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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鳏我寡-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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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以为这一道门也要被强攻时,却只见那高高的墙头上早爬了好几个顽皮的孩童,以方言向着钟离疏这边索要开门红封。等听到里面索要红封的声音不仅只是孩童,居然还有吴晦明等大人的声音,又从莫老头儿那里得知,凡是女方的亲友宾客,都有权利到这二道门旁来出题拦新郎,并索要红封时,景王这才知道他上了吴晦明的当。
这一道门打开后,那花轿才终于被抬进门来。直到这时,周湛才知道这红烛镜子是做什么用的。只见一队童男童女各捧着红烛镜子香熜竹席等物出来,在两个喜娘的歌声中,拿着诸般事物一一在花轿里里外外显摆了一回,直到那歌声停歇,众小僮退下,这迎亲礼才算是暂告一段落。刚才还在挨打的迎亲团,这才被女方接进去吃那迎亲的三道茶。
而这所谓的“三道茶”,却并不是像景王所以为的那样,是三道茶水,而是一桌丰盛的菜肴,只是佐菜的不是酒是茶而已。
这一桌菜肴,却是尽展了小馆的手艺,从食材的造型到餐具的搭配,都是众人没见过的精巧心思,还没动手,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
因为想着要看热闹,景王自起床后就没有用餐,此时看了不禁食指大动,顿时也顾不上去看那边新郎“催妆”的热闹了,拉着小吉光就坐下大吃大喝起来,却是险些忘了他也是女方送嫁的人员之一。直到鞭炮声再次响起,吴晦明那边派人火烧眉毛似的找来,他这才想起身上的任务,忙伸手一摸吉光的头,示意她留下,他则匆匆跟着来人走了。
等他来到前院时,却是发现他已经有些迟了,新娘已经上了轿,那轿帘都已经被放了下来,吴老娘正拿着茶叶和米粒往轿顶上撒。
花轿抬出门,自然是新郎骑着马走在第一个,后面跟着花轿。花轿后便是那嫁妆,嫁妆后,就是得意洋洋送嫁的景王殿下了。
周湛参加过皇室的婚礼,也参加过世家的婚礼,甚至连平民的婚礼他也曾厚着脸皮挤进去过,偏偏就没给人送过嫁,因此正感觉十分的新鲜,还故意找了匹跟新郎一样的白马,以衬托自己一身鲜红的衣衫,却不想,他如此的打扮,却仍是没能抢走钟离疏的风光。
这一路,他有些不是滋味地发现,人们的目光全都追着前头的新郎新娘跑,最多好奇到那嫁妆队伍也就为止了,却是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些送嫁的人。
见景王神色古怪,吴晦明岂能不知道这小王爷心里打的什么盘算,不禁偷偷一笑,趋马上前道:“过了娘娘庙,我们送亲的就该回转了。”
“咦?不需要送到夫家?”周湛一脸遗憾。
吴晦明笑道:“不需要。”又道:“王爷若还想看热闹,正好能来得及赶上去那边看花轿进门呢。”
周湛一听,这才又兴高采烈起来。
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回侯府时,却吃惊地发现,侯府里竟人山人海一般,连县令大人和客居的知府夫人都亲自过来观礼了。
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吉光,就只见她正和艾娘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围着个打扮得跟个观音座前的小龙女似的、更小的小姑娘在说话。
看到景王,吉光忙蹦蹦跳跳过来,拉着景王的衣袖笑道:“果然是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呢,这里的婚礼跟京城,还有我老家,完全都不一样。”又指着打扮得齐整的妹妹道:“这是‘出轿小娘子’,这里的风俗,却不是喜娘去扶新人出轿,而是她来领着新娘出轿呢。”
按照当地风俗,确实应该如吉光所讲的那样,由充当“出轿小娘子”的妹妹钟离安领着林敏敏出花轿、跨红鞍,却不想她才牵着敏敏娘的衣袖将她领出花轿,她七叔钟离疏竟就忍耐不住过来抢了她的差事,扶着敏敏娘的手臂,领着她跨过马鞍,一步步走上喜堂。
看着那二人的背影,妹妹茫然地眨眨眼,忽然意识到——她的敏敏娘,好像被七叔给抢走了呢。



☆、第137章

以前林敏敏所参加过的婚礼;其实严格说来;应该叫作婚宴,不过是带着红包去吃一场酒席;再看着一对新人行着简化甚至完全西化的仪式罢了;却是从没真正见识过一场完整的婚礼。
更别说如今这还是以她为主角的,一场完整的古代婚礼。
虽说之前吴老娘和吴老老娘就已经给她打了预防针,叫她知道这一天对于新人来说很是难熬,林敏敏却是不知道,这一天竟会如此难熬。
先是七早八早被拖起床;像个木偶般被人搬来挪去地梳妆打扮——还不许笑。当地风俗是要哭嫁的,就算哭不出来;也不许笑。偏那些调皮的丫头小子们却是以逗笑新娘为乐,在一旁故意做出种种好笑的事情来。
然后好不容易忍到上了花轿,她才刚要松口气,那抬花轿的也叫人不省心。按着风俗;过送子桥;走娘娘庙时;都是要颠轿的,那些轿夫原就收足了钟离疏的红包,只打算意思意思而已,却不想老九几个看这花轿颠得马虎,便一哄而上,硬是架着轿夫使劲颠起那花轿来,直颠得林敏敏五脏六腑都快不认识家门了,最后才在钟离疏的打拱作揖和厚实红包的攻势下,叫众人笑嘻嘻地住了手。
终于平安进了侯府,偏这钟离疏又错了规矩,抢了“出轿小娘子”的活儿,又叫众人一阵嘲笑。
拜堂时,按着风俗,新人是要抢拜的——据说是先拜下的那一个将来就是这家里当家做主的那一个——林敏敏原也没想要去抢那拜垫,却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脚来,竟踢飞了她面前的拜垫。虽然盖着盖头,她倒还能分辨得出来,那伸脚的方向不是钟离疏那边。她正斜眼看着钟离疏面前的拜垫,想着要不要应观众的期望伸脚去踢时,就看到钟离疏的大红袍一动,竟自己主动踢飞了他的那只拜垫,又惹得众人一阵哄笑。也幸亏林敏敏是后世之人,那脸皮够厚,才没被窘得行不下礼去。
以前看小说时,书里的新娘们拜完堂后也就清静了,独自坐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回来就成,可林敏敏却发现,她的婚礼并非如此。在钟离疏揭下盖头后,这夫妻俩还得忙着换装,一同出去行“拜见礼”——就是认男方的亲眷。
虽说钟离疏已经没什么直系亲属了,可架不住同族的亲戚多,且他的辈份还高,这么一认亲,林敏敏没收回多少长辈的见面礼,倒是送出去不少晚辈的见面礼。
而叫她最感意外的是,族长太太那忽然变得亲切热络的态度。
按着流程,“拜见礼”过后,便是新娘宴请夫家新认识的女眷们吃酒。这时候正是夫家女眷们捉弄新娘的大好时机。因是才刚认的亲,自然谁是谁还未分得清,那些捉狭的大姑子小婶子们便趁机叫新娘认人,认错了便要罚酒。
出乎林敏敏意料的是,这时候族长太太却是第一个抢着出来替她解围。当她向着族长太太看过去,看到族长太太那一向打得高高的脸上竟露出些许谄媚之意时,顿时叫林敏敏看得闪开眼去,不由就想起钟离疏曾说过的那些话。
想到钟离疏的那些话,就不由叫林敏敏想起那个在前面宴请族中男客的新郎倌来。她再一次意识到,她所嫁的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如他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坦率直爽,骨子里的他其实有颗冷酷多疑的心,赵家老太太也好,钟离家族人也好,甚至连皇帝和太子,他都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在观察分析着,从不肯轻易去相信任何人。
却是不知道,如此多疑的一个人,又怎么肯爱上来历不明的她的。就算伪装得再好,林敏敏自己也知道,自从喜欢上这个人后,她常常会不自觉地放松了神经,对着他脱口而出一些不是这个时代里的用词。却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她这显而易见的漏洞选择视而不见的,甚至很多时候,林敏敏自己都想不出理由来解答她为什么会知道一些事情,这人倒主动替她找着各种借口来脑补她的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林敏敏内心不禁一阵柔软。除了像台言小说里总喜欢描述的,“他爱惨了她”,她大概也找不到其他解释了。
午宴毕,钟离疏那边倒是没什么事情,轻闲了下来,新娘这边却还不能,还要去厨房行礼祭灶,顺便首次下厨做点什么来讨好公婆。
虽然钟离疏对吕氏有着诸多的不认同,却也没办法否认她的身份,于是吕氏便顶着这婆婆的名头,受了林敏敏的礼。
就这么忙忙碌碌的,林敏敏几乎是脚不停歇的,就到了晚间。
晚间的酒宴,也有一个名头,叫“贺郎酒”——却是一天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章——因此,林敏敏就更没机会享受到小说里新娘那惬意的独处时光了。
被喜娘郑重打扮一番后,这对新人双双出来,给来参加喜筵的长辈亲友们敬酒——她管斟酒,钟离疏管陪饮。
这却也是有规矩的,新娘斟酒,需斟得那酒水高出杯口却不能流出,否则罚新郎三杯;新郎陪饮,需把那斟得高出杯口的酒水一滴不漏地送进嘴里,否则也得受罚。为此,林敏敏还特意练习了一阵子。那钟离疏许是在颠簸的船上练出的绝技,居然真能把她斟得快溢出杯口的酒杯稳稳端起来。
一开始,在长辈那里一切倒还算是行得规规矩矩,可后来到了同辈以及晚辈那里,便有些像是后世的婚宴一样,叫众人捉弄起这对小夫妻来,不是故意推新郎倌去撞斟酒的新娘,便是推着新娘去撞喝酒的新郎,却是白白叫这钟离疏多喝了好几杯罚酒。
直闹得酒过三巡,喜娘那边喊着“上头菜”,这夫妻俩才得以脱身离开喜筵,由全福太太将二人送回新房——却还有一套礼仪规矩等着他们一一行过。
在喜娘那叫人听不懂的喜歌声中,林敏敏和钟离疏由全福太太引导着双双坐了账,又由宝哥儿等童男童女们上前撒了一身的喜果子,再就着彼此的手饮过交杯酒,老太太等观礼的众长辈们这才离开洞房。
而洞房门外,等着闹洞房的景王等人早就已经急不可待,只等长辈们刚一出门,众人便都“哄”地一下全都挤了进去。
所谓“新婚三日无大小”,许是钟离疏之前做人欠了些厚道,却是叫人报复在今朝。以景王为首,老九等人紧随,一个个想着法儿的折腾这对新人。因有风俗,坐账后的新人若是谁先开口,谁将来就是受辖制的那一方,因此,逗新人开口便成了常规项目。偏那钟离疏就仿佛打定了主意不愿做这家主一般,不待人上来逗弄,就首先开口认了输。至于众人想着法子调戏新娘,也叫他见招拆招,一一给挡了下来。如此这般,直闹至午夜时分,喜娘那边开始唱起喜歌赶人,众人这才尽兴散去。
喜娘故意磨磨蹭蹭地又讨要了一回红封,这才笑嘻嘻地替新人们关了房门。林敏敏不禁长出一口气,摘下头上的花冠,才刚要开口说话,忽见钟离疏将手指抵在唇上,然后猛地弯腰一掀那床围,竟从床下赶出三四个嘻笑着的小子来。
林敏敏不禁一阵愕然。
这却还没完,钟离疏又跳下床,一一检查了门窗,果然发现好几处都被人做了手脚,便扭头望着林敏敏嘿嘿一笑,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些布条,一一缠死了那门窗,这才过来扑倒林敏敏,抱着她往床上一滚,将脸埋在她的颈间,长舒了一口气,咕哝道:“累死了。”
好歹这新郎倌下午还得了机会休息了一会儿,林敏敏这新娘子可是一刻不停的忙到现在。看看抱着她的钟离疏,又扭头看看那缠着布条的门窗,林敏敏已经无心抱怨了,只冲着那门窗做了个鬼脸。
之前吴老娘曾当笑话告诉过她,说有些淘气的,会事先在新房的门窗上做下手脚,等半夜过来偷走新郎新娘的衣裳,然后第二天一早再拿着新人的衣裳过来叫新人们典赎——她原只当笑话听着,却不知道真有人有意如此下手。如果真叫人偷光了衣裳,叫他们二人出不得房门,那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她忍不住伸手一拧钟离疏的背,“你是不是曾经这么捉弄过别人,才被人报复得这么狠?”
钟离疏抱着她咕哝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在长宁长大的。”
顿时,林敏敏就想起这人是结过一次婚的,这怕是经验之谈了。瞬间,那醋海就翻起滔天巨浪,虽然明知道上一桩婚姻非他所愿,她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刺了他一句:“也是,这又不是你第一次结婚。”
这酸味儿,直冲得钟离疏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他忽地挪动身体,密密压住她,抚着她的脸,也酸溜溜地道:“可是呢,你这么个花儿似的人,却嫁给我这么个鳏夫,可真是亏了。知道外面怎么说?都说我这是老夫娶少妻,梨花压海棠呢。”
林敏敏忍不住一抬眉,摸摸他那修饰得光洁一新的下巴,笑道:“你有那么老吗?”
“比你大五岁呢。”钟离疏惆怅着,重新腻回她的颈侧,像个孩子般拱着她的脖颈道:“你会嫌我老吗?”
林敏敏不由就眨巴了一下眼。潜意识里,她还以为自己是前世的年纪,跟钟离疏不过相仿罢了,却是忘了这身体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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