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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别这样! 作者:小米mitiya(文秀网2014.07.08完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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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姜猛地睁大双眼,她面上的颜色似痛苦又似欢愉。她躺在他的身下,他覆在她的身上。
他的气息彻底进入到她的身体里。
卫姜的思绪没来由开始飘忽,那一刻,她仿佛可以听见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又下雪了呢。
这一夜,窄小的陋室内,男女的喘息声不停。
沈约睡到次日正午方醒来。
床侧冰冷,卫姜已不在。
沈约坐起,床榻间仿佛还留有彼此彻夜交缠留下的暧昧麝香。
沈约唤了卫姜的名字,无人应。
沈约起身,他便看见了桌上的一致素笺——
与君别后不相逢
这日,阳光正好。
左左如一枚小炮筒般扑回来的时候,长歌正在庄子里拔萝卜。
四叔的庄子四叔的萝卜,所以可以随便拔。
萝卜是拔给大灰吃的。
不是她有多心疼大灰,委实是被大灰逼得没了法子。
庄子里的马厩不比王府的严实,大灰又是头中华好土驴,轻易就拿爬墙出马厩。出了马厩的大灰就开始到处抢萝卜。
萝卜是大灰的最爱,大灰就要抢了萝卜去向疾风献殷勤。哦,疾风确实有大灰的宝宝了,不过还没生。
长歌每每望着疾风凸凸的马肚子,就要心生一番感慨,真不知到时候会生出来个什么东西。
说回抢萝卜。
除了大灰,庄子里的土鸡也爱吃萝卜。庄子里的下人们便往往拔了萝卜去喂鸡。白胖的萝卜又大又甜,是大灰的最爱。是以,近日的庄子里总能看见这样一副场景:一头中华土驴咧着驴嘴,翘着驴尾巴,疯狂追赶一群可怜的中华土鸡。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头吃鸡的驴。
一时间,庄子里鸡飞驴跳。
庄子里的下人们虽然不敢明说,但每每总拿一双愤怒的眼瞪大灰。可惜,大灰的驴神经太过粗大,加之又成日沉浸在即将为父的喜悦中,便没能接受到众人*裸的愤愤视线。
可惜,长歌接受到了。
面对着下人们一只只敢怒不敢言的眼珠子,长歌愧疚了。
对不起四叔,我给你丢脸了。
为了不给四叔丢太大的脸,长歌决定自己拔萝卜喂大灰。
眼见大灰一口气吞了5根大萝卜,长歌满意,抬头时却看见了左左欲言又止的神色。
长歌也没多在意,只是问道:“去看过疾风了?疾风今天吃萝卜没?”
大灰辛辛苦苦从母鸡处搜刮来的大白萝卜,奈何疾风根本就不吃。左左就每日去疾风那儿蹲点,逼迫疾风吃……
对不起,她好像把左左也给养坏了。
左左小声道:“不是这个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唉,这个萝卜有点大,快来帮我一起拔。”
左左就撸袖子开拔。
边哼哧哼哧拔萝卜,左左边支支吾吾同长歌说话:“姐,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不然日后等你晓得了,你会打我的。”
长歌斜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左左跳起来,“我小时候你不要打我太多!”
长歌惊:“原来你还记得。”
左左:“……”
大灰要拿驴鼻子拱左左,被左左一爪子拍开。左左道:“早上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从前和我一起读书的小伙伴。他告诉我说……卫姜要去和亲了。”
“什么?”
左左继续道:“我也觉着挺突然的。怎么想也应该是卫清那矫情女人才是。可去的是卫姜。唉,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啦。都是我的小伙伴说的。我想着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不然会被你拍死。”
长歌神色复杂,“和亲?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左左小小声道:“因为你被四叔偷走了。”
长歌:“你说什么?”
左左:“没说什么。”
长歌:“可是你怎么能上大街?”
左左:“看,一朵白云在天上飘。”
长歌:“你确实是皮痒了。”
左左掩面奔走。
徒留一只呆萌的大灰,歪着驴脖子,奇怪看长歌。
长歌扔了萝卜就跑去找苏行。
苏行在书房内,正同一干属下说着什么。那蹬蹬蹬的脚步声一入院,耳尖的苏行便听见了。他笑笑,“今日便议到这里,都下去吧。非常时期,行事都小心些。”
“是,主公。”
言毕,满屋子的黑衣男人上梁的上梁,跳窗的跳窗,钻床底的钻床底……一眨眼便消失了个干净。
☆、207。和亲(6)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果然就进来了一个长歌。
今次的长歌面上十分焦急。
苏行笑道:“怎地今次如此猴急?可是有惊喜要给我?”
猴急……
长歌:“……”
左右被刺激惯了,长歌一瞬间就满血复活,噼里啪啦就问苏行和亲的事。末了又加一句,“卫姜真的要去和亲。”
苏行深深看长歌,最后,点头。
长歌跳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你是存心带我离开皇宫的!我、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成叛徒了!”
苏行淡淡道:“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嫁去祁国?嫁给别人?”
长歌心虚,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也不一定就是我。”
苏行又道:“卫姜同卫清被封公主已久,他们在朝中皆有背后势力支持。届时,他们背后的人都会据理力争。两派的人发现谁也对付不了谁,后果会是什么你可知道?”
长歌:“!!!”
苏行:“他们会将矛头齐齐对象你。两强相争,你却留在宫中,到时候你是想做肉夹馍?”
长歌:“……”
苏行:“还是说你背后有隐藏着的连我也不知晓的势力?”
长歌泪奔了。
长歌哽咽,“跟你逃走,我让我觉得自己是叛徒。*后拿什么脸面去见卫姜?呜呜呜……”
苏行:“要脸面做什么?你有我就够了。”
长歌气,瞪他,心里委实不安又难受。于是,她掩面,奔走了。
长歌一破门而出,方才热热闹闹的书房一瞬间就恢复了沉寂,沉寂得叫人难安呐。
默了半响。
苏行:“陈三。”
陈三就自房梁上跃了下来,恭敬听后主公的差遣。主公的人格魅力委实强大,陈三等人愿无条件一生追随。主公赏口饭吃都比别家的香!
苏行面无表情看陈三:“方才我同长歌的说话,你都听见了。”
陈三暗道一声不好,心说主公这莫不是要杀人灭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是”。
苏行:“我方才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陈三:“!!!”
苏行:“嗯?”
陈三:“主公永远都是对的,在陈三心中。”
苏行漠然。
陈三跃回房梁,瘪笑。
把左左留在庄子里,长歌出门雇了辆马车就赶往皇宫。
她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她甚至没有入宫的腰牌。她只是、只是想离卫姜近一些,仿佛这样便能安慰到她一些。
冬日的午后,暖阳洒在人身,懒洋洋的怯意。
长歌蹲在皇宫外的一棵大树底下画圈圈。
这么贸贸然跑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
入宫去?求卫衍?让他换了卫清去和亲?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思来想去,有些不厚道啊!
长歌纠结。
眼前突然落下来一团暗影。
绝壁不是乌云蔽日,因为长歌在面前的地上看见一大团影子了,有手有脚的人影。这人头上也没长犄角什么的,可长歌就是不愿抬头看他,她还在生气呢!
“长歌。”那人唤她的名字。
长歌不理。我没听见。
“长歌。”
继续没听见。
“长歌。”第三声。
还是没听见。
头顶上方传来叹息一声,“好了,别气了,是我的不是。”
长歌总算肯抬头了。
抬头的长歌就看见了这人的风骚模样:仅仅是素袍一袭,就衬得他隐隐有了几分道骨仙风之姿。
道骨仙风?
啊呸!长歌,你眼睛果然又被shi糊住了。
长歌忿忿:“你知道自己错了?”
苏行嘴角*,“我知道自己错了。”
长歌:“你要跟我说对不起!”
苏行:“对不起。”
长歌:“……”
他这般从善如流地道歉,长歌反而不能适应,总觉着自己有一种不入流的愧疚感。她怎能将她那飘飘似仙人的四叔捏在手里头如此折磨呢?
可他委实过分了些,怎么就这么有本事,把自己的痛苦建筑在别人身上,然后还这么理直气壮呢?
偏偏理直气壮又理直气壮得这么叫人爱?
啊啊啊啊啊长歌你一定是疯了。
长歌的小脸纠结,变换不停。
苏行将长歌的面色看在眼中,他上前一步,牵了长歌的小手,“既然你不放心,我们就回宫一探。”
长歌惊:“可以吗?”
苏行淡然:“当然可以。”
长歌:“可是你有入宫的腰牌吗?我记得你上回是偷偷进宫的……”
苏行就亮出了一块黄灿灿的牌。
长歌:“!!!”
一等侍卫的腰牌,卫衍的绝对亲信,入宫可免受排查。
长歌小心问:“哪儿来的?”
苏行淡淡回:“方才一名侍卫自我身边走过,自他口袋里拿的。”
长歌:“……”
☆、208。和亲(7)
长歌还是不能放心,她就扒拉了苏行的手臂,忧心忡忡道:“要不还是我自己去吧。左右卫衍也不会杀了我。”他去了,万一又被抓起来了怎么办?
苏行没理她。
长歌:“喂,你怎么不理我?”
苏行:“因为我觉得你的话没有任何建设意义。”
长歌:“……”
走了几步,长歌又停了。
苏行:“?”
长歌紧张:“我听左左说的版本是,卫姜逃了呀,怎么又被抓回来了?”
苏行唔了一声。
卫姜确实避过了沈约,在歇马坡下,同徐斯城相遇了。
彼时,斜阳如火,歇马坡以北,一马平川。
徐斯城便那平川上奔马而来。
徐斯城利落下马,一身武袍带着彻夜奔马的寒气。他头一次不顾自己满身的污浊,一把抱住了卫姜。
卫姜身形单薄,面色苍白,这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
卫姜任由徐斯城抱着,她的声音低低的,响在他的耳侧,她说:“你不该来。”
徐斯城:“嗯。”
卫姜:“擅离军队,这是死罪。”
徐斯城:“嗯。”
卫姜:“如今卫陈正在交战,身为副将,你临阵脱逃,罪上加罪。”
徐斯城:“嗯。”
卫姜最终叹息,“怕是砍你十次也不足以平息卫衍心中怒火。”
这一回,徐斯城的情绪总算有了起伏,“是他言而无信。”徐斯城在出征时,尚是太子的卫衍向他许诺过,待得胜归来,就下旨让他和卫姜完婚。
卫姜没说话。
歇马坡的南面是紫竹的林。
一南一北,转身间,景致却已是天壤之别。
北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也吹动了卫姜敏感的神经。
卫姜:“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你会后悔。”
徐斯城把卫姜抱得更紧,“我不会。”
卫姜:“你可知,在我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徐斯城不言语。
卫姜:“也是在这样的竹林中,我被人……*过。”
徐斯城的身躯猛然震动。
卫姜闭上眼睛,自嘲一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徐斯城推开卫姜,“阿姜,不要这样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卫姜便睁开了眼睛。
她就看见了徐斯城温暖的笑。徐斯城眼中的笑意发自心底,比冬日里的暖阳更加叫人贪恋。
他看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双手,让她感受到他的诚意,他说:“你身上发生的每件事,我都知道。”
卫姜一震。
徐斯城继续道:“十五年前,你救回了我的命。自那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爱你。十五年前你将我从一干饥民中带出来时,我便爱上了你。阿姜,我爱了你十五年。”他将她僵硬的手贴去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火热而飞快,“阿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我、我会照顾好你。”
卫姜的眼泪落下来。
这一片紫竹林极大,两人走了一天竟还未走出来。
是夜,二人在林中过夜。
篝火升起,暖暖的火光热源吸引来了林间的小动物。而此时的卫姜,俯在徐斯城的肩头,脆弱得就像一只小小小小的动物。
一夜无梦。
第二日,熄了火,二人继续赶路。
徐斯城对卫姜说,他要带她去南边他的家乡。他的家乡十几年前闹了大饥荒,举族搬迁。后来朝廷拨银子重建那一块大地,也不知那儿是个什么场景。但徐斯城向卫姜保证,那必是个极美的地方。
“小时候,我爹娘尚在,我是家中老幺。最喜的便是同我大哥出去放羊。大哥放羊,我便躺在草地上睡觉。睡不着的时候,睁眼看蓝天,数天上棉花似的白云,数一下午也不会无聊。当然,我不能数一下午,我娘我半途来给我们送点心。我娘知道我在,就会做我最爱吃的鸡蛋煎饼。阿姜,你可吃过鸡蛋煎饼?”
卫姜就笑了。
二人说说笑笑,到了晌午,眼看就要出紫竹林。
“等等。”卫姜唤了徐斯城停步。
徐斯城不明所以转头,下一瞬,卫姜的气息便拂上了他的面颊。
徐斯城的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了枯草。
卫姜替他掸去枯草,转眼看徐斯城时,他已通红了面颊。
徐斯城皮肤黝黑,他这是脸红得有多厉害,才能有如此这番黑里透红的脸色呢?
卫姜主动挽起他的手臂,“听你这般说来,我对你的家乡还真有些向往。到时,我等着吃你做的鸡蛋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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