳光明媚,燕青洗脸漱口完毕,径奔李宅。
李子龙一伙也才起来,昨夜一边吃酒,一边商量如何加害卢俊义,却总也拿不出个万全之策,眼看更深人静了,李子龙打个哈欠道:“睡觉睡觉,明天再说。”
几个人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对着绑在树上的卢俊义和沈牛儿指指点点。忽然阳光下一道黑影飞来,众人跳开一步,只见一个人落在了当院,正是昨天逃走的那厮。李子龙呵呵笑道:“正要去寻你,你却自己投上门来了!我手下不死无名鬼,报上姓名来!”燕青并不理会,柔身而上。李子龙见他胸前一个大圆盘形状,知道他塞了护心牌,哈哈笑道:“真是蠢人,以为塞了护心牌我便奈何不了你!”说着话燕青已到,耍赖似的朝他身上粘。李子龙大怒,出手捏了燕青肩膀。燕青并不躲闪,被李子龙一扳,燕青整个后背呈给了李子龙。李子龙见他如此放肆地小看自己,喝一声:“却不是作死!”两指伸出如刀,直戳燕青后心。燕青朝下一蹲,忽然胸部又动了一下,顿时浑身无力。眼看李子龙利指点到,燕青摇晃着从怀中将那圆盘取出,拼全力朝上一举。李子龙个矮,圆盘正好呈在眼前。哪想圆盘不是别物,正是一面锃亮的铜镜。李子龙两指停在了镜子前,他看到了一幅可怕的图像,一边毛发狰狞,一边细白如粉,组成了一张丑陋的脸孔。李子龙骇然大叫:“这人是谁?”燕青手举铜镜,声音发颤说道:“这是面镜子,照的正是你的尊容!”李子龙大叫一声,扑通倒地,昏死过去。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从人们见大势已去,发声喊,四下里都走了。燕青将卢俊义和沈牛儿的绳索解了,伸手来解二人穴道,却怎么也解不开。卢俊义将他一推,将身边绳子拾起来,过去将昏迷不醒的李子龙捆了个结实。燕青扯了沈牛儿悄悄要走,不想那李子龙醒转过来,一声悲嚎,站了起来,用力一挣,绳子哔哔剥剥都断了。三人大惊,却见李子龙一阵苍凉大笑,一字一顿道:“不用绑缚,我自己会去投官!”原来这李子龙心中的幻象破碎了,一时间万念俱灰,再也没了生存的勇气。
李子龙拽开大步要走,突然又折了回来,直奔卢俊义。燕青心说不好,捡起一根随从丢下的浑铁棍,拦腰向李子龙打去。李子龙腾空而起,铁棍打空,带出强劲风声。卢俊义要跑,哪里来得及,被李子龙一把拽住后领。燕青怕打着卢俊义,丢了铁棍,一声怒吼,真气运于掌上,从侧面直袭李子龙太阳穴。李子龙焦躁,一手提了卢俊义,一手翻掌来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各自退后两步,卢俊义早被震得一跤跌翻。燕青还要再上,只觉口中一热,一股腥气蹿了上来,身子晃了晃,硬是立住了。那李子龙得了间隙,出手点了卢俊义,口里骂道:“你那鸟人,我是在做善事。我要是不管不顾走了,穴道只怕一辈子也没人能给你解得开!”卢俊义一晃筋骨,果然开了穴,不由喝道:“佩服你是条汉子,不过亡妻之恨,不可不报!”李子龙并不理会,一个筋斗过去,又将沈牛儿穴道解了。李子龙摸一把脸,怆然长叹:“罢罢罢,俺投官去也!”
卢俊义押了李子龙便走,并不理会燕青。看着二人背影,燕青呆了一呆,扯一把沈牛儿,也悄然走了。
燕青和沈牛儿出了城,在城郊找一家客栈,好生沐浴了,又叫店家去买了几身应季新衣,穿戴一新,扮做买卖人,就在这家客栈住了下来。
天气越来越暖了,这天逢集,燕青和沈牛儿闲来无事,戴了毡笠,混进人群里去溜达。只听叫卖声声,好一片升平景象。遇一打铁的,燕青在旁边看了一会,见他手艺娴熟,做工精细,便叫他选上等好铁打制二百支袖箭。铁匠道:“这是细活,急不得的,明日你再来取,先要给个定钱。”燕青道:“总共需要多少钱?”铁匠道:“好手艺不还价,纹银一两。 ”燕青道:“我现在就给你一两银子,你抓紧打制。”铁匠道:“爽快!”收了银子,将别的活放一边,专心致志做起那袖箭来。
二人又往前走,见一耍把式卖艺的,仰面朝天,将雪亮一柄长剑直通通插进口中,惊得捧场的人一个个掩了脸面。沈牛儿道:“这厮喉管却如一把剑鞘,好生厉害!”燕青笑笑,只是不言。卖艺的把长剑从口中抽出,又惹出一片惊呼,长剑上鲜血淋淋,滴滴答答落地一片血迹。沈牛儿又惊道:“这厮恐怕不是人!”摸出块银子,丢了进去。卖艺的捡起银子,掩饰住兴奋,团团抱了一番拳,口里道:“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下面再来个精彩的!”说着话从怀中摸出五六个比鸡蛋略小的生铁球来,两手交替着送到空中,几个球在空中飞成了一个圆圈。只听卖艺的喊一声:“着!”五六只生铁球呈直线下落。卖艺的仰着头,大张着嘴,那几个球鱼贯落进了口中。卖艺的脸红脖子粗朝肚里一咽,又用双手捋了捋胸口,打了个饱嗝道:“今天又省了一顿饭!”沈牛儿激动地大呼小叫,把怀里金银都掏了出来,就要朝里撒,被燕青一把拽住了,又给他塞了回去。卖艺的眼光滑过一片失望,沈牛儿不忍,又扔了块银子进去。
燕青拉起沈牛儿就走,沈牛儿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多亏下一个节目比较老套,沈牛儿心满意足地又去注意别的事情了。
第六章
卢安抚使
又走了一会,见一算命的老儿,沈牛儿蹲下了,叫他替自己算一卦。老儿看了沈牛儿手相,抬起头来问:“你是愿听好听的呢,还是愿听不好听的?”沈牛儿道:“好听的怎讲,不好听的怎讲?”老儿道:“好听的是假话,不好听的是真话。”沈牛儿道:“你不会说我活不到明天吧?”老儿道:“哪里哪里。”沈牛儿搔了搔脑门, 说道:“那你就说真话吧。”老儿一伸手:“先拿钱来,二十贯。”沈牛儿掏出块银子,用牙咬了咬,咬不动,又掏出块金子来,咬下一些末末,和着口水吐在手里,用指甲挑给老儿,口里道:“亏了,这可是金子!”老儿掏出一块脏旧的手帕,将末末仔细包严了,收进怀中,这才用指头在地上写出一行字来: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贫不择妻。沈牛儿却不识字,回头看燕青,燕青却对这不感兴趣,正站一边看一老叟写书法。沈牛儿道:“俺反着看看不清,你给俺念念。”老儿笑了笑,知道沈牛儿不识字了,便念一遍,又稍做了解释。沈牛儿听了大怒,说道:“你这是瞎卦!俺怀里有的是银子,衣服穿得这般光鲜,如何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 ”老儿依旧笑道:“只怕银子不是你自己的。”沈牛儿闹了个红脸,老儿道:“再送你两句不要钱的: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独自贴天飞;漏网的活鱼,借水势惶惶伏地走。”沈牛儿站了起来,嘟噜着脸,也来看那书法。
这时又走来一条大汉,生得眉如漆刷,目似铜铃,一脸的横肉,敞开的上衣露出毛茸茸黑胸脯来,见了老儿,也叫算上一卦。只是立在那里,把手伸出来。老儿只好站了起来,踮着脚尖看手相。老儿看得心惊肉跳,连忙用荣华富贵之类搪塞了,欲骗他几文小钱。
沈牛儿说是在看书法,注意力却放在老儿那里,见老儿把那厮夸得花团锦绣,心里老大的不舒服。同是给银子,为啥把人家说得那么好!于是一个意念递过去,那大汉正准备赏钱,老儿说着就改了口: “你猪狗不如伏地走,你没有翅膀贴天飞,吧唧,摔死你!”大汉大怒,一掌打去,老儿牙掉完了,顿时瘪了嘴,依旧不依不饶说道:“你饥不择食,疼不择药,痒不择挠,屙不择地,你一辈子不得发迹,你你你,你……”大汉气得嘴都歪了,一把捏住老儿脖颈,压低声音道:“我今天叫你死个明白,你骂谁都可以,但你不可以骂田曙光手下的铁血护卫!”
沈牛儿听得一个激灵,赶紧拽燕青,燕青也早听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一看,这人却十分面生,想来是田曙光后来又补上去的。见他正欲把老儿脖子捏断,燕青大声说道:“今天是怎么了?到处都是做公的人,穿着百姓衣衫,走来走去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了?”大汉听得一愣,一用力,口里道:“那你就站这吧,以后再找你麻烦!”抽身走了。老儿依旧站着,面色安详,只燕青一个人看出来了,老儿已经气绝身亡。
燕青使个眼色,和沈牛儿不即不离地跟了上去。
那大汉出得集市,眼看人烟渐渐稀少,遂脚底生风,拐上了一条荒僻小路。燕青怕跟得近了被他知觉,跟得远了又被他走了,便将沈牛儿一背,腾到了空中,只擦着树梢缓缓飞行。一口气跟了十几里路,哪里还飞得动,悄悄落下,步行跟了一段,待缓过气来,复又飞起。大汉好脚力,只是不停,直走了五六十里,眼见得天黑了下来,来到一处黑漆漆林子里,才停了下来,倒头便睡。
多亏大汉落地便进入了梦乡,鼾声如雷,才没察觉燕青和沈牛儿张头张脑已来到了跟前,差点把他踩了。二人赶紧绕了过去,隐在离大汉十几米处,也和衣躺了,轮流休息。
沈牛儿睡觉也带出些鼾声来,燕青只好一次次推他。眼看着到了三更天,燕青正要唤醒沈牛儿,自己去睡一会,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两位公人,谢谢你们照顾俺李子龙,怕人看俺丑相,只拣半夜里荒僻处走路。”公人道:“应该的应该的,知州大人吩咐过沿路要好生照顾你。哎呀,这里有个人!”李子龙道:“赶路的闲汉,休要管他。”
这时月亮已经升了上来,林子里能影影绰绰看得出人影了。燕青见李子龙被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上面贴着封皮,被两个公人押着,从眼前走了过去。时候不大,又一条黑影走来,尽管来人蒙着面,燕青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卢俊义。
燕青没敢声张,捣醒沈牛儿,耳语两句,自己悄没声跟了过去。走出半里路光景,两个公人道:“歇一会再走。”三人便在路边坐了下来。卢俊义从天而降,手擎明晃晃朴刀,直取李子龙。李子龙大叫一声,将枷掰折了,朝上一挡,当啷啷一声响亮,二人被震得各自退后了两步。两个公人早吓得跑到一边,团成一团,口里直喊饶命。
卢俊义挺刀再上,李子龙喝道:“慢着!”卢俊义道:“讲!”李子龙道:“卢安抚使,将面纱撕下来吧!”卢俊义怔了一怔,随即将面纱一把扯去,口里道:“这样也好,叫你死个明白!”李子龙冷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说着话一阵昏眩。卢俊义哈哈大笑:“ 我朴刀刃上绑了一包迷魂三步倒,饶你武功再高强,也过不了半个时辰!我蒙面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防这三步倒。”李子龙道: “不是好汉所为,不过可以理解。我给你讲句实话吧,虽说李知州竭力开脱我,可我早已万念俱灰。即便你不来杀我,我也要找个机会自行了断的,只是想离得庐州远一点。为了不牵累两个公人,我遗书已经写好。”说着话掏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白纸来,一运气丢给了卢俊义。卢俊义接了,展开一看,果然如此。卢俊义道:“你死有余辜,在庐州城残害了多少条生灵。也不要离庐州太远了,省得那些冤魂找不见你,现在你就自行了断吧!”说着话将朴刀扔了过去。李子龙将朴刀挡飞了,口里道:“我一个囚徒,哪来的朴刀!”猛一运力,右掌透明如灯,朝自己胸口插去。这李子龙端的厉害,手掌如刀剜进胸口,就势一搅,血淋淋的心早被掏了出来,大叫一声,倒地而亡。
两个公人跳了起来,欢天喜地说道:“终于完事了!这李子龙还以为我们照顾他,故意走夜路呢,哈哈哈!这下更好了,他还有遗书,我们丝毫也不担干系了!”卢俊义从腰间解下一个袋子,丢了过去,口里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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