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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起居注-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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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儿便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把脸往乳母裙子里一埋,伸出手闷闷地说。“要抱。”

便是那乳母,都要叹息了声,她弯下腰将栓儿抱起,又掏出手绢,为他擦起了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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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选婿的确就要花那么多时间,还是金英消息灵通,反正京城闹疟疾闹得兵荒马乱的时候,他没有什么消息,等到京城这边的疫情缓下来,发病浪潮开始往南边转移时,他就恰到好处地给京城捎信,开始禀报选婿的进程。等到过了中元节,皇帝也终于大好时,金英便把合适的人选都带回了京里,在皇城中暂住着,也如同选秀女一般,令人教导着候选驸马们种种宫规,一面也有各种宦官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候选者们的人品秉性,并不时往主子们身边回报。

按往年惯例,公主选婿,全都由宦官操办,并没这一步,顶多宫里派些女官登门相看而已。若是藩王家的郡主,那就更没主动权了,都是由宗人府内出人采选,选中便罢,甚至连藩王本人都没有发言权。今次因在京外选择,女官长途跋涉蔚为不便,再加上徐循也存了些小心思,要为点点打些伏笔,她便下令将人选带入皇城中再挑。

当然,以天家权威,只要皇帝不发话,自没有人会不长眼地多说什么。而这批人选入城以后,清宁宫、长安宫甚至是乾清宫,都不时派人前去查看——如此看来,徐循的做法,也算是获得了高层的肯定。毕竟怎么说都是亲女儿、亲孙女,不管阿黄是否行差踏错,亲人们总还是希望能亲自为她把把关的。

和皇帝选秀比起来,阿黄选婿的排场要小得多了。进入终选的不过四人而已,其资料经过东厂周密调查,祖先三代的履历都是摆在徐循案头,全是世代清白的耕读之家。休说有操持贱业的,连经商的亲眷都不多,家人身体均康健,无恶疾。祖上均有过五品以下的小官,家境不说富足,也算殷实,顶上都有兄长,不是传宗接代的宗子……

这还是背景筛选,至于人品的话,那标准就更多更复杂了。金英也算是个能人,居然能找到四个背景清白、长相英俊、正派忠厚、谈吐有物的候选人。连徐循都要佩服他的能耐。她也连番派了好些人去查看那几位候选者,回来就没有不夸的。每一个都可说是一时之选,简直都不知该怎么挑了。

皇帝和徐循谈起来时,都觉得难下决定,还开玩笑说道,“若是圆圆再大两岁,干脆就把挑剩下的给圆圆留一个了。”——虽然是玩笑,却也可以看出他的态度。至于静慈仙师,更是犹豫不决,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个主意。

眼看就快过年了,总不好让人家在皇城里过年吧,这该怎么安排身份啊?这爹妈都没法下决心,徐循也没辙了,再说,十月不定下来。十一月是栓儿的生日,去年开始千秋节就大办了。腊月过年,这婚事拖过年了,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变数?因皇帝这几日忙碌,她不便打扰,便索性去清宁宫给太后请安,有心和她商量商量。

到得清宁宫偏屋——也是素来后妃候见的地方,乔姑姑却是接出来歉意道,“皇贵妃娘娘要等一会了,襄王现在老娘娘屋里呢。”

襄王自从就封以后,很少回京,但还是和皇帝的交往并不少,时常也互致问候。这一次入京,还是皇帝病危时,太后召他进京坐镇。不过长沙很远,他走到北京,皇帝的病都好了,因难得来一次,也没就回去,而是在十王府里住着,时不时入宫陪母亲和兄长说话,也探望一□体日趋虚弱的二哥。

叔嫂不相见,徐循从未见过襄王,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她耐心等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被叫进了里屋。给太后请过安,便说起阿黄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太后对此倒是很赞成的,她也知道一直没定的原因。“她亲爹娘都难下决心,咱们俩瞎着急,似乎也不是办法。”

徐循道,“妾身倒是有个主意,不知老娘娘如何看——既然大哥和仙师都没法定,阿黄素来又是个有主意的——”

太后人老,却没糊涂,徐循话说到一半,她已经猜出来她的意思了,不禁色变道,“这成何体统!”

眼看反对的话就要出口,可不知如何,自己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反而冷笑道,“罢了、罢了,我如今老了,管家又不如你。你办事,素来有口皆碑,既然你觉得好,那便这么办好了。”

居然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徐循却无甚喜悦之情,一听太后口气,便知底细。

——难怪太后明知她来有事,分明可让襄王暂避,说完事情照旧进来的,仍令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原来,她是已经听说了宫中的舆论。




238、偕老

虽然明白症结所在;但徐循也只能无言以对。毕竟这里也没什么能澄清的误会,这些事她就是做了,而且做得的确比太后漂亮;起码更得人心。就算本意不是要抢太后风头;也依然是这么个结果了;再多分辩;不等于是再打太后的脸?再说,这舆论也不是她主观故意去散布出来的;又有什么可以分辩的地方?

倒是太后说出这话以后,心态也是昭然若揭了:如今徐循势大,她名声倒不好了;在这件事上若再反对;也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甚至连静慈仙师和阿黄可能都会暗暗生出些埋怨之心。毕竟太后维护的是虚无缥缈的规矩;就算成功了,规矩也回馈不了什么好处给她,若是从前,舆论可能还赞她规矩严整,治家有方。现在舆论已经倒向徐循,太后连这点好处都没有了,又何必妄作坏人?

“妾身是想,阿黄是个有主意的。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来婚事,多少也有问过女孩儿自己意见的。我们这样的身份,又不拿阿黄去换些什么,千挑万选,还不是为了给她找个合适的良人,一辈子安稳过活?”徐循倒是多解释了几句,“这四个孩子,一个多月来,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看着,的确都是一时之选。阿黄挑哪一个都不委屈,如此,还不如让她自己来挑,倒比我们瞎配要来得强。”

一般说来,民间嫁女,女孩子自己说话的余地不大。不过娇宠女儿的人家毕竟还是有的,尤其是一般的富户人家,这样的事并不罕见。倒是高门大户,儿女婚事牵连甚多,很多时候都是通过书信定下,甚至连未来的岳父岳母,都有未见过女婿的,更别说是女孩儿了。徐循这话,太后并不是很接受,只是点了点头,“我老了,拿不出主意来,反正随你们去办吧。”

徐循无话可说,见乔姑姑冲自己使眼色,便知道襄王还候在偏屋内。她可不是太后,还能让襄王久等,如今事情说完,看太后态度也很清楚了,只好起身告辞出去,太后亦无只言片语相留。

之前皇帝重病的时候,三宫合作无间,几乎能给人以一种关系紧密的错觉。如今病才一好,原来的问题又翻出来了不说,新的烦恼还6续有来。徐循现在只是希望尽快办完阿黄的婚事,她好把宫务推出去,不过推给谁又是未知数,皇后现在又去休养了,静慈仙师不管事,太后精力也难继。除了她以外,宫里根本没有人可以担当起这个职责。

宠妃少,可还真是个问题,徐循苦笑着想,看来,皇帝更多地把精力花在南内,原来也有坏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阵子皇帝也很少过去南内了,毕竟他大病初愈,精力总是不同以前。而且天气入秋,正是朝廷多事时,毕竟一年秋收乃是大事,也有秋决、秋帏等朝廷大事,需要皇帝的过问。徐循也是等到马十那边传信过来,知道他这几日稍微空下了,才让张六九带话,去乾清宫求见皇帝,和他商量阿黄选婿的事。

皇帝作为男人,对家里的事一直也没什么主意,可能在太子啊、管家大权上还比较敏感,女儿的婚事而已,又是徐循的主意,且已经打通了太后关节,把这最大的阻力解决掉了,他问了几句也就答应下来,“也是个办法,听马十和金英说,这四个也是个个都好,分不出什么高下的。”

又兴致勃勃地道,“这又该如何选呢?总不能让阿黄在人前抛头露面吧?”

男女大防,怎能触犯?徐循早就想好了,“外男自然不可入宫门,不如让他们到西苑游玩,于庭前设宴,阿黄在屋内帘后看着。大哥你觉得如何?她要想考察才学武艺,也可以使内监传信。”

皇帝也燃起兴致,“我看挺好!——说来,不如就由我来给阿黄打个掩护,横竖我也没见过那几人,再来把把关好了。”

徐循笑道,“那他们可有大体面了,就算落选回乡,也能一辈子夸耀。如此贵婿,指不定能聘到哪家的女儿呢。”

的确,能通过皇家采选,就算是落选了,媒婆一样会踏破门槛的,若还添上面见皇帝的殊荣,更可夸口一世,说不定墓碑上都要带上一笔呢。皇帝哈哈笑道,“有意思,你可问问娘、皇后,若是有兴趣,都可一起去嘛。”

事实上,因为皇帝要去,所以最该去也最想去的静慈仙师现在是不能出席了。不过徐循也不好提起这话,只好又跑长安宫去安抚仙师,虑到太后对她的不快,和皇帝的话,又要亲自去清宁宫请太后。——她本以为太后不会给她这个体面的,不过没想到她居然还答应了下来。倒是皇后应了会去,算是情理之中,圆圆也是一天大似一天了,三五年以后,她也要选婿,皇后自然关注如今的人选质量,说不定看到实在有满意的,也会为圆圆定下呢。

暮秋时节,天气已冷,为了找到合适的开宴地点,徐循还花费了一番心思,一切安排停当,正好也是初雪时节,正好就安排几个候选人在庭前赏雪。然后一大堆人躲在房子里看。

这种场合,实际上候选人也明白自己的一言一笑,都要落到许多人眼中,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拘谨。好在也学了一段时间宫礼,还算得上是举止有度、谈吐从容。再加上其修眉俊眼的外貌,以及在宫廷中极其稀有的男性身份,正主儿阿黄还没说话,但皇后、徐循甚至太后,倒都算得上满意的。

皇帝见过的男人更多,当然眼界也高点,在帷幕后看了一会,便出去随口考问了他们几个问题,都是四书五经里的浅显经义,四人一一都答上来了,皇帝又出了诗题让作诗。这回有些难度,四人对着纸笔,都露出了些为难之色。

徐循隔帘看着这几个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好玩:虽说她如今是皇贵妃,可谓是富贵无极,但说到生平所见男子的容貌,倒是以今日这四人为最了。从前没中选时,见过最高端的也就是赵举人的儿子,长相普通举止中庸,没什么可谈的。入宫以后见到皇帝,说实话,长得不如这四人好看,至于众宦官,亦没有特别貌美的——貌美是后宫宦官的劣势而不是优势。

估计皇后也是如此,所以她望着帘外的表情很愉快,就连太后都是神色宽和。反而阿黄,面上似有些失望,看了一会,便挪到徐循身边,低声道,“娘娘,怎么……这么简单的题目,又未限韵,这都做不出来?”

阿黄从小教育上没有耽搁,一样是开蒙上学,虽然不曾学过八股,但宫中兴女学以后,饱学之士渐多,她也受到熏陶。文学修养不说极为深厚,但也很有底蕴,日常能诗能画,虽水平不算多高,可看到的都是翰林院诸公的作品,眼界倒是练出来了。几个驸马候选,虽然家里还算殷实,人品也端方,但论才学,又怎能和翰林院的人中龙凤相比?

徐循微觉无奈,因仙师不在,只好明言,“作诗作得好,不如日子过得好。这是选婿,又不是考科举,还是看人品为先吧。”

阿黄眉眼微暗,不再说话,徐循自己已经尽力,见此,也不过略略感慨,便不再挂怀。倒是皇后和她夸奖,“这四人选得的确不错,看来日后还要去京畿选,选上的能比京城的好些。”

“还是要可靠人去选,选上了带进来咱们自己看过才好。”徐循道,“总不能一眼没看过,就把孩子给托付过去了。”

这话,连太后都微微点头,她看着阿黄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慈爱,“皇贵妃说得不错,自古文章憎命达,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手好诗的,有哪几个富贵到了老?那样的人,你嫁过去难道是要和他一起吃苦?”

一番话点透了其中道理,阿黄虽然可能还有不服,但也起身老实认错,“是孙女儿想得浅了。”

不过到底是有些不高兴,犹豫了一会,又低声道,“娘娘,可否……可否令其四人演武一番?给我看看?”

徐循不禁失笑,“好、好。”

便令赵伦出去,附耳给皇帝传了话,皇帝亦是哑然失笑,过了一会,等诗作完了,便寻了个借口,让他们四人舞剑为戏。——这时便看出不同了,其中一位石郎,舞动起宝剑来,真个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他本年少,剑锋吞吐间,意气风发、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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