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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捕文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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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好教巫俏好不为难。
如今度日如年的好不容易将这姒飞天盼了来,因心中深恨他端着架子不肯早来,面上却不带出一星半点来,忆旧口蜜腹剑笑道:“如今姊姊来了,你们家小官人可算是完壁归赵,只怕从忙之间还不曾用饭?快跟了妹子进去招待一桌客饭,好点也算是来姑老爷家中走走,才是咱们走亲戚的意思。”
那姒飞天见了自己的爱子并不曾受了委屈,旁的一概不论,因一面与巫俏寒暄了几句,却是不着痕迹将志新扯在自己身边站好了。那弥琉璃丫头见了,却有眼色,因将志新护在身后,一面蹲□子笑道:“小官人此番等急了吧?不知你小姑姑给你什么好吃的了?”
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姒飞天,因深恐那巫俏为了便宜,到给他吹些迷烟吃些蒙汗药等物,谁知那志新童却摇头笑道,两位高堂不在席间,儿子就是再没有眼色,也不敢自己先动筷子的,不然不只对父母不敬,就是在姑姑和老大人面前也显得学生不知礼数,却叫父母师长面上也不好看。
这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大合情理之中,竟教那巫俏没了应对之词,姒飞天见爱子如今学业有成机敏善辩,不再是往日只做小儿女顽劣难驯之态,心中倒也骄然,一旁的弥琉璃见状,因暗暗点头,心道自家这位小主人端的人中龙凤,倒不愧是金枝玉叶的人品,只是不知生父竟是何人。
众人正在谈讲之际,但见内堂之中闪出一个人影,却是那琚付之琚太爷。姒飞天见了此人,因心中着实恨他下作人品,不肯前去俯就,一旁得弥琉璃更是似笑非笑满眼鄙夷神色,正眼也不曾瞧他一眼,那志新童见了自家姑老爷,原本意欲上前见礼的,如今见了母亲与琉璃姐姐这样神态,虽然尚在冲龄不知底细,倒也不愿意趋炎附势的,因靠着母亲规规矩矩站好了,也不曾十分搭理他。
那琚付之见众人一水淡淡的,脸上却有些下不来,只是如今那魂牵梦绕的观音娘子就在眼前,却也顾不得许多,因上前深施一礼道:“不知娘子芳踪光临寒舍,下官家中蓬荜生辉。”姒飞天闻言,看在夫主面上却也不好不作答,只得点了点头算是还了半礼,那琉璃婢依旧没事人一般,也不肯上前见礼的,只拉着志新说些闲话。
还是那巫姑娘久经风月深谙此道,因见那姒飞天依旧是冰雪其行的勾当,只得上前推了琚付之一把笑道:“如今婢子的娘家人来了,相公老爷总要招呼几句安顿我长嫂带着我侄儿住下,不然我世兄在外头办差须不放心的。”
旁人倒还罢了,唯独志新听了这话因不解问道:“为什么爹爹出去办差却教咱们住在小姑姑家里呢?依着孩儿说,住在白羽家中就很便宜的,我常听他说起最近他爹爹因为铺子的活计忙,许久不曾着家的,如今咱们搬过去,或者竟是接了伯母与白羽前来家中多住几天岂不两便?”
飞天听闻爱子质问,又不好说出实情,只得蹲□子将志新抱了起来笑道:“这是爹爹的意思,为的是你小姑姑刚刚嫁过门来,许多针黹女红的勾当还不甚熟悉的,教娘过来指示教训于她,如今这几日你也索性不用念书去了,就跟我在这里散几天吧。左右还有琉璃姐姐陪着你闹,倒也不怕冷清寂寞的。”
那志新童虽然平日里心思敏感,只是一来那巫俏名份上是他小姑姑,这琚付之又是县中的太爷,在他印象之中却是算不得坏人的,二来听闻这几日不用上学,旁的事情却是一概不放在心上的,如今得了那琉璃婢为伴,两人年岁上原也相差无几,这位姊姊不过比他大个两三岁的,还是能玩得到一起去的年纪,遂将那战白羽丢在脑后,因不再质疑母亲的说法。
那琚付之见他母子两个肯了,不由得心中大喜,因安排巫俏前去布置客房,却将飞天母子主仆三人安顿在府中花园旁边的西厢房外头,倒与那琚付之的书房仅有一射之地。巫俏闻言恨得牙根痒痒,也只得假作贤德谦恭,领着几个小丫头子先去收拾。
一时间布置妥当了,因带了飞天等人过去看看房子,那姒飞天仗着自己绝世武功傍身,便是与那琚付之同室而居却也不甚怕他,只是此番居所比邻,只怕自己夫主面上不好看,因问那巫俏可否换个偏僻之处另行安排。
谁知那巫姑娘听闻此言,因连忙对着飞天使个眼色,携了他的手来在隐秘之处低声道:“姊姊快别再提了,仔细相公老爷恼了不是玩的,今儿他叫我去接了志新回来,我还道是他的心思有些回转过来,论理志新到底算是我的子侄,他既然愿意出面款待,也是给我得脸不是?谁知进了家中就暗暗的吩咐家人将你家小官人看管起来,我因怕唬着了孩子,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如今见姐姐来了,心中大石方能落地。姐姐细想想,只怕是我世兄在衙门口惹下了什么祸事?竟招得咱们的相公老爷动了真怒,到要将你们母子两个做了待制之人监管在府中?
只是如今不幸之中尚有万幸,到底不曾打入监牢之内,只叫姐姐带着我侄儿在府上住几天,等到来日我哥哥将那贼配军缉捕归案之时,自是你们夫妻父子团聚之日,何必逞一时意气,却教我哥哥复又领罪于那县太爷呢。”
姒飞天不听此言万事皆休,听了此言心中却不由得寒心起来,因想着自己当日见着巫家妹子沦落风尘身世堪怜,方才劝说自己的师兄将她留下,每日绮罗丛中一如大户人家的贵小姐一般教养着,又从自家体己之中拿出钱来供她出聘发嫁,谁知竟养了这样的中山狼来。当下也不甚顾及脸面,因淡淡答应道:“既然如此,我母子主仆几人却也不好争竞,凭姑娘安排在哪一处就住在哪里罢了,左右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谁知那巫俏自幼娇养在家中,诗书礼教上原不如上过学堂的男子恁般通透,却理会不得后半句的意思,还道是自己这场面话说的周全,不教姒飞天起疑是自己挑唆的,因又福了一福,嘱咐他母子两个只管放心住下,就让家中带来的贴身侍女打点些上夜的差事倒也便宜。
姒飞天与弥琉璃主仆两个好歹将那巫姑娘打发出去,因彼此都有些肉麻的,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忝着脸说出恁般关切之言来,幸而去了,却见志新因不耐烦听闻小姑姑这样长篇大套人情世故等语,早已在飞天怀中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返校了,就一更,给点儿吧~

☆、第一百回

九龙卫窥探公府,羽衣卫初露锋芒
姒飞天见爱子兀自沉睡;因命弥琉璃进入内间整顿了铺盖;自己带着孩子在房内安置,一面问道:“我带着小官人住这一间;也只得委屈你往外间将息几晚;只是不知道你怕不怕?”
那弥琉璃闻言噗嗤一笑道:“全天下的人不怕我也就罢了;倒叫我忌惮着他们;奶奶只管放心好睡,他们斯斯文文的供着咱们便罢,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凭他老子是三朝元老;也保不住他这个要命的冤家。”
姒飞天听闻此言心下倒有些疑惑,心道这丫头原是个育婴堂给人遗弃的野孩子;出身不过跟自己一般无二,怎的自己儿时恁般自卑敏感,这丫头却每每口出狂狷之言,看这阵势,倒好像她自己真是朝廷一品大员一般,不由心中觉得好笑,虽然知道这女孩子这样说法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却不知怎的倒有些安心,因并不斥责,只含笑道:“这也罢了,如今就让你守在外间,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管闹出来无妨,我只不信在这县太爷家里咱们还能遭人暗算不成。”
那弥琉璃闻言答应着,因打发他们母子安置了,自己方退出帘外,将一床棉被铺在春凳之上安置了。快要睡到半夜的光景,但听得放上瓦片响动之声,若是旁人定然察觉不出,那弥琉璃却是警醒,因冷笑一声,却也不穿大衣裳,只伶伶俐俐穿了寝衣,蹑足潜踪翻身下了春凳来在房门之外,腰身一纵竟轻轻巧巧跃在屋脊之上,似是纸鸢一般小巧轻盈,但见房脊之上有个少年的身影,正在掀起瓦片窥探正房之内的动静。
弥琉璃见状噗嗤一笑,那少年却甚是警觉的,忽听得身后有人出声,因不敢冒然回头观瞧,是个鹞子翻身的架势就地一滚,伸手在腰间镖囊之中取了三只水晶钉照着来人方位就是三镖。那弥琉璃见状惊呼一声,便知此人功夫不弱,因矮□形听风辨位,双手一翻早已抄了两只水晶钉在手上,但听得身后恶风响处,便知那少年果然使得子母镖,最后一只竟迂回到自己身后暗算,因低声赞了一声“好手段!”足尖点地凌空一翻,却是做个贵妃醉酒的身段,绣口一开将那第三只水晶钉咬在口内,因翻过身子稳住身形,将那水晶钉吐在口中,回顾那少年。
那少年似是对自家功夫十分自负,却不想如今给一个侍女打扮的小丫头截住自己三只飞镖,因心中很有些不平之意,满眼忿忿不平之意瞧着弥琉璃,单间她身量未足尚未成人,却是眉清目秀玉雪可爱,却不知怎的脸上一红,因有些负气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坏了小爷的勾当!”
那弥琉璃听闻此言噗嗤一笑道:“说这样大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如今你夤夜之间潜入侯门公府,屋脊之上窥探别人家中长妇少女,不是采花的淫贼又是什么?倒将话来质问你家姑奶奶。劝你省些事,束手就擒的才是正经,如今我们奶奶正愁没个什么由头脱出此地,可巧今儿你撞在姑娘我的手里,就认命给我当个幌子倒也便宜。”
那少年听闻这小丫头质疑自己的能为,如何还肯将息的,因沉声一喝,复又与那弥琉璃缠斗起来,那丫头见状倒也不甚害怕的,因噗嗤一笑,与那少年近身相斗,但觉他功体清寒,一招一式颇有傲霜斗雪之姿,心中倒有些爱惜,因手上招式却留些余地,那少年不知底细,还道是弥琉璃久战不利,因钻个空子,一把扯住她腰间的汗巾子,原本意欲将她扯在自己身边一招制胜,谁知那汗巾子却禁不得两人武功膂力,但听得裂帛之声,竟生生给那少年扯断了。
弥琉璃原本身上衣裳单薄,如今给人扯断了腰带,一件寝衣却滑落香肩,怎知内中贴身所穿竟是一套轻薄如烟的羽衣,一望却如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那少年原本就觉得这琉璃婢生得娇俏,如今见了她这样妆束,却是忘了出招相斗,竟愣在月下,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谁知那弥琉璃给人扯下了衣衫,眼中却是杀机已显,因冷笑一声道:“这个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如今你见了我这样妆扮,也说不得只好叫你委屈冤枉些个。”
因说着,竟在衣袖之上轻轻捻下两片白羽持在手中,且做短兵往那少年身上招呼而去,那少年见状方才回神,因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不得,竟伸手去抵挡那羽衣刃,谁知触手之际,自己的掌心竟给此物穿透,手臂之上登时鲜血淋漓。
那少年此番吃了暗亏,方知这羽衣竟不知是什么样的材质打造,虽然轻如云烟,却是锐利无比,敢情那少女贴身所穿,竟是无数这样见血封侯的利器打造而成,她能贴身穿着而不伤自身肌肤,必然习得无上软功,方能这般自保。
那少年一面想着,身形却是辗转腾挪躲避弥琉璃的攻势,怎奈他此番比斗失了先机,如今处处受制于人。弥琉璃见这少年渐落下风,因心中虽然有些怜惜之意,到底王命在身犹豫不得,只得咬紧银牙说声得罪,纵身一跃眼看就要欺近那少年的身子,那少年见状心中暗道我命休矣,若是此番给这丫头一身羽衣近身,只怕自己身上三刀六洞在所难免,又见那弥琉璃月下飘然而至的仙姿,恰如羽衣飞天一般,因竟失了挣扎之心,仰望着她只待美人乡化作英雄冢。
谁知火石电光之际,那少年前襟之上不知被何人点上两颗朱砂印记,弥琉璃原本凌空而来,见了此物色泽艳丽却是磷光逼人,便知乃是剧毒之物,因在空中扭转身形向后一退,轻轻巧巧落在十步之外,因娇笑一声问道:“你这小淫贼,竟还带了帮手来的?”
但听得那少年身后一人笑道:“我兄弟行事莽撞,冲撞了姑娘,还请见谅,我这个做兄长的少不得将他带回去训诫一番,改日再来登门赔不是。姑娘暂且回房将息,只怕羽衣单薄,何如堪得风露中宵?”
弥琉璃定睛观瞧之际,但见另有一个蒙面少年立于那自己意欲灭口的少年身后,夤夜之间瞧不清爽面目,但觉此人目光潋滟,竟渗出点点血迹。又见他兄弟两个竟点破自己羽衣卫的身份,因噗嗤一笑道:“不敢,婢子怎比得你们兄弟两个身份,却不是万岁阶前刑紫绶,三朝顶上摘乌纱?”
那兄弟二人见自己身份也给这小丫头识破,便不再装腔作势的,那年长的少年因上前见礼道:“弥大人,你我兄弟同朝为官,虽有不睦之时,却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如今我兄弟因年纪小,不曾在后宫行走供奉,是以不认得大人金面,还请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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