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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决-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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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求,她也一直拿他当兄长看待。
“我们以前的感情,真的很好。”每当父君陷入回忆,清瘦的面庞都会带着难得的甜蜜微笑,他却怎么也不相信,从记事起,那个对他们一直万分冷漠的母皇,真的留给父君如此难忘的温馨回忆?
“有天她和太女君商议,说要给我寻个好人家成亲,被我听到了,心里很害怕,于是,我做了自己一生最疯狂的一件事,”父君每说到这里时身体都会颤抖:“给她下了药……然后就有了……嗨,小然儿还不懂,父君糊涂了怎么会说这些……你只要记得父君一直不后悔,到现在也不悔,而且你要记住你母皇是个好人,我因下药一事被太女君发现告知先帝,本该处以绞刑,你母皇费了很大的周折才保我不死,且顶着很大的压力生下了你……她一直都对我们很好很好的。”
“骗人,她根本不来看我们。”
“你母皇心里一直有我们。”
“哼,骗人,然儿不信。”
骗人,你骗人,不信,我不信……他紧紧攥着身侧的锦被,喃喃出声,红木案几上的烛火已被窜入木窗的寒风扑灭,偌大的凤坤宫顿时陷入黑暗,而他的梦境仍在继续。
13岁那年,一个永难忘记的漆黑冰冷的冬夜,寝宫内唯一的一盏烛火闪着昏黄的颜色,父君躺在床上,病的很重,弥留之际只有他守在他身边,他瞪圆了凹下去的双眼,瘦削的脸颊泛着了无生气的可怕的铁青色,僵硬的嘴唇一点一点张合着,发出微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的问他:“她来了吗,她来了吗?”
他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他不敢告诉父君,此时她正在自己凤君金碧辉煌的寝殿里,其乐融融的庆贺着太女的诞辰,他去找她,但只隔着木格子窗,听到凤君冷冰冰撵他走的声音。
他只能悲哀的看着父君紧紧的盯着他,不住的询问他,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到死他的眼也没合上……
自此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变的渐渐冷硬起来,虽然那以后母皇对他一改常态,让他同皇姐和一些大臣的子女接受太傅的教育,偶尔也会关心他的饮食起居,人们都说她对他很好,他暗地里总是嗤之以鼻,回复她的只有毫无感情冰冷的笑容——正如同以前她对他那样。
恍惚间似乎到了他十七岁那年,他独自一人正在书房书写太傅交代的功课,皇姐却从门外走入,看到他,一脸鄙夷,踱步上前,捏起一张他抄誉好内容的书纸,粗略一看,皱起了眉头,朝他的脸甩了过去,洁白的宣纸在他眼前轻飘飘的落下,伴随着皇姐刻薄的话音:
“写的什么啊,让人看不懂,林悠然,我看你应该跟五六岁的娃子一起重新读读私塾,好好练练该怎样写字。”
他轻轻放下紫檀狼毫笔,抬起头,无畏的回视她,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原来皇姐看不懂啊,也是,是该和几岁的幼童一起重新学起,”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狭长的凤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要好好学学怎样认字,免得以后长大了看不懂大人写的字……对吧皇姐?”
“你!”她顿时恼羞成怒,却被门口一清冷的声音打断:“华儿,退下。”
“母皇。”皇姐慌张行礼,躬身低首退出之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以为然的一笑,越过书桌客套向她行礼。
“悠然,在姊弟里,只有你,最像母皇,”她含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又轻轻摇了摇头:“可惜了,是个男儿之身。”
男儿之身又怎样!男儿之身一样可以顶天立地,做出辉煌的成绩!他绝对不要像父君,到死还在心心念念着一个女人!情感的羁绊,他不要!不要!
蓦然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镂空的铜质熏笼里,燃的正浓的橄榄炭发出微蓝的火光,温暖……而又寒冷。
他默默的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不知站了多久,天空逐渐黯淡下来,黑夜已然来袭,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原来自己已经醉了整整一个白天。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冲动,他想见见情儿,想见见他此刻觉得在世上的唯一的一个亲人——一个肯真心对他笑,不会算计他的亲人……这个念头一涌入脑海,他便猛地捞起一旁置于红木衣角架上的斗篷,匆匆披上身,急促的踏入门外似永恒无边的黑暗里。
作者有话要说:悠然是个可怜人~~~~~
94、隐隐不安 。。。
“临!”我用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狠狠的抓住胸膛,拼命的压制着那钻心的麻痒,余光瞥见鸿依煞白了脸,站在我身后伸着颤抖的双手,却连碰都不敢碰,好似我是一件易碎品,只是着急的张口喊着我的名字:
“临!天啊,我该怎么办……”
“太医!快传太医!”玉书的呼喝震的他浑身一抖,他猛地一个激灵,似如梦初醒般拔腿欲冲向门口,被我一把抓住。
“……好了,没事了,不用传太医。”胸膛内麻痒的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我还来不及纳闷,赶紧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心慌的看过去,却发现手背干干净净无一丝血痕,嗓间也没有半点甜腥的感觉。
“没事了?”鸿依连唇色都惊的雪白,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我。
我平复了下呼吸,冲着他喜笑颜开:“鸿依,你果然鸿福齐天,你看你一来,我就不咳血了!这可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啊!”
“真的?”他狐疑的看着我。
“是啊,放心,你不走就对了,要不你下回过来,兴许只能看到我冰冷的墓碑了。”我嘻哈道,鸿依顿时气得脸色由白转红,身后的玉书也在嗔怪出声:“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气氛变得舒缓下来后,我喝了药,就提议让鸿依跟我回未央宫,以后的事情还未打算,他就已静静开口:“我说过了,你好彻底了我就会走,在这期间,我只是你一个普通的……宫人。”
我的心再次变得沉重起来,玉书却将我拉至一旁,附耳轻言:“来日方长,只要陛下爱惜调养身体,待好了以后——一切好说。”
门外涌入一股冷风,我瑟缩了一下,才发觉南玉书一直穿着宽松单薄的洁白长袍,风透肌肤,他的面色有些发紫,我赶紧举目四望,看到不远处的红木衣角架上挂着一件斗篷,赶紧跑过去捞在手中,三步并两步又跑回来,仔细的披在他的肩膀,小心为他束紧系带,他却猛地抓住我的手,手心温暖的热度却让我如触电般一抖,下意识看了眼身后背对着我而立的鸿依,再次回眸,撞入他如蔚蓝海水般深沉的眼睛里。
“玉书,我虽然没用,但请你相信我,我……”我小声苦恼的思考着说辞,他却轻轻出声:“没关系,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胸中变得苦涩,鼻间酸胀难当,连话也说不出来,怕一张口,就会哭出声,只得冲他点点头,他缓缓松开我的手,我向后退了一步,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握住鸿依的手,心中百味陈杂,他垂首默默不说话,任我牵着他缓步出门。
一路无话,四下阳光普照,周围被莹雪覆盖的一切,变得如水晶一般的耀眼,脚下积雪在缓缓融化,鼻翼间所呼吸的空气却比落雪时还要寒冷,果然如老言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我看了眼一旁一脸凝重的鸿依,笑了下,想开口说几句话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却突然感觉自喉间有一股压力上涌,顿时感觉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黑沉,双腿变得虚软差点没站住。
“临!怎么了!”意识渐渐迷蒙,感觉被身旁的鸿依一把馋住,耳边是他紧张的呼喊。
那窒闷的感觉却在他扶住我的那一瞬间,突然消失不见,眼前也顿时恢复清明,仿佛一切感觉都不曾出现过,我微微皱了下眉,一抬眼撞见他极度担忧的眸子里,赶紧摆摆手,嘻哈道:“我……就想吓你一下,嘻嘻。”
他松开了扶着我的手,略略瞪了我一眼:“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我却赶紧抓住他松开的手,呼呼直喊冷:“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也不给我点温度,我其实……刚才真的有点冻晕的感觉。”
他闻言赶紧回握我的手,不停的揉搓,我笑了下,心中却渐渐沉重起来,刚才的感觉,让我逐渐的不安起来,下意识觉得,恐不是个好兆头。
我扭头一眨不眨的看着鸿依,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以前不好好珍惜呢……他躲闪着我的目光,皱紧眉头,低声喝道:“别用这种眼光看我!”
看一眼,少一眼,我突然冒出这么个离谱想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赶紧撇过头不再看他,不知不觉间,高大巍峨的未央宫已在眼前,庄宁肃穆,我们沉浸在它浓重阴冷的暗影下,隐隐看到太阳胆怯的躲在他背后,迟疑的不敢探头。
鸿依一直静静的守在我的身旁,没有多说一句话,到了午膳时分,我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经过他的许可,这一天难得的静谧安详,我们坐在一起,看着窗外日头一点一点的滑落,天色渐渐转暗,掌灯初上,宽大的木门处却传来宫人恭声禀报:
“启禀陛下,倾城君邀陛下同鸿依公子,一同前往贵君的清竹苑共进晚膳,且羽翔公子今日进宫,如今也在贵君处。”
“羽翔来了?”我听闻,提起一点兴致,看向鸿依,他仍旧一脸凝重,我嘟着嘴摇了摇他的胳膊:“一起去,好吗?我很想去。”
“你去吧,我怕热闹。”他摇了摇头。
我迟疑了下,又想了下,觉得他此刻的身份去,怕是众人皆会以异样的眼光看他……来日方长,慢慢的就会好的,于是笑了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等我回来。”
“临!”我披上斗篷,刚随宫人走到门口,身后的鸿依突然喊了一声,我心中一震,猛然回头看他。
鎏金长信宫灯闪着微黄的光芒,打在他充满悲思的面庞上,大大的眼眸中似透出泪水般清亮的光芒,投入我的眼底,在我的心中一闪,一闪,他此刻却赶紧伸手轻擦了下眼角,极力掩饰着慌乱,讪然笑道:
“我想说,你晚上别吃得太油腻,对身体不好……别以为我就一会儿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胡吃海喝的。”
“我就去看看羽翔,还有情儿,不吃饭……我一会儿就回来,咱们一起吃,好让你监督我啊。”我笑着冲他摆摆手,他用手微微抹了把脸也笑了下,对着我点点头。
我在雪夜中慢慢的行走,前方左右和后面宫人提着的宫灯发出幽幽的昏黄的光,勉强可以清晰照见自己周围的一切,今晚的月色很明亮,银色的月光洒在同样银色的地面上,也不知为何,应该是美轮美奂的场景,我却觉得一阵阵发晕,今天白日喉间那股莫名的压力却在缓缓的上涨,心中不由的恐慌起来,伸手压在胸膛,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来到清竹苑的门口,却隐隐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皎洁的月色下,闪着淡淡湖兰色的微光,我定了定心神,放下按在胸膛上的手,缓缓向他走去。
“陛下,”宫灯照在他带着公瑾微笑的面庞上,他冷冷扫了眼身侧的宫人,不由分说接过前方一个宫人手里的灯笼。
我知他有话要说,便轻轻扬手挥退了宫人,我们渐渐隐身于竹林的茂密处,他方站住脚步,手持宫灯,低头缓缓说出昨日朝堂上,林悠然所做的一切事情。
“他竟流放了她们两人,没有杀她们?”我听完,轻轻问道。
“贬去那种不毛之地,跟杀了她们没什么两样……那种生不如死的生活,没人受得了。”他顿了一下,缓缓答道。
我微微摇头叹息:“你错了,若是以前的凤君,只要敢公然反对他,他可不管什么,只会火速全部杀之了事,你还想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怕是连做梦都做不得。”
“陛下是说……”
“已经是万幸了,你们也是的,说个话送点东西还找了个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怕别人看不见听不到,真是愚蠢至极!”我摇了摇头,没看他的表情,径直向竹林外的灯火通明的竹舍的方向走了几步,又下意识的站住,口中喃喃:“我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你说什么?”身后的曲莫游紧紧跟随,疑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没什么。”我拢紧了身上的斗篷,想了下,又侧目问道:“广安王的令牌,你放在哪里?”
“……一直都在莫游身上。”
“你虽同她们不一样……但更要万分小心,要不……最近还是不要与他接触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有些莫名的忐忑,又不禁皱眉: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莫游谢谢陛下关心。”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微微激动,我点了下头,朝着竹舍走去。
见到羽翔先是拉着他的手高兴了一阵子,此时宫人来报太女醒了,李卫青就笑着说抱她过来见见母皇,他走后又听曲莫游说这次他来,是因为齐清怀孕了,告假之余,还希望我能给未来的小孩子取个名,心中顿时新奇起来,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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