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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成妻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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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鸢面色不改,重重地吐了口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从一开始知道他的心思来,她经历了疑惑、抗拒、痛心、压抑,直至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一步步走来,他们之间早就不似当年。或者该说,在他第一天动了心思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无言以对。

转身,她朝着殿门走去。

萧衍颓然地垂下双手,用期许的目光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皇姐,就算阿衍求你,你也。。。。不肯。。。。留下吗?”

萧鸢脚步一顿,那一细微的动作便让他眼眸明亮起来,她敛神坚定地推开了殿门,外头烛火通明照如白昼,一瞬间,他微微眯起了眼,觉着眼前的人似乎消失在了那些光中,再也回不来了。

他直起身子,恰好看到了王蕴之侧身揽住了她的肩头,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未了,王蕴之的目光飘进来,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满意地看着他气得发抖的模样。

“为何这般看我?”

王蕴之眼神一沉,被萧鸢一问才意识到自己盯她看了许久。对这个长公主他了解不多,方才那一出的她是气势逼人,令人夺目,可走出殿外的刹那,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面中带了丝愁容,就似在她坚强的外表下硬是撕开了一抹脆弱。

见他不答,萧鸢又问了一遍。

他笑笑,声音耐人寻味:“微臣以为,长公主不会出来了。”

萧鸢细细打量着他,那句话的意思怎么听来都是别用他意,见他依旧笑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她狐疑了下,莫不是她真的会错了意?

“驸马,我们回府吧。”

王蕴之点点头,垃过了她的手,轻声笑出了声:“好。不过,微臣还是喜欢听长公主唤微臣,子远。”

台阶之下的大臣都抱拳向他们道喜,连傅婉都过来说了些祝福的话。萧鸢一一应对,还特意嘱咐了傅婉好生办好太后的后事,这后事二字一落,萧衍阴恻恻的声音就传来了。

“太后刚过世,王大人这般急着娶皇姐过门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众人也都惊其中,方才他们说什么来着,恭喜?在太后驾崩的时候说着恭喜,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可一看,连皇后也参与了进来,便松了口气,至少是不会有大碍的。

“陛下说笑,何来急字一说?微臣和长公主有合婚庚帖为证,早已算是夫妻。陛下方才不是说长公主身、子、抱、恙、吗?微臣让长公主回府不过是想让长公主暂且休息,等身子好了,定会一起进宫为太后守灵,以尽孝道。”

一时之间,气氛凝结。

看得出来,尽管面上带笑,当今的陛下在生气!

萧衍略扬嘴角,环视了众人后,最后盯着在萧鸢的身上,看着她,咬牙道:“放他们出去。”王蕴之抱拳谢恩,小心扶着她走了出去,“皇姐出嫁宫内不能没有陪嫁的宫女,从前皇姐身边的青宁就不错,就让她陪着皇姐吧。来人,带上来。”

一个角落里,太监把哆哆嗦嗦的青宁带到萧鸢的面前,看到青宁,她心中好受了许多。细询问了青宁是否受伤,而后让人先把青宁带下去,随她一起出宫。

“驸马可要好好照顾皇姐,否则。。。。”萧衍改口了,改称王蕴之为驸马。

“这是自然。”

随后来了一顶轿子,萧鸢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而王蕴之后朝着萧衍和傅婉行礼也随了进来。

“起!”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长长的宫人跟在后头。

由于太后驾崩,他们不得吹响丝竹,这才让萧衍心里稍稍减了些怒气。

后来据宫里的人回忆,承元三年的那一夜是个极其诡异的日子,公主出嫁,太后崩逝,当然,还有当今陛下发了很大的火,殃及无辜无数。

他盯着远去的轿子,久久愣神,回神之际,他吩咐了傅婉主持大局,自己则拂袖而去。

那顶轿子本就不大,此刻多了个王蕴之是越发觉得拥挤,刚才在群臣前举止亲昵,可萧鸢对王蕴之到底是没什么情愫,如今他缓缓靠来,让萧鸢颇为抵触。忽然,他的一手揽着她的肩,目光暗沉地凝视着她,轻柔地唤道:“阿鸢。。。。”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首歌歌手:
 《Hours》  Corrinne May  
嘿嘿,接下去就是王大人的戏码了。。。
PS:感谢玉溪君的地雷





、出嫁

王蕴之微微抿嘴,自是注意到了她萧鸢不着痕迹避开的手,他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挨坐在轿里,不多说话,萧鸢觉得尴尬便佯装身子不爽,正要抚额,一只温热的手贴到了她的额间,细心地拿捏起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这时,即便是她想后退也没了可退的余地,抬眼,沉闷的轿内,他的目光明亮如星,她迎头对上,不想王蕴之反倒笑出声来。

〃若是寻常女子看了男子这般直视,该会不知所措才是。〃

〃哦,那你可是希望我那样?〃

他摇摇头:〃阿鸢这样,就很好。〃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直至轿边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随从在外提醒快到府里了,他嗯了声,转身对她说,〃其实陛下来不来主婚都不重要,我和阿鸢自会是恩爱夫妻。只是太后刚过世,婚礼只得从简,少不得要委屈你了。〃

萧鸢点头,现下也没什么力气再折腾了,这句从简倒应了她的心。

简简单单三拜天地后,萧鸢就被送入洞房,因太后的事群臣都进了宫,王蕴之便散了宾客,后脚就跟着进了新房。房里的喜婆眉开眼笑地和婢女帮衬着,刚想上前道喜,王蕴之大手一挥就让一干人都下去了。

新房内一片火红,分外喜庆。

她安静地坐在床上,内心却是在不断翻腾,出宫虽是她下定的决心,也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如此境地,但真正来临时,竟是这般挣扎。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拉住盖头的一角准备扯下,头顶传来了一阵闷笑。

〃阿鸢是这般迫不及待?〃

萧鸢眉头微聚,握紧掌心的手松了又握,这事迟早都要挑明了的:〃子远,我有话。。。。〃瞬间,那条喜帕被他挑起,眼前明亮刺眼,刚想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间,这是第二次,她的盖头被掀起。

王蕴之递给了她一个酒杯,随后坐到边上,和她一同喝下了交杯酒。

人人都说酒能醉人,这一口喝下,倒觉着苦涩异常。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阿鸢莫不是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温和笑了,拿过了她手里的空杯,修长的手指碰触到了她的,她只觉那温度很是灼热。回到床边,他伸手想去解开她繁琐的发髻,看着她疏离的神色,他扑哧一笑,可动作依旧麻利,抽出了最大的簪子,一下子她的发髻酒松了大半,〃不过我可以等,等到太后百日之后,所以,阿鸢今晚无需紧张。〃

萧鸢这才舒缓了些。

两人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衣而睡,他淡淡地说道:“到时一起补偿我就好。”然后他拉过了萧鸢身边的被子,盖住了他们。

王蕴之是言出必行,说了不动就是不动,规规矩矩地在她边上躺下,萧鸢也渐渐放下了警惕,今日一天,倒像是一辈子那么长,很累很累,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这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宫的缘故,她觉着是从未有过的舒爽。

翻了个身,一旁没了王蕴之的身影,她觉得是松了口气,和一个不甚熟悉的男子同床共枕,第二日醒来若是四目相对,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萧鸢起身,轻唤了下,外屋等候着的婢女们排列成队地近来,躬身给她行礼。

为首的婢女站起,让其余人一一报上自己的名来,说是让长公主认识认识。她淡淡看了眼,这些个丫头约莫十五六岁左右,模样清秀可人,比起宫里的奴婢,倒是多了份天真自然。

她摆手制止了,让人先伺候她更衣洗漱,问了那个为首的婢女: “你叫什么。”

“奴婢末秋,是大人派来伺候长公主的。”

她点头,算是记住了这人。更衣洗漱完后,她走到桌前,末秋跟了过来,亲自为她布菜,其余的丫头们都各自忙着整理屋子。她这边在静静地用餐,问起了青宁在何处,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个整理床铺的丫头神色大变,杵在了床前半天也不动。还是末秋吩咐让她们下去把青姑娘唤来,她们才回了神,匆匆忙忙地走出屋外。

等人通报时,进来的却是王蕴之。

他大步进来,眼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连屋内丫头的行礼都一一免了,还嘱咐末秋好生伺候长公主。

萧鸢不解:“你怎么来了?”

他一愣,随即笑来:“陪妻子用膳,有何不对?”

妻子。。。。。

萧鸢喝了一口粥,咀嚼着这两字的含义,神色微动。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用食不语,半点没发出声音,用完膳后老伯前来催促,说是府里有事。他缓缓起身,走到萧鸢面前,低头说道:“我已告知府中上下,这竹辉园独你一人居住,绝无旁人。阿鸢好生休息,待身子好些了我便同你一道入宫,若你觉得闷,就让末秋带你好好逛逛。”

“好。”

她起身目送了王蕴之,刚坐回到榻上,这时一个丫头领着青宁进来了,她心中一喜,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书。青宁跑着跪到了她的面前,她拉起青宁细细询问了番,青宁如实道来,这倒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真没受伤?”

“是啊,奴婢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黑就没了感觉,后来等奴婢醒了,有好几个人就驾着奴婢出去了,然后就见到了公主。”青宁被她盯着有些不自然,摸摸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问,“公主,莫不是奴婢脸上有花?”

青宁这一笑,才让萧鸢彻底地放心,之前在宫里她一直记得青宁当时的眼神很是慌乱,都怪听雨的出卖让她变得越发谨慎,兴许这次是她多心了。

“陪我出去走走。”

末秋刚想走上前搀扶着她,她便挥手,说是有青宁伺候就成了。这次嫁入王家,她就给了吴嬷嬷一笔银子回家养老,经历了那事后,她就想着让她身边的人远离这里,只留下了性子活泼的青宁,有了青宁,至少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昨夜盖着盖头,又由喜婆搀着,自是看不到竹辉园的景致,今日一见,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出了正屋,迎面就是一大片竹子,如今正值冬日,看惯了白雪皑皑的雪景,这抹翠绿让人看了心情也好上了几分。踩着石子路,走近细看,一旁的青宁不由咦了声,说这竹子有些奇怪,她淡淡笑了,摘下一片来。这看似怪异的竹子其实是凤尾竹,很是稀有,而难得的是它摇曳的声音,有如‘龙吟细细’,颇为风雅。

顺着竹子边上的小桥走去,小桥下是一汪小溪,在溪的尽头还搭建了一座小亭子,紧随之后的一座恍若浑然天成的假山,若现在是炎炎夏日,避暑乘凉的,倒是惬意万分。

看了会儿,萧鸢也没了兴致,想着回房去准备进宫的事宜了。

“公主,我们从假山里穿过去,好不好?”

在宫里从未见过如此逼着的假山,央求着她,她只好应下。

刚要从假山穿过,就看见两个丫头从房里走出,想是末秋留下了她们几个来伺候的。她的脚步还未跨出,就听得丫头们低低地在交谈着什么,经过石子路时,声音是越来越近,那些话更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和你说件事,听收拾床铺的小菊说,昨日床上没有落红。”

另一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当真?那。。。。长公主岂不是。。。。。”

青宁在萧鸢身后,气得想骂人,她摇头,示意青宁不必着急,在那月洞门后远远而来的黑色身影,可不就是王蕴之吗。不管是真巧还是赶巧,王蕴之的到来让两个丫头吓破了胆子,跪下连连磕头求饶,这时萧鸢才缓缓走出假山,冷冷瞥着瑟瑟发抖的她们。

丫头们转过身来,朝着萧鸢是重重磕头:“长公主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有心的!”

萧鸢懒懒地回了句:“不是有心就这般,那若是有心呢?”不管这些话是否有心,听在她耳里了,她就绝不饶恕,抬眸,看着王蕴之。

他自是明白了那意思,扫过地上的人,一改往日的温和,厉声道:“背后议主,我王家可不需要这样的人,带下去吧。”处理了两人后,他走上前来,面含歉意,“阿鸢。。。。不该让你听到这些的。。。。”

“子远不必自责,下人也有嘴,难免会说错了话。”她淡淡笑了,“总不能把全府里的下人都做出了哑奴。”

他轻皱眉头,而后也跟着笑了:“的确不能。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宫吧。”

“好。”

马车早就等候在府外,他自自然然地拉过她的手往大门走去。尽管府里很大,可主子的一举一动下人都看在眼里,且听说了那两个丫头嘴碎被毒打了一通后赶出府外,不免对萧鸢生了十二分的敬重,不敢造半点次。

坐到了马车上,只剩他们时,萧鸢轻声在他耳边道了声谢。他心中微怔,紧绷的眉宇豁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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