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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未成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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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以为我被瘟疫的消息吓住了,大步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害怕,黛西,这里是夏伍德森林,比雾都安全的多。不过我想你应该看看可怜的约翰,他的情况不怎么好。”
我定了定神,努力不去想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上前查看病床上的约翰。
我的医术虽然和巫术一样蹩脚,但是好歹也曾在医药学上下过一点功夫,查看过舌苔和瞳孔后基本确认是瘟疫。
“维克多,必须要把约翰隔离起来。”我看了一样旁边那个枯黄头发的年轻人,“还有凯奇。”
凯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为什么?我又没有感染瘟疫。”
“你接触过病人,起码隔离28天才能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没有感染上瘟疫。”
年轻人被这种可能性吓得双腿战栗,维克多点点头。“好吧,黛西,照你说的做,还需要什么吗?”
“醋,硫磺,干净的布条,以及必要草药,我会把需要的草药列张单子交给你。”
“好。”他迟疑了一下,对我说,“那么黛西,约翰和凯奇就全靠你了,谢谢。”
虽然我没有明说,但是作为村子里的医生,照顾病人的责任定然是落在我身上的,任何人都知道,照顾传染性极强的瘟疫患者的风险有多大。
我也害怕,我也恐惧,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完全没有其他的选择。
维克多的效率极快,才一个多小时就把我需要的东西送到了小木屋。我亲自查收了以后,吩咐维克多将小木屋的门锁了起来,除了送饭的人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
我将布条用醋洗过以后为我和凯奇做了蒙住口鼻的简易防护面罩,然后又用硫磺将屋子细细熏过了一遍,初步完成了消毒的工作。
屋子正中的坩埚中煎熬着对付瘟疫的草药,不但给高烧不止的病人喝,连我和凯奇也每天按时喝下一碗抵御瘟疫病毒。
但是,我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白费了,第三天的晚上,约翰在一阵全身性的抽搐之后停止了呼吸,我将一面小镜子放在他鼻子下,上面没有半点水汽。
“他死了。”我轻声宣布。
在目睹约翰死亡的那一刻,凯奇的精神崩溃了,他发疯似的拍门坚持要离开。
“我没有得瘟疫,你瞧,都这么多天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门外没有丝毫动静,他转而哀求我。
我很同情他,但也不得不摇头。“对不起,凯奇,瘟疫是有潜伏期的,就算是我,在接触过约翰之后也得在这里隔离一段时间。”
“不,不,我没有传染上,没有。”他无力地垂下了枯黄色头发的头颅。

维克多和村子里的人按照我的嘱咐,将可怜的约翰埋在远离水源的地方,一个足足六英尺深的墓穴,以此保证瘟疫病毒不会从腐尸中逃逸出来。
28天的隔离期非常难熬,凯奇的状态很不好,他瘦了一大圈,时不时就会要求为他检查一遍身体确认一切无恙才能安定下来,有时候,他会双眼无神地向迷雾岛人所信仰的那位主祷告,而据我所知,这些强盗们对信仰之类东西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在生死的边缘,连最狂妄的凶徒也不得不低下桀骜的脑袋。
隔离期的最后一天,凯奇的精神陷入了极度的兴奋之中,他不断地对我说:“黛西,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病,没有!现在你相信了吧。”
门锁叮当,有人正在打开小木屋的门,凯奇等不及地冲了过去,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那具年轻而激动的躯体突然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斜斜地倒下了。
阳光照在那张年轻的脸孔上,上面还残留着一瞬间的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熬了这么久,病魔终究还是没有放过他,在最松懈的时刻将他的生命攥在了手中。
原来这些时间以来,瘟疫的病毒早就从内部腐蚀了他的身体,就在方才,致命的一击终于来临,最后一根羽毛压垮了那具看似无恙的身体。
我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但是眼泪不由意志地淌了下来。

凯奇的葬礼完全比照约翰,简单的葬礼结束以后,我和维克多并肩走在回程的小道上,他看上去心事重重。
“黛西,既然你没有事情,那我就放心了。”
他的语气让我感觉有些异样。“怎么了,维克多?”
“我要去雾都。”
“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去雾都?”
“本来我早该去那里了,但是你和凯奇都生死未知,我不能丢下你们,现在凯奇……”强盗头子多愁善感地叹了口气,实在罕见,“幸好你没事,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些明白了。“那里,有你认识的人?”
他一拳打在旁边一棵枫树上,青色的树叶乱飞。
“是的,一个女人,一个可恶到极点的女人。”
他的脸色恶狠狠的,像是在说着一个仇家,但是怎么样的仇人才会让他不顾瘟疫的肆虐将自己置身危险之地,那……一定是他深爱着的女人吧。
我突然有些羡慕他,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奔向自己爱着的人。
“好了。”他习惯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黛西,好好照顾自己。”
强盗头子大步走向栓在树桩上的那匹棕色牝马,漂亮的翻身跃上马背。就在牝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冲到它身边拉住了缰绳。
“黛西,你干什么?”维克多吃惊的问。
“带我一起去。”我仰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睛说。
强盗头子忽然咆哮。“混蛋,雾都现在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在你隔离的那段时间里,每个星期都有上千个人死去,明白吗?上千条活生生的生命!那里现在是死神的领地,你难道想和可怜的凯奇一样被埋在六英尺深的坟墓里?!”
“我明白,这些我都明白,维克多,但是,请带我一起去!”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强硬地对谁说过话,但是现在我什么都顾不了了,我要去雾都,必须去那里。“带我去,维克多,我护理过瘟疫病人,我有经验,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忙。”
维克多看了我很久,最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探身将我捞上了马背。“好吧,但是,记住,到了雾都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谢谢你,维克多。”我抓住马鬃,向强盗头子致谢。
约翰和凯奇的两座新墓伫立在身后,很快就变成了两个小黑点。
在那段难熬的隔离期,我没有像凯奇那样崩溃,并不是我的精神有多强韧,而是每天的夜晚,我坐在有月光的窗子下,总是会想起同样场景下的某个夜晚,那个人温热的后背,我的脸颊贴在上面,胸怀惴惴不安的幸福的那一刻。
此刻,他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在无法确知这些的情况下,我不会允许自己崩溃。
Chapter 32
到达雾都的时候已是清晨,雾都并未像我想象的那样一片萧条,进城的马路上照样人来人往,不同的是,进城的大多是附近做蔬果买卖的农户,而出城的则是外出避难的贵族或者富户。
刚进城,我和维克多就发现街道两旁的很多商铺都关门了,只有几家面包店还在营业。
几家住户的门上钉着血红色的十字,旁边用同色的漆写着一行字——“主啊,请施与同情。”
行人们路过这些房子的时候总是避得远远的,眼神惊恐。
维克多找了一个路人询问最近的情况,得知虽然王室成员们都离开了,但是市长和官员们都坚持留了下来。
根据六十二年前瘟疫流行时国会通过的《被瘟疫感染人群管理法案》,市长和市议会做出了一系列的瘟疫针对方案,其中一条就是对感染上瘟疫的人居住的房屋进行封闭管理,在门上钉上红色十字提醒健康的人群,并派遣看守人禁止患者出门。
官员们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但是雾都的瘟疫仍在蔓延,并且有越来越盛之势,上个月死于瘟疫的人为一万四千多人,这个月光第一个星期就死去了九千人,教堂的埋尸人日夜工作也无法满足所有需求,最后人们干脆把死尸丢进万人坑。
我和维克多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瘟疫竟然会是这么来势汹汹,简直称得上是一场浩劫。维克多忧心忡忡地抽打牝马,吃痛的马儿加速朝东区跑去。
维克多要找的那个女人住在东区的贝尔巷,那里是整个雾都最放荡的地方,聚集着全东区最廉价的妓女和最苛酷的皮条客。
维克多看到了我的脸色,他取下自己头上的帽子给我戴上。“遮住脸,黛西,本来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
“维克多……”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起强盗头子的情史。“你要找的那个人住在这里?”
“是的,她是一个妓女,还是五个铜币一次的那种廉价货色。”他啐了一口,用有些自嘲的表情说,“那次我来找点乐子,碰到了她。我从来没有想到东区还会有这样的女人,明明只值五个铜币,却像女神一样高傲,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迷上了她,想把她带回夏伍德森林,但是她大声地嘲笑我,说永远不会成为强盗的禁脔。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她不愿意向我屈服,最后妥协的人是我,我同意不干涉她的自由,每个月进城来看她几次。”
因为爱上了对方才会情不自禁地妥协吧,我抓紧了马鬃心想。
棕色的牝马熟门熟路地在一幢爬满常春藤的灰色小楼前停下,马上的两个人同时脸色刷青,维克多飞快地下了马,揽住我的腰将我抱了下来。
没有错,这幢小楼的门上同样钉着红色的十字,旁边亦有那句“主啊,请施与同情。”一个按照市长的规定手握三英尺红色木棍的看守人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尽忠职守。
“先生,您没有看到吗?”看守人拦住了企图入内的维克多,他用红色棍子敲了敲门上的十字。“这里有瘟疫病人,您不能进去。”
强盗头子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待遇,他正要发火,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请问一下,患病的是一位女士吗?”我上前一步,问道。
“是的。”
维克多瓮声瓮气的问:“红色的头发,蓝色眼睛,一个高个子美人,是吗?”
“我可看不出这个被瘟疫折磨了一个星期的女人是不是美人,不过她的确是红色头发蓝色眼睛,听说是这出一带出名的妓女。”他看守人狐疑的眼睛在我和维克多身上瞄来瞄去。
我和维克多对视了一下,他微微点了点头,确定了楼里的病人的确是他要找的人。
“那么是这里没错了,我是被派来照顾这位女士的护理员。”我曾经读过一点《被瘟疫感染人群管理法案》,隐约记得上面要求政府为那些贫困的患者提供专门的看护,我不敢肯定这位女士的护理员有没有派下来,在目前的情况下只能试一试了。
我的运气相当之好,看守人听到的我的话后松了一口气。
“棒极了,那位女士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她已经赶走了两个护理员,我以为上面不会再派人过来了,幸好你来了,不然每天听着她的嚎叫我会疯掉的。”
看守人欣然放行,进门之前我对维克多小声说:“请耐心等待机会,这里是雾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会给那位病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易怒的强盗头子这一次沉静地点点头,他仰头瞧了一眼小楼的窗户,目光复杂。

这幢小楼大部分的住户早已逃离,空空荡荡上的过道和楼梯里回荡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在两楼朝西的一个阴暗小房间里找到了病人。
房间里充满了腐烂的臭味,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躺在肮脏的被褥中辗转高烧,时而发出尖叫。我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涌进来,然后环视房间,很好,前任护理员们留下了必要的工具。
我用硫磺熏过了房间,然后为病人更换了被褥和睡衣,在为她擦身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腋下和背上都长了恶疮,脓水四溢。这和约翰以及凯奇的症状都不同,更为恶形恶状,这一度让我很担心,但喝过草药以后,病人的症状开始好转,不再尖叫,安然入睡。
午饭时间到了,看守人在楼下大声叫我,我用绳子拴上一只篮子从窗口吊下去,安稳地收到了我和病人的午饭。
熟睡的病人不需要食物,我也毫无胃口,教堂的丧钟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回荡,这座城市里每时每刻都有许多人死去,丧钟忙到没有停止的片刻。混杂在钟声中的,还有运尸车的铃铛声,停在哪一户门口,就意味着不久以后就会有一具裹着薄毯的尸体运送出来。
我抬头看着窗外沉沉的阴云,那仿佛那是死神降下的镰刀,利索地收割着这座城市的生命。
万能的那一位啊,请施与同情吧。
面对着这片充满死亡的景象,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我祷告的对象并不是迷雾岛人所信仰的那一位。
我孤独地与病人面对面,一直到半夜。突然,正坐在沙发上浅眠的我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房门打开了,维克多出现在眼前。
“维克多,你怎么进来了?”我记得看守人的态度相当之强硬,难道强盗头子终于忍不住使用了非常手段?
维克多耸了耸肩膀。“不要担心,黛西。两楼西侧有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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