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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色之颜(虐)作者:奈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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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有规律。
  这一日,放学后,昂祎明背着书包,顶着一路的雨夹雪,沿着校园路一直走向图书馆,路上行人很少。在这样的坏天气,也实在少有人来图书馆。昂祎明抬眼向前望去,雾蒙蒙一片,这是怎样一个神奇的世界啊,又加快了脚步,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闪过,很快距离拉远了,昂祎明自信自己走路的速度一般人是不可能超过的,他心里暗暗不服,抬高雨伞,看到那个身影就在自己前方视线内,一身风衣,运动装,只是这身影怎么这么眼熟呢?昂祎明心想,但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好低下伞,继续赶路,这时侯雨夹雪下得更大了。
  雨一直下,雪一直落,冲刷着这个泥土覆盖的大地,洗刷着一切,净化了一切,然而却冲不淡淤积在昂祎明心里的凄寒,有些陈年往事,有些回忆,像沉重的枷禁锢着他的心。
  曾经的生活,有些,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但它刻进了他的生命,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日日夜夜在他的血管里奔流不息,而且一直在绝望的歌唱,而歌唱的旋律破裂而又华美,如同暮春樱花惨烈的凋零和飘逝。如同深秋的落叶,绝望的败落和死亡。
  在借阅室里,昂祎明放好书包拿了借书证和代书板就钻进了书丛中,对于这个借阅室,他是每周至少来一次的,所以对于这里他是比较熟悉的,由于阴天,室内即使开了灯也觉得很暗。看书的同学也很少,显得格外安静。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皮鞋和脚下地板接触发出的清亮响声。一面细细的浏览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目,想要找到一本他喜欢的风格的书,《一个人的城市》……一个奇怪的书名映入昂祎明的眼帘,伸手过去,抽出来,正在这时,他发现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抽了一本《一个人的城市》,昂祎明禁不住回头去看,是一张瘦削的脸孔,发着幽明的光的眼眸正专注的盯着纸页,坚毅的唇角、冷峻又不失孩子气的微微翘起的上唇。此时他发觉了昂祎明注视的目光,慢慢地抬起头,露出礼貌的微笑。昂祎明一惊,“是你!”同一楼的117寝室的同学,也是上次运动会上那个主动跑来道歉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来这看书啊。”昂祎明略微惊讶但仍淡淡的语气道。“是啊,我每周都来。”他仍然笑着,一脸平静,昂祎明随便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书,顿时惊异了,“《太阳城》、《雪国》”那都是大家之作呢,“你都看过了?”说这话时,他底气不足。“啊?是啊,你想看什么?我帮你找,这里的书的位置我差不多都知道。”昂祎明听了差点就当场窘红了脸,自己实在太逊了,什么大家的书都没看过,还在这里……“啊,我随便看看,谢谢。”说完昂祎明想急速逃离这个现场,“喂,昂祎明……”117寝室的同学在后面喊了一声,望着昂祎明逃走的身影,脸上是淡淡的失望的神情。
  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很差劲呢?第一次觉得输给了别人,他不但是体育上很优秀,在文学上的涉入也颇多。
  十一月哀伤不断,犹如这连绵不绝的雨雪一般,细腻、清凉、寒澈心肺,颤抖着指尖,握紧手掌,握不紧,梦想之火,快熄了,被雨水淋湿的心,冰凉彻骨的雨水。
  如同沉渊的清凉酹。
  滴落……
  第三章关于寂寞 陌生的云
  那个世界支离破碎,守着梦的碎片,连哭泣都变得无力,只有眼睁睁的挥霍自己的青春,看着时间从指缝间流走。
  昂祎明,仰头远望,天边是层次分明的云朵,美丽异常,映衬在蔚蓝色的天幕上,也映在他苍凉的灰眸上,霎那间,他感到那云很陌生,云这边的风景很陌生,云那边的风景同样陌生。他站在空旷的天幕之下的大地上,凝望那风景,感到陌生。因为他站在一个没有山的城市中。因为他站在空旷的体育场里,任凭剧烈运动过后,直到大汗淋漓,浸湿全身,一个人在异地生活离开那个熟悉的温暖而潮湿的他的家,他的家乡。他没有留恋,也没有感动,却留下了他的回忆。他的回忆,他所有的感情羁绊都在那片土地上。从前,他渴望自由、挣脱束缚,离开那个地方,放飞灵魂,挥情天涯,带着自己的梦想,幸福快乐的飞翔。可如今却没有那样兴奋的感觉,一切改变都那么自然,他的生活,他身边的环境,他丝毫没有惊讶感,没有新鲜感。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会遗忘的,就像昂祎明喜欢一个人到体育场坐着,那都是从前的习惯,他俯下身拾起落到地上的纸页,整理好书本,默默的走出体育场。往事如风般慢慢飘散,思念似死灰样消失。
  一首陈旧的歌,一个叫做韩谦诺的人寄给昂祎明的信中的文字:
  “看黑夜如何降临,降临到你我身上,看黑夜的斗篷如何覆盖你我,守护着我们的秘密,然后星星如何下沉,下沉到你我之下,很明显的遗失在一个梦里,遗失在闪着微光的大海里,就像风,不可能遇见在这个世界上吹过,黑暗中闪烁着紫色的眼睛,伴随着我们灵犀相通的梦想的起伏。它将我们环绕,伴随着不断的歌声与剪影,永远不会忘怀的歌声,如今我只想静静的躺下,任天上的流云的影子飘过我们的脸上,我们爱过又忘却,像青草生长,钻过我们的指缝,淹没我们的身体,直到变成尘土化石和星空。”
  “祎明,窗外依旧朦胧,灰暗的天空下着雪,让人很怀念阳光的日子,其实什么样的天气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只要有梦和你。而此时,我什么也没有,所以,即便是在风和日丽的晴天里,我也会感到寒冷,我好冷!祎明,你还好吗?”
  06年11月韩谦诺
  “呤…”下课了,凌宇收拾了书包径直走去了昂祎明的办公室,来到门前,抬手要敲,门却开了,只见一个女老师走出来,她见到一个学生站在门口略显一惊,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匆匆的走下楼去,凌宇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般激动,一下冲进屋去,只见昂祎明正坐在沙发上整理衣领,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但又很快回复了往日的温文儒雅。“凌宇!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嗯,有事,不欢迎吗?是不是打扰到老师你的事了?”
  “没有,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昂祎明一脸的平静和坦然。
  “虚伪…”
  “……”昂祎明看着凌宇略惊。
  “我都看到了,那老师出去的时候…”凌宇面露鄙夷而又气愤的神色道。
  昂祎明一下明白了凌宇的误会。“哦,你以为我跟那女老师啊,你误会了,刚刚李老师没课,我们一起聊天。她有些烦恼,我安慰安慰她。”
  “用身体吗?”凌宇又问。
  昂祎明听了很无奈的苦笑道,“已经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等我一起回家的吧?”他仍笑着,起身拎起外衣,拍着凌宇的肩,就要和他一同出去,结果只见凌宇狠狠的摔门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昂祎明。那孩子,是在生气吗?我和那女老师……应该不会因为这误会,生气的吧,不会,可是他又为什么而生气呢?昂祎明关了日光灯,自己也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公寓后,昂祎明开始准备晚饭,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像要下雪,明明都已经是三月了,天气却还是这样,阴雨沉闷的使人的心情也很糟糕。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也一句话不说,对于凌宇的情绪反复无常,像今天这样,摸不着头脑的生气,只能算做是太任性了,莫非是我把他想的太复杂了,也许他只是像小孩子一样,认为老师在办公室里谈情说爱是很失礼的事,就很生气厌恶,可是关键是我没有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汗……昂祎明暗自心想,“凌宇你多吃点饭,每晚都吃的太少了。”他仍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有女朋友?要是有的话,我还哪有心管你啊,笨小子。我可是精力有限,目前为止还是全部精力用在工作上,还有照顾你。”昂祎明笑着,态度是格外的认真的说。
  “照顾我也是你的工作啊,那你是很辛苦了,因为我很难伺候。”冷笑。
  “不会,说实话,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凌宇听了不经意一颤,“你又在说这种话了,真受不了,你若是不喜欢和我相处就直说,干嘛还装模作样的说喜欢……简直就像个同志,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个……”凌宇一脸放浪的神情道,然而一种真诚和痛苦的忧郁隐藏在他不羁的面庞之下,昂祎明识破了他,“凌宇,不是,你不是,老师不允许你那样开自己玩笑,老师不希望你再这样生气下去了,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不喜欢和你相处,相反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就算你性格任性敏感,就像今天这样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生气。如果是因为我和那女老师的事,我可以坦白的说,即使她有那意思,我也没有那意思。因为我没有感觉,我的心早就死了。”昂祎明用手扳着凌宇的肩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真起来。他看到凌宇一脸受伤的表情忧怨的目光盯着他,是从未看到过的表情。凌宇原来犀利冷酷的双眸,此时像是落了冷雨般的凄婉。“那你,对我有感觉吗?”他低声问,昂祎明着实惊了一跳,这是一句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向来稳重的昂祎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我对凌宇是什么感觉,我,早已经丧失了去感受的能力,昂祎明沉默着凝思。
  “韩谦诺,是你的老朋友吧?”凌宇突然又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的?”昂祎明一脸惊诧的目光转向凌宇。
  “你已经扔掉了那封信,不是吗?”
  “对。”
  “你不是同志,所以你不会喜欢男的,对吧?”凌宇张狂的坏坏的表情说道。
  “我不是同志,只不过我曾经爱过那叫韩谦诺的男人。”昂祎明脸上十分平静的坦言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都是虚幻。”他几乎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的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神情,一边去收拾厨具。
  “是吗?我想和老师做一场游戏怎么样?”凌宇走到昂祎明眼前,拉起昂祎明的手,却猛地被昂祎明挣开了,昂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躲避,拒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而凌宇则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算了,和老师玩太没意思了,我困了。”凌宇转身要走。
  “怎么没意思,你要玩什么?”昂祎明又追问,直起身,
  凌宇停住了脚步,两个人四目以对,片刻……“老师…”
  昂祎明眼中原来汹涌着黑色波浪转而又回复了温柔的平静。“凌宇,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也许在你眼里,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不能被别人信任的人,但我还是我,我无所谓,我不需要有别人相信,那对我根本没有意义,可我是真的想帮助你,关心、照顾你,这都是出自我的本心,因为……(你像极了从前的我。)什么也不因为……还是那句话,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觉得我虚伪,觉得和我这样的人住在一起很麻烦,可以我给你家长打电话。”
  “那为什么就可以说出‘喜欢’的话,让我怎么相信你,像我这样不听话,没人要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我,你不是为钱,还会是为什么?你和大家一样都在骗我,你也不过如此……”凌宇说这话时最后的声音都哽咽了,眼泪就噙在眼眶里,他内心里是多么的悲伤而绝望,连嘴唇都在颤抖。
  “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到最后都不忘在骂我。”昂祎明看在眼里听在心里,被眼前这个别扭的男孩感动了,凌宇还要继续说什么,只觉一双温暖的臂膀猛地将自己抱紧。昂祎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凌宇这样,心里感到很痛,忍不住就把手伸了出去。
  这时凌宇也紧紧地搂着昂祎明,眼里的泪水冲破了防线,“老师,我喜欢你。你不要去喜欢别人,我要你只关心我照顾我一个人,你不要丢弃我。”凌宇呜咽的断续的语气道。
  “老师不会去喜欢别人的,凌宇,我已经没有喜欢别人的能力了。老师绝不会丢下你的。”昂祎明说着,自己的眼睛也浸满了泪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的被人需要。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已泪流满面的凌宇,明明比自己还高几公分的凌宇此刻在他面前,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凌宇看着昂祎明。凌宇嗅着来自昂祎明身上的特殊的气味,一种让他舒服的味道,他和老师挨得这么近,老师的心和他一样炙热。他喜欢老师拥抱自己时的感觉,他喜欢老师头发的香味,喜欢老师的一切,昂祎明缓缓的用手抚摸着凌宇的头,两个人相依在一起。
  那一晚,他们俩就睡在凌宇的床上,凌宇到临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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