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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神游之蜀道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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榭知她心意,道,“方才孔先生给曼殊治病,或许费了些内力。但你看廖无方此时虽然神勇,岂知开挂那有那么容易,不过寅吃卯粮罢了,你等他马上就气力不济了。”
廖无方闻言心下大动,不知储林榭此话是真是假,说起来也有些道理,却像是骗他取出断刀的。高手相争,胜负便在毫厘之间,廖无方心思这么一动,便落了下风。那边却听赵容赋道,“怪叟你看这是什么?”原来谭遥遇被反剪双手,赵容赋拿那留胡刀抵在她咽喉,将她押了过来。
廖无方大声道,“你放开她??”赵容赋怎么会听,故意将刀刃又逼近了几分,只吓得谭遥遇“花”容失色。哪知奇变陡生,谭遥遇头往后一仰,砸开赵容赋,右手一捏赵容赋手腕,便夺过了留胡刀。世人只道谭遥遇不会武功,只不过是廖无方练功的引子罢了,却没料到她居然身怀绝技。赵容赋摔倒在地,谭遥遇持留胡刀直插她心口,眼见赵容赋躲闪不及,储林榭整个人往赵容赋身上一扑,竟是以身挡刀。
何常相正在一旁,一招“千里冰封”,两把飞刀勉强逼停山寨李二郎,回身去救,砰然一掌与谭遥遇左掌相接,各自退开几步。留胡刀虽未全力扎下,却也拖在谭遥遇手上,在储林榭背上拉出好大一条口子。赵容赋翻身抱住储林榭,只哭道,“储师叔??”储林榭想要宽慰她几句,却见梁怀鱼抽出腰上软剑从后偷袭何常相,何常相正与谭遥遇斗得正凶,哪能分神,储林榭好生刚烈,竟徒手生生拉住梁怀鱼剑尖。何常相得了喘息之机,回身挑开梁怀鱼软剑,只是储林榭这一扑再扑,再也没有气力,满手满身的鲜血,直倒在赵容赋怀里。何常相大惊,往储林榭望去,却不料谭遥遇一掌对上他后心,何常相生生受了这一掌,不由自主往前几步化去掌势,梁怀鱼软剑便硬生生扎进他胸口。
“何将军??”赵容赋大喊一声要去拉他,却又放不下手中储林榭,只得眼睁睁见得何常相左腿一软,跪倒在地,手中腰刀扎在地上,已是微微颤抖。何常相小声道,“不妨??”却已摇摇欲坠。梁怀鱼软剑又朝赵容赋而去,被何常相挥刀拨开。何常相大喝一声,腰刀甩向梁怀鱼,梁怀鱼躲闪不及,正中胸口。何常相这一下也全泄了真气,便同储林榭一样,一左一右倒在赵容赋怀里。
此时谭遥遇正要欺上,却又有激变,那山寨李二郎居然齐齐转身对上,一人一掌,将谭遥遇拍得老远。廖无方见状大惊,弃了孔先生去抓山寨李二郎,他两个也不躲闪,便硬生生各自受了廖无方一掌。孔先生便趁廖无方扑向山寨李二郎之时,左手提袖,右手出指,以指为笔,书《兰亭集序》,将廖无方背上大穴齐齐点了个遍。于是廖无方轰然倒地,居然撞上地上小石子时,许多火星迸出。
黄河五虎被何常相击败,失了武器,又伤了手腕,不好再战,因而一直在旁观望。孔先生道,“梁怀鱼都死了,你们还想怎样?”五人面面相觑,道,“咱五个今日告辞,改日再找储姑娘给梁帮主讨回公道。”便真的走了。那南海二僧还杵在那里。文时秀听到赵容赋大喊“何将军”时便不能安心打坐,此时平了内息,对那二僧道,“龙胆虎威现下昏迷了,你们也走,欠他的改日再还。”那僧贫道,“阿弥陀佛,梁帮主之事,只得改日再议。”于是同那僧富一道,也走了。
孔先生见这七人都去得远了,这才盘膝坐下,道,“老头子不行了,得休息一会儿,这两个人你来问吧。”却是对文时秀讲的。文时秀点头应了。
素仙凡仙托着赵容赋,何常相,储林榭三个,荷香伴着刘雨,文时秀便独自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山寨李二郎,道,“我们说话,你们能听到?”那山寨李二郎其中一个听了,去看另一个,那另一个便道,“他能听见,我能说话。”文时秀道,“那便说说看?”嘴上说得轻松,双手藏在袖内已蓄势待发,就怕二人突然袭击。
那个会说话的于是说道,“我两个本是贫苦人家的一对兄弟,被廖无方买了来专门护卫谭遥遇。我们的武功也都是廖无方传的。我是聋的,我兄弟是哑的。父母卖我们时便只说这对儿子有聋哑残疾。刚到他那里我们也不敢说话,不敢乱动,因此他便真以为我们两个都既聋且哑,我们也不敢点破。”文时秀又道,“我听说聋的是不会说话的。”那人又道,“廖无方一年有大半年时间在练功,谭遥遇也不爱理我们。我在山洞中活了快二十年,闲来无事也学会了说话。”文时秀叹道,“你两个可藏得真深啊。”那人道,“我和我兄弟心灵相通,他听到什么,我都会知道。我们只待有一天有人能将我们救出生天。”又道,“当时这位何将军和另一个姑娘闯进雪山,我们以为得救有望,却错失良机。”
文时秀道,“无妨。你们留到今天,却救了我们大伙儿的命。”那两人于是都笑了。文时秀又道,“你们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两人对视一眼,那人道,“我们想拜那个姑娘为师。”赵容赋道,“你们说的是我师父。她现在忽必烈的军师姚枢那里。”那人又道,“我们不想去忽必烈那里。”文时秀沉吟半晌,道,“我倒有个法子,只是不好做主。”
刘雨此时笑道,“我来做主罢。”又对那二人道,“你说的是见君,她是我们书院出来的。见君把她徒弟托付给我们,要我们向山长引见她,也好拜入我们书院门下。你们若是也入了我们门,便既和见君的徒弟是师兄妹,也和见君是师姐弟了。”
那人问道,“那天我见何将军的刀会发光,这是为何?”又问道,“你宝剑一出,又是哪里来的雨珠?”刘雨抚掌笑道,“这个说来话长,得要你们入了我们书院才知道了。”那二人闻言便齐齐拜下。刘雨闪身让过,道,“我只是你们师姐,你们不必拜我。”
此时素仙凡仙已将何常相储林榭身上伤口包好。素仙道,“大姑娘只背上和腿上手上三道伤口,内伤也不重,三两日便可醒来。”凡仙道,“何将军却是不妙,谭遥遇那一掌伤了经脉肺腑,梁怀鱼这一剑又放了许多血,恐怕非静养不可。”此时车舆响动,于燕飞从车上滚下来,忙道,“同志们都怎样了?”荷香忙去扶她。刘雨道,“我虽然血流得多,都只是些外伤,随便补一补就好。”又看向文时秀。文时秀道,“我只捱了几闷棍,又被铁索绞了。虽都是些内伤,调养一下也就好了。倒是他??”便低头去看何常相。孔先生调好内息,收势道,“老头子渡了三成内力给曼丫头,要不是内功深厚,早被廖无方打死了??现在只是热得慌。”说着,便脱得只剩一条窦鼻裤。众女也不以为意。
素仙凡仙将何常相在赵容赋怀里放好,便抬了储林榭要走。文时秀见状忙抛下何常相,上前拦道,“去哪里?”素仙道,“大老爷让我们请大爷回去。”文时秀不好管别人的家事,只道,“不如先在附近城郭住下,等你们家姑娘醒来后再议不迟。现下裹着伤,是哪里也不好去。”二人应了,将储林榭抬上马车,众人又将何常相小心抬上。仍是赵容赋驾车,素仙凡仙骑马在外,刘雨文时秀于燕飞荷香孔先生挤在车里。于燕飞看看储林榭,又看看何常相,早苦了一张脸。
果然两日后储林榭醒来,素仙凡仙两个请回,储林榭只问道,“到了哪里了?”素仙道,“在随州。”储林榭沉吟道,“何常相伤重,你们把他送到家里去,请大老爷医治。”素仙道,“大老爷说大爷若不回去,便说什么也不应。”储林榭道,“我这里事情没完??何况我也不想回去。”凡仙道,“大爷这样为难,咱们只得回去受罚了。”素仙道,“只是这何常相,我们也带不动。”储林榭道,“你们是当年老太太留给我的,只不过我早早出来读书,没有从小管着你们??你们就忘了主子是谁了?”储林榭端出主子的架子来,二人也不好再说。储林榭见二人为难,又心软道,“你们把何常相送回去,就跟他们讲说是姑爷来了,我稍后就回。”素仙凡仙更是为难,储林榭道,“怎么,我嘴上占占他的便宜也不成?”这两个都是知道储林榭心意的,凡仙道,“只怕何将军得知了又要怪罪。”储林榭道,“我还怕他怪罪不成。”素仙道,“也罢。何将军若是在咱们家,就不怕大爷不回了。”储林榭道,“你们两个就从这里西去罢,离巴州也不远了。”于是二人得令退去。储林榭独自守了何常相一会子,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把于燕飞那枚簪子放入他怀里。 
 
   第六章 巴山楚水不异心3 '本章字数:46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1 21:02:08。0'
 
  储林榭又到孔先生房里,原来大家都在。文时秀笑问道,“打发走了?”储林榭道,“要她两个先送何常相去我家,别的再说。”于燕飞道,“怎么就走了?”刘雨道,“知道你心疼他,这也是没法子的。你要快马加鞭赶回潭州,他也续命要紧。等你们都好了,什么时候要见不行?”于燕飞生怕说中刘雨伤心事,赶紧就不说了。
孔先生道,“老头子中了廖无方的火毒,也要去巴州找神医储郎。”储林榭道,“她两个还在收拾,先生快去。”于是孔先生也去了。
储林榭问文时秀道,“朝英也要走么?”文时秀道,“你们病的病,伤的伤,说不得我还要送你们一程了。”于是她们七个雇了个车子,仍是赵容赋赶车,文时秀跟荷香骑马在外头,山寨李二郎也各自得了匹马前后护送,只储林榭和刘雨伤口怕渗血,于燕飞又久昏才醒众人不敢大意,这三人坐在车内。
山寨李二郎名字也不好听。因他二人一个聋的,一个哑的,刘雨给二人取“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的意思,一个叫怀瑾,一个叫握瑜,二人都极高兴。于燕飞道,“叫怀瑾恐怕犯了讳,莫若改作‘抱残’‘守缺’。”众人都说好。于是这两个人跟了容辞姓姚,便一个叫姚抱残,一个叫姚守缺。
众人行至复州景陵境内,离洞庭湖不过百里之遥,皆十分欢喜。这时文时秀在外叹道,“山亭啊,若你性子收敛一点,不至于得罪这么多人。”
储林榭早已骑马在外头,换了荷香在车内,此时道,“这位武功这么差,不是我储山亭会得罪的。”这时候路旁土堆后翻出一个持剑的女子,紫色的长衫刚过膝盖,大红的靴子直插进长衫里,绿色的马甲上绣金色的花,拌了个髻堕在额头上,又扯了好多发辫下来,遮住一半的脸。储林榭见了,扭头看着车顶,道,“这人绝不是我认识的。”文时秀也笑了。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呢。”储林榭笑道,“是么,原来我已经‘天下谁人不识君’了?”那人上下打量储林榭一番,道,“远看是个男人,近看是个女人,说话像个男的,声音像个姑娘,就是你了。”储林榭道,“就你一个?”那人道,“咱们的人多着呢,只是都在后头。”文时秀忍了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江湖上怎么称呼?”那人昂首道,“我叫樊不寻,外号小醉眼,虽然我名头还不响,可是我只有十七岁。”
储林榭纵马在前,这时回头对赵容赋道,“你看,她也是十七岁呢。”赵容赋便笑了,道,“倒像是十七岁。”那小醉眼又道,“过得几年,等我像你一样大了,也会有你的武功人脉。”储林榭道,“我十七岁那年练过些什么倒也忘了。”说罢勒马上前,赵容赋也赶着车子往前。
樊不寻打马上前,道,“你别走!那回你骂了我们家茹芬的,别想这么轻易走了!”储林榭道,“我便是骂了她了,那又如何?那天若不是宋恩熙气得我动不了手,我还要打她那个贱人呢。”樊不寻气急,骂道,“你骂谁是贱人?”储林榭道,“谁接话便是骂谁咯。”樊不寻大怒,骂道,“贱人,你霸着我们宋提辖,还??”储林榭笑道,“还怎么?”后面又一个女的骑马过来,骂道,“还欺负我们小酥酪,我们和你没完!”储林榭大笑两声,道,“尽管来吧。”说罢马也不下,峨眉刺也不卸,就手上摆个起势。车里头于燕飞把北上时那破庙内情形同刘雨说了,刘雨直摇头道,“这个宋恩熙不是好东西,早点摆脱了是好。”
文时秀也道,“快点打发了她两个好赶路。”谁知那后来的那个女的只一抓,便将储林榭抓上了她那马,又和那小醉眼樊不寻一同策马去了。文时秀拍马追去,姚抱残问车内道,“要追上么?”刘雨摇头道,“你两个卸了那太白炉功,与寻常男丁无二。储山亭不知道搞什么鬼,文朝英却是个靠谱的。咱们在前面镇子上歇下,等她们就好。”
却说储山亭被那人抓上马背,犹自笑嘻嘻的。那人怒道,“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储林榭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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