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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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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着它,然后触到了一起。
  “这不可能是血,”他喃喃地说,声音中升起相同的暴躁音调。“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不可能是血,我告诉你们!”
  “我们将必须查证这点。请脱下你的外套。恐怕我得要求你将它留在我们这里了。在衣袋里有什么你要拿出来的东西吗?”
  “可是……”
  “你在那儿弄上那块污渍的?”
  “我不知道。我向神起誓我不知道,而且我想不出来。这不是血。是什么让你们这样认为?”
  “请把外套给我。好!”当德瑞曼用抖动的手指从衣袋里取出一些铜币,一张舞会的票,一块手帕,一纸袋忍冬烟和一包火柴时,他锐利地观看着。然后哈德利拿走外套并将其在膝盖上摊开来,“你对于搜查你的房间有反对意见吗?——公正地说,如果你拒绝的话,我是没有权利那么做的。”
  “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对方迟钝地说。他摩擦着他的前额。“只要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发生的,检察官!我不知道,我已尝试了去做正确的事——是的。正确的事……我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他停下来,笑容中带着那般讽刺意味的辛酸,以至于蓝坡感到迷惑远大于怀疑。“我被捕了吗?我对这点也没有反对意见,你知道。现在这儿有些不对劲,而且不是按照通常的方式。”
  蓝坡了解哈德利分享了他非理智的疑虑。这有一个人已经制造了好几个古怪的错误转述。他讲了一个或真或假的骇人听闻的故事,但关于它有着一种模糊的戏剧性的,纸板般的脆弱。最后,他的外套上有血迹。然而,出于一个他无法确定的原因,蓝坡倾向于相信他的故事,或至少是这个人本人对他的故事的相信。这可能是他完全的(外观上)缺乏机灵;他的绝对的直率。他站在那儿,在衬衫里看起来更高、更瘦,蓝色的衬衫本身褪成了一种邋遢的白色,袖子在紧绷的手臂上折起,他的领带歪斜,大衣拖在一只手上。并且他在笑。
  哈德利在呼吸下诅咒着:“Preston!〃”他叫道,“Preston!Preston!”并用鞋跟不耐烦地敲击着地板直到他们应答。“Preston,把这件外套带去给分析师检验这块污渍。明白了吗?清早来报告。今天晚上就是这了。Preston,和德瑞曼先生一起下去看一看他的房间。你自己很清楚该找些什么;也要注意在面具一类的东西。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好好想一想,德瑞曼先生。我会在清早叫你到局里来。就是这样了。”德瑞曼没有留意。他像蝙蝠似的跌跌撞撞地走着,晃着头并拖着身后的大衣。他甚至扯着Preston的袖子,“我会是从哪儿弄上那块血的?”他急切地问。“这是件怪事,你知道。但是我会是从哪儿弄上那块血的?”
  “我不知道,先生,”Preston说。
  不久后暗淡的房间安静下来了。哈德利缓慢地摇摇头。
  “我困惑了,菲尔。”他承认,“我不知道我该来还是该走了。你怎样对待那个人?他看起来足够文雅柔顺从容,但你可以不停敲打他就好象敲打一个拳击袋,到最后他仍然在老地方文雅地摇摆着。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你怎么想他。或你怎么对他,对那件事。或许这就是年轻人不喜欢他的原因。
  “嗯,是的。当我从壁炉里收集了那些文件后,”菲尔博士咕哝着,“我要回家去想想。因为我现在所想的………”
  “嗯?……简单得可怕。”伴随着一阵能量的迸发,菲尔博士从椅子上挺起来,把头上的铲形帽子压到眼睛上方,并挥舞着手杖。
  “我不想跳到理论上去。你将得打电报以获取真正的事实。哈!是的。但这个有关三口棺材的故事我并不相信——虽然德瑞曼可能相信它,上帝才知道!除非我们的整个理论被吹成了火焰,我们要假定两个Horvath兄弟没有死,呵?”
  “问题是……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哈德利,是的。我对所可能发生的事情的看法基于这样的前提,即德瑞曼相信他所说的是事实。第一点!我一秒钟也没相信过那几兄弟是因为政治罪而被送进监狱的。葛里莫带着他‘省下的一点钱’逃离了监狱。他贫困地度过了五年或更长的时间,然后突然地,用这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从某个我们没有听说过的人那里‘继承’了一笔丰富的财产。但他离开法国享受这笔遗产而没有任何评论。第二点,支持性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葛里莫生命中危险的秘密是什么?大部分人认为基督山伯爵的逃脱不过是刺激人心和罗曼蒂克的;并且,关于他的罪行,这对英国人的耳朵如同是偷一个贝利沙灯标或者在赛艇中超过一个警察一样可怕惊人程度的的丑闻。见鬼,哈德利,这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菲尔博士用一种非常安静的声音说,“葛里莫在他被钉入棺材时还活着。假定另外两个也是活着的呢?假定这三起‘死亡’都如同葛里莫的死一样是假造的?假定在葛里莫爬出他的棺材时其它的棺材里还有两个活人?但他们没法出来,因为他有指甲钳且不打算使用它。除了那个外不太可能还有其他的指甲钳。葛里莫拿着它,是因为他是最壮的。正如同他们计划的那样,一旦他脱出,帮另外的人出来对他而言应该轻而易举。但他审慎地决定让他们被埋在那里,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去分享他们三个偷的钱了。一次出色的犯罪,你看。一次出色的犯罪。”
  没有人说话。哈德利在呼吸之下咕哝了些什么;他站起时脸色疑惑而复杂。
  “喔,我知道这是个黑暗的勾当!”菲尔博士低沉着说,“一个黑暗的、邪恶的勾当,如果有人做了连做梦都会觉得恶心、但这是唯一能够解释这个邪恶事件的方法,以及为什么一个人会被追杀如果那些兄弟还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为什么葛里莫如此不顾一切地急于把德瑞曼带离那个地点,而不是尽快换掉证明他有罪的服装?为什么他宁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走大道,而不是躲在几乎不会有当地人愿意靠近瘟疫坟墓附近?是的,那些坟墓非常的浅。如果,随着时间过去,兄弟们发现他们快要窒息而死了——却仍没有任何人来让他们出去——他们可能会在他们的棺材里开始尖叫和敲打。有可能德瑞曼会看见松动的土摇动或听到里面的最后一声尖叫。”
  “有什么卑鄙的人……”他用一种怀疑的声音说着,接着消失了。
  “不,我们正在离题,菲尔。这都是想象。这不可能!另外,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他们已经死了。”
  “会吗?”菲尔博士出神地说。“你忘了铲子。”
  “什么铲子?”
  “某个可怜的家伙在恐惧或忙乱中留下的他曾用来挖墓的铲子。监狱,哪怕是最差的监狱,都不会容许这一类的疏忽。他们将会被遣回来取它。喔,我可以看见这件事的所有细节,即使我没有一丝证据去支持它!想想疯狂的皮尔·弗雷在Warwick Tavern对葛里莫说过的每一个字,看如果它不符合……几个武装着的冷静的看守回来寻找那个被遗忘的铲子。他们看见或听到了葛里莫担心德瑞曼可能看到听到的东西。他们或是发现了那个诡计,或是仅仅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棺材被打碎;两兄弟滚了出来,不省人事,血迹斑斑,但活着。”
  “没有对葛里莫的追捕和缉拿?为什么,他们应该踏遍匈牙利以寻找那个逃跑的男人并且……”
  “嗯,是的。我也考虑到了那一点,并做出了询问。监狱当局是应该要这么做——如果那时他们不是正在被激烈的抨击着以至于都处于危险之中。你认为当事情披露后攻击者们会说些什么,因为疏忽,他们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最好还是让它保持平静,呵?最好还是把那两兄弟严密地监禁起来,并对于第三个保持平静。”
  “这全都是假想,”哈德利在暂停片刻后说。“但是,如果它是事实,我会更想要去相信邪恶的灵魂。上帝知道葛里莫完全是罪有应得。而我们同样要继续去寻找杀他的凶手。如果那整个故事……”
  “当然这不是整个的故事!”菲尔博士说。“即使是真的这也不是整个的故事,这是最糟的地方。你提到了邪恶的灵魂。我告诉你在某个我所不了解的地方还藏着比葛里莫更邪恶的灵魂;那就是X,那个隐身人,那个亨利兄弟。”他用他的手杖指出,“为什么?为什么皮尔·弗雷承认他怕他?葛里莫害怕他的敌人是合理的,但为什么弗雷都怕他的兄弟及他面对同一个的敌手时的伙伴?为什么?一个老练的魔术师害怕假象,除非这位亨利兄弟如同犯罪狂一般的头脑空虚却又如同撒旦一般的聪明?”
  哈德利把笔记本放进口袋并扣上了外套。
  “如果愿意你可以回家了,”他说,“我们在这儿已经结束了。不过我要去追寻弗雷。不管另外那个兄弟是谁,弗雷知道。并且他会说的,我可以向你确保这点。我将去看一看德瑞曼的房间,但我并不期待太多。弗雷是关于这个零的关键,他会带领我们找到凶手的。准备好了?但是弗雷已经死了;他们直到次日清晨才知道这一事实。他被杀死葛里莫的同一支手枪射倒了。凶手在目击者的眼前消失了,仍然没有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第十一章  杀人魔术
 
  当菲尔博士在第二天早上九点猛敲房门的时候,他的两位客人还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蓝坡昨晚没怎么睡好。他和博士深夜一点半刚一回去,桃若丝就一直及不可耐地催促他们讲案子的细节,而她的丈夫可一点也不愿意讲了。他们点上烟盛上酒退回到屋里。在那儿桃若丝就象福尔摩斯那样堆了一堆软枕头在地板上,她拿着一杯啤酒,带着一种邪邪的智慧表情看她丈夫一边在屋里大步走来走去一边大声做着讲说。她的视线充满活力但又有些模糊。她更喜欢听关于杜莫夫人和德瑞曼的描述,但对萝赛特·葛里莫却带着强烈的厌恶。甚至当蓝坡引述萝赛特在辩论会上的言论时,虽然他们夫妇两人都奉其为座右铭,可那却没能让她减轻那种强烈的厌恶感。
  桃若丝用烟指着他,以一种判断的口吻说:“都是一样的。你听好,那个滑稽脸的金发女郎多少搅和到这件事里去了。她是不正常的,嗯,不正常的!哼!我打赌要是让她照自己的意思做事,她连个妓女都做不好。如果我像她对待曼根那样对待你而你居然不在我下颚上给我一拳,我永远不会再跟你说话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让我们先不管个人怎样,”蓝坡说,“除此之外,她对曼根做了什么了?我没看出来。即使她没呆在锁住的前门房间里,你不会真的以为她能杀了她父亲吧?”
  “是啊,我不觉得她能穿上那个奇怪的装束然后骗过杜莫太太。”桃若丝说,在她那明亮的深色眼睛里有种深邃的神情,“那么我来告诉你这案子是怎么一回事。杜莫太太和德瑞曼都是无辜的。至于米尔斯,他的确听上去像个自以为是的人,不过你带上了有色眼镜来看他,因为你不喜欢科学或是未来幻想。不过你得承认他确实像在说真话。”
  “是的。”
  她吸着烟沉思着,说:“我有很多很多想法。我最怀疑的人,也是最容易被认为有罪的人,是你还没见过的佩特斯和 波那比那两个。”
  “什么?”
  “你看,排除佩特斯是因为他太矮了对吧?我本以为菲尔博士的博学会一眼看穿。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不记得在哪儿看的了,不过它以这样或那样的形式在很多中世纪传说中都有体现。你记得吗?那些传说中都有一个带着盔甲的巨人,盔面甲是放下的,他在马上比武中所向披靡。然后来了最强壮的骑士跟他比武。骑士放低骑的姿势,不偏不倚地在巨人冠军的面甲中央来了重重一击。吓人的是这一击竟砍下了巨人的头。接着盔甲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大家才发现原来巨人竟然是个英俊的少年,而他的个头都不够填满整副盔甲的……”
  蓝坡看着她,带者些威严说:“亲爱的,这纯粹是胡编的东西。你真的试图告诉我佩特斯或许装了个假头和假肩膀走来走去吗?”
  “你太保守了。”她皱着鼻子说,“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好的想法。你想要证明吗?好!米尔斯不是说过那个人脑袋后面闪着光吗?他还说那看上去就象整个脑袋都是纸板做的。你对此能怎么解释呢?”
  “我说这是一场噩梦。你就不能有更实际点的想法吗?”
  “有啊!”桃若丝说。显然她刚才一直陷在她的灵感中,不过她又有了新的主意,“是关于不可能犯罪的。为什么凶手不想留下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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