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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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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才同意上车。
卡车上共坐了六名侦察员。他们把自己的武器都藏在法西斯报纸堆里。库兹涅
佐夫坐在司机旁边。
在出罗夫诺市的路口的哨卡旁边挂一块大牌子:“单个车辆禁止出城。”
希特勒匪徒害怕游击队的袭击,所以只放车队出城。
在哨卡,库兹涅佐夫解释说,他不能等到汽车都到齐了再走,因为他有索急任
务。这样他们的卡车给放行了。
然而,在前面,开出罗夫诺市大约10公里处,他们又遇到了严重的麻烦。
卡车快驶上桥的时候,侦察员从老远就看到,大桥附近有德军工兵在忙活着。
卡车刚刚停下,一名军官就走了过来。
“您瞧,桥被烧坏了,”他向库兹涅佐夫解释道。“再说,中尉先生,在这里
单车行驶是很危险的:游击队活动得很猖獗。”
库兹涅佐夫提高了嗓门道:“游击队算得了什么!照您这么说,有游击队,我
们就应该在家里坐等吗?现在是战争!我有紧急任务!”
“请您对团长说吧.”军官耸耸肩说。“这不,他正往这儿走。”
库兹涅佐夫出了驾驶室,向德军少校迎上前去。
“希特勒万岁!”
“万岁!”
在卡车车厢里,侦察员们令个紧握张着机头的手枪,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准备
应付一切不测。沃洛佳刚刚还确信他已到了游击队。这时,在新的危险情况下,他
躲到车厢的角落里去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团长在同库兹涅佐夫交谈之后,他高声下达了口令。建桥的
土兵们纷纷丢掉斧子和铁锹,向卡车奔来。
“呵,就要干了!”侦察员握住武器这样想。
这时,库兹涅佐夫不慌不忙地转回到卡车这边来了。
“一切正常。工兵们将把我们的汽车拖过桥去,”他对自已的队友们低声说。
“要下车吗?”利谢伊金问道。
“你们坐着不用动!”
大约有50名德军工兵开始拉卡车,沿着泥泞的道路,绕过烧毁的桥面。
“加油干哪!我们可真受宠,”侦察员相视而笑地说。
这样过了大约一刻钟,工兵们刚把卡车拖到对面,往公路上一停,祖边科就加
大油门,驱车向前飞驰而去。
侦察员们抵达营地时,天已经很晚了。听了关于沃洛佳的情况的报告,我让人
安排他去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晨再找他。但是,小家伙坚决反对,他要求现在就
谈。他自己到我这儿来了:“您就是梅德韦杰夫支队长吗?”
“不错。”
“我有秘密的事要告诉您。”
“你讲吧。”
“我只能对您一个人讲。”
这时,同我在一起的还有斯捷霍夫、卢金、库兹涅佐大和采萨尔斯基。
“好吧,”我朝他们几个使了个眼色,“同志们,我们的机密不能泄露给你们。
沃洛佳,我们进到窝棚里谈吧!”
进到窝棚里,小孩摘下帽子,把帽里子撕开,抽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拆开信读了起来。信是打字机打成的。
“送信人系列宁游击队党组织书记的儿子沃洛佳·萨莫鲁哈,受领任务前去寻
找梅德韦杰夫游击支队……”
列宁游击支队支队长请求向莫斯科报告,该支队依然存在,并且一直在进行活
动,但由于没有电台,所以未能同莫斯科联系。信里接着提供了他们所在位置的坐
标,指定了日期和约定了信号,以便从莫斯科派出飞机给他们空投无线电台。在信
的末尾还有一个请求:送沃洛佳去莫斯科。
我看了看小家伙。他把自己的裤子衬里撕开,又抽出一封信出来。
“还有一封信吗?”我问。
“这是一样的。假如我的帽子丢了,我还有一封。”
他把这封信也交给了我。
“就这样吧,你先在我们这儿住几天,如果有飞机来,我们就送你去莫斯科。”
“不,支队长同志,”沃洛佳坚决反对道,“我要留在您这里。”
“支队长同志,您就别把沃洛佳送走了,”利谢伊金走到我们跟前,帮着孩子
说。“让他留下吧,小家伙挺不错!”
“好吧,我们看看再说,”我答应道。
十一
“刑警队的密探正在监视格涅久克。他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有一次,我亲眼看
见,一个密探骑着自行车跟着他,”
舍夫丘克向我们写信报告说。
格涅久克继续呆在罗夫诺市有被捕的危险。而且,最近一个时期,就连尼古拉
本人的行动也不是一个侦察员所应该采取的行动了。原因是有一次在罗夫诺市一条
主要街道上他碰上一件咄咄怪事。
格涅久克骑着自行车,在往马路对面拐去时,违犯了交通规则。一个站在那里
负责指挥的宪兵,鸣起了警笛,然而格涅久克没有理会这一套,还是若无其事地继
续往前走。这耐,另一名宪兵把他叫住了。那宪兵二话没说,上去就用橡皮棒子朝
格涅久克猛敲了几棒。宪兵长得又粗又壮,格涅久克不准备还击他。他骑上自行车
就飞快地向另一条街冲去。他怒火满胸,报复的欲望使他浑身发抖,脑子里嗡嗡直
响。在市中心的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科利亚—美妙的眼睛”,被法西
斯宪兵毒打一顿,这还了得!
从此之后,格涅久克失去了镇静。他开始监视打他的宪兵,跟踪他,打算伺机
在什么地方干掉他。他甚至一度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他在罗夫诺市的目的。
我们不得不把格涅久克从罗夫诺召回支队。
3 月份,他被我们调到兹多耳布诺夫市执行一项任务:以更加秘密的方式重建
兹多耳布诺夫小分队,把它变得更加强而有力,深入开展侦察工作,并且最终物色
一个新的负责联系的通信员以接替列尼亚·克利缅科。后者连同他的汽车已经完全
转隶罗夫诺市侦察员了。
与此同时,我们把德米特里·克拉斯诺戈洛韦茨叫到支队。
克拉斯诺戈洛韦茨在支队营地住了四天四夜,然后返回了兹多耳布诺夫市。
从营地返回地方去的同志个个都欢欣鼓舞、情绪高昂。
克拉斯诺戈洛韦茨回去刚刚一个星期,我们就开始从兹多耳布诺夫市收到了关
于铁路枢纽部工作情况的报告。报告中不仅写出了一昼夜通行的火车及车厢的数目,
而且指出了行车路线:一辆辆列车从哪里发车开往何站;以及车上运的是什么货物
;如果运的是技术装备,那就指明是什么样的装备,数量是多少,如果车上运的是
部队,那就指明是什么兵种,数量多少,而有时甚至报告了所运部队的番号。
对莫斯科来说,这样的情报是十分可贵的。在每一个数字后面隐藏着的是法西
斯指挥部的新措施。在这些情报里,我们看到了顺利发展的苏军迅猛进攻的图景。
这里面——当时我们曾这么想——也有我们的一份劳动,有我们同志们的一份贡献。
“谢谢,”莫斯科回答说,“请继续加紧进行侦察工作。”
我们当然遵照执行了。
在罗夫诺和兹多耳布诺夫,在卢茨克和萨尔内,我们的同志耐心而细致地搜集
着一切可能有价值的情报。他们在战略公路上值班,夜以继日地呆在车站进行监视,
努力寻找敌机场的位置,想方设法从希特勒分子的机关搞到地图和文件。
我们报务员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忙了。现在,从兹多耳布诺夫每隔三天就送来一
次报告。几乎天天都有通信员从罗夫诺带回来库兹涅佐夫和舍夫丘克,斯特鲁京斯
基和其他侦察员提供的情报。罗夫诺地下组织的成员进行着紧张的侦察工作。在罗
夫诺——基辅的战略公路上,有兽医马特维·帕夫洛维奇·库岑和俄国公墓看护人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萨莫伊洛夫在轮流值班。所有这些都需要报告给莫斯科。
原先同莫斯科联系是一个报务员,而且一天只有一次。现在需要两、三个报务员同时工作。
然而,在支队营地内只能有一个报务员工作,其他的报务员,为了不干挠他,
应该到5 公里之外的地方去工作。这就需要在把报务员派到远离营地的地方去的同时派出警卫战士。
一天,报务员正在抄收兹多耳布诺夫小分队发来的报告。工作正处在最紧张的
时刻,库兹涅佐夫发来紧急的、令人不安的通知:盖世太保匪徒向我们所在的森林
开来三辆测向车,同时向别列兹诺耶、萨尔内以及拉基特诺耶等地派出了讨伐队。
通过测向可以准确地判定电台的所在位置,自然也就可知道支队在什么地方了。
首先确定支队的所在位置,尔后包围和除掉它——这就是占领军这又一次行动的目的。
库兹涅佐夫的报告得到了证实。第二天,侦察员报告说,米哈林村来了一辆满
载士兵的汽车。天刚蒙蒙亮,汽车就开出村外。
“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是看不见的,”当地的农民这样告诉侦察员,“两公里之内,谁也不让接近。”
侦察员们还报告说,希特勒匪徒分成小组在林中的小路上走来走去,他们头戴耳机,身背箱子。
如果现在电台继续工作,那就等于把支队驻地暴露给敌人。然而如果中断同莫斯科的联系,也是不允许的。
还是报务员自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支队长同志,”莉达·舍尔斯特涅娃对我说,“我和伙伴们考虑了,打算这
么办:我们先离开营地15——20公里,在那里工作一阵子,然后收起电台再返回营
地。让法西斯匪徒测定那些地方,往那里派出讨伐队。”
连续好几个昼夜,报务员由小部分警卫保护,轮流朝不伺的方向离开营地,继续向莫斯科发报。
法西斯匪徒的测向队员在不同的地方“确定”了我们的位置,尔后讨伐队“包
围”了这些地方,开枪扫射,而每一次……当然是必定扑空无疑。
就这样,敌人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东窜西跑,疲于奔命,直到我们自己对这种“游戏”也感到腻了。
我派出一小组游击队去抓获敌测向队员。伏击虽然不怎么成功,测向车也未能
搞到,只是把离米哈林村不远的敌警戒小队给驱散了。然而,希特勒匪徒惊恐万分
一度停止了围剿。
……一天,兹多耳布诺夫的通信员伊万诺夫,象往常那样,带来了新消息,以
及格涅久克和克拉斯诺戈洛韦茨照例托付给他的包裹。包裹里是药品,装在一个陈
旧的黑色布袋里,伊万诺夫对这个布袋是寸步不离。
“喂,路上怎么样?”我总是这样问他。
“一帆风顺,”伊万诺夫一如既往地答道,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起初我想,
这大概是因为他才二十岁刚出头。
“那么,就痛痛快快地说说,您在路上的遭遇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支队长同志。”
“那么,情况总还是有的喽?”
“总还有?”伊万诺夫又笑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想必是我坚持要他讲,他才说了路上发生的事,这种事大概发生不是一次了。
三天之前——当他从“绿色了望站”返回兹多耳布诺夫的时候,在克列瓦尼车
站旁边的道口,他被德军哨兵给拦住了。伊万诺夫感到事情不妙,因为在他的布袋
里装着几枚反坦克手榴弹和香肠。
哨兵要他出示证件。证件倒是天衣无缝,无可挑剔的。
伊万诺夫正要走,一个法西斯匪徒猛然瞥了一眼他那个布袋。
为了避人耳目,手榴弹都用抹布包着。哨兵摸着用抹布包着的手榴弹的把,一
眼看见了香肠,问道:“伏特加酒?伏特加?”
“不是,”伊万诺夫笑着回答,“回来就带伏特加,我正是去买伏特加的,”
说着从布袋里掏出香肠,递给了哨兵。
“带伏特加来!”哨兵在已经离去的伊万诺夫背后喊道。
“一定!”伊万诺夫边走边回了他一句。
他不快不慢地讲了这件事,仿佛是讲一件滑稽可笑的事,仿佛他对这种可能引
起严重后果的危险毫不在乎似的。
伊万诺夫这次带回来的消息特别重要。来自列宁格勒的德军军列从兹多耳布诺
夫车站开过,驶向文尼察方向,兹多耳布诺夫的同志们报告了敌军的数量和部队番号。
这份报告还指出,平均每天有一趟拉有15个车皮的水泥和平车的军列从兹多耳
布诺夫通过。平车上放的是已经做好的机枪巢——用钢筋混凝土制作的暗堡,上面
带有机枪发射孔。货物终点站——别拉雅采尔科夫,别的同志也报告了这一情况。
“原来要在那儿构筑工事!”在去无线电排的路上,我“原来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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