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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狐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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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徽温柔地抚着他急促起伏的胸口,轻轻道:“你知不知道,我想和你一起啊。就是很想和你一起。不想在没有你的地方,一个人看雪落。”

    金眼痛苦地摇头。

    顾徽把头窝在他清隽的一横锁骨间,开始开玩笑似的道:“不要紧,我若死了,灵魂就会进入下一个轮回,那个轮回里面,歧悦在等着我呢!”

    金眼一惊,下意识地望向门边烛光下一直纹丝不动的人影,那身形在此际终于微微动了一下。想是也听清了顾徽的话,歧悦侧过头来,看着金眼时,无奈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顾徽笑眯眯地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一定能让自己过得好好的!所以,你就操心怎么和我一起幸福罢!一定要幸福啊!不行的话,我会恨你的!”

    金眼回视着她掩饰得很好的脸,终于妥协地颔首。

    其实,怎么会不悲伤?

    他知道,她用了怎样的心,怎样的坚持,去追逐沉蔼的步伐;他也明白,她才决定和他一起,却又清醒地意识到他不能陪她太久,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是那样要强的一个人,曾经努力地追逐自己的爱情,却在最后一刻,输得一败涂地!

    她是那样容易认真的一个人,在决定了要好好相守的时候,却明白,因为她以前的坚持,害了她深爱的人,这样短暂的相守,其实就是自己种下的祸根,她要怎么幸福!?
第43章问莲根,有丝多少(六)
    重来一梦觉黄梁。

    冰封的雅瀑湖上,藏青色身影在呼号的雪风里伫立,衣袂飞扬,在拇指大的迷离冰雪中像要被吹散一般。他负手低眉,脸上有非常淡然的平静的表情。身后,一颗绿意盎然的大树,枝桠舒展,其中一枝轻轻地似乎有些胆怯地垂在近他肩头之处。

    记旧游,凝伫凄凉。入目雪风残酒,点衣冰雨斜阳。

    醒来方知,过去不过一场荒诞不经的梦。而如今,眼前连她的影子也无。孤独地立在湖面,入目风雪交加,斜阳如血,连同残酒飘香,沾满了衣裳。

    顾徽曾经以为他不懂诗词,那时她说“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他脸上的神情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她一脸粲然的笑意,教他失了神——他不懂,为何她会那样坚定地以为,他一定是她要遇见的那一个!?爱上他,当真那样一件教她愉快的事!?

    并不是罢。

    尤其在他那样伤了她之后。

    一低头,风吹散了一声叹息。

    满目空茫的洁白,一如他这一世的一无所获。

    “沉蔼……”身后幻化出一个绿衫女子的身影,在不安地绞着双手。

    他深呼吸,回首,一脸平静道:“何事?”

    绿衣偷偷打量他毫无情绪起伏的脸,深知这平静来得太不正常,小小声地问他:“那个……那个……顾徽呢?”

    一鼓作气地讲完,然后,见沉蔼的脸色瞬即变成如雪一样的刹白!她忽然惊觉自己讲错了话,岔开了原来的话题,道:“你回来就好。我……我又结了许多绿衣的果子……”在沉蔼僵硬的脸色里,她勉强笑了笑,“可以用很久呢……你……你不要再用那种邪术了,好不好?”

    沉蔼静静地略微僵硬地转过身去,嗓音低哑地道:“多谢。我想静一静。”

    绿衣顿时尴尬地哑住。

    沉蔼也无暇顾及,在漫天的风雪里,只身走远。

    绿衣在原地,看着洁白的雪原上他那一道独行的藏青色身影,不由喃喃道:“沉蔼……出了什么事……”

    ……

    风雪很大,一如他和她相见的那一天。

    记忆里,绿衣惊惶无措地跑来告诉他,湖里冻结的玉珠身影方才竟然发出醒目的紫光!他心底亦是一惊,赶至那一处结冰的湖面时,望见清澈的冰层下玉珠小小的身影,那一瞬,他清楚得记得自己胸膛里生出按捺不住的惊惶——是惶恐,原是以为再无活着见面的可能,岂知竟能成真的惶恐!然后,才有一阵一阵涌上心头的期许和欢喜!

    他却忘了,时光从来不能回头!不能!

    所以,醒来的玉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眼,那眼光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原来的样子!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不是玉珠!

    她的眼,清亮爽朗,有直白的单纯。她说,她是人类的女孩子,从陌生的时空来。

    他怔住,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不承认摆在眼前的现实,所以沉浸在过往里,着魔一般无法自拔,也不去自拔!

    直到在申县那座废旧已久的庙里,一醒来,便听见她不服输地冲着随时可以取了她性命的紫皮叫嚣:“我就是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换一亿个身体,我就是我!除了我自己,我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是!”

    他在她初次表现出的这样坚决不容置疑的语气里失了神,心底有什么在微微颤动,那时,他甚至准备好了残存的法力去应付紫皮可能要伤她的局面。

    这样的自己,让他惊讶,却在沉思之后,以为那只是对玉珠身体的流连,他自那一日起,决定了修习四犯令,他以为,他做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玉珠!

    迷迷糊糊地,不愿深究地,两个人就这样上了路。

    这样的她,却在雪后的申县街头,笑盈盈地看着伤了她的他,坚定地讲:“我不想自己日后后悔。如果有一天,我又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至少回忆起来,可以拍拍胸膛骄傲地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在可以选择窝在角落里自己伤感自己逃避的时候,我努力地站出来努力地试过了!”

    她是一个在感情上算得上烈性的女子,决定了,就孤勇地坚持!她不怕看见自己的伤口,甚至,她是清楚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还决定要追随他的步伐!

    她的辛苦,他不懂!

    她一直笑着,以致于他以为她就一直这样地快活。他总是逃避去想,他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痛苦,他只是渐渐看见自己不安份的心,心里因了这不安份而生出的惊恐,所以,他选择了逃避。不见她,不想她,以求内心的平静!

    岂知在七贤镇的重逢,他见了她的身影,才发现,长久的思念竟然也会蚀骨,她一进入他的视线,他便流连不去地只为追随她的身影!

    那一日,他看着不断地在街头来回奔走的她,明白了她的用意,渐渐地酸了心境。所以,他去找她,见她气鼓鼓地嚷着:“我喜欢你,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你呢?你若不是,就请你直接告诉我,然后再绝情地走掉!你怎么可以是这样!?绿衣很重要么!?重要到你一声也不吭就可以说走就走!?重要到走掉之后事情解决了,你也不会回来!?重要到我要追着你的脚步满世界的找!?这样你满意了么!?你高兴了么!?我不认路的,为了你跑了这么远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

    她总是问他知不知道,他曾经以为自己明白,却在这一刻,凄凉地惊觉,自己其实从来没有静下心去好好了解过她!他自己的讳莫如深,他对她的自以为是的好,却都不是她想要的!

    记起,在祁连山下,她仰着一张肿得老高的脸,倔犟地盯着他,一幅不怕死的样子——她总是这样直接地面对问题,想要和他解决眼前的问题——他此时才后脊一寒,明白了她那时那样不顾一切的原因,而自己,却从未给她机会好好谈一谈!

    他,是不是,没有资格爱一个人?

    他选择了玉珠,却不能自欺地发现,他亦不能将她放下!

    选择了的,不能相守,不去相守的,却不能放下!

    可笑的是,活了千年,不懂爱的那一个,看不透的那一个,竟然是他!?

    ……

    重来一梦觉黄梁。

    记旧游,凝伫凄凉。

    入目雪风残酒,点衣冰雨斜阳。

    而此时,祁连山下的石屋里,门外风雪渐小。经过数日的静养,金眼总算是要比最开始的时候恢复了一点,每天可以下床来,在院子走上半个时辰。顾徽在陪完他之后,便和歧悦去山上找雪莲子,有一天,竟然给蛰了一头的包回来!

    一进门,金眼便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他拉着她的手,她也就坦然地任由他盯着她此时古怪的样子。金眼急切地道:“你……你做了什么!?这是……是教蜂蛰了么!?”

    顾徽嘿嘿地笑,忙不迭地点头。

    “为何?”金眼紧紧地盯着她。

    顾徽不答话,回首看了看也是一脸包的歧悦,歧悦像是毫无自觉一般,径自走了出去,找雪处理自己的脸去了。顾徽切了一声,转而对金眼笑道:“啊。我去采蜂巢了。”

    “蜂巢!?”金眼把她拖到自己身前坐下,高声道,“蠢女人!你找蜂巢做什么!?”

    “给你啊!”顾徽毫无愧色地道,说着便从身后变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满了金色的蜜,在雪地折射而来的光芒里,发出和他眼睛一样漂亮的淡淡光华,灵动而流转的光华。

    金眼的瞳色一暗,道:“不必。你做这些傻事做什么?”嘴里这样说,他却接过她手里的瓶子握在掌中,看了很久。渐渐地,好看的脸上流露出非常温柔的表情。

    顾徽笑道:“我们上山时,在路边的山崖上看到的。歧悦说,雪蜂本来就很少,采的蜜就更加难得,是养伤的好东西!”

    金眼终于移动视线,流连在她笑意融融的脸上,缓缓道:“你发现的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缠着歧悦,他才这样讲的?”

    顾徽干笑两声,“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

    金眼微微一笑,便十分迷人,他道:“那么,你是在山崖上发现这个,还是在悬崖下?”

    顾徽脖子一缩,道:“你知道?”

    金眼道:“我为何不知道?我来过祁连山,你忘了么?”

    顾徽顿时语塞,她记得金眼曾经告诉过她,五年前他和师宇来过祁连山修行。顾徽舔了舔下唇,不好意思地道:“我老实招了罢,是悬崖下面。很漂亮呢!”说着,又激动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白色的蜂巢,象有很多面的多棱镜一样,闪闪发光!”

    金眼看着她此时神采飞扬的样子,难得温柔地笑问:“什么是多棱镜?”

    顾徽瞥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继续激动地道:“就是有很多个镜子拼成的镜子,因为有很多面,所以光一照上去,每一面都闪闪发光!总之,那个蜂巢很漂亮!我就问歧悦那是什么,他见了我的样子,原先很小气得不讲!”

    金眼摸了摸她拧着的脖子,道:“换了我,也不会和你讲。”

    顾徽又切了一声,道:“后来,他还是被我磨不过,你呢?你更是被我磨不过!所以,你一定也会讲的!而且,讲得更快!”然后她笑嘻嘻地把头窝在他原先满是金色暗纹此际却淡了色彩的锁骨间,道:“他说了那个是好东西,我自然就要去拿了!因为在悬崖下面,又贴着山壁的地方,所以,不是很方便,歧悦要帮忙,还说可以用法力去取,我才不要!”

    “为何?”金眼给她说得一怔。

    顾徽道:“直接去取又不是很难!何况,这种事情一定要很有诚意的,对不对!?”看着金眼略微迷茫的表情,她得意地解释道,“比如,你见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就会很感动啊?”

    金眼哼了一声,反手就是拍上了她的脑门,道:“你傻的啊!?”

    顾徽没有躲开他的手掌,他其实力道不大,她翻了翻眼皮,道:“感动就直说啊!到底有没有?”

    金眼无奈地笑了,眉梢轻轻地弯下,终于缓缓道:“有。你满意了么?”

    顾徽得意地笑,“这就对了啊。”

    金眼却道:“可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顾徽盯着他,怔了几秒,随即粲然一笑,道:“好!”

    这时,金眼忽然又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嗯?”顾徽又怔了一下,“什么动身?”

    “你不想回去么?”金眼伸手捋了一下她耳边散落的发。

    这个动作其实很烂俗的——可是,因为主角是金眼那样的男子,又用了那么温柔的力道和那么专注的表情,再加上有一抹子不经意的宠溺的味道——最是这种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宠溺,教她陶醉得要死!

    她忍不住侧头看着他的脸。金眼见了她忽然侧过脸来,也不多问什么,就只是微笑着看着她。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是不是她想要的幸福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其实就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很简单的或者没有的话语,和其间不经意地流动的感情?

    金眼道:“你在想什么?”

    顾徽笑答:“因为好像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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