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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柔情,但为君故 作者:溪浣纱(文秀网2014-01-10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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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怔怔,倒是也不能说不。
  “呵呵……”郭嘉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几千年啊,竟是如斯不曾有进步么。”说着,第一坛酒被他饮尽,扔在了一边。
  几千年……果然恍若隔世。这一刹那,我竟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亲身经历了二十二年的光景。我甚至觉得,现今在这三国的每一日,都更有活着的感觉。
  “嘿,你有没有那么一刻会觉得,世事真的很奇妙,就像我会来到这千年前的世界,遇见你们这些记载于历史上的古人。”我带着笑意问他,至少这一秒,我是真的想同他似朋友般交心。
  郭嘉正在拍开另一坛酒的封泥,我的话说完,他手中的封泥刚好落到地上。
  然后他手握着酒坛望着我,眼睛灿若星子。但就是这样月色清朗的夜,我在他的眼睛里却是看不到自己。
  他看了我一会,然后低头给我碗里的酒满上,缓缓道:“是以,郭某很荣幸,能与有着这样际遇的温冉姑娘,一同饮酒。”
  我亦低了头,看着碗中的酒。
  听他这样的话,我不知怎地,就是不太高兴。我想,或许是出于内心的自卑因子吧,我听不得这个人说这类话。
  因为对我来说,该觉得荣幸的,从来都应该是我。
  “至于我为何不娶妻……该怎么说呢,或许是觉得,很难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他竟然跟我说出了原因,虽然我被这话中内容惊得不敢置信!
  “如何,难以置信么?”他对着我震惊的神情,淡淡一笑。
  “能不能说具体点,我很想好好听听。毕竟以我了解的历史,你可是有个儿子的。”其实我一直疑惑的就是这点。历史上清楚记载郭嘉有一儿子名叫郭奕,照理他这个年纪,郭奕也该出生了。
  “哦?这可真稀奇,我竟然会有儿子。”他又笑着饮了口酒,话里竟似在自嘲。
  “可是怪了,我命中无子。”郭嘉又补了一句。
  我又一怔,只因此话好像似曾相识。
  是了,白门楼那日,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郭嘉之时,他曾在我耳边说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奇怪道:“你不要一直用命中无子这套说辞好不!话说你还记得你断言过我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么?你倒是凭什么这么笃定说出的?”
  “我有说过?你定是听错了。”
  本来他这样厉害的人物说出这个解释我会相信的,但他偏偏顿了一秒才开口。于是我便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可明说的理由。
  谁知郭嘉继而又开口道:“看你方才听闻我说辞时那骇人神情,郭某倒想听听你对于感情的态度。话说回来,你在江东不是有个情郎么。呵呵,你这里可是怎生想地……”他用手戳了戳自己脑袋,“竟同一个之于你是‘古人’的家伙相恋,若说不是儿戏,还真难令人相信。”
  他用了儿戏二字。他用这两字来形容我同吕蒙那段感情。我本应该恼怒的,毕竟我曾那么真心地喜欢吕蒙,尽管这喜欢没有一点点稳固的基础。天知道我跟吕蒙彻底决裂那会,我到底是心痛的,最初来魏营这边的好几个夜里,我都有在深夜暗自神伤地落泪。
  可是,此时此刻,听得郭嘉这样戏谑那番感情,我竟然也觉得之前自己那番“追求”可笑起来。
  莫非真的是儿戏么?是不是对于吕蒙来说,他日回想起来,也会嗤笑当时与我有过那段纠葛的自己。
  念及此,对于郭嘉这番话,我也就没理由去恼了,竟还淡淡挤出个笑容道:“关于我的态度我很乐意告与你知。不过还是先听听你的高见了。”
  “还需我说什么,一辈子很难只爱一个人的理由,不好理解么?”郭嘉轻拭了下些许滴过脸颊的酒。
  我不觉摇头,尽管知他早说过自己很是风流,但仍是觉得不稽,因而道:“呵,你是有多花心。”
  “呵呵,”郭嘉笑笑,“我不否认。但更多也是为了对会成为我妻子那个人的负责。郭某我虽然风流,但对于姻缘二字,深知不是儿戏。若不能碰到占据我心里五分位置的人,郭某宁愿孤身。”
  “五分?!”我咋舌,“才五分!”
  郭嘉继续自若地对我笑笑:“五分已是很多。另有五分,是主公的天下。”
  我怔怔。
  “再者……我反正亦没多少时日可活,何苦拖累别人守寡。”
  我再次怔怔。这次,只觉我没感觉错他言语中一些自嘲的酸楚感。
  “我想……你最后那句,才是根本原因吧!”我说着,心头也是一纠。
  “呵——”郭嘉又扔掉一空坛,“别太看得起我。实则便是我不满足于一辈子只同一个女人在一起。或者说,我就是会喜欢很多很多女人。”
  他的青衫,随着他说的这些话,不知怎么,在我眼里,竟似染上了层寂寥的意味。
  我突然就觉得奇怪了,同他辩道:“真不明白了,照你这性子,又在这时代,三妻四妾的,你顾忌个鬼啊!再者,你也说了喜欢,喜欢很多很多人我能理解,但是总会有一个人,你真的很爱很爱她。想同她共度余生吧!”
  气氛沉默了一阵。
  郭嘉看着我,眼神似是有些奇怪:“三妻四妾,非我所好。看你年纪是不大,熟料还当真这般幼稚。因缘际会,可遇而不可求。在我的观念里,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碰上某个人的。”
  我亦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干脆问他道:“那基于你方才的五分言论,你至今见过的女人中,最多碰到了几分?”
  只听郭嘉缓缓道:“多于四分,未满五分。”
  “哦?那很是不错了,那缺的部分呢,莫不是人家看你不上?”我故意语气轻松,实则不知我这个玩笑开得合不合时宜。
  谁知他打了个大哈欠,广袖一甩,双手撑于脑后,朝左后方转过了头。也不知凝神望着的是身后迷人的美人蕉还是天上那轮满月。然后便听得他缓缓道:“正如温冉姑娘所言。”
  我淡淡摇头,也学了他的手势,盯着月亮身后的无尽苍穹道:“如此谦虚可不似你的风格,就凭你郭半仙的魅力,我懂的。”
  “只你一人以半仙称呼我。郭某若魅力真高,何以不曾有女子寻死觅活要嫁予我呢,哈哈!”
  转瞬他又放下了双手,回首过来弯着唇角看我。
  那一刹那,我好似在他的眼眸里望到了自己!但这仅仅是须臾之间,我正讶异着不能确定,郭嘉已倏地起身迎向了身后那片美人蕉。
  他清瘦的指节摩挲着某瓣花甚酡红的笑靥。而我还呆呆跪坐于地,望着眼前这幅完全可以入画的场面,有些失神。
  “今夜又饮了不少,竟同你说了如此之多。不过幸好……”
  “幸好什么?”我等了一会也不见他有下文,只得开口问询。
  那片花瓣终于还是被郭嘉摘了下来。
  他却是没有直接答话,反倒倾身向我走近。直至身边,我才局促地站了起来。
  还不及敛一下裙裾,他已托起我的手将那片花瓣置于了我掌心。
  “同你喝酒还不错。这千年的美人蕉权作礼物,还望温冉姑娘你莫要介意。”
  这一刻,他离得我好近。吐出的鼻息,沾有笑意的声音,还有方才感受到的他指尖的温度。这所有所有,竟让我心跳不已。
  忽然觉得周身,全部都盈满着他的气息。
  一时间,我心神竟有些慌乱地不敢去瞧眼前这人。
  “好酒、好月,今夜应能有个好梦。”他还在我身边悠悠吟道。
  我“嗯”了声,只觉声音轻的一下便被夜风揉散了。
  后来,郭嘉他有没有做个好梦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天夜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回到屋里很快便沉沉睡了下去。
  而我那夜的梦里。一直有袭青衫飘忽来去。梦境最后,朦朦胧胧地有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我仔细仔细地去看,发现在那眼睛里,赫然是迷茫在寻找着什么的……我自己。


☆、【叁捌】山有木兮(三)

  日光不浓不淡,清风不急不徐,碧空是湛蓝如洗。
  难得一个在八月间如此舒服的日子。或许是因为快近九月的关系?
  我似乎还在阵阵微风中嗅到了野百合的清新味道,只是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这种植物了。
  总之是心情极为明媚的一日,我同阔别了好一阵的华佗见了面。
  尽管他那一如既往无表情的脸让我感觉有些不妥,因为实在不好分辨他对我的到来究竟欢不欢迎。
  “温冉姑娘来了。”没想到华佗很自然地同我打了招呼,好像我们昨天道了再见今天就又见面一般。
  于是我也就没了先前的顾忌,亦自在笑着道:“是啊!同佗佗你约好的事情,温冉可是一直记着的!”
  我的眼睛飞快扫了扫这座好久不曾踏足的药庐,一下就见着檐下堆着的两筐葡萄。
  华佗之前就说过往日收成都颇丰,没想到这个“颇”字竟厉害到这个程度。
  我两眼盯着那紫粒大颗的葡萄,眼睛放出的光还抵不过那果子透亮的光泽。
  “你这架葡萄也太神奇了吧!竟有如此喜人的收成!”
  “呵呵,也不全是,有些是从别处摘来的。”
  “你还特意去别处?神医对自己的病人还当真上心啊!”我由衷觉得这华佗真是尽责。
  然后他又呵呵了一下。
  有时候我会纠结一件事,那就是华佗不会笑的脸是怎么发出呵呵这两个音节的。虽然面部肌肉同声带好像完全是两码事。
  “说来有小半筐还是替丕公子医了伤寒讨要来的。”
  我开始摆弄起那些葡萄,听了华佗的话好奇道:“丕公子?你所指可是曹丕?”
  华佗点头:“丕公子喜食葡萄,他院里亦有架葡藤,据说是他幼时手植的。”
  哟呵,这小孩果然可以嘛!尽管是从别人话里又见识了一位名人,我却像自己亲眼所见般激动了一把。哪怕实际上我对曹操那几个儿子都没多大兴趣。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华佗两人把那两筐葡萄洗了个干净,然后在等它们晒干的过程中,为了避免太尴尬,我们自然有事没事地闲聊了会。幸而他时不时还要去摆弄他的药材,我也就不用去为找话题费神了。
  “佗佗,其实不好意思。说实话,还是郭奉孝提醒说你惦记着酿葡萄酒的事,我才敢来你这的。”我尴尬地笑笑。
  “这个……华某一直觉得姑娘会如约前来的。”
  “可是,我们最后的对话,那个换血问题,我以为你早不屑同我这不曾考虑丝毫的怕死之人接触。”
  华佗没有看我:“你拒绝,那才是合情合理。”
  “但是……”我看着华佗,“你很想医好他?”
  “此乃两回事。还记得我那医者的私心?若用你血来救他,则不是我医好了他。”华佗说的很是认真。
  但这一次,我依旧没有把他那私心之说放在心上。甚至天真地以为,是他医者的仁心,才不会为了医治一个人而牺牲另一个人。
  华佗随后去屋内摆弄了阵他的药材,出来时又对着我道:“等这些葡萄晒干了,又该如何呢?”
  “呃……”我想了想,“干了的话,好像有个问题,你们这会可有……甜的、用来调味的东西?”
  “甘蔗饧可以否?”
  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甘蔗……什么来着?但有甘蔗两字,估计也是我们以后白砂糖之流的雏形了,于是当即点头道着可以可以。
  “那华某待会便去东厨讨要些甘蔗饧来。”我发现华佗还真是积极。
  “那个,还是我去吧。”我总得意思意思谦让下。
  “不了,特意令姑娘你过来教授华某,已是有劳了。”
  果然交情浅浅,才如此客气。
  我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再坚持下,忽有急急跑过来的家丁大喘着气道:“华大夫!二公子他、他从墙上摔下昏迷了!”
  那家丁也许是真急坏了,不由分说地就上前来拉扯华佗:“华大夫,你赶紧随我去看看吧!唉,真不知会不会有大事……”
  华佗被他拉着,可见也是无奈。
  “看来这甘蔗饧还是我去拿吧。”我朝华佗笑笑。
  “那着实有劳了。”华佗背起他的药箱,只一下,便被那急不可耐的家丁给拖走了。
  来到厨房,应该是过了午饭时间距离晚膳又还早,因此不见什么人。只有几个零星的下人在打扫着。
  我正犹疑着该不该问某个认真扫着地的人,倏地听到里头一阵瓦罐碰撞的声响。我向里面望去,见着个颀长的背影。于是我忙走近那人开口问道:“请问……这里可有甘蔗饧么?华大夫令我来讨要些,他需作药用。”
  背影转身过来,我当即一愣。
  “杨修?!”他的大名被我直直呼出。
  他应该对我没多大印象,瞧了我好一会,才拖着音调道:“哦——郭奉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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