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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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出京城，放逐到漠北幽州一带。朝堂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同一潭死水。。
我也不是什么昏君，不会赶尽杀绝，父亲的笼络之道我还是学了一些。只要对我忠心不二，我都会给她们合适的位子，让她们一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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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封老师更加倚重，虽然她早已位极人臣，但我喜欢与她待在一起。每日下了早朝，我将她召入文昭殿，为我宣读奏折。看着她比男子还要娇媚的容貌、恭谨的神情，我的心里会非常满足。
我常常因为耽溺于她的声音而忘了她讲到哪里，也会在她温柔的语调中睡倒在御座上。偶尔还会恶作剧地让她在我眼前批改奏折，我却隔着珠帘与侍君欢好。看着她手中微微颤抖的笔，我会让身下的美人叫得更欢畅。。　
她的确是能力极强的臣子，朝政上完全不用我费心。可是我要将她牢牢抓在手中，不能让她飞了，或者，再次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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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去过椒房殿两次，第一次，穆清幽麻木地躺在我身下，我蹂躏了他很久，他竟然不举？！第二次，我摸到他身上的嶙峋瘦骨，心里就倒了胃口。从那以后，我对外宣称皇后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探望他。我自觉对他还算仁慈，即便是王家人再对不起我，他毕竟还是我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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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太上皇终于停止了呼吸，葬入东郊皇陵，去与等候她很久的甄后和容后团聚。
我在与几位侍君玩乐时有些过火，不甚让他们寻了短，还有一个疯了，被我扔在荒凉的冷宫里，我只依稀记得他刚入宫时似乎是最小的一个。。
皇宫里越来越凄清冷寂，我站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心里却更加空虚寂寞。新选来的侍君也不甚合意，我开始沿着文昭殿的地宫潜到宫外去寻找猎物，或者买一场醉。当然，每次都会带上我的封老师。。　　　
她忍受不了我这个一国之君虽然蒙了面，却频繁地在帝京街头出现，而且她自己也有许多公务要做，不能日日陪我游荡。于是向我提出要在宫外为我兴建一座秘密行宫，搜罗来各路美貌男子供我享用。毕竟梨山行宫离帝京太远，赶不及每日的早朝。。　　
我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只要我看紧了她，哪里都无所谓。行宫也不错，应该没有皇宫那么沉闷压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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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和男人欢好的时候，让斯文俊秀的封老师在一旁看着，我喜欢让她看到我曼妙的躯体、柔软的腰肢、白腻的肌肤，比起男人来不遑多让。我甚至偶尔会让她触摸我胸前傲立的雪峰，只要她那细滑的双手抚到我的脊椎，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泄了身。虽然每次回头时会看到她阴暗隐忍的表情，我的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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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穷奢极侈、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当内务府拿来选秀的名册请我过目时，我才突然醒起，我的素儿也该十五岁了吧？我有多久没去看他了？三个月？六个月？近来莺苑的风景甚好，闫爹爹想了那么多花招讨我的欢心，我竟然忽略了我的小可人！。
我迫不及待地将封灵素的名字写入秀男名册中，期待着他凤冠霞帔、含羞带俏地坐在文昭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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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儿竟然患了心悸绝症？！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原来是半年前！都怨我，我耽于玩乐竟把他抛之脑后了？！。
我真该死！他是我唯一爱过的男孩子啊！我却醉生梦死在温柔乡里，我怎能如此待他？
封老师离去之后，我一人在空荡荡的文昭殿枯坐了整整一夜。想去看看他，又怕看到他的憔悴，更怕我如今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欲望袭来时会不甚伤到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才能留住他？我该如何让他在这深宫之中过得快活……。
大殿里一片黑暗宁静，只有黯淡的月光透过窗棂映了进来。秋儿一人跪在我的下首，今夜他身上的香味似乎与平日不大一样，不过却舒缓了我躁动的心。。　　
“灵侧君吉人自有天相，皇上也该保重鸾体才是。”秋儿低低地说道。。　　
我迷茫的双眼愈加困顿，眼皮有些撑不开了。心中暗想，是了，到了明日，一切都会好转。寻找名医的使者已经派出宫外，素儿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好好地回到我身边。。　　
我瘫软了身子，斜靠在御座上，闭上眼眸低叹道：“好，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朕。”
闭着眼睛的我没有看到秋儿脸上不甘的神色一闪即逝。。
净身之后，我疲惫地平躺在御床上，吩咐秋儿取下帐顶的夜明珠。今夜我的脑海里只有素儿一人，我想象着他在桃花树下眼波潋滟地看着我，双颊绯红，无限娇羞。我看着他在阳光下褪去飘逸的长裙，露出初生婴儿般白嫩的肌肤。我张开双臂轻轻拥住他，不断地呼唤：素儿！素儿！我要你！我只要你……。　　　
秋儿抬起汗湿的小脸，看到皇上在黑暗中闭着眼意乱情迷地喘息，喃喃低语，委屈地咬咬牙，继续扭动起腰肢缓缓研磨，脑中出现的却是另一张俊美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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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素儿的入宫，宫中似乎渐渐有了活力。丽侧君常常跑到文昭殿外请求召见，我不胜其烦，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他有时愚不可及，有时却能明白我的心意。至少他的母亲对我十分忠心，我也就放任他在宫中蛮横霸道。。
素儿与皇后走得很近，我多次告诫他，他却不听。也罢，这个皇宫本就枯闷，只要他能开心一些，我也会少一些挂碍。我不敢常去承露宫看他，因为如今我的脾气很坏，我怕伤害到我的小人，我害怕他死于心悸，更怕看到他的眼泪。。
宫中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事，我都不想过问、关心，我只想躺在莺苑蕊香楼的胡床上，看着那些千姿百态的美人在我眼前舞动，舒舒服服地享受他们的伺候，或者肆无忌惮地发泄郁积的闷气。我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情绪，似乎心智也有些不受控制。我的视线总是在追随封老师的身影，我这是怎么了？。　
我很迷惑，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想时时看到她？还是想透过她寻找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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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在朝堂上当着我的面杀死了赵御史？！。
我全心地仰慕她，她却想再一次背叛我，谋夺我的帝位！如若不是闻意笙告诉我边关的哗变，至今我还被她蒙在鼓里。。　　　
我这么迷恋她、离不开她，终有一天会成祸患。。　　
我恨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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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了一个多月，佯装与她还是亲密无间，但是无形中渐渐拉开了距离。
可是，我渴望看到她，我在那两个胡伎身上疯狂地追寻他和她的气息。越是避开她，越是想念地心中生痛。这种痛已经深入到骨髓深处，一刻不停地啃噬着我的心。我更加狂躁，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再想着她了！她是世上开得最绚烂却也是最毒的花！。
封无心，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你可知，从七岁起，我就不可自拔地沦陷在你的光芒之下，我的天下是与你共享的，我的男人也可以与你共享，为何你还是要生出异心，将我的信任和梦想践踏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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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发奇想地想把她做成一尊烛台，日日燃烧在我的床前，照着我和她的爱子肆意合欢。
今夜，我热血沸腾，看着那两个胡伎在我身下哀呼惨嚎、扭曲挣扎着渐渐没了声响，我狂吼着撕碎他们的身子。可是，浑身上下仍然压抑不住的灼热欲望奔腾翻涌地冲击着我的神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脑中不断地叫嚣着，我要见我的素儿，见到他，我就可以满足了！我就再不会失控了！我不会再去想别人！素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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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惊呆了！他也背叛了我！他竟敢在我赐予他的宫殿里与人偷情！
一个个都是骗子，都是说谎的行家！。
人人皆负我，各个都带着伪善的面具，就连最纯洁的这个也被污染了！。　　
哈哈哈哈……我的父君当年与人通&奸帮我得到了帝位，今日我又因最爱的男人与人通&奸而死，真是可笑啊可笑！。　　　
这个世界没一个好人，我恨这个肮脏丑恶的世界！。
如果有来生，不愿再为人！。
第七十三章　文昭殿　冥羽刚刚踏出汤泉宫，不出意外地听到寝殿里激烈的争吵。冥羽横眉扫了一眼身后的夏儿、秋儿，抬脚向内殿走去。。　
夏儿焦急地捏紧秋儿的手，紧张地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秋儿悄悄拍拍他手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内殿中，书儿带领两个承露宫小宫侍毫不示弱地拦在床前，不让春儿、冬儿接近床上躲在锦衾中的封灵素。。　
君侍到文昭殿侍寝，依例要由文昭殿内侍带去净身沐浴熏香，更换早已备好的宫装，此举一方面为了让皇上更好地享用美人，另一层深意却是防止君侍携带利器接近皇上。。　　
谁料灵侧君连面都没露，就被内监大剌剌抬着肩舆进了寝殿。这会子书儿又道自家主子才破了身，下&体未净，身子虚弱，还在昏迷之中，不能被人折腾，执意不肯让春儿和冬儿近身。
冬儿叉着腰叫嚣道：“你给我让开！快点让开！否则我喊人把你拖出去！”
“不让！就是不让！谁也别想动我家殿下！”书儿愤愤地平伸两臂挡住冬儿。
春儿手捧螺钿镶贝双凤金牡丹漆盘，上面搁置着半透明的轻薄丝裙，一手扯住冬儿衣袖频频朝门口看去，“快别吵了，万一被皇上听到，可就了不得了！”。
冬儿也急了，大声叫道：“你们承露宫的宫侍都给我滚到殿外去！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若是还在这里捣乱，皇上来了一个个都要砍头！”。
书儿尖锐刻薄、针锋相对地跳脚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卖主求荣的货色，皇上若是来了，头一个砍的便是你！”。
书儿早知冬儿就是昔日椒房殿里的倩碧，想他必是出卖了自家主子，才耍手段攀高枝到了皇上身边。虽然知道皇上性情暴烈，今日见了他却仍然免不了冷嘲热讽，话语中句句带刺，暗暗为被废的皇后穆清幽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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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皱眉，适才进文昭殿之前听到冬儿的声音，便知道了冬儿的真实身份，进殿后没想理会那二人，此刻听到书儿又提此事，禁不住心头怒火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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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仗人势的贱蹄子！别以为你主子侍了寝，你就能骑到我头上来！”冬儿气得口不择言、破口大骂，小脸挣得通红。。　　　
书儿翻着白眼得势不饶人，“彼此彼此！咱们都是奴才命，谁比谁也高贵不了多少。”
两人像一对儿斗鸡似的各不相让，却见皇上阴狠着脸踏入寝殿，登时吓倒一片，众宫侍都惨白了脸色。。　
冥羽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一字一句沉声喝道：“来人，杖责四十。”
殿外跑进几个内监，拖起书儿等人向外扯去。书儿吓得三魂六魄尽散，又不敢大叫。完了完了！谁都知道皇上脾气不好，没想到还真叫自个儿撞上了！。
冥羽忽然扯下双龙戏珠翡翠腰坠扔向领头的内监，急躁地骂道：“蠢材！蠢材！罚的是谁都没弄清楚，还在这文昭殿里当什么差？”。
腰坠砸在领头内监的额头上，立时头破血流，鲜血如注。。　　
那内监心惊胆战地冲着皇上连连叩头，也顾不上血水模糊了眼睛，颤声指挥着其他内监将目瞪口呆的春儿和冬儿拖了出去。。
冬儿还欲挣扎呼喊，却被内监先一步堵住了嘴，捆绑了手脚，带出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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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骤变，众人都惊惶失措。皇上却缓和了脸色，走向御床上的隆起。。　　
冥羽坐在床边，含笑拍拍锦被，扭头对秋儿等人吩咐道：“殿外候着。”说罢便拉下绣金帘幕，再不理会余下诸人。。　
秋儿和夏儿快步上前，从鸳鸯金钩上取下层层鲛绡帐幔，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默默退出内殿。
书儿眼珠子转了数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心中到底是欢喜的。看来公子在皇上心目中果然最为重要，连带着自己也跟着沾光，没有受到惩罚。于是翘眉望了眼纱幔，提溜着裙摆，带着两个小宫侍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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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在帐内按住想要探出锦被的封灵素的脑袋，屏息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轻吁一口气，掀开了被角。。　　　
封灵素探出头来，左顾右盼，可是四周只有重重帘幕，什么也看不到。。　　
“闷死我了，人都走光了吧？”封灵素娇嗔着转转有些僵硬的头颅。。
唇上立时被点上一指，“嘘，小声点。文昭殿比不得承露宫，明间、地宫里都有影卫守着，我一人还应付不了她们。”冥羽凝眉道。。
地宫？文昭殿里真的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啊！封灵素看到冥羽如此谨慎，也不敢大意，压低了声音道：“你学的真像。”。
冥羽微微一笑，“那你还怕不怕？”。
封灵素眼眸灼灼发亮地看着那张酷似明岚的面孔，动情地道：“不怕，我看着你的眼睛，就知道你不是她了。”。　
冥羽倾身吻住他的唇，嚅嚅道：“你能过来，真好。”。
封灵素躺在宽大的御床上，伸臂挂住冥羽脖颈，放软了身子，一边回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