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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古墓惊险奇遇:胡狼头神阿努比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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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点也不锋利。他会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锯断纠缠在一起的丝束的!
  他们身后的水开始翻起泡泡,当他看到那只古叻在由喷溅的白色和油腻的粉红色组成的浪花之间冲出水面时,莫恩斯险些叫出声来。
  那生物的模样真是恐怖到了极点。它全身缠满细细的、苍白的丝线,它们缠着它的四肢,它的脸和爪子,它的贪婪的小胳膊,甚至钻进了它空洞的眼窝里。在那密密麻麻的丝线中,他的皮肤、特别是它的脸上还能看到的部分,就像唯一的一个淌血的伤口,好像这些舞动的丝束在融化它的皮肤。
  莫恩斯惊慌失措。虽然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明白,他的怀疑也许不像他的理智想相信的那样荒唐,他再次身体前移,双手插进姑娘破烂的衣服下,用尽全力往上拉。格雷夫斯令他吃惊地已经割断了大部分黏乎乎的丝线。虽然小刀看上去毫无危险,它几乎毫不费力地割断了摸索的细触须,格雷夫斯每割断一束丝线,他们就更容易将姑娘拉上船一点。最后一段也“啪”地一声断了,姑娘真正地弹射到低矮的船舷上,几乎压在他和普罗斯勒小姐身上。
  格雷夫斯的刀子掉了,跪倒在他们身旁,用赤裸的双手拉扯起那些割断的绞索和小胳膊,它们一直缠到姑娘的膝盖和双腿上。那下面露出来的皮肤红红的,很多地方都在出血,这些头发一样纤细的丝线虽然死了也很无情,让格雷夫斯不得不用尽全部的力气,才能扯断它们。莫恩斯笨拙地爬起来,伸出胳膊帮助他,但格雷夫斯十分粗暴地将他推开了,让他再次站立不稳,肩和后脑重重地撞在了棺材上。
  “你疯了吗?”他喘息道,“你最好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儿吧!”
  莫恩斯对着他眼前起舞的眩目光点眨眨眼睛。他的后脑痛得他想吐,但他忍住疼痛,咬牙爬起来。普罗斯勒小姐的撑杆掉在了水里,漂在他们身后三四米远,够不到了;可即使它近点,莫恩斯也不敢将手伸进水里去抓它。在它的四周围,数百万发光的丝线在水面上织成一条有生命的地毯。那只古叻消失了,但在它沉下去的地方,河水还在沸腾,冒着泡沫。
  莫恩斯忍住恐惧,双手抓住格雷夫斯掉下的撑杆,保持着平衡匆匆走向小船的尾部。船一定是在顺流而漂,因为它已经离开古叻落水处很远一段了,但它移动得真慢。如果再有一个怪物出现他们可就完了。运河实在不够宽!
  这念头再次激励了莫恩斯。他坚决地将撑杆尾端插进水里,用尽全力撑起来。一开始没有反应。船不情愿地在原地颤动,不仅没有行驶起来,反而显得更慢了,线堆中掠过一阵迅速的似乎有生命的动作。摸索着,像一只好奇地寻找的手,两三个分别有数百根单线的丝束缠住撑杆,甚至令莫恩斯惊骇地向上爬了一大截,然后很响地“啪嗒”一声掉回水里,好像它们对闯入它们的潮湿王国的入侵者进行了一场短暂的考验,又一下子对他失去了兴趣。
  也许因为它不再有生命了,莫恩斯战栗地想道。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它肯定不是海藻或某种未知的植物。它是有生命的,它显然有自己的意志。也许它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它至少顺从一种强烈的本能,一种可能没有理智的但危险性并不因此减少的猛兽,在盲目地摸索向猎物。
  “天哪,快点!”格雷夫斯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说道,“它们肯定马上就到这里了!”
  莫恩斯为小心起见没有问格雷夫斯是指什么。他用尽全力撑船,小船终于极其缓慢地动起来。先是慢得要命,然后越来越快,上翘的船首转得完全冲着水流了,小船开始行驶了。它走得并非真的很快,但它在动。
  “莫恩斯!到这儿来。”格雷夫斯命令道。
  莫恩斯更顽强地撑着,但没能让船加速多少。他回了一下头,看到普罗斯勒小姐正面色如纸地向他走来,一句话没说,从他手里接过撑杆,撑进水里,力气大得小船不仅明显地跳了一下,而且也快多了。
  “您去吧!”她对他嘟哝道,“我不想您和他单独呆的时间太长。”
  莫恩斯犹豫着。“您肯定您……”他张口说道。
  普罗斯勒小姐再次将撑杆插进水里,船再次变快了。她一言不发,莫恩斯不再讲什么,转过身去。
  格雷夫斯不耐烦地向他打手势让他赶紧,同时用尖尖的手指拈下沾在他的手套上的几根散丝,扔下船去。当看到格雷夫斯的左手时,莫恩斯的心里涌起轻微的恶心感。那古叻真正地是将它碾碎了。黑手套的线缝开裂了,涌出某种白色、潮湿的东西。格雷夫斯好像没发觉似的。
  他一言不发地拉过莫恩斯的双手,将它们来回翻转,一边头摇得像拨浪鼓。“疯了。”他一再地嘟哝道,“真是疯了。”
  除了咬牙忍受这种折磨,莫恩斯别无办法。他的双手还像火一样火辣辣的。格雷夫斯的接触痛得他眼里涌出了泪水。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痛苦地呻吟。
  “见鬼,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格雷夫斯冲他发火道。他的同情显然是有限的。“你不知道摸了这种鬼东西你会发生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莫恩斯低声回答道,“怎么会知道?”
  格雷夫斯轻蔑地撇撇嘴,一用劲,当他从他手背的肉里揪出某种像一根弯曲的白色细线的东西、扔下船去时,莫恩斯痛得叫起来。伤口几乎即刻流起血来,但格雷夫斯还不满足,将他的双手又仔细检查了第二遍甚至第三遍,才终于放开了他。他目光中的怒火一点没减,反而增加了。
  “你的运气大于理智。”他摇着头说道,“难道你也想有这样的双手吗?”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张开手指。在黑色皮手套下似乎有什么在一跳一跳的。某种东西,它想出来。
  莫恩斯没有回答——如果他诚实的话,主要是为了躲开格雷夫斯被踩碎的那只手的恐怖样子,他向姑娘弯下身去,双手伸向她的双腿,但他不敢碰它们;不光因为姑娘吓了一跳,惊慌地从他面前爬开了一点,主要是因为它们的那种可怕的样子。姑娘的双脚、腓骨和胫骨看上去似乎被剥去了皮。令人厌恶的触须在她的皮肤里留下了血淋淋的深印,几十个血流不止的细小伤口。
  “别担心。”格雷夫斯嘲讽地说道,“它们也许会留下几个疤痕,但不会有别的。我相信,我将它们全找出来了。”
  “你相信?”莫恩斯问道。
  格雷夫斯耸耸肩。“好吧:我肯定。”他更正道,“你现在满意了吗?”
  “不。”莫恩斯严厉地回答道,站起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鬼东西有多危险,也许会很有帮助。”
  “我无法预感到,我们会离它多近。”格雷夫斯冷漠地回答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在这下面可能会遇到的任何危险的话,那我们现在有可能还一起坐在上面的营地里呢。”他用一个有力的手势打断莫恩斯想说的话,“现在不谈了。关键是没有人真正地遭受了损失。”
  “没有人,除了你。”莫恩斯头朝格雷夫斯被碾碎的手一点。格雷夫斯皱起眉头,以一脸不解的表情盯了他片刻,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轻地哆嗦了一下。
  “原来如此。”他说道,“这根本不严重。过上几天就什么也看不出了。”
  当他抬起胳膊,将手在眼前晃来晃去,好像这样做能让他的话更可笑似的,莫恩斯的胃开始造反了。手套像个装着一种黏性的铅的湿袋子一样晃动着。白色黏液从炸裂的线缝里往下滴落,拖出闪闪发光的细线。“你看到没有?”格雷夫斯咧嘴冷笑道,肯定是在嘲笑莫恩斯看到这景象时脸上明显地暴露出的感受,“一切正常。”
  莫恩斯又急忙将注意力集中到普罗斯勒小姐和那姑娘身上,因为他担心不然的话他转眼就不得不呕吐了。普罗斯勒小姐也望向格雷夫斯,她眼里的表情至少反映了跟他自己一样大的恶心,虽然针对的主要不是格雷夫斯的手,而是他本人和他的举止。
  “但您还是欠我们一个解释,格雷夫斯博士。”她突然说道。虽然她走得很小心,但每走一步还是有水打进来,水里漂着闪闪发光的细线。至今他们没有人接近过它们,但莫恩斯还是不能抵抗那可怕的印象,看到的是一只千指的手,它也许缓慢、却特别专注地向他们摸进来。她也发觉了这个神秘的入侵者,虽然她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但还是不能完全掩饰那景象带给她的恐惧。
  “在哪方面?”格雷夫斯问道。
  “就这方面。”普罗斯勒小姐的头用力地朝水里摆动的幽灵们一摆。
  格雷夫斯轻蔑地撇撇嘴唇。“没有理由不安。这些……物质没有危险,只要你自己小心一点就行。”
  “没有危险?”莫恩斯示威性地低头望着他的双手。它们看上去不及姑娘的双腿严重,但在他看来已经够严重了。
  “一般情况下它对人类的蛋白质不感兴趣。”格雷夫斯回答道,“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袭击我们。也许是古叻的接近造成的。”
  “听起来富有启发性。”莫恩斯嘲讽地说道。
  格雷夫斯喘口气。“你总是带给我意外,莫恩斯。”他说道,“而且经常是在不利的方面。它是应该富有启发性,至少对于你。”
  莫恩斯沉默不语,怀着一种愤怒和不解的复杂表情瞪着他,但格雷夫斯的反应和他期望的完全两样,他挥手做了个生气的手势。
  “你怎么回事?你将你的全部知识都留在了上面的营地里了吗?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呢?”
  “一条船。”莫恩斯回答道,但格雷夫斯以一个更生气的手势打断了他的话。
  “这不是任意的一条船,莫恩斯。这是一条死亡船。这个……”他的粉碎的手恶心地“啪”一声猛地拍在他身旁的黑色木板上,“……是一只棺材。它们来自海洋,莫恩斯。它们来自水里,它们死后要返回那里去。也许这是它们的原始形状。它们是由此产生的,它们死后又会变成它——我怎么知道。”他固执地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也不感兴趣。运气好的话我们一小时后就能从这里出去,这场噩梦要结束了。”
  莫恩斯想回答,可后来他只凝视着棺材,沉思地皱起了额头。奇怪——他可以发誓,先前格雷夫斯的手套炸裂的线缝里有一点白色黏液滴在了棺材盖上。可黑色的木板现在却干干净净。可能是他搞错了。但一种不安的感觉还在,当格雷夫斯也皱着眉低头凝视了棺材片刻时,那感觉甚至更强烈了。然后他设法换了个话题。
  “以后你可以想怎么指责我就怎么指责我。现在我们有别的麻烦。帮我一下。”
  他双手放到四根将雕刻的华盖撑在棺材上方的四根柱子之一上,开始用力拽它。虽然格雷夫斯用了那么大的劲又拉又扯,眼珠都从眼窝里鼓突了出来,一人多高的柱子纹丝不动。“见鬼,帮帮我啊!”他呻吟道。
  “你知道你正在破坏什么吗?”莫恩斯一动不动地问道。
  “是的。一件……有数千年历史的……无可取代的……艺术品。”格雷夫斯呻吟道,“如果你……不将……撑杆弄掉,就没有……必要。现在快帮帮我……或者你……会查明……一个法老在百万吨重的岩石下面他的……金字塔墓里……是什么感觉。我们需要东西来……撑船。”
  莫恩斯又瞪视他片刻。格雷夫斯正在破坏某种根本无法弥补的东西——可他同时也是对的:如果他们不能告诉任何人,那他们的了不起的发现就一点用没有。虽然他体内的科学家会因此终生恨自己,他还是果断地动手帮助格雷夫斯了。
  没有用。虽然他们用尽全力又拉又摇,那根柱子就是不动,又过了也许两三分钟,他们汗流浃背地放弃了,力气用光了,都未能将那根看上去很容易折断的柱子摇得松动起来。莫恩斯气喘吁吁着背靠棺材坐下去,而格雷夫斯身体前倾,手掌撑在大腿上,哮喘似地喘息着。
  “我们……到底在……逃什么?”莫恩斯喘息地说道,“逃古叻吗?”
  “也许吧。”格雷夫斯回答道,跟他一样喘不过气来,“虽然我不相信它们敢跟踪我们到这里。它们害怕水里的东西。”
  “至少有一只显得不是特别害怕。”普罗斯勒小姐插言道,但格雷夫斯只是摇了摇头。
  “我担心,这是我的错。”他承认道,“我伤了它。如果有谁弄痛了它们的话,这些生物的反应特别恶毒。”
  “噢?”普罗斯勒小姐挖苦地问道,“就没别的了?”
  格雷夫斯直起身,大吸一口气,拿手背擦去额上的汗滴。他看似沉思地盯着水里几秒钟,然后掏出他的怀表,打开盖子,较长时间地皱眉研究表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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