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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之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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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门被撞开了,黑暗中,一个士兵看到了墙头晃动的人影,高呼:“看!那儿……”

  巴那有一双猫头鹰似的眼睛,黑夜里也能看清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更何况伊迪耶是他的老朋友。“伊迪耶,快下来!”巴那一挥手,几个士兵习惯性地举起火枪,瞄准伊迪耶。

  “哈哈……”伊迪耶纵声大笑,“巴那,我的朋友,开枪啊!如果你的火枪能打得响,我情愿死在你的枪下。”

  “伊迪耶!作为一名帝国的士兵,你不觉得可耻吗?你的行为会让阿鲁埃家族蒙羞的!为了帝国和家族的荣誉,请你下来!”巴那在雨中咆哮。

  “巴那,巴那·特罗亚,我亲爱的朋友,我早已经厌倦了这里,厌倦了这里的一切!永无休止的征战和杀戮,死亡,饥饿,还有鼠疫!我讨厌这样的生活,讨厌!亲爱的朋友,我就要和这里的一切再见了,你应该为我高兴。祝你好运……”伊迪耶已经将梯子搬过墙头。

  “快,快,上去抓住他!”巴那高声叫喊。几名士兵冲到石墙下面,可面对生满苔藓的石墙,他们手足无措。“人梯,快搭人梯!”巴那喊道。然而,石墙太高了,至少需要四个人叠在一起才能凑效。那些士兵,没有一个人的肩膀足以承受三个人的重量。

  “再见了,巴那。再见了朋友们!”伊迪耶一边说,一边把梯子立到石墙外,他可不想跳下去,他的腿还在隐隐地疼,有了梯子就方便多了。伊迪耶顺着梯子,从容地走下来。当他的双脚踏上那块突起的岩石的时候,他的心里舒服极了。他知道,自己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神庙依山而建,别看从庙门到这堵墙仅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如果想从神庙的墙外绕到自己现在立脚的地方,巴那他们要足足跑上几十英里山路。那时,自己早就跑到了大不列颠帝国的控制区。

  伊迪耶双手举起梯子,用力抛下山崖,除了自己脚下的那块岩石,旁边全都是陡峭的崖壁。伊迪耶曾经花费了整整一年的工夫来熟悉这些地形。岩石旁边斜生着一棵粗大的榉树,伊迪耶从腰间取出一根长长的绳子,一端系在树干上,另一端系在腰间。伊迪耶双手紧紧地抓住绳子,小心翼翼地坠下山崖。

  雨,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

  这是曾平教授讲给沈默和夏晓薇的一个故事,我们就用它作为这部小说的开端。佛法是讲缘起的,而这个故事就是这部小说的缘起。 

第一章 死亡

  2006年9月9日,深夜,乌云遮月。

  虞江大学的校园里一片沉寂,海风和涛声远远地传来。

  依绿园3号A座二层,夏青教授书房里的灯光依然亮着。

  蒙面人坐在夏青教授对面的沙发上,再次举起那张支票晃了晃说:“再问最后一次,你确定自己想好了?”

  “再问一百次都一样。”夏青教授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花白的头发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蒙面人不耐烦地扯下头套,用力太猛,不小心带出了挂在胸前的护身符,一个黑色蝌蚪形状的古玉挂件。他将挂件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虔诚地塞回衣领里面。小东西润爽地滑过皮肤,紧贴在胸前。

  夏青教授抬手扶了一下眼镜,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相貌有些怪异的不速之客。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隆起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仿佛给这个人的面孔打上了印记。

  高颧骨冷冷地看了看夏青教授,许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霍地站起来,迅速拔出手枪,乌黑锃亮的枪口指向夏青瘦长的脑壳:“这事怕是咱们两个谁说了都不算。得问问它!”

  夏青教授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我们好像见过面?”

  “有什么关系吗?在你临死之前想和要杀死你的人叙叙旧?”

  “我知道我要死,从你扯下头套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嗯?”

  “你已经不怕让我看到真面目了。只有在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时,凶手才会如此从容—从容得几近嚣张。”

  “你也很从容,很少有人在枪口底下能这样从容,你让我很吃惊。”

  “我这不是从容,只是无奈。当你的底牌亮出来之后,我还能有选择吗?既然知道必死,我不过是想死得像个人样儿……”夏青教授的手悄悄地伸向书桌下面一个隐秘的按钮。

  “少啰嗦!来打开保险柜,把东西交出来。别想耍花招!要不要我告诉你密码?45123279……”高颧骨得意地卖弄,脸上挂着冷笑。

  保险柜低沉地轰鸣。

  高颧骨在错愕中扣动了扳机。“噗”地一声轻响,子弹通过消音器飞出去。

  夏青教授仰面倒下,鲜血从胸前涌出。

  保险柜也随即安静了。

  高颧骨快步绕过书桌,从夏青教授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一串钥匙,看了看,毫不迟疑地将一把四棱钥匙插进保险柜的匙孔里,输入密码……保险柜打开了。脸上刚刚绽开的笑容却突然凝结,仿佛冻僵了似的。保险柜里,满满当当全是细碎的纸屑!他伸出左手,抓了一把纸屑。纸屑从颤抖的指缝间滑落……

  夏青教授躺在地板上,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摸索到自己的手机,轻轻一按。一个设置了一键通的特殊号码悄无声息地拨通了。

  高颧骨看着指缝中滑落的纸屑,恼羞成怒,蓦然转身。

  夏青教授躺在地板上,右手举着手机贴近嘴巴—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姿势,仿佛他只需要说,不需要听。

  高颧骨立刻扣动了扳机。子弹不偏不倚,从夏青教授的左眼射进头颅。

  夏青教授死了,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在临终前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胜利了。在子弹击中自己的头颅之前,夏青教授已经将那个信息传递出去。

  高颧骨走到夏青教授的尸体旁边,从死者胸前拿起那部手机,戴着手套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直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将手机塞回夏青教授手里,然后起身走到沙发旁边,拎过一只黑色保险箱,把保险柜里的纸屑一点一点转移到保险箱里。小心翼翼地处理好一切,重新戴好面罩,走出书房。

  楼梯口,保姆王小翠的手脚都被结结实实地捆绑在栏杆上,嘴巴上贴着胶带。

  高颧骨举着枪,一步步逼近。

  王小翠看着乌洞洞的枪口,惊恐地睁大眼睛。

  高颧骨迅速一抡,枪柄砸在那女孩儿头上。

  血,蚯蚓般蜿蜒。女孩儿昏厥。

  高颧骨收枪,转身而去。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出依绿园3号A座的院门,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章 归人

  2006年9月12日上午9时,云雀号客轮缓缓行驶在海面上,虞江码头遥遥在望。

  沈默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船舷。白色的短袖T恤和米色的休闲裤在海风的吹拂下簌簌抖动。

  吹着风,呼吸着大海的味道,沈默的心思仿佛留在了大连,留在了亚洲史学研讨会的现场。一个个蜚声中外的史学泰斗,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熟悉而又陌生。对一个刚刚毕业的硕士生来说,能参加这样高规格的研讨会简直是奇迹—夏青教授创造的奇迹。正如曾平教授所说:“沈默啊,你的老师是把你托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想不踩都不行啊!”

  汽笛鸣叫,云雀号驶入虞江码头。

  沈默在发呆,直到轮船停入泊位,人们急急火火地从客舱涌上甲板,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客舱里。

  汹涌的人潮却将沈默逼闪在一旁。沈默只能眼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走过,摩肩接踵地离开云雀号客轮。

  沈默快步跑向客舱,不料和刚出舱口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冷不防被撞了个趔趄,大叫:“哎哟!跑这么快干嘛?”

  沈默停下脚步,看清被撞者是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身材瘦小,满脸沧桑,长脸,浓眉,眼窝深陷,目光如炬。沈默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慌张了,没撞坏您吧?”

  老者说道:“没事儿,幸好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

  沈默笑了笑说:“老先生,不好意思。我的行李还在客舱里呢!”

  老者朝沈默摆摆手,示意沈默自便,然后径自离去。

  沈默突然感觉哪儿不对,自己的手掌心多了点什么东西,摊开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纸团。抻平,只有四个字:沙漠玫瑰。沈默抬头,老人不见了,甲板上空无一人。

  一种不祥之感袭来,沈默转身进入舱门,匆匆取了行李,返回甲板。取出手机,一边走一边拨打夏青教授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夏青教授的小女儿夏晓薇。

  “晓薇,我是沈默,你让老师接电话。”

  “沈默哥哥!爸爸他……”电话里,夏晓薇抽泣着。

  沈默心里一惊,急切地问道:“晓薇!老师他怎么了?”

  夏晓薇哭泣不语。

  “晓薇!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

  “沈默哥哥,你现在在哪儿?还在大连吗?”夏晓薇哽咽着问。

  “我回到虞江了,刚刚下船。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你就赶快到家里来吧!”夏晓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下船,匆匆走出码头,沈默打车直奔虞江大学。

  虞江大学校园西北角的依绿园3号楼是一座三层复式别墅,尖顶,白墙红瓦。整座小楼一分为二,A、B两座自成单元。

  当沈默拖着旅行箱出现在虞江大学依绿园3号A座时,很多人在出出进进,一排排花圈在院门外接成一条长龙。沈默的心立刻凝固,他冲进了那个熟悉的院落。半亩见方的庭院里,几丛盛开的月季无奈地淹没在形形色色的纸花中。白的,黄的,粉的,灿烂而妖冶。客厅的门开着,像一个寂寞的空洞。

  有人迎上来接过沈默手上的旅行箱。

  客厅的门越来越近,直到将沈默吞入。正面墙壁上,夏青教授巨幅免冠黑白照片,瘦长的脸上洋溢着微笑,眼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犀利而慈祥。照片下方,是松枝和鲜花组成的祭坛。祭坛中央摆放着一只红色木匣—骨灰盒。两侧墙壁上悬垂一幅挽联,白布黑字:

  草木同悲,不幸巨擎殒华夏;

  风雨共泣,定然英名留汉青。

  两联的末字嵌入“夏青”二字。落款是:“程度泣挽。”

  “老师……”沈默木然双膝跪倒,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灵堂上,顿时哭声一片。夏青教授的两个女儿,夏晓蔷和夏晓薇一身重孝,分左右长跪在祭坛两侧,伏地哀嚎。

  “孩子们,都不要哭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是虞江大学的校长,程度。程度大约五十多岁,留着比较传统的大背发型,头发乌黑锃亮,纤尘不染。标准的国字脸,高鼻阔口,嘴唇略厚。浓眉下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直刺人心,不怒自威。那是在官场浸润多年而熏陶出的一种气质,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似的。程度一边说着,一边弯腰去搀沈默。

  “程校长……”沈默止住哭声。

  “起来吧!”程度看着沈默,慈祥地点点头说。紧接着扭头喊道:“小翠!小翠……”

  一个约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应声而至—王小翠。王小翠头上还缠着绷带,那天晚上,倘若凶手再用点力,也许她就随着夏青教授去了。王小翠上前搀扶夏晓薇。

  夏晓蔷、夏晓薇姐妹二人的哭泣渐息。

  “沈默哥哥!”夏晓薇轻声叫道。

  “你来了。”夏晓蔷愁容惨淡,面色苍白,嘴唇发暗,一付病恹恹的样子。

  沈默看着夏晓蔷,停了片刻,淡淡地说:“你瘦了。”

  “坐,坐吧……”夏晓蔷有气无力。

  “沈默兄弟!快坐,快坐。看你,刚下船就跑过来,这让我和晓蔷怎么过意得去!”客气,客气得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米色的西装,黑色的领结,英气逼人。田野,夏晓蔷丈夫,奥洛夫珠宝公司亚洲事务处经理。

  沈默微微皱眉,仿佛刚吞下一只苍蝇:“哦,是田经理……”

  “自家兄弟,经理来经理去的可就见外了。晓蔷比你大三天,你要叫我姐夫才是。”田野走过来,拍拍沈默的肩膀。

  沈默轻轻拨开田野的手,转身问程度:“程校长,教授他……”

  “出来一下。”程度转身出屋。

  沈默紧跟着来到院子里。

  “沈默,你一定要挺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不曾料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校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教授怎么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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