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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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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流人间一共三间院落,一座临街阁楼,以甲乙丙丁排序。与后花园相临的那个是以甲相称,是专门接待贵客的。往前那座院落以乙字相称,是专门接待官宦的。再往前那座院落以丙字相称,专门接待有钱的商人的。临街地大堂以及阁楼是接待普通人的。

掌柜地吆喝完。亲自领着往后去,穿过两座院落。并没停下,直接进了后花园领着上了湖中的阁楼。上阁楼之前,掌柜心中还犯着嘀咕,等到骆丑往里迎才确认自己没有领错人。三个人进去,两个人出来。又把精壮少年安排进甲字一号房,怕错过了第二位贵客,掌柜一溜小跑的回到大堂,坐到柜台后才敢暗暗的喘一口大气。凭着来人身边跟着的人,掌柜也算把骆丑要请地贵客一一领入阁楼,再把跟在贵客身边的精壮汉子分别安排进甲字一到十三号楼。来来回回的,一趟又一趟,终于把人都带齐了。又让五个最信得过的小二守住后花园的入口,不准任何人靠近,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放下,身上地衣服几乎湿了个精透。

人都到齐了,骆丑坐到主位。让众人落座。骆崂是宗主,便在骆丑的左手边坐下。王庄是丞相,在骆丑的右手边坐下。其他的人管职大小相宜,便相互谦让起来。让来让去,足足让了一刻种。才算全都坐下。这时,菜开始上了。一会的功夫便上了满满一桌,骆丑盯着菜。不动筷也不说话,其他人自也就发着呆,盯着菜一言不发。因为是密谈,所以旁边没有小二伺候,倒美了几只苍蝇,嗡嗡嗡,这盘菜上停停,那盘菜上站站。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骆丑长长叹了一口气。

让座让了一刻钟,又等了一刻钟,眼瞅着已过了小半个时辰,来得早得甚至等了一个多时辰。时间长加上不知骆丑请这顿饭的意思何在,丞相王庄已察觉出这饭吃的有点鸿门宴地意思,借着骆丑的这口叹气,问道:“骆亲王有心事?”

“也没什么心事,就是有点发愁!”骆丑道。

在等这一干人等之时,他又盘算好一件事。虽然骆郢是非杀不可,但这事不能由他提出来。第一,弑君是个重罪,如果刺杀不成功(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万事都有个万一。),提出来的人便是主谋,那可是诛杀三诛的大罪。第二:他是骆郢地亲弟弟,提出来要杀哥哥不合适,让人觉得他六亲不认,必狠手辣,为了能当上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第三:将来他可是要当大王的人,提出来之后,名声不好。名声一不好,百姓就有怨言,屁股下坐地江山就不稳。所以,得想个办法,让别人提出来,而他则要装作被逼无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

“不知为何事发愁?”王庄继续问道。

“唉!”骆丑又叹了口气,同时给坐在左边第三位地赵术使了个眼色。

赵术原来是南越人,虽说姓赵可与南越王赵没有一点关系。本来,他爷爷也不姓赵,跟着赵佗来到南越,呆得时间久了便想起老家赵国来。时间越长,越想老家,后来娶了个南越土著当老婆,生了个儿子便以赵为姓,自此赵术他爹便姓了赵,生下赵术后赵术也就姓赵了。

赵术今年三十八岁,生得虎背熊腰,传说曾一拳打死一头牛,所以别人又称赵铁牛。按说,一拳打死一头牛应该叫赵一拳或者赵铁拳才对,可为什么却叫成了赵铁牛?这没人知道,反正你叫我叫大家叫,至于是谁是最先开口叫就无从查考了。如今,赵术是闽越国的右将军,手下掌管十多万人马,于是人们又改了称呼,见了都称赵将军,没人敢再叫赵铁牛。

赵术十六岁那年,在家乡杀了人逃到闽越。为什么杀人,杀地是什么人,没人问赵术也没说过,反正是背着一条人命官司到了闽越。一个人离开家乡来到陌生的地方,混口饭吃是件极难的事,于是投了军,成为一名普通的兵卒。

先前,闽越有几个部落叛乱,赵术杀敌勇敢,被骆丑欣赏,收到身边听用,一路提拔,从一名兵卒,只用了二十二年时间便成为手握重权的将军。这一切都是出于骆丑的欣赏,也可以说是出于骆丑的恩情,所以赵术绝对算得上骆丑心腹中的心腹。

骆丑使的这个眼色什么意思?跟了骆丑二十二年地赵术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当即站起身,喝道:“亲王为什么叹气?这还用问吗?亏你还是个丞相呢。连这都看不出来?大汉兵马屯集仙霞关,大战一触即发,眼看闽越百姓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然是心忧国家与百姓地安危,才频频叹气!”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等小事!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汉现在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北有匈奴侵扰,南有淮南密谋造反,前后受敌本就施展不开,现在又想对我们用兵。捉襟见肘的,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何必为此叹气。”王庄笑道。

“王丞相说的没错,可现在事情有变!”骆丑道:“我刚刚得到派往淮南的探子回报,说长安地刘彻已发现淮南王准备造反的阴谋,派兵把整个淮南国团团围住。不日将剿灭淮南

这是一件大事,闽越所以出兵打南越,仗的就是淮南王刘安的势,如今听到刘彻已发现淮南造反的阴谋。并派兵将淮南国团团围住,个个焦急如焚。

“这事可属实?”王庄的脸全变了色。惊慌地问道。

骆丑点了点头,反正那时交通非常不便。谁也没有办法证实他说的是真是假,又给赵迁使了个眼色。

赵迁心领神会。道:“王丞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怀疑骆亲王呢还是怀疑探子探来的军情。诸位想想,咱们派往淮南的使者为何迟迟没有音信?一定是汉人已把淮南国给团团围住,把使者困在了里边。诸位再想想,汉人为什么突然往仙霞关屯兵七万,一定是发现我们与淮南勾结,所以屯兵仙霞,以防我们前去救援淮南

赵迁这样一说,众人也都觉得有理,暗暗把头点了点。

等了一会,见众人只是点头,没人说话,赵迁接着又道:“这可怎么办?等汉人解决掉淮南,一定会来攻打我们的,那时闽越就完解决掉淮南就来攻打我们?”骆丑开始与赵迁一唱一喝演起双簧来,道:“刘彻发现淮南意图谋反不假,可未必能发现我们曾与淮南勾结,仙霞屯兵七万,也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就算是个巧合又怎样?我瞧新登基的刘彻不是一个善茬,前不久就使了个计策要全歼匈奴主力,虽然最后没有得逞,可完全可以看出他是个有野心地君王。匈奴在漠北纵横上千年,国力之强十个闽越也比不上,他都要将匈奴吃掉,何况我们一个小小的闽越

赵迁道。

“匈奴是匈奴,咱们是咱们,这是两码事!”骆丑道:“我听说,匈奴常常侵犯汉人领土,因此刘彻才会动了全歼匈奴的心思。我们闽越建国初到现在,从来没有犯过汉人一寸土地,他有什么理由来打我们?”

“要打我们还怕找不到理由吗?”赵迁道:“按说,我们是大汉的属国,可立国这么多年,可给大汉上过一次贡,国王可去长安朝拜过一次?没有,从来都没有,这便是要打我们地理由。而这一次大王擅自出兵攻打南越,可曾事先通报大汉,得到皇帝的批准?也没有,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更是讨伐我们地理由。所以,小将可以断定,只要汉人解决了淮南之事,必会挥军而来,对我们进行讨伐!”

“要讨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骆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就像王丞说的那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凭他那仙霞关地七万人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国虽小,但兵力也不少,或能与敌一战!”

“小将在军营中呆了二十多年,深知排兵布阵之道!仙霞关是个战略要点,汉人只要占着不动,就可立于不败。等淮南国事情解决掉,那里的兵马再往仙霞一调,只怕兵马人数在三十万左右,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赵迁道。

“赵将军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有三十万兵马,我们也有三十万兵马。大家兵力相当,也算旗鼓相当。再说,我们还占了个地利与人和,或能与他一拼。”骆丑道。

“亲王有所不知!大汉有三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第一多是国士多!按其国士面积。大约是我们地三十四倍,人口自然也是我们的三十四倍,能调动地兵马大约在一两百万,我们比不过,如何战?第二多是铁器多!我们的刀枪箭弩所用铁器,虽大多是由淮南供应。可淮南也属于大汉,只怕其一年的产量可抵我们百年之用!听说汉人不仅刀枪剑弩都使上了铁,而且盔甲也使上了铁,再看看我们,有一半的兵器还是青铜,使的甲大多也是皮甲,如何战?。第三是弓弩多!汉军步兵几乎人手一弓或者人手一弩。我们虽也有弓,可弓地射程不及人家弓的三分之一,更不及人家弩的十分之一,士兵还未冲到射程。早被人家射死,这种仗根本没有办法打。”

赵迁喘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就算汉兵不再往仙霞关增兵,南越又岂会不报我们打他之仇!仙霞关的汉兵虎视眈眈。牵扯我们太多的兵力,只需派出十万兵马。那就会让我们受不了。现在情况不是大汉处于腹背受敌之势,而是我们处于两面夹攻之势,随时都有亡国的可能!”

“赵将军不提南越之事我倒把一件事给忘了!”骆丑拍了拍额头,好像刚想起来一样,道:“今天下了早朝,回到家中,发现有个南越派来地使者正在等我。态度傲慢的跟我说了一件事情,让我一怒之下将他杀了!”

“他跟亲王说了件什么事情,竟让亲王生那么大的气?”王庄道。

“不说了,都是一些无稽之谈,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骆丑越是这样说,别人越是想知道,王庄又道:“究竟说了什么事,若真是无稽之谈,大家也好乐上一乐!”

“既然王丞相想知道,那我就当个笑话讲给大家听听!”骆丑清了清嗓子,道:“那名使者说,汉人派了七万人马,顺着藏柯江一路东下,到了一个叫什么夜郎的国家。夜郎国王对汉兵态度傲慢,竟问出夜郎与汉孰大的话来,带兵的将领一怒之下杀了夜郎国王,收编夜郎军队,得兵三十万,又加本来的七万人马,一共三十七万人马已浩浩荡荡开入南越国。你们说,这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世上哪有什么夜郎国,又哪有什么藏柯江。汉人正在剿淮南王刘安呢,又怎么可能分出七万人马由水路去援南越?”

骆丑说这是一个笑话,可在座地人谁也没笑,并且有七成往上相信被骆丑杀了的使者讲的是实话。世上有没有夜郎这个国家没人知道,但闽越与南越相邻,有许多人是去过南越的,尤其是赵佗没死前,年年向南越纳贡时,在坐地一半官员都去过南越,知道南越有这么一条江。这一下,人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大家只是在阁楼里说话,一桌地好饭菜没人动上一筷,倒便宜了那几只苍蝇,不断在满桌的菜上变换身影。知道了闽越现在所遭受到地处境,在座的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出一声,屋子突然沉静下来,气氛也紧张起来,苍蝇地嗡嗡声在寂静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刺耳。

骆丑盯着一只苍蝇,看着它从这道菜上落到那道菜上,在从那道菜上落到另一道菜上,几乎每道菜上都落了一遍后,打破寂静道:“今天,我请大家来吃这顿饭,就是想商量出一个办法来,看看如何面对现在的困局,明日早朝之时好向大王建议!”

“打是打不过的,就算侥幸战胜一场,汉人的援兵会源源不断的过来,而我们的土兵死一个则少一个,直到最终亡国!”赵迁道。

“那……就跟大汉求和吧!”有个王亲开口道。

“求和,谈何容易!”王庄道:“我当年在会稽为书吏。因为一点小事被县令栽脏陷害,没办法逃到了闽越这事大家都知道。曾经是个汉人。汉人地脑子如何想问题我是再清楚不过,他们都是好面子的人,我们打南越而不呈报,让天子来决定能打不能打,这会使大汉觉得很丢面子。如果不给一个交待。只怕不会收兵。”

“不就要个交待吗?与淮南勾结是我地主意,攻打南越也是我的主意,一刀把我杀了,再把我的脑袋送给汉人,这算不算是一个交待?”骆丑站起身,大义凛然的道。

“算是一个交待。可……”王庄欲言又止,终于把嘴巴闭了起来。

“可什么,你倒是说啊!”骆丑追问了一句,王庄把嘴闭的更严。

“他地意思是!”一直眯着眼,好像一块呆木头,没有说一句话的骆崂突然道:“你的份量不够重!”

“我的份量不够重?我是闽越的亲王,掌管全国的兵马。我地份量都不够重,谁的份量才够重!”

面对骆丑的质询,谁也不敢说话,最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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